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正準備離開的趙煊,卻被花似玉死死扯住了袍擺,不得不停下了腳步。他猶豫了一會,忽然說道:“行,本王在這裡陪着你。”
趙煊說完,看了花似錦一眼。發現花似錦此時也正在看着他。花似錦的目光,帶着複雜的意味。她並沒有說什麼,更沒有驅趕趙煊。只是專心地做着手術前的準備。
花似錦先拿了一把剪刀,把花似玉傷口處的衣物給剪掉。剪掉之後,花似錦就要拿掉花似玉胸前的布料,花似玉的胸口就要赤裸裸地展示出來了。
花似錦在拿掉花似玉胸口,那個被剪掉的布料時,她忍不住瞥了趙煊一眼,她心想,通常女人這種春光大露的時機不多,好色的男人一定會瞪圓了眼睛大飽眼福。
不知趙煊會不會也是這樣的?
花似錦心下好奇,所以她才特地去瞥了趙煊一眼,她那一瞥,卻只能瞥到趙煊的後背。趙煊雖然留在帳篷裡,但是他卻轉過頭去,絕不看向花似玉的身體。
花似錦驀地嘴脣微勾。這纔是她認識中那個高冷的趙煊!
她先從一個瓷瓶裡倒出專用的消毒水,把手術刀具都消遍了一遍。
再用乾淨消毒過的溼毛巾,把花似玉的傷口擦乾淨。
然後花似錦仔細觀察了一下花似玉的傷勢,她發現花似玉被砍的那一刀,表面看着很猙獰,其實砍得很有技術,只傷皮肉不傷及骨頭,比她以前替趙煊擋的那一刀,傷勢要輕多了,她那時肩胛骨被砍傷了,而花似玉這個傷勢,傷口看着又深又長,但傷的只是皮肉罷了,雖然乍一看很恐怖,其實遠沒有她當時嚴重。
不過,花似玉的***被割傷了,這對於愛美的人一說,簡直跟被砍了骨頭一樣令人疼痛。
花似錦瞄了花似玉一眼,心想花似玉爲了俘獲趙煊的心,她也真是拼了。
抹上麻醉劑,花似錦開始給花似玉縫合傷口。
也不知過了多久,花似錦終於把傷口給縫好了。她悄然擡眼去看趙煊,卻仍只能看到趙煊的背影,整個過程,他一直背對着她們,非禮勿視。
花似玉感覺很遺憾,她專門扮得可憐巴巴的,就是要趙煊留在帳篷裡,她要他看看她赤裸的胸脯。她對自己的身材非常滿意非常有信心。但是,趙煊竟然全程背對着她,看都不看一眼。
花似錦見趙煊始終背對着她們,她心裡也蠻失落的。趙煊先前還擔心她見到了那麼猙獰的傷口,會有所不適,會受不了。這麼小看她,她真心希望他能看到自己現代嫺熟的手術手法。
花似錦給花似玉綁上紗布繃帶,然後脫下自己身上的褙子覆蓋在花似玉身上,打了個結。這才擡頭對趙煊說:“好了王爺,你可以轉過身來了。”
趙煊緩緩地轉過身來,看了一眼花似玉,不可置信地問:“這就好了,這麼快?”
花似錦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哎喲——”花似玉聽到趙煊稱讚花似錦,心頭不爽,藉機嚶嚀了一聲。
趙煊連忙蹲下去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很不好!”花似玉說,“不知道姐姐使的什麼手法,感覺很痛!”
“如果很痛的話,剛纔我在給你縫合傷口的時候,你爲什麼不喊痛?現在傷口都已經縫合好了,你再來喊痛,是不是矯情了一點?”花似錦白了花似玉一眼,毫不客氣地戳穿她。
剛纔她可是很大方地給花似玉用了麻醉劑的,花似玉如果痛的話,當場就得哭爹喊娘了。
如今趙煊一問,花似玉就想趁機否認花似錦的醫術。
花似錦自然毫不讓步,別人借疑她的人品可以,但是質疑她的外科手術,絕對不可以!在現代的時候,她就已經是全院最好的外科醫生了,她引以爲傲的技能,豈容別人抹黑。
花似玉被駁得啞口,最後只得強詞奪理地說:“剛纔縫合傷口的時候很痛啊,但我怕激怒姐姐你,沒敢喊!”
花似錦冷眼看着花似玉,這女人以前在她面前,是囂張得可惡,如今卻是虛僞得可惡!
不收拾一下花似玉,花似錦感覺太對不起自己。自己這麼辛苦救她,結果她竟然以抹黑來回報她。
花似錦脣邊勾起一抹詭異的笑,趁趙煊沒看見的時候,猛地伸手戳了一下花似玉的傷口。
“啊——”花似玉痛呼一聲。她沒料到花似錦竟然會來這一手,以前兩人住在雲州的時候,花似錦吃了啞巴虧通常都是算了。如今,花似錦吃了暗虧不但不肯算了,竟然還出手戳她的傷口報復她。
以前南山溫泉事件,她在花似錦手上吃了大虧,鬧得被唐家退了婚。從那時起,她一直不敢相信個性懦弱的花似錦會變得那麼厲害,她一直相信,一定會高人站在花似錦的背後指點着她。
可是,如今她親眼見證着花似錦手法嫺熟,鎮定自如地幫她處理着傷口,她心中詫異不已,總覺得眼前的花似錦,除了樣貌沒變之外,其他全都變得不一樣了。最可惡的是,花似錦竟然變得比以前陰險多了。
趙煊回頭,皺着眉問花似玉:“你又怎麼啦?”
花似錦哼笑着替她回答:“她能怎麼了,無非就是多喊叫幾聲,以引起王爺你的注意,博得王爺你的同情。”
趙煊目光探究地看了花似玉一眼。
花似玉怕趙煊相信花似錦的話,立即萬分委屈地擺出一副苦情臉,眼裡淚光閃閃,淚水欲滴未滴。“王爺,不是的,是姐姐剛剛戳了我的傷口,我才痛得喊叫的。”
花似錦一副懶得解釋的樣子,只是嘆了口氣說:“早知道你是這樣的白眼狼,姐姐我就不救你了!”
“大小姐,明明你戳了二小姐的傷口,我看見了。”彩兒開聲爲花似玉作證。
石榴一聽,彩兒這是護着她的主子,要對付她花姐姐的意思呢。
她本是個怯懦的人,可是見不得有人要對付花似錦,於是她連忙站了出來,對彩兒說:“哎,我說你們主僕兩個怎麼都這麼忘恩負義呢?我家掌櫃的好心給縫合了傷口,到頭來你卻說我掌櫃的戳了二小姐的傷口。不報恩也就算了,但抹黑就太過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