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被程宇的其實給嚇到了,但是對面的那個年輕男人也不願意就這樣下不來臺,冷哼一聲之後,隨後把硯臺丟了出去。
距離地面,不過就是一米的距離,這樣短的距離,從彎腰到伸手,根本就不可能接的住。
劉雲有些替程宇抱不平,但是正在她想要站出來的時候,卻看到那塊硯臺竟然又從下面飛了上來。
程宇腳尖一挑,竟然精準地那塊硯臺挑到了半空中,當着所有人的面,穩穩地拿在了手裡。
“先生,謝謝合作。”
程宇不再理會其他人,而是轉身自習地端詳起這塊硯臺來,但是他想安靜,卻偏偏有人來打擾。
“小子,你這是找死!”
年輕男子上前一步揪住了程宇的肩膀,但是就在同時,他剛剛舉起的拳頭卻被一隻手給攥住了。
“王公子,你這是幹什麼,有話好好說嘛。”
這位姓王的公子扭頭一看,原來是胖乎乎的孫經理。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王衝看到孫浩竟然攥住了自己的胳膊,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可是城建部部長的親外甥,多少人巴結都巴結不過來呢,現在孫浩竟然敢對自己下手了!
當初商廈的這塊地皮還是孫浩親自拜託他纔拿到手呢!
“孫浩,你行啊!昨晚上吃什麼補藥了,不光肚子更肥了,膽兒也是更肥了啊!”
被人當着衆人的面損,孫浩心裡很是難受,但是也沒有辦法,商廈的幕後大老闆就有王衝舅舅的股份,換句話說,眼前站着的這人就相當於自己的老闆了。
跟老闆動手,活的不耐煩了吧!
可那人是程宇啊!孫浩心裡扒拉扒拉快速算了一筆賬,程宇背後的那人可是位高權重,一百個城建部部長綁在一塊兒也比不上他的一根腳趾頭。
雖然不知道程宇具體是怎麼跟那位帶“軍”字的大人物認識的,但是看程宇氣度不凡,而且那人言語之間必稱“程先生”,態度恭敬之極。
孫浩不是傻子,天平到底該往哪邊兒傾斜不是他說了算的,但是稍微動一些小手腳也是可以的。
“王公子,你可得體諒咱這打工仔啊,而且,讓王先生知道了,影響也不好,您說是不是?”
“孫胖子,想拿我舅舅壓我,你的心眼兒可是越來越多了啊,嗯?”
王衝擰着孫浩的耳朵,隨着那個“嗯”字的聲音變化,他的手指一翻,孫浩疼的齜牙咧嘴,但卻是不敢叫出聲音來,只得苦苦哀求說,“王少爺,這位程先生可是咱們的大客戶,您也不看我的面子,也得爲自己的產業着想啊!”
“程先生?”
王衝一邊回頭看程宇,一邊陰陽怪氣地說道,“竟然還叫先生,來頭不小啊,我倒是要看看,是你橫,還是我厲害!”
孫浩被王衝一腳給踹了出去,跌倒在地上,劉雲趕緊跑過去將他扶了起來。
而程宇似乎對這邊的事情充耳不聞,只是一個勁兒地把玩那方硯臺,似乎看不夠一般。事實上,他的確被這方硯臺給吸引住了。
倒不是硯臺裡面的靈氣有多大作用,而是這方硯臺給了程宇重大啓示,是不是當實力足夠大之後,就可以用自身靈氣影響周圍沒有生命的物體了?就像神話傳說當中的隔空移物、御劍飛行。
雖然也用真氣孕育過漢白玉、翡翠等小件物品,但是那畢竟本身就帶着足夠強大的靈氣,是這塊硯臺根本就不能相比較的。
“小子,你以爲裝傻就能逃過去嗎?”
王沖走了過來,冷眼冷語地看着正望着硯臺出神的程宇。
程宇緩過神來看着,扭頭看着王衝,眼睛裡有一絲不耐煩,“你到底想幹什麼?剛纔跟你說的話難道你沒聽見嗎?”
“想嚇唬我?等會兒我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做虎落平陽被犬欺!”
“呵呵,你自己都承認自己是狗了嗎?”
聽到程宇說的話,王衝臉頰一紅,感覺面子更加拉不下來,心裡對程宇的怨恨達到了極致。
他掏出手機快速地開始撥打電話,自己一個人打不過程宇,這點兒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所以只能多叫一些人過來了。
一連打了十幾個電話,王衝終於把電話放到了自己的口袋裡,然後一臉傲氣地看着程宇,似乎眼前這個傢伙已經倒在自己的腳下跪地求饒了。
程宇搖搖頭,一臉惋惜地說道,“真是可惜了,我恰好也在燕京有一個朋友。孫經理,能否借你電話用一用?”
孫浩急忙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
程宇撥打了一個電話,只是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的情況然後就把手機還給了孫浩,同時對身邊的那個姓袁的銷售人員說道,“袁小姐,這方硯臺我要了,您開個價兒吧。”
袁莉看了看在場的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程宇的問題。
王衝是這裡的老闆,至少在目前看來,他是佔着絕對的優勢的,如果此刻回答了程宇的問題不就說明自己是跟程宇站在同一立場的嗎?
事關自己的利益,袁莉最終選擇了沉默。
“哼,人都走不了了,還想着把硯臺帶走?你可真是天真啊!”
程宇微笑着看了看袁莉,輕聲說道,“是在下不對,讓袁小姐爲難了。孫經理,既然您是這裡的經理,不知道這塊硯臺您能不能做主呢?”
孫浩心裡暗暗叫苦,本想着把皮球踢到程宇那裡自己就可以安然無事了,至少也可以看到程宇的真實實力,畢竟自己不能不明不白地對一個人死心塌地跟隨吧。
現在可倒好,程宇像是咬定了自己一般,死活不放手。
算了,反正該得罪的都已經得罪了,不差這一條。
“您要是誠心要,您給二百塊錢就成,這塊硯臺放到這裡實際上就是用來充數的,不值錢。”
看到孫浩這幅殷勤的態度,王衝冷哼了一聲,“孫胖子,看來你是真的要跟我作對到底了?”
孫浩咬着牙說道,“王少爺,我只做對公司有利的事情,您的做法,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得,說完這番話,孫浩在心裡狠狠地罵了自己一通,孫浩啊孫浩,但願你這次是押寶押對了,不然,你後半輩子就上街討飯吧!
王衝翹着二郎腿坐在了椅子上,而程宇則站在原地看着他,一直過了五分鐘,程宇才問道,“看來你剛纔打的那些電話不太管用哦。”
王衝心裡其實早就擔心了,按照平時的習慣,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應該在三分鐘之內就能夠趕到的,特別是其中的幾個人就住在對面的公寓裡,怎麼到現在還沒來呢?
“嘀嘀!”
王衝急忙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是一條信息,“哥們兒,我有些急事要處理,咱們晚上再見吧。”
還沒等他緩過神來,馬上就又有第二條、第三條短信發送了過來,發短信的人不一樣,但是內容大同小異,都表示有事來不了了,並且表示抱歉。
王衝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而當他再看程宇的眼神也變的完全不一樣了。
“怎麼?出什麼問題了嗎?哦,對了,你不是還有個很厲害的老爸嗎,要不要打電話問問他?”
看到程宇輕描淡寫的摸樣,王衝心裡那股不服氣的心火再次燃燒了起來,他認爲程宇是在故意給他下套。
“哼,小子,你休想詐我!”
王衝拿起了手機給他的父親打了過去,而他不知道的是,電話的那頭,他的父親正心急如焚如坐鍼氈。
“王部長,上級的指示就是這些,其中的緣由不是你我能夠參透的,可能是有首長們的安排,也有可能是……呵呵,也可能是因爲別的原因。總之,您儘快把工作交接一下,都是爲了國家方便嘛。”
“張秘書長,難道是上級對我的工作不滿意?您是首長身邊的紅人……”
“嗯?王部長,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王德林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怎麼能夠說這樣帶着模糊含義的話呢,這對於官場上的人來說是最大的忌諱!
紅人,這是民間老百姓說的詞語,在他們眼裡,這種人往往就是一些尸位素餐、不務正業的官場蛀蟲罷了,就跟古代的貪官污吏一樣。
王德林想到這裡,腦門上驚出一陣冷汗。
“好了,王部長,今日冒昧叨擾了,我先走了。”張秘書長起身就走,沒有一點兒留下來的意思。
“張秘書長,請留步,”王德林急忙追了上去,想要將張秘書長挽留下來,但是後者卻絲毫沒有停留下來的意思。
就在這個時候,王德林的手機響了,他毫不猶豫地直接掛掉了,但是馬上電話又打了過來。
“王部長,您還是先接電話吧,說說不定接了電話,您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呢?好了,告辭了。”
張秘書長沒有任何猶豫地走出了門,只留下身後接聽手機的王德林。
“爸,你怎麼才接電話啊!”
電話那頭的王衝生氣地說道,他從小就沒了母親,是王德林一手帶大的。
對於這唯一的一個兒子,王德林自然是傾其所有來撫養,所以也就不可避免地造成了他乖張暴戾的性格。
“咳咳,你有什麼事情?”
剛剛經歷了剛纔的事情,王德林的心情有些不穩,在他竭力恢復心境的時候,王衝聽出了他語氣的不對勁,小心翼翼地問道,“爸,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王德林怎麼可能讓他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說道,“沒什麼大事。你怎麼了,是不是又在外面給我惹禍了?”
聽到王德林的語氣終於恢復了正常,王衝這才放下心來,頓時大倒苦水,“爸,我這邊被一個叫程宇的欺負了,你得幫我!”
程宇?王德林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嗯?王德林突然想到了什麼。
程宇!姓程?難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