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知道蘇葵真正要的補償,還能笑的出來嗎?
皇家也是有婚禮的,並且一生也許只有一次,那便是與皇后的大婚。 其餘的,哪怕是貴妃,也只是稍微舉行一個冊封典禮,而不是像大婚一樣,各種禮數規矩,都要到位。
因爲準備的匆忙,這場大婚,並不算完美。
事到如今,武百官,即便拓跋軒要娶一個罪臣之女爲皇后,他們也不敢覲言了。畢竟,忠言逆耳,一着不慎,劉尚書,便是他們的下場。
一眼望不到頭的階梯鋪了紅色的地毯,豔麗的如同忘川河邊的彼岸花海,延綿不絕。武百官站於兩側,拓跋軒牽着蘇葵,一步步向高臺之走。
在那裡,他們會祭拜天地,爲皇后授鳳印。
臺階一共九九八十一階,身衣服雖然華貴,卻十分繁瑣厚重,披在身,彷彿壓了一塊石頭似得。蘇葵面色從容,除了眼裡偶爾閃過的不耐,從外表看,給人一種端莊高貴之感。
池家的女兒,品行絕對是過關的,更何況還是有天下第一才女之稱的池盞?可問題在於,池家滿族,皆被斬首了啊!這代表着,皇要冊立一個罪臣之女爲皇后,他最近所作所爲已經夠失民心了。現在再這樣做,只怕將來,民間的聲望,無法讓他站住腳跟兒啊!
拓跋軒視若無睹,不是看不到那羣人滿臉的焦慮,但他心,卻是滿滿的欣喜,還有悔恨。
若是當初他好好對待池盞,那麼一切,都不會發生了。好在,現在還來得及。
臺階剛走了一半,忽然一聲高喝響起,一身受重傷的將士高舉捷報,翻身從馬滾落下來,大聲道:“報——”
拓跋軒臉色一寒,“放肆!”今天是他的大好日子,他不希望有任何人來影響他的心情。
“冊後大典之,豈容爾等喧譁,來人,將此人給朕押下去!”他冷冷一甩袖,冷聲怒斥。
那將士一聽,臉色更白了,忙道:“皇,屬下是真的有要事稟報!金國的蠻夷,他們、他們已經殺過來了!”
什麼?!
拓跋軒一驚,本站在兩旁的武百官更是滿臉不敢置信,尤其是見那將士滿身是血,場面頓時混亂起來。
“怎麼會,戰亂之地距離京城隔了數座城池,他們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攻進腹地?”
“對啊!這其,是否有什麼誤會?”
細想之下,又覺得不太可能。拓跋軒何嘗沒有想到這一點?他臉色沉下去,眼神冰冷,“帶下去!胡說八道,一派胡言!除非有人裡外通敵,否則,金兵豈能如此如此輕易的打進京城?”真當君子腳下的防線是鬧着玩兒的不成?
將士見那麼多人都不信,急的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原來,他已經身受重傷。
“皇、皇,屬下所言,句句屬實啊皇!那、那些蠻夷,與鄰國串通,從圻戎直接發兵!現在、只怕已經靠近京城了,我們、我們不敵,請皇立即發、發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