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錦真心覺得,進入睡眠狀態的趙煊,少了清醒時的高冷和咄咄逼人,倒顯得更帥更迷人了。
她正看得高興看得花癡的時候,店裡忽然傳來太子的吵鬧聲。生怕吵到趙煊,於是花似錦趕緊從躺椅上站起來,到店裡去看到究竟。
果真是太子來了,花似錦一陣頭大。
上次太子在雅間裡拔火罐的時候,莫名其妙地出現過好多水蛇。
後來楊嬤嬤曾經明示暗示過她,那些蛇的出現並非偶然,而是有人故意在菜市場買了,然後到濟世堂來放的,爲了掩人耳目,放蛇的人連對面的花樣布行也不放過。
至於故意放蛇的目的,自然是爲了嚇唬趕走正在拔火罐的太子。
花似錦雖然隱約猜到放蛇的人,但她不是很確定,所以她當時又當纏着楊嬤嬤,楊嬤嬤被她纏不過才把趙煊給出賣了,跟花似錦說那些蛇,確實是趙煊叫李廣和張衝他們放的。
今天太子又來濟世堂了,悲摧的是,他不來則已,一來就遇到趙煊也在。這兩個人湊在一起,豈不是要把她濟世堂的屋頂給掀了。
這會兒,花似錦瞅了一眼氣得發抖的太子,又瞅了一眼面無表情其實很得瑟的趙煊。
她想圓這個場,讓太子和趙煊雙方都有臺階可下,她不想把局面鬧得太僵。
花似錦感覺太子雖然好色,但是他今天被整得比較可憐,因此她微笑着站出來,親暱地把手搭在太子的肩頭上,輕輕地把太子往椅子按坐了下去,笑着說:“太子殿下和五王爺是親兄弟,親兄弟之間,鬧一鬧才更親熱感情更好。石榴,快上茶,太子你消消氣哦。”
花似錦站出來勸場,太子自然就順着竿子往下爬了。他坐在椅子上,臉色稍稍好看了一些,再也沒有剛纔那麼陰沉了。
很快,石榴奉了茶過來,花似錦親自遞了一杯給太子。
其實花似錦並不見得有多麼待見太子,她只是不想太子在她地盤上有什麼差池,一國儲君如果在她的地盤上出了事,那她的藥店就不用開了,直接關門大吉好了。
趙煊本來一直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此刻他眼見花似錦竟然親自給太子那個色心不死的傢伙奉茶,他眼底驀地就沉了沉,若無其事地伸出手來,中指和大拇指不動聲色地輕輕一彈。
太子手中的茶杯,忽然就炸裂了起來,直接裂成了無數碎片,茶湯澆在太子的手裡,滾熱的燙痛讓太子嗷嗷直叫,下意識不停地甩手,彷彿想把那滾熱的燙痛給甩掉。
“哎喲燙死本太子了!”太子呲牙咧齒的,不停地吹着他的手。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花似錦驚得目瞪口呆,她根本就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太子手中的茶杯,好端端的怎麼會忽然在他的手中炸開呢,這也太詭異了吧。
太子彷彿也覺得這種現象太詭異了,他看着花似錦,一臉的憤慨,“花似錦,你必須給本太子解釋解釋,這杯茶是怎麼回事?你這是故意讓本太子不痛快嗎?”
花似錦真是百喙莫辯,她一片好心想化解眼前太子和趙煊的矛盾,誰知道那個詭異的茶杯怎麼會忽然炸裂開來。
花似錦百思不得其解,心想,莫非是石榴在那個杯子上做手腳?她眼睛驀地看向石榴。
石榴正在爲自己端上來的那個茶杯忽然炸裂驚疑不已,這會兒見花似錦瞄向她的目光,那目光裡充滿了懷疑和質問,她一下子慌了,連忙擺着手囁嚅地說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把茶杯端上來的時候,好端端的一絲裂痕都沒有。”
花似錦想起剛纔自己接過石榴遞來的茶杯,確實完好無缺,完全沒有裂痕。於是她對太子說:“太子殿下,剛纔民女從石榴手裡接過茶杯時,那茶杯真的是沒有裂痕的,民女也不知那茶杯好端端地怎麼就炸開了。”
“也是,好端端地怎麼就炸開了?”始作俑者趙煊脣邊勾起一抹笑意來,“這也許是神蹟。”
“神蹟?”花似錦聽了一愣,好奇瞅着趙煊問:“什麼神蹟?”
太子聽了,卻臉色一白,他是個比較迷信的人,如果剛纔那隻忽然炸裂的茶杯果真是神蹟的話,那麼,這一定是個不吉利的預示。
此此,只聽得趙煊說道:“好好的茶杯在太子手中炸裂,這是個不祥的徵兆,那一定是上天對太子的行爲存在着大大的不滿。”
其實太子接過茶杯的時候,他自己也看到了,那個茶杯裡的茶湯,一滴也沒有漏出來,說明當時那個杯茶是完好的。到了自己手裡纔出意外的。因此這會兒太子心裡對自己充滿了疑惑,難道真的是自己的所作所爲激怒了上天?
“你、你、你胡說!”太子有些底氣不足地反駁趙煊。
即使他真的引起上天的不滿,那也必須只有他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能讓那麼多人知道,他可是堂堂的太子,被民衆覺得他是個不祥之人,他這個太子還要不要當了。所以趙煊當衆說他是個不祥人物,那就是在當衆打他的臉!
“那太子自己說說,爲什麼杯子會忽然炸裂了?”趙煊負手在背後,咄咄逼人的樣子。
“本太子怎麼知道?可能是水太燙了啊!”太子急於爲自己洗白。
花似錦看着趙煊臉上那種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淡定,她猛然想起中秋盛宴的時候,趙煊用一顆黃豆就讓太子頭上起了個大包。一顆黃豆的威力都已經那麼厲害,可見趙煊非常擅長於這種小暗器。她隱約記得趙煊剛纔一隻手好像微微地擡了擡。
憑着趙煊能用一顆黃豆讓太子頭上起大包的功力,他用鐵珠子之類的暗器擊碎太子手中的茶杯,簡直輕而易舉。
花似錦眨巴着眼睛,目光爍爍地盯着趙煊,抿着嘴脣,心想,一定是這隻腹黑的狐狸乾的!這傢伙心腸好黑的說,使壞地擊碎了太子的茶杯,還要往在太子頭上罩上一頂不祥之人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