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傾音頓時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也許,當滿身傷痕的帝燁冥撬窗戶跳進來的時候,她就應該知道,接下來準兒沒好事發生……
只不過她沒有想到的是,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竟然是帝燁冥夜襲皇宮,還險些刺殺了帝陽。
雖然她不知道帝燁冥爲什麼要走到這一步,但他之前對她今晚不要出去亂跑的叮嚀,應該是怕外面太亂,她會出什麼意外吧。
“罷了罷了,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等你醒過來,你方纔吃我豆腐的時候,姑奶奶我再好好和你算算賬!”
輕哼一聲,洛傾音隨手從櫃子中取出了一把紅銅色的梅花剪,沿着帝燁冥的褲腳,剪開了一道裂縫。
其實她的金蠶蛹絲線也足夠鋒利,破開這些衣料,只不過洛傾音怕她一個手抖直接把帝燁冥給紮成了篩子,所以她還是選擇……徒手撕褲子。
“呲啦——”
一聲脆響,那道裂縫逐漸擴大,直到快要延伸到帝燁冥的胯部這才戛然而止。
洛傾音兩手扯着布料的動作僵了片刻,再往下只怕是春光無限好,有些辣眼睛。
下意識的吞了口口水,洛傾音無語扶額,默默朝天豎起一根中指,這老天爺怕是挖了個天坑讓她往裡面跳吧!
出於非禮勿視的原則,洛傾音乾脆閉上了雙眼,一撕到底。
當最後一塊布料被洛傾音扔在了地上,洛傾音取了牀被子蓋在了帝燁冥的身上,而後直接癱軟在了牀邊,滿頭大汗。
洛傾音感覺,這恐怕是她這輩子和上輩子加在一起做過的最累的事情,沒有之一。
此時早已深夜,萬事萬物都漸漸陷入了沉寂,但洛傾音剛剛經過那麼一折騰,睏意全無。
她的兩手放在牀邊,墊着下顎,看着帝燁冥,一雙清澈的眼眸,閃着點點流光。
許是塗了藥,傷口的痛楚減輕了不少,帝燁冥靜靜的躺在那裡,呼吸勻稱。
睡夢中的他,眉宇間少了一絲冷厲,多了一分溫柔,蒼白的有些過頭的皮膚盡顯病態,但和那精緻的五官搭配在一起,也能算是另一種極致的美。
而那分溫柔足以將他的棱角撫平,讓他整個人都顯得柔和了起來。
洛傾音莞爾一笑,想不到平日裡總是擺着一張冰山臉的王爺,睡覺的時模樣居然也會這麼可愛。
不過,上天總是公平的,給了他一副天使般俊美的面孔,惡魔般強大的靈魂,卻讓他活得這麼累。
世人眼裡無所不能的邪王殿下,他所走過的每一步,其中的心酸大概除了他之外,無人能知。
而且……
洛傾音拉過帝燁冥的手腕,爲他診脈,果然如她所料一般,帝燁冥早就已經中了毒!
這毒很奇怪,洛傾音叫不上名來,也沒有見過,只知道這毒會定時間發作一次。
洛傾音鬆開了手,眸光一沉,“想不到,你身上的秘密還真是多啊。”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洛傾音枕在牀邊,睏意翻涌,緩緩闔上了雙眼。
而帝燁冥在皇宮時的那一幕幕都變成了他的夢魘,在他昏迷不醒中不斷折磨着他的心。
他今晚潛入了皇宮,藏身在了柔妃宮,亦名爲青漓宮的屋頂上。
青漓宮,是以他母妃青漓的名字而命名的宮殿,那曾經是他母妃的寢宮,一場大火過後燒得只剩下了一座空殼。
他本想進去看看,卻發現在最裡面的房間裡,有燭火閃爍。
透過門的縫隙,夜視力驚人的他清楚的看到了,帝陽拿着他放在他寢宮冥夜殿中的他母妃的畫像,一劍一劍刺破畫上的面容,表情猙獰如魔鬼。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詛咒了朕,害得朕多年噩夢纏身?”
“朕的孩子又沒了一個,你現在是不是很開心?”
“青漓啊青漓,朕當初相中了你,那是你的福氣,要不然你早就殉葬你的母國蕪憂了,明明是朕救了你啊!”
“可是你呢,非但不知好歹,還把朕一介帝王拒之門外,朕燒死了你,分明就是你活該。”
“你不在下面好好反省思過也就罷了,居然還詛咒朕斷子絕孫,你這個女人,好歹毒的心腸啊。”
“還有你生出來的那個好兒子,恨不得離朕的皇位只有一步之遙了,朕真後悔當年那場大火沒有除掉他。”
帝陽的聲音越來越憤怒,只因爲周端宜小產了,他又沒了一個孩子,迂腐的他把過錯接着歸咎到了青漓的身上,他認爲青漓死不瞑目,這是對他的詛咒。
帝燁冥看着這一切,紅了眼,五指死死的抓住木樑,幾乎都能把它們給捏斷,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一把抽出了長劍,直指帝陽!
而就在那一刻,躲在暗處負責保護帝陽的暗衛們齊齊出動,混戰一片。
帝燁冥爲了不暴露身份,特地使用了自己並不擅長的招式,即使是這樣,他一個人也能和那些人打個不分伯仲。
但他孤身奮戰,隨着時間的流逝和體力的消耗,他面對敵對的幾十號人,開始有些吃力,一個不留神就被那些刀劍刺中。
他封住了自己的穴位,能暫時不讓血漬外濺,成功脫離了包圍圈,將他們遠遠甩在了身後。
拖着受傷的身子,他吃力的回到邪王府,翻過邪王府的後門時,眼前已經開始變得有些眩暈,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然鬼使神差般的跌跌撞撞到了雲陽殿,他腦海中第一個浮現出的,就是洛傾音的面容。
這些回憶夾雜着帝燁冥潛意識裡對帝陽的恨意,變成了夢境,一遍遍回放着,讓帝燁冥焦躁不安,猛然間睜開了雙眼,從牀上彈坐而起。
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令他熟悉而又陌生的場景,他不禁劍眉緊鎖。
奇怪——這裡好像是雲陽殿裡的房間,他是怎麼跑到這裡來的,又爲什麼睡在了牀上?
還有,他的全身上下爲什麼又一絲不掛了?
帝燁冥動了動手臂,卻在無意間觸碰到了一片溫熱。
他的身側,洛傾音正坐在地上,背靠牀邊,櫻脣微張,睡得正香。
她對外界的事情毫不知情,但卻能感受帝燁冥觸碰,讓她不自覺的嚀嚶了一聲。
帝燁冥的目光落在了洛傾音那張帶着少許嬰兒肥,巴掌大的小臉上,眸中含笑。
這小東西該不會守在他身邊守了一夜,然後就這樣睡過去了吧?
至於他的傷……
帝燁冥低下了頭,頓時有些驚訝,那些本該有劍傷的地方,現在卻只剩下了一道道血咖。
如此高超的醫術,只怕是歐陽少洵也不及,難道是她懂得醫術,幫他治好了傷?
邪王府一向戒備森嚴,沒有他和安年的允許,就算是隻蚊子也進不來,所以除了這個猜測,帝燁冥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的可能性了。
但也就是說,也是她親手“解決”掉了他的衣服?
“居然趁着本王昏迷不醒,對本王耍流氓,那麼本王想要耍回來的話,這要求應該不算是過分吧?”
帝燁冥輕聲喃喃了一句,有些失神的望着洛傾音不點而紅的櫻脣。
他就,偷偷的親一下,就一下下,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就這麼想着,帝燁冥俯身垂下了頭,一點點靠近着洛傾音……
而洛傾音輕顫了幾下睫毛之後,忽地露出了那雙帶着傲世一切的黑瞳。
“你在幹什麼?”
帝燁冥身形一頓,嚇!
“那個,我,你,啊你臉上有髒東西,我想幫你擦擦來着。”
“真的?”
洛傾音疑惑的伸出手來蹭了蹭自己的臉,自己的手上依舊白淨的很,哪有什麼髒東西!
“咳,那就是我之前看錯了吧,剛醒來,眼睛有些花。”
面對洛傾音一臉質疑的表情,帝燁冥訕訕一笑。
而洛傾音對此表示:該配合你演出的我卻視而不見!
“怎麼總感覺你又想佔我便宜似的嗯?之前在洗浴房裡的你咬我的賬我還沒有找你算呢!”
洛傾音一把揪起帝燁冥的耳朵,向後一擰,嘴裡放着狠話。
這丫的,老虎不發威真當她是哆啦A夢了?!
“痛痛痛——我真的沒有啊。”
帝燁冥有點想哭,他好不容易逮到個機會偷點腥容易嗎他!
洛傾音“切”了一聲,鬆開了帝燁冥的耳朵,不過敢這麼對待三爺的人,這普天之下怕是隻有她一個了。
洛傾音站起身來,活動了幾下筋骨,腰椎的骨關節咯咯作響。
果然趴在牀頭睡覺就是不舒服啊。
不過她又望了一眼窗外,此時仍然黑漆漆一片。
“我的傷,是你治好的?”
帝燁冥轉移了話題,有些不確定道。
洛傾音伸了個懶腰,聞言痞痞一笑,露出了一顆小虎牙,“這屋子裡只有你和我兩個人,不是我治好的你,難不成還是鬼啊?”
“你懂醫術,什麼時候的事?”
帝燁冥在之前洛傾音還沒有邪王府的時候就派安年調查過她,但和慢慢她接觸以後的結果證明,安年的這些調查幾乎都是錯的,帝燁冥真的不知道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嗯哼,之前我孃親留下了各種醫術給我,我學得快,又過目不忘,懂些醫術很正常啊,而且,你是不是中毒了?”
帝燁冥瞳孔一縮,“你怎麼知道?”
洛傾音的脣角勾出一抹弧度,笑得意味深長。
看來她的診治並沒有出錯,只是她着實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人,居然有本事有膽子給帝燁冥下毒。
“都說了我懂醫術,像這種事情把個脈就出來了,哎,也不知道之前是誰說的,他忘了,我好像不會醫術,就算有冰魄銀針我也只能拿來繡花用吧。”
洛傾音衝着帝燁冥抖了抖眉毛,這下子總算是出了這口惡氣了。
帝燁冥抽搐了幾下嘴角,心想着這小東西果然記仇,他自己說出的話自己都快要忘掉了,她居然可以幾乎一字不差的敘述出來!
不過洛傾音吃了癟若是不懟回來,那就不是她洛傾音的做事風格了。
“看來真的是不能太小看你啊。”帝燁冥搖了搖頭,笑得有些無可奈何,轉而又道,“不過你能不能幫我保密,畢竟這件事情——”
還沒等帝燁冥說完,洛傾音便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剩下的話無需多言,其中的意思她當然明白,如若將帝燁冥身中劇毒的事情公之於衆,恐怕會引起大亂。
“放心,我還沒有那麼傻,但是我會醫術的這件事情,我希望你也能保證會對別人保密,因爲我暫時還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好,我答應你。”
洛傾音伸出了小手指,彎成了勾狀,“吶,就當是我們互相交換秘密了。”
“什麼?”
面對奇怪的手勢,帝燁冥有些不明所以。
“拉鉤啊,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話剛一出口,洛傾音又轉念一想覺得這似乎也正常,畢竟像帝燁冥這樣的人,一定會嫌棄這玩意兒太幼稚的。
但很意外的是,帝燁冥並沒有心生嫌棄,反而多了些好奇。
“你現在教我,我就會了。”
“嗯,那你看好咯。”
洛傾音勾住了帝燁冥的小指,輕輕搖晃着。
“拉鉤,上吊,答應好的事情,一百年都不許變哦,誰變誰就是隻豬,然後再蓋個印章章——好啦。”
帝燁冥露出了兩個淺淺的梨渦,難得笑得這麼溫婉,就像是還有着幾分天真的孩子。
但其實當捨去邪王這個身份之後,他也只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少年阿。
“你還有沒有什麼別的想對我說的話?”
“例如?”
“對我負個責什麼的。”
帝燁冥輕聲一笑,一指勾起洛傾音的下巴,四目相對。
與此同時,他身上的被褥垂落至腰間,好到爆表的身材簡直能讓人慾罷不能。
洛傾音小臉一紅,抑制住了自己想要流鼻血的衝動:“你流氓!”
“哦?”
帝燁冥眼角微挑,似勾似引。
“我的衣服不翼而飛,到底是誰先流氓的?”
洛傾音頓時一噎,有些慌亂道:“誰流氓了,我好心幫你,怕你穿着溼衣服睡覺着涼,我可是有閉上眼睛的好不好,我什麼都沒看見!”
“那你想看見什麼?”
洛傾音:“……”
心裡有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懶得理你,快點把你衣服穿上去。”
洛傾音的腮幫子氣鼓鼓的,煞是可愛。
唔,帝燁冥感覺自己的小東西真是越來越可愛了呢,他真的好想……咬一口啊。
而此時的洛傾音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一頭餓狼給徹底盯上了。
“乖,幫我拿身衣服去,就在你放衣服的櫃子裡面,有件墨藍色的。”
“等等……你的衣服爲什麼會在我的衣櫃裡?!”
洛傾音對衣服一向不怎麼挑剔,何況雲陽殿中的那個櫃子太大,裡面的衣服少說也有上百套,洛傾音都不曾仔細看過,只是每天隨手一挑。
三爺微微一笑:“這叫有備無患。”
洛傾音:“……”
特麼的,她看是預謀已久還差不多。
從櫃子中找到了那件墨藍色的繡雲袍,洛傾音隨手丟在了帝燁冥的身上,而後轉過了身。
“你的,穿上。”
“我受傷了,更衣不便,你幫我。”
明明嘴裡說着渾話,但帝燁冥的臉上表現出來的卻是一本正經。
“睜着眼睛說瞎話,你的傷都已經好了,別跟我說你自己感覺不出來。”
洛傾音發現這貨真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了,容他時間,是不是就能上天,還能和太陽肩並肩的內種?
“疼,有後遺症。”
某三爺軟糯糯的開口道,那聲音教人酥酥麻麻的,撩人入骨。
洛傾音內心一顫,而後掐了掐自己的眉心,有些頭疼。
她是靈魂穿越,也就是說這副身體原本是屬於原主的,依然能保存着原主的某些特性和感情,而原主不偏不倚的居然是個聲控,所以現在害得她也……
“不要,我拒絕,你自己穿。”
洛傾音爲了守住自己的節操,堅決不向“惡勢力”低頭,拒絕的斬釘截鐵。
帝燁冥狹長的雙眸閃過一絲精光,宛如一條腹黑的大尾巴狼,盯着洛傾音的身後,眼冒綠光。
你說不要就不要?
你以爲他會同意嗎?
哼!
“那好吧,等我什麼時候不疼了,我再穿,也就過個那麼一個月兩個月什麼的吧,這段時間我的日常起居就拜託你了。”
帝燁冥將被子向上拉了拉,又重新躺回了牀上,一副要準備賴着不走的架勢。
洛傾音竟然無言以對,好歹也是個王爺,居然和她耍起了小孩子的個性。
“你臉呢?!”
“唔,不知道,它不要我了。”
三爺委屈的像個二百斤的大胖子。
歐陽少洵曾經對他說過,關於臉臉和媳婦之間如何選擇的問題,答案跟魚和熊掌不能兼得的這個道理是一樣的!
洛傾音終究抵不過帝燁冥的厚臉皮,拿起牀上的那件衣服,沉了一口氣,啊,她心好累。
“褲子總能自己穿吧?”
“也不能。”
帝燁冥衝着洛傾音biubiu的眨了幾下眼睛,滿臉盡顯懵懂無知。
洛傾音暗自咬了咬牙,乾脆直接閉上了眼睛,粗暴的將褲子套在了帝燁冥腿上,接着用衣衫把他那令人想入非非的腹肌盡數遮住。
然而,終於到了關鍵性一步,洛傾音卻犯了難。
褲子怎麼綁,腰帶怎麼束?
在線等,很急!
“你這個怎麼弄啊,也太麻煩了吧?”
帝燁冥衣襟敞開,幾乎是半裸着的站在牀邊,而洛傾音半蹲在他的身前,上下其手。
隨着時間的大量消耗,洛傾音開始有些手忙腳亂,心急如焚。
一雙小手總是在慌亂間觸碰到什麼不可描述的東西。
漸漸,帝燁冥的全身都開始變得燥熱了起來,喉結上下滾動,只是洛傾音太過於專注,完全沒有發覺出什麼異樣來。
“你到底會不會?”
低沉的聲音像是在極力隱忍,帝燁冥能清楚的感受到某種**正在一點一點增大,那顆蠢蠢欲動的心幾乎已經快要按捺不住。
他突然後悔了,他幹嘛要和自己過不去,自己折磨自己啊。
“我也沒說過我會啊。”
洛傾音的手臂都泛酸了,恨不得直接把帝燁冥綁成一團麻花一走了之算了。
這個世界裡的服飾向來繁瑣,洛傾音本就穿不慣,嫌麻煩。
她自己給自己穿還穿不好呢,更別說幫助別人穿了。
輕嘆了一口氣,帝燁冥彈指便給了洛傾音一記腦瓜崩兒。
“笨蛋。”
“疼——你把我彈傻了怎麼辦!”
洛傾音站起身來,動了動蹲麻了的兩腿,滿臉幽怨。
但這一激動,下意識的鬆開了兩手,褲子順勢滑落至帝燁冥的腳踝處,腹肌之下那茂密叢生的偉岸一覽無遺。
“啊——”
洛傾音捂臉,臉頰爆紅,麻蛋,要長針眼了!
“捂什麼臉,裝什麼羞,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看了。”
帝燁冥玩味一笑,語氣裡充滿了**裸的調戲,隨後自己三下五除二便穿戴整齊了。
一身墨藍色的衣袍令人有種濃厚之感,他傲骨天成,就像是天生的王者,能主宰一切。
髮髻雖然有些凌亂,但卻絲毫不影響他的俊美。
捂住臉的洛傾音悄咪咪的將自己的一根手指往下移,露出了一道縫隙,當她看見帝燁冥都穿戴整齊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你個……臭流氓,換完衣服就趕緊給我回去。”
洛傾音十分別扭的開口道。
而帝燁冥一手負在身後,風度翩翩,走近了洛傾音的身前,“來都來了,你忍心不留我在你這裡睡個覺嗎,你看看,此時正值月黑風高夜,正是——”
“扣扣扣——”
一陣敲門聲很不合時宜的響起,良好的氣氛被瞬間破壞,帝燁冥臉色“唰”得一黑。
“爺,你在不在?”
聽這聲音,是安年無疑。
得到了帝燁冥的允許之後,安年從門外走了進來,一股冷氣卻朝他撲面而來。
再一擡頭,安年只見他家王爺精氣神十足,而洛傾音只穿了一身白色的裡衣,正站在帝燁冥的身旁,兩人離得極近,洛傾音的臉上還有着沒有完全退去的紅潮。
安年一臉懵逼。
等等……他家王爺和王妃,都幹了啥?!
他是不是來得很不是時候啊!
“內個,王爺王妃,你們繼續,繼續哈,打擾了。”
安年尷尬一笑,剛想退出去,就被洛傾音叫住了。
“回來。”
繼續什麼繼續,這傢伙又歪歪到哪去了?
“別想太多,有什麼事情你直接說好了。”
“這個……”
請示一般的,安年擡眸看了一眼帝燁冥,洛傾音眉梢微挑繼續道:“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可以暫時迴避。”
“不用。”
帝燁冥一把扼住了洛傾音的手腕,又重新把她拉回了牀上,轉而對安年道,“你說吧。”
“是。”
安年低下了頭,立得筆直,一五一十的彙報着。
“如王爺之前所料一般,屬下之前把王爺今晚要潛進宮裡刺殺皇帝的事情偷偷散佈給了那個細作,他還以爲是他成功買通了府裡的護衛,得到了這個消息,所以就乖乖上鉤了。當他知道王爺被進行全城搜捕的時候就已經按捺不住了,自己先露出了狐狸尾巴。”
說着,安年拍了拍手,兩個護衛拎着一個黑衣男子,直接把那男子甩在了地上,發出了重重的撞擊聲。
“爺,人帶來了,就是他。”
“想不到平常看起來最老實的一個人居然是王府裡的細作,當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兩個護衛分別議論了一聲,帝燁冥擺了擺手,他們便退回了殿外,負責在殿門前看守。
當那男子擡起頭來,洛傾音發現,這人不正是之前送她和秋霞回洛府的車伕紅喜嗎?
“他,細作?”
洛傾音好奇了一句,帝燁冥直接將事情的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
他很久之前就察覺到了邪王府裡被人安插了眼線,他會身中奇毒千寒散也是拜這個人所賜,爲了引蛇出洞,他纔會想出來剛剛安年所說出那些點子。
當帝燁冥說完之後,洛傾音心底猛然間一沉,“居然敢以身試險,你瘋了?你知道你這樣做有多危險嗎?”
幸得今晚能逃過此劫,不然在那羣人的層層搜捕之下,帝燁冥可就危險了。
然而回應她的只有帝燁冥淡淡的笑意。
“你擔心我?”
“我……”
洛傾音猶豫了半晌,大腦一片空白。
對啊,她突然這麼生氣做什麼?
可是她就是很氣憤,沒有原因~啊!
“誰擔心你了,我這不是怕你死了,我還得爲你守寡嗎,本姑娘年紀輕輕一枝花兒,我纔不想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成了寡婦了呢。”
蹩手蹩腳的回答,讓帝燁冥的笑意更深了,而他眸中的傷感卻轉瞬即逝。
三年,如若還是找不到千寒散的解藥的話,那麼在他毒發身亡之前,他會和她撇清關係,放她離開。
“帝燁冥你個王八蛋,竟然敢陰我!”
紅喜被綁住了雙手,跪在地上,聽完了事情的真相之後幾乎快要抓狂了。
原來這一切的一切,就是個特地爲他設下的圈套!
帝燁冥脣角泛起冷意,看向紅喜時,那副對待洛傾音溫柔如水的模樣,瞬間被冷漠所取而代之。
“本王做事向來光明磊落,從不陰人,因爲本王陰的根本就不是人。”
紅喜臉色一變,這是逼着他說自己不是人,還是逼着他承認帝燁冥沒有陰他?
“卑鄙無恥,我跟你拼——”
“錚——”
安年抽出了自己的佩劍,眼前一道銀光閃過,那劍便架在了紅喜的脖子上,鋒利無比的劍刃劃過他的皮膚,溢出了點點血絲。
“拼什麼?”
安年居高臨下,漠然的看着紅喜,就好像在看待一隻卑微的螻蟻。
不過至於這隻螻蟻的死活,還得看他家王爺的意思。
紅喜被嚇得向後縮了一下,脖子上只有一道小小的劃痕,就痛得他忍受不了。
“嘖,你剛剛不是還很硬氣嗎,怎麼現在,慫了?你給三王爺下毒的時候怎麼就不見你這麼慫啊,嗯?”
安年一手握劍,用劍身拍了拍紅喜的臉,咬牙切齒。
他的性格本就毛躁沉不住氣,要不是帝燁冥之前交代過他暫時不要把紅喜殺掉,他恐怕真的會直接一劍刺穿紅喜的心臟。
他與帝燁冥不同,他喜歡給對方來個痛快,而帝燁冥卻最喜歡虐殺,在這一點上,帝燁冥和洛傾音倒是有着相同的癖好。
“別別別,安統領手下留情,畢竟你我兄弟一場是不是,你看你這……”
紅喜擡着頭,動作僵硬,生怕自己亂動之後那劍會刺破他的臉。
安年的那把佩劍名爲破霄,九州大陸兵器譜中排名第六,劍刃十分鋒利。
使用者如果能夠很好的使用,便能有衝破雲霄,撼天動地的氣勢。
“呸,誰跟你是兄弟,你少在這裡噁心我。”
安年淬了一口唾沫,想他家王爺平日子對待王府中的那麼好,結果還是有人爲了自己的那些貪念背叛了王爺。
這樣的人,不是白眼狼又是什麼?
“本王體內的毒,是你下的吧。”
相比安年,帝燁冥則沉穩許多,僅一句話,就令人壓迫感十足。
而他們兩人在這裡審問叛徒,洛傾音覺得自己還帶在這裡真的是一點兒都不合適,但是想走吧,帝燁冥還死拽着她不放。
她只好放棄了這個念頭,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
“什麼毒,我,我不知道。”
紅喜緊張的眼神向外瞟了幾下,面對着帝燁冥一個如此強大的男人的審問,他內心的壓力劇增。
“呵,你想不想知道凡是騙過本王的人,都是什麼下場?”
帝燁冥套弄着自己拇指上的玉扳指,冷笑一聲,如陣陣寒氣刮過,足以冰封十里。
“什,什麼?”
紅喜開始冒起了虛汗,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
“例如,要讓他保持活着的狀態並且割去他的舌頭,不能言語,然後避開那些致命的部位,讓他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肉被一片一片割下來,晶瑩透亮,若是他餓了的話,就可以直接煮熟了讓他吃,既解決了伙食問題,又沒有浪費?”
洛傾音摩挲着下巴,杏眼微眯,在不斷腦補着她所說的場景,那模樣活像一隻格格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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