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取名向來沒有人族一般規矩多多,他們想叫什麼就叫什麼了,更有孩子長大後不喜歡這個名字就隨時可以再給自己取一個名字。
對於魔族而言,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所以他們也並沒有什麼子承父姓的傳統。
“還要多謝姑娘幫了我族裡的一個幼子。”黑衣男人脣角微微上揚,一抹笑意,如沐春風,也當真是如他的名字裡的“春水”一般,予人舒適之感。
白酒是人族,喚他一江春水,也覺得這個名字太不習慣了,她便決定還是直接叫他春水比較方便,她笑言,“不過是舉手之勞,更何況,阿凌那個孩子也並沒有做過惡。”
“聽姑娘之言,若是那孩子有朝一日作惡了,姑娘就會支持你身邊的這位涿光派弟子替天行道了?”
“這是自然。”
春水搖頭失笑,“姑娘當真是冷酷無情。”
一個大魔頭說人冷酷無情,不過是一句戲語,當不得真。
“我也要多謝公子爲我們送來了那些孩子的線索。”白酒這句話是認真的,魔族畢竟是在黑暗裡行走的種族,比起天虞這樣的正道,他們獲得消息的方式往往有很多不入流又骯髒,卻很有用的渠道。
如果只靠天虞來調查,也許查個十幾天都不一定能查出什麼。
“魔族不喜歡欠人情這回事,你們送了阿凌回族,我送你們一個消息,又有何不可?”春水魅惑衆生的臉上一直有着溫和的淡笑,渾身更是不時的流露出高貴淡雅的氣質,竟是感受不到半分陰冷。
白酒的心底裡也不得不感嘆了一聲,這個世界裡人氣很高的反派男二真的可以說是很有魅力了,縱使知道他是魔,也會忍不住有一種他是個好人的錯覺。
白酒擡頭看了眼天色,“更深露重,公子還要站在這裡等你的故人嗎?”
“不用了。”他脣角的笑神秘莫測,又耐人尋味,正是因爲神秘,所以也會讓人更想要有一探究竟的衝動,當其他人對他有了好奇時,也就是欲罷不能的開始了。
他忽然朝着她的臉伸出了一隻手。
白酒臉上帶着微笑退後一步,她半個身子躲在了丹蔘身後,丹蔘的佩劍“無慾”適時出現在了手中,長劍微微出鞘,一抹寒光映了人的眼。
伸手落空了的春水倒是也不惱,就像是沒有感受到劍拔弩張的氣氛一樣,他的目光終於落在了丹蔘身上,他臉上笑容未有變化,“你身上的氣息真是令我感到厭惡。”
或許也可以說,是他的存在令他感到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