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想什麼呢,笑的這麼……呃。”
陰險。
秋霞還在擦窗子的木框,一轉頭便看見洛傾音坐在牀上笑,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在想些什麼“邪惡”的事情。
洛傾音黛眉一揚,一句“笑得怎麼”剛想說出口,只聽秋霞發出了一聲痛呼,低頭看去,一團綠綠的東西落在了地上。
秋霞捂着自己的腦門,暴脾氣一上來,瞬間火冒三丈:“是誰偷襲我的,快點給我出來!”
“誰讓你不躲開的。”
一道稚幼的聲音從窗子外面傳來,秋霞將窗子拉開,將自己的整個身子都探了出去,目視前方,左看看右找找,想要找出那聲音的主人。
“奇怪,見鬼了不成,明明聽見這裡有聲音的。”
秋霞疑惑了一聲,小六爺頓時額角青筋直突突:“你倒是低頭找一找啊喂!”
秋霞一低頭,果然看見了完全沒有窗子高的小六爺正站在那裡,雙手負在身後,明明長得一臉可愛萌,卻偏偏要像個大人一樣沉着冷靜。
“小魔……六皇子?”
秋霞差點兒就說順了嘴,好在她及時剎住了車。
帝燁寒不屑了一聲,背在身後的小手裡握住他隨身攜帶的筆桿和彈弓,“記得看紙條。”
彆扭了一聲之後,頭也不回的就跑掉了。
秋霞正在因爲小六爺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而好奇得很,突然間肩膀一沉,不知道是被什麼人拍了一下,而再一扭頭時,嘴脣險些貼到了一隻正在蠕動的大綠蟲子。
秋霞只感覺自己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臉色煞白。
“啊噁心死了啊啊啊,嘔——”
洛傾音收回了手,噗笑了一聲道:“還好吧,小蟲子而已,不過剛剛就是這東西打中了你的頭。”
“啊?!”
秋霞兩眼一翻,猝。
“噗,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其實打中你的是被團成一團的樹葉子,這蟲子應該是被當成重物包在葉子裡的吧。”
不然的話樹葉子太輕,用彈弓根本就打不過來。
秋霞欲哭無淚:“嗚啊,那不都一樣嗎,反正都是蟲子,容奴婢出去吐一會兒先。”
“……”
洛傾音忽然覺得,不管秋霞被她訓練的有多麼厲害,只要對方拿出一隻蟲,瞬間就被秒成渣渣。
帝燁寒用彈弓打進來的那樹葉子有些泛黃,半個巴掌的大小,應該是雲陽殿門前那棵幾乎已經掉禿了的樹上所剩無幾的堅持。
打開葉子,看着那一行工整的小字,洛傾音輕笑了一聲。
小六爺既不願意見她,又要幫他哥哥傳達消息,所以就想出來了一個這樣的法子,還真是有些傲嬌的可愛。
洛傾音向秋霞吩咐了一聲之後,便去了星夜殿,這葉子上寫的,說是讓她去星夜殿用午餐,帝燁冥有事情要找她,不過具體是什麼事情,還得要等到她去了以後才能知道。
見洛傾音出來了,探出了小腦袋,躲在樹後的帝燁寒把頭扭了過來,背靠着樹幹,心裡有些小惆悵。
真的要和她道歉?
她會不會笑話死他啊……
或者是不接受,一點兒面子也不給他留?
小六爺捂臉,“不用再想了,肯定會丟死人了。”
“哎,小不點,你方纔不是走了嗎,難道是又留在這裡玩躲貓貓嗎?”
一道清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帶着一絲空靈且悠揚,一片陰影將帝燁寒所籠罩。
帝燁寒擡起頭——嚇!
兩隻小手頓時緊緊的貼上了樹幹,“你你你怎麼在這裡?!”
“我?”洛傾音直起身,“剛剛路過,正好看見你了,就過來了啊,還有啊,這裡就你一個人嗎,爲什麼沒有人跟着你?”
邪王府守衛森嚴,可以說是帝都裡最安全的一個地方了,但是畢竟帝燁寒還是個小孩子,沒人跟着他保護她,自娛自樂的話難免不會出現一個萬一。
“我,我不知道!”
帝燁寒一個小緊張,直接繞開了洛傾音跑開了。
洛傾音也沒有去追,只是看着他那一步一顛的小屁屁有些匪夷所思,“嘖,總感覺小不點今天有些不正常啊。”
沒過多久的功夫,洛傾音便到了星夜殿,帝燁冥像是已經等候多時的樣子,而小六爺則也是剛剛纔到。
木桌上的菜倒是頗爲豐盛,還有一道她最愛吃的糖醋里脊,八菜一湯,兩個人外加一個小孩子大概怎麼吃都吃不完吧。
而小六爺的碗筷旁還有一下碗熱羊奶,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洛傾音幾乎是出於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小不點,你該不會是還沒斷奶吧?”
剛要端起碗喝一口的小六爺瞬間一口羊奶噴出——“噗!”
“本皇子都多大了,怎麼可能沒斷奶呢!”
舔了舔嘴邊殘餘的奶液,說這話的時候小六爺的語氣雖然帶着寫怒意,可實際上卻是心虛的不行。
站在一旁的墨染忍不住捂嘴笑,他家小殿下就是這樣,屬死鴨子的——嘴硬!
別看帝燁寒平常一副小大人的樣子,但也畢竟還是個六歲的孩子,一些孩子該有的天性他都有,只不過都被他極力剋制住了罷了。
帝燁冥拿起桌上了帕子給小六爺擦了擦嘴,對着洛傾音道:
“其實這事兒當初也怪我,燁寒到了該斷奶的年紀時,一餓了就哭個不停,那叫一個撕心裂肺啊,我於心不忍亦也無可奈何,就讓他每天改喝羊奶,誰知道這一來二去他就成了習慣,現在他都已經這麼大了,但每天吃飯的時候要喝奶,平常待着的時候也要喝。”
“哥哥,你答應過我不說的。”
小六爺肉乎白皙的雙頰一紅,像是自己的小秘密被公之於衆一樣。
嗚,說好的這件事情不準告訴別人呢!
他哥哥居然就這麼把他給賣了,果然是美色誤人啊!
小六爺已經深深的感受到,自己“高大”的形象轟然倒塌,真的是丟人丟到家了
帝燁寒這一副羞赧的樣子不禁惹得洛傾音輕笑,“多喝些奶也沒什麼的啊,還能有利於發育,也不算是什麼見不到人的秘密吧。”
“哼,你個女人懂什麼,男子漢大丈夫纔不會喝這種小孩子喝的東西。”
小六爺將裝着熱羊奶的碗推到了一邊,又偷偷瞥了一眼,這才收回了自己的小眼神。
“誰規定男子漢就不能喝了,據我所知,人家能長到一米八的小哥哥的都是靠小時候喝奶喝出來的,你要是想長的像你三哥這麼高的話,那就要多喝奶。”
說着,洛傾音又重新將羊奶推到了小六爺的身前。
帝燁冥聽着洛傾音的話,眉毛不自覺的抖了抖。
這女人哄孩子把他扯進來做什麼,說的就跟他從小就泡在奶池子里長大的一樣。
小六爺看着羊奶吞了口唾沫,內心掙扎不已,彷彿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小惡魔:不能喝,這個女人是在向你示好,你絕對不能向她低頭!
小天使:喝吧喝吧,看她那樣子就知道其實她對你很不錯啊~
看着小六爺盯着那個碗盯了好半天,洛傾音一手託着下巴,十分漫不經心:
“涼了可就不好喝了,既然小不點你不想喝的話,那就我替你喝吧,剛好我還沒有嘗過羊奶是什麼味道呢。”
見洛傾音真的伸出了手,小六爺一下子就激動了,“誰,誰說我不喝的,我就嫌它太燙,晾晾。”
說完,端起碗,“咕咚”一大口。
令他熟悉而又留戀的味道瞬間刺激着他的味蕾,一股熱流帶着淡淡的香氣順着喉嚨而下。
吧唧了幾下嘴,剛剛的味道似乎還殘留在脣間。
唔,好喝,還想再來一口。
不過爲了維護自己“高大”的形象,小六爺不禁用一副大人的口吻強調道:
“本皇子是爲了像我三哥一樣,才喝的,還有不要以爲你對我好,我就會喜歡你,想當我皇嫂,你還差得遠呢。”
“就因爲我是你皇嫂,所以你纔會不喜歡我的?”
洛傾音一針見血,可這話剛說了一半,嘴裡便多了一隻雞大腿,堵得她說不出話來。
“好好吃飯。”
帝燁冥拿帕子擦了擦沾染在手指上的油漬,依舊是那麼的高雅,穩重。
顏值在線的好處就是,哪怕你在做什麼事情,都能成爲一道別人眼中靚麗的風景線。
洛傾音:“……”
怎麼又是雞大腿?!
這貨想堵她嘴的時候就不能換個別的了?
不再想太多,既然雞腿已經到了她嘴裡,那她當然不會放過,只用了兩口便給吃了個乾乾淨淨,乾淨到上面連一絲兒肉都找不着,就只剩下了一根骨頭了。
“我可真是好奇,你這嘴到底是怎麼長的?”
帝燁冥難得想要吃一回肉,他看着自己盤子裡那個剛剛被咬了不到五分之一的雞大腿,心情複雜。
洛傾音聳了聳肩,“不知道啊,反正就,吃唄。”
說着,洛傾音又撕咬下了一塊肉,半個雞腿就此陣亡。
又消滅了另一隻雞腿之後,洛傾音看着那一大一小的兩個,不由得碎碎念道:
“雞腿這東西,就是用來啃的啊,像你們這樣用筷子吃的,得吃到猴年馬月啊,吃得快那才叫不正常呢。”
帝燁冥和小六爺手中的動作一頓,相互望了一眼對方,又低下了頭,神同步道:“不要。”
洛傾音:“……”
好吧,就當她剛剛什麼都沒有說好了。
“對了,帝燁冥,你是不是找我有什麼事情來着?”
洛傾音只顧着吃飯,差點兒就把樹葉子上寫的內容給忘記了。
帝燁冥應了一聲,給了帝燁寒一記示意的眼神。
果然,該來的總會來,帝燁寒放下了筷子,垂頭喪氣。
縱使他已經在心裡演練了無數次怎麼向洛傾音道歉,他去雲陽殿的途中也反思了一下自己,覺得自己這幾天可能確實有那麼一點點過分。
但道歉的話卻彆彆扭扭的怎麼也說不出口,帝燁寒只是一味的用手指卷着衣角,就像是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似的。
帝燁冥也沒有催他,而是讓他默默的和自己在做心裡鬥爭。
畢竟如果不是真的知道錯了的話,強迫他道歉也沒有什麼用。
“小不點是有話想對我說嗎?”
小六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洛傾音也從中看出了什麼。
她感覺這兄弟倆的性子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也不知道帝燁冥小時候是不是也是這麼的,可愛~
她還真是有些好奇。
小六爺默唸了一遍“勇於承擔,敢作敢當”八個字之後,這才把心一橫道:
“嗯,我向我這幾天對你做的事情向你道歉,並且我保證以後不會這麼對你了,但是——”
小六爺話鋒一轉,把事情一碼歸一碼,“但是這也不代表着我能接受你當我的皇嫂,哼。”
說罷,將羊奶一飲而盡,兩條小短腿一蹬快速落地,頭也不回的就跑了,“我吃飽了!”
而洛傾音卻分明看到了他包子臉上的緋紅,在她眼前一閃而過。
“噗,小不點這麼可愛的這一點,也跟你很像嗎?”
“你說我像我就像。”
一切都聽媳婦的~
帝燁冥笑得一臉賤兮兮,洛傾音真是愈發的感覺這貨是越來越皮了。
明明她最一開始見到他的時候,全身都散發着高冷禁慾系的氣息,可當她在他的身邊待久了之後才發現,什麼高冷都是騙鬼的。
“不過看起來,小不點好像是真的不喜歡我,要是實在不行我先動用我孃親的那筆嫁妝錢,去外面買下一間宅院,搬出邪王府算了,也省的讓你天天因爲小不點的事情操心。”
帝燁冥握着筷子的手一緊,連聲音都變得有些更加沙啞,還帶着幾分小孩子般的撒嬌:
“不行!你就住在雲陽殿,哪裡都不準去。”
“好吧,其實我是逗你的啦。”
洛傾音笑得明媚,露出了自己的一排皓齒,這笑就像是天上的太陽一般,能有陽光撒進別人的心裡。
她剛剛倒是真的有這個想法,也是剛剛纔突然間形成的,不過不知道爲什麼,帝燁冥的那緊張兮兮的樣子竟然讓她心裡一痛。
“下次不許隨便開這種玩笑,不然我就生氣了,聽見沒?”
微勾着食指,骨關節衝着洛傾音的鼻尖輕輕一刮,明明是一句警告的話,但話裡卻滿滿都是寵愛之意。
“知道知道了,不過話說回來,你這麼緊張,是不是想把我留在你府上然後有機會泡我啊?”
一雙杏眼,眼角上挑,滿滿皆是玩味之意。
而帝燁冥則是有些散漫慵懶,他雖然不知道洛傾音口中的“泡”爲何意,但從她那副不正經的表情裡也能猜出個大概,薄脣輕啓:
“我不想泡你,我只是單純的想要睡你。”
洛傾音頓時一噎,她發現這貨不僅很皮,還學壞了!
“想不到堂堂龍嶽國的邪王殿下居然也能說出這種話來,稀奇。”
用筷子攪了攪碗裡的米粥,洛傾音“嘖”了一聲。
帝燁冥只是低笑,不言語。
的確,若放到以往,他斷然不會這樣,但現在的他卻變了很多,只因爲他遇見了洛傾音。
溺水三千隻取一瓢,我那麼努力,都是想要變成你喜歡的樣子。
但後來的帝燁冥才知道,無論他是什麼樣子,洛傾音都會喜歡。
吃完了午飯之後,洛傾音和帝燁冥相互閒(調)聊(戲)了半天,洛傾音便回了雲陽殿,接下來的幾天裡,日子過得倒也平靜,小六爺也沒再找洛傾音的麻煩,只不過這府上的其他侍衛可就慘了。
沒有一個人不慘遭過小六爺“毒手”的,而且是防不勝防,王府裡天天響起他們哀嚎的交響曲。
而日子一天過去,延續了百年的龍嶽國皇家的傳統也就此拉開了序幕。
雪,在龍嶽國是純潔,神聖,至高無上的一種存在。
傳說中,潔白的雪花散滿大地,飄飄灑灑,這是上蒼在淨化這個世界,淨化這片土地,淨化人們的心靈。
當每一年降下第一場雪的時候,便要從龍嶽皇室成員中選出一名臨時祭祀,祭拜天地,保佑龍嶽國這一年都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所以臨時祭祀被人們賦予了神聖的使命,據說當臨時祭祀祭拜天地的時候,能有幸與上蒼心靈相通,這個人也就會成爲人們眼中今年上蒼所挑選出來的“天選之子”,受到萬民的尊敬。
當然,這只是人們眼中“天選之子”的選法,實際上卻是要靠幾場比賽,選出最終的勝利者,那個人才能做上臨時祭祀。
而所謂的皇室成員,不僅包括皇子,皇女,連與他們成親的嫡系妻婿都可以參加。
……
冬天的太陽總是升起得很晚,明明已經步入清晨,但它卻遲遲不露面,昏暗的天空,沒有一絲光亮。
雲陽殿內,只聽“嘭”得一聲,秋霞順着大門飛了出來,摔了個大馬趴。
揉着自己摔痛的屁股,她今早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被起牀氣爆棚的洛傾音給一腳踹飛了。
“噗哈哈哈,你這樣子可真好笑!”
牽着馬車來到雲陽殿門前的安年看見這一幕不由得忍俊不禁,秋霞永遠不知道自己在做着拋物線運動落地的時候,那副表情有多麼的,幽怨。
“笑笑笑,就知道笑,你以爲你那口大齙牙很好看?”
秋霞扶着自己的屁股站起身來,對待安年毫不客氣的回懟。
安年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牙,十分整齊,既不外凸,又不內凹,完全沒有毛病啊。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秋霞見他這一臉呆萌不禁笑得更大聲,“哈哈哈,我就隨口一說,難不成你還真信了啊,大齙牙~”
“你這臭丫頭,竟然敢耍我!”
安年剛想前去“教訓”秋霞一頓,便被帝燁冥伸出了手臂,攔了下來。
“爺?”
斜睨了安年一眼,帝燁冥心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小子見到那個小丫鬟時能和諧相處不吵架。
“不攔着你,你們倆怕是能吵到明天早晨起來去。”
“呃……”
安年和秋霞垂下了頭,略顯羞愧。
因爲他們在想,若真的吵起來的話,只怕一天的時間也不夠啊。
“王妃她還沒有醒嗎?”
帝燁冥對着秋霞問道。
秋霞點了點頭,屁股還在隱隱作痛,“平常王妃醒來的時間都很準時,一般在這個時間的半個時辰之後就會醒來,否則怎麼叫都叫不醒,只會……”
把你給一腳給窩出去!
秋霞心裡苦啊,叫她家小姐起牀,一不小心就會小命玩完啊。
聽着外面的對話,小六爺一把掀開車簾,露出了自己的那張包子臉。
“什麼嘛,都什麼時辰了,這女人居然還賴着不起牀,真是……嗯,不錯。”
小六爺話都到嘴邊了,帝燁冥一記眼刀飛了過去,硬生生的讓他把話吞了下去,在轉了個彎兒出來。
墨染無語扶額,小殿下只怕是又想要被打屁屁了。
“你們先在這裡等下,秋霞你過來,隨本王進去看看。”
“是。”
帝燁冥信步走來,進入了寢殿,在洛傾音的牀頭邊動作十分輕緩的坐下,食指的指腹貼着少女的臉頰,勾勒出輪廓。
睡夢中的人兒,睡得很是安寧,精緻的面容,就讓她如同是一隻瓷娃娃,比平常少了一些張牙舞爪,多了些惹人疼愛。
她似乎還在做着什麼夢,偶爾眉頭微皺,偶爾眉頭舒展。
看了半晌之後,帝燁冥俯身,將她抱起,在她的額頭處留下輕淺一吻。
……
洛傾音不是自然醒的,也不是被吵醒的,而是被咯醒的!
爲了方便今日的比賽,帝燁冥今日穿了一身黑色的盔甲,肩膀處被黑色的羽毛所覆蓋,洛傾音躺在他的懷中,還在睡夢中的時候只只能感覺到了一個字——硬。
在洛傾音睜開雙眼的那一剎那,帝燁冥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亮了。
“醒了?”
帝燁冥低頭看着自己懷中的這個小傢伙,聲音低沉,而沙啞。
剛剛醒來的洛傾音還有些睡眼惺忪,不過當她看見帝燁冥那張絕世無雙的容顏之後,瞬間清醒了大半。
“嘶,難道是夢中夢嗎,怎麼又夢見他了?”
“又?”
帝燁冥反問了一句,脣角勾起一抹譏笑,“那你方纔夢到了我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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