拓跋軒爽朗一笑,前扶住她的肩膀,透過鏡子與她對視,道:“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阿盞,”他溫柔的改口,眼底一片繾綣。
蘇葵垂眸,眼底晦暗之色翻涌,“我自然是看得出來,可,你真要我做你的皇后不成?難道不怕我將你的後宮禍害個永無寧日?”
宮人們在拓跋軒走進來時,便已經跪下行禮。此時聽蘇葵跟皇說話,依舊我行我素,甚至都不曾站起來行禮,皇卻絲毫不在意,反而心情極好的與她說話。
這讓宮人們提起的心落回原處,然後便開心起來。
原來娘娘如此得皇看重,那豈不是代表,她們將來在後宮裡,走出去,便是有頭有臉的大宮女了?
她們這樣想,但若是她們知道蘇葵的目的是什麼,只怕會悔的腸子都青了。
“呵,得阿盞一人,此生足矣,還要什麼後宮?”拓跋軒垂下眸子,認真的看着她,擡手將她額前落下的一縷碎髮別到耳後。“若是你想,我可以爲你,遣散整個後宮,如何?”
“別,”蘇葵嗤笑,眸子始終垂着,纖長的睫羽落下,看不清眼底的神色。然語氣悠然平淡,道:“若是這麼做,我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你做的孽,自己一個人受着便好,我可不願陪你。”
禍害了那麼多女子,手又沾染了那麼多無辜的鮮血,你難道每日夢裡,不會有冤魂索命嗎?
祖宗啊!
宮人聽的都是一陣發抖,這位娘娘說話,未免也太驚世駭俗了些。
拓跋軒聽聞此言,搖頭苦笑,“你啊,真是什麼話都敢說,罷了,”誰叫他是喜歡她這一點呢?也只有在她身邊,自己纔會覺得自己也是一個人。不是因爲他是皇帝,礙於他權勢,對他唯命是從,只是因爲,他是他。
宮人們心頭一鬆,吐了一口濁氣,悄悄將心放回原處。看來,皇對娘娘的包容度,還是很大的嘛!
“知道今日是什麼日子嗎?阿盞?”見蘇葵不語,拓跋軒也不計較,繼續柔聲道:“你能願意出來見我,我很開心,是真的,阿盞。”
“對於曾經的事,我很抱歉,所以,我會用餘下的所有能力,來補償你,可好?”
說出這句話時,拓跋軒心裡有些忐忑。待反應過來,又搖頭失笑,他何時也曾患得患失過?身爲皇帝,擁有後宮佳麗三千,每日爲了他拈酸吃醋,翹首以盼他的寵幸。然那些,他一個看不眼,偏偏一個對他不假辭色的,他了心。
現在想來,他也許,還真是自找苦吃。
蘇葵擡頭,“什麼都可以?”
“自然!”拓跋軒眼睛一亮,立馬點頭。
“好啊,”蘇葵回答的很爽快,“既然答應了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纔是。”
我要的補償,只怕你付不起呢——
拓跋軒笑了,“當然不會了,你想要什麼,我都滿足你,只要你願意待在我身邊。”這樣,他滿足了。
他覺得,蘇葵所要的補償,大抵是爲池家正名之類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