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錦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家的主子五王爺趙煊。
因此一聽趙燁說要去向趙煊告狀,她立馬急眼了,忙朝趙燁連連鞠躬,道:“八王爺對不起對不起,是奴才不懂禮數,嚇到八王爺您了,希望您大人有大量,饒過奴才這回吧。”
說完她悄悄偷瞄了趙燁幾眼,心中念頭飛轉,分析趙燁去向趙煊告狀的可能性。只見趙燁臉上那一本正經的樣子,倒像是裝出來的,於是她這才放了心。
趙燁用手中的摺扇戳了戳她的額頭,嘲笑道:“瞧你這點出息,一提起你家主子,就嚇得屁滾尿流的。”
花似錦應道:“八王爺,您要是奴才的主子,奴才一聽起您,一樣也會嚇得屁滾尿流的。”
“你別老是奴才奴才的,我聽着彆扭。”趙燁說,他開始不自稱“本王”了,因此也不想聽到花若男自稱“奴才”。“你我私底下不用那麼多繁文縟節。”
“是,八王爺。”
“你今天平白無故躲在這兒嚇唬我,應該不僅僅是爲了嚇唬我吧?”趙燁看着花若男,一眼就看穿了,這傢伙必定是有事要找他幫忙。
花似錦見趙燁洞察自己的內心,因此也不支吾躲閃了,直接說道:“八王爺果然明察秋毫,我的確有事想請你幫忙。不知八王爺在京城郊外是否有田地?”
趙燁立定,探究地看着她,問:“你忽然問這個幹什麼?”
花似錦急切道:“你若是沒田地,那借給我一百兩銀子也行的。”
趙燁更加探究地看着她,問:“你要那麼多銀子幹嗎呢?”
“去郊外買田地啊。你要是有田地,就先賒賣給我一塊田地,你要是沒有田地,那就借我一百兩銀子,如何?”
趙燁只是打趣她:“你買田地幹嗎?你要娶媳婦啊?”
尼瑪,羅裡八嗦的,借不借就一句話的事,可這八王爺的廢話真是多呀。
於是花似錦耐着性子,反問趙燁:“八王爺,你能保守秘密不?”
趙燁篤定地點頭道:“我當然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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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似錦聞言笑了下,道:“那麼,我也能!”
能什麼?當然是保守秘密啦。趙燁愣了一會,方纔醒悟過來,真是的,他一個不小心,竟被這小奴才給擺了一道。他頗爲不悅地斜睨她一眼:“小樣兒,借倆個錢還神神秘秘的啊!”
“賒賣一塊郊外的田地給我,或者借一百兩銀子給我,你能幫這個忙麼?”花似錦追問,八王爺這樣逗她玩的態度真是讓她不爽。他不想幫忙的話,不妨當即說清楚,她可以另想辦法,最煩他那麼多廢話了。
“京城郊外我倒是有田地,只是賒賣給你,我卻有點兒不放心,你有什麼可以抵押的啊?”八王爺好整以暇地盯着她,故意刁難地問道。
花似錦一愣:“我,我沒有可以抵押的,目前我的銀子不夠,可以分期嗎?”
趙燁笑得一臉奸佞的樣子:“誰說你沒有可抵押的?你本人就可以抵押。你隨我走,我贈你一塊田地,不用錢的,怎麼樣?”
花似錦聞言,擡頭看時,她被趙燁一臉奸佞的笑容給嚇着了,她覺得八王爺此時的笑容真是太瘮人了,令她忍不住渾身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因此她迴應道:“呵呵,八王爺真會開玩笑。算了,我自己想辦法去,不勞王爺你了。”說完,她轉身就走。
借個錢還要她跟他走,她哪裡敢再讓他幫忙了。也不知他方纔說的話是不是逗她玩的,反正她覺得請他幫這個忙的代價太昂貴了。
他竟要她隨他走,這怎麼可能呢!她可是跟德王府簽了十年活契的,活契沒到期她就要走人,那天價的違約賠償金,就是把她賣個兩遍都還不夠賠的!
況且花似錦一直覺得,待在高冷的趙煊身邊,比待在趙燁的身邊要強。趙煊雖高冷,但不知怎地,她就是感覺很安心;而趙燁每每遇到她總要嘻皮笑臉的,沒個正經的樣子,反倒令她很沒有安全感。
找個有名力的主子倚靠,就像女人要找對男人一樣,也要找個有安全感的。
趙煊見花似錦轉身就走,他忙朝她的背影喊道:“喂喂喂,花若男你別走啊,我的田地可以賒賣給你的,而且價格好商量的。”
花似錦並沒有再理會他,她徑直走進內院去了。
趙燁連忙追上去,在她身後說:“我田地和銀子都有的,只要你肯跟我走,當我的奴才,你馬上就兩樣都有了。”
花似錦聞言,翻了翻白眼,拜託,她是借錢借地,並非賣身。她一轉身,嫌棄地看着趙燁,淡淡地說道:“真的不必了。”
雖然她的身份卑賤,是個奴才,還是個財迷,但她是個有尊嚴的奴才,有尊嚴的財迷。
借她的,她敢要,白送的就算了。她可承不起這個情。
趙燁卻還非要堅持:“等我今天和母妃吃完五哥的生日宴之後,再幫你搞定你的事。”
花似錦詫異問道:“蕭貴妃娘娘今天要來?”
“是啊,母妃今天要來德王府吃五哥的生日宴,今日德王府,可要比往日熱鬧多了。”
趙煊居然是今天生日,蕭貴妃要過來,這個消息,花似錦倒一點也不知情。也是,像蕭貴妃這樣有頭有臉的皇宮女眷出得宮來,自然是要低調再低調的。估計除了她那倆兒子,誰都不知道蕭貴妃要出宮來幫趙煊慶生。
趙燁又道:“我先進去見五哥,跟他一起等候母妃。你的事先擱一擱再說。”
花似錦沒應話,心想他擱一擱也好,然後忘記了更好。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朝陽閣的廳堂。
此時,趙煊坐在廳堂裡的一把太師椅上,手拿着一塊灰色的軟布,正一下一下地拭擦着他心愛的寶劍。
瞧着花似錦跟八王爺前後腳走進來,他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倆看上去,倒是挺有默契的啊。”
趙燁竟毫不客氣,大咧咧地在趙煊旁邊的太師椅上坐下,得意道:“嗯,我跟花若男在一起,是比你和他在一起有默契。”
趙煊右手握劍,倏地“嗖”的一聲,只見劍隨手動,一個劍花就朝趙燁臉上劈去。
趙燁大吃一驚,因爲預料未及,竟像呆頭鵝似的一動也不敢動,任由趙煊的劍花堪堪劈過自己的側臉,削下他鬢角的幾縷頭髮來。
他嚇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