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樑這才娓娓道來,原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這個醫院裡面就有點怪事,那就是女性的醫務人員,但凡是胸大的,不論歲數,都有被吃豆腐的時候。
我心說胸大的肯定歲數大不了。
但聽到這裡我立刻裝成義憤填膺的樣子說,誰他媽的敢吃白衣天使的豆腐,逮住往死裡打啊,等我拆紗布了我去抽丫!
可是小樑擺擺手說,這個吃豆腐的,逮不到。
我越發疑惑了,小樑解釋道,因爲沒有一個被佔便宜的人,看到過這個吃豆腐的模樣。
而被佔便宜的過程,也是非常的詭異,比如在廁所的時候,會覺得屁股忽然涼了一下,還不是碰到東西的那種涼,而是被一隻冰冷的手撫上的涼,連對方的五根指頭陷到皮膚下去都能感覺出來,可是一回頭,廁所除了馬桶,又什麼都沒有。
還有就是大胸的女性都有個苦惱,內衣時不時得調整一下,在沒人的地方調整內衣的時候,一不注意,也會覺出來,像是在暗處有人帶着壞心思。
甚至在值班洗澡的時候,也會莫名其妙的覺得渾身不自在,好像逼仄的浴室裡面,有一雙眼睛正對着自己來回掃視,別提多彆扭了,就跟有人偷窺一樣,可是毛玻璃後面,又根本沒有人。
再有半夜裡值班要是打了盹,百分百會覺得有鬼壓牀,還不是平常的鬼壓牀,是被上下**的鬼壓牀。
這種感覺讓人害怕又讓人害羞,一開始她們都覺得也許事情只發生在自己身上,或者單純就是自己太敏感了想多了,也不願意跟外面吐露,就怕說出來也沒人信。
直到有一天值班的時候沒什麼病人,比較清閒,一羣女性醫務人員百無聊賴玩兒起了真心話大冒險,有一個問題正好是在醫院裡遇上的最窘迫的事兒。
有個護士那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就紅着臉直接把這件事情給說出來了,結果其他人一聽,紛紛表示自己也遇上過這種事情。只有幾個飛機場聽了個新鮮,但是嘴上表示同情,心裡也挺生氣,感覺自己的身材平時被男人歧視也就算了,竟然還被男鬼歧視,簡直不可原諒。
於是這些姑娘們一合計,也各自想辦法驅邪,什麼求符啊掛大蒜啊帶桃木枝啊給腳脖子上拴紅線啊五花八門,可全不管用,該被佔便宜還是被佔便宜,時間長了,又沒法子,其實也有點習慣了,佔便宜就佔便宜吧,反正也不會掉塊肉。
她們真正開始害怕,是源於有個大胸護士去給病人輸液,那個病人是個老太太,迷迷瞪瞪的望着那個姑娘,問:“你身後那個小夥子是誰啊?咋歪着個脖子,瞅着怪彆扭的。”
那個老太太住的是無菌病房,密封的很嚴,除了醫務人員根本不許進去,大胸護士回頭一看,身後沒人啊?就以爲老太太病重,神志不清產生幻覺了,也沒怎麼放在心上。結果等她一回去,就遇上了鬼壓牀。
當時也沒多想,就覺得趕巧了,而第二天,那個老太太就死了。
接着,有個大胸醫生,給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兒打針,那小孩兒打針的時候老瞅着大胸醫生身後,特別調皮的歪着脖子。
大胸醫生就問他,你好好的歪脖子幹啥?
那小孩兒衝着大胸醫生身後就笑,說我學那個大哥哥呢!
而不出乎意料,大胸醫生上廁所,也被摸了。
這事兒發生一兩次還好,可是之後開始經常發生,也就成了大胸女性們之中的一個談資,綜合起來一想,小孩和快過世的老人,肯定都能看見點平常人看不到的東西,而他們看見的那個歪脖男人一出現,自己就會被佔便宜。
也就是說,那個歪脖男人就元兇。
聽着那些病人的敘述,她們也把那個歪脖男人的外貌查清楚了,說是穿着個格子襯衫,帶着個黑框眼鏡,頭髮有點長,年紀應該不大,但說不上多少歲,一臉急色相,歪着脖子帶着個壞笑。
可是這些護士醫生查資料找病例,都沒查出來醫院裡面住進來過某個歪脖男人。
鬧鬼這事兒算得上是落實了,我忍不住又問了一句:“你不是一直不信這個嗎?”
小樑臉色一紅:“我開始是不信,可是今天也……”
我眼睛從她身材上一掃,心裡一下就明白了,估計小樑今天也被那個歪脖男人給佔便宜了。
加上她確實也看到了我給小馬驅邪,給小劉算命,確實靈驗,這才終於跟我開了這個口。
我趁機說道:“也不是不行,畢竟幹我們這一行,本領越大,責任越大,見死不救是損陰德的,不過同時我也求你件事兒……”
小樑一臉認真:“你說,只要不過分,我都可以答應你。”
我等的就是這句話:“我外甥女不孝你也看見了,我這整天捱餓,不等出院就得沒命,所以……”
“那沒問題。”小樑更認真了:“只要你幫着我們解決了這件事情,我餵你一天三頓帶下午茶和夜宵,隨便你點餐,怎麼樣?”
好,小樑還真是個痛快人!
其實說實話,自從我睡了一晚上醒過來之後,骨頭已經不疼了,在繃帶裡嘗試着動了動,也恢復自如了,感覺自己這個修復能力,比斷尾巴的壁虎還得厲害點。
背上的東西確實不是什麼凡物,沾了它的光,這身體雖然有時候不像是我自己的,可確實能帶來很大的好處。
可正因爲這好處太大了,大的有點讓人害怕,好像冥冥之中,潛意識會擔心,身體會被其他的東西奪走一樣。
說不擔心也是假話,可現在我也沒有別的辦法。
小樑這個時候,已經例行公事的幫我檢查骨頭的恢復情況,想也知道,如果我身體的秘密被發現了,非得被抓到中央做研究不可,於是我趕緊裝模作樣的喊疼,好像這也碰不得,那也碰不得一樣。
饒是這樣,小樑碰到我骨頭該斷的時候,也忍不住“咦”了一聲:“恢復的不錯。”
“那是你醫術好,我也有心理準備,傷筋動骨一百天……”我一邊假裝呻吟,一邊故意把臉憋紅,裝成很痛苦的樣子,小樑這才儘快給我檢查好:“你身體素質不錯,應該會很快恢復的,我今天給你加一些藥,再給你弄一點對骨骼恢復有好處的湯。”
“唷,還真殷勤啊?”忽然陸茴陰陽怪氣的聲音又響起來了,我探頭一看,她以跟昨天一模一樣的姿勢出現,像是一隻血脈噴張的鬥雞:“樑大夫辛苦了,今天怎麼沒打情罵俏啊?哎呀,我肯定來的不是時候。”
小樑一皺眉頭,我趕緊帶了點乞求拉了她一把,她會意,出於現在還得用我,不想給我找麻煩,也只好忍下來了,轉身就走,挺胸擡頭,無視陸茴。
陸茴不怕你吵,可就怕打啞炮,這下氣的是臉紅脖子粗,回頭還要諷刺我,蜜姐倒是從她身後擠過來了,一臉心疼:“哎呀我的小李,你瞅你摔成這個慫樣,都怪姨那個酒窖修的太深。”
我一看蜜姐來了,心想這是多了一尊保護神啊,蜜姐接着轉身往後一指:“你瞅誰來了。”
我擡頭一看,板面老闆居然揹着那個啞巴女人的兒子來了,笑眼眯眯的:“李大師,這次可多虧你啦!”
原來警察局的屍檢報告很快就出來了,從手勢,指紋等一系列證據檢查出來,雖然詭異,可百爪蜈蚣確實是自己掐死自己的,何況百爪蜈蚣的老婆吳嫂跑到她舅舅那大鬧了一場,把害人的事情給說了一遍,就算難以置信,可一條一條全對上了。
這下更是洗脫了板面老闆的嫌疑。
板面老闆挺激動的給我鞠躬:“俺聽說你給那些城管隊幫忙的條件,就是不追究俺逃走的事情,俺真心謝謝你,你對俺有再造之恩!”
我趕緊說這都是舉手之勞,你本身就是無辜的,我也沒咋幫上忙,如果你真是犯人,我想幫也愛莫能助。
還沒等我說完,蜜姐忽然虎視眈眈的問我:“這小虎的去留,你怎麼想的?”
小虎應該就是啞巴女人那兒子的名字,這孩子也是命苦,我瞅着他心裡就泛酸,而板面老闆急慌慌的說道:“要是可以的話,俺想領養了他,不知道行不行?”
而蜜姐不幹了:“你那破攤子,能養活小虎嗎?小虎跟着你風餐露宿,跟着我就不一樣了……我說小李,今天我們來就是爲了問你這事兒的,你說孩子歸誰?”
小虎現在時來運轉,竟然被人爭搶,我也是爲他高興:“這事兒我哪兒做的了主,還是得看小虎自己。”
蜜姐和板面老闆都熱忱的盯着小虎,小虎被他們給瞅臊了,這才靦腆的說道:“我願意跟着板面大叔。”
我記得很清楚,他說過,愛吃板面,也想跟賣板面的一樣,將來能給吃不起飯的一碗溫暖。
蜜姐罵孩子傻,有點泄氣,但還是表示,孩子命苦,但不能過得太苦,她得資助。
這真是天大的好事,我也給他們高興。
小虎也跟着笑,但是我留意到,小虎一直瞅着我身後,我還以爲他看我纏的跟大蜘蛛似得,挺新鮮的,就笑問他看什麼。
沒成想小虎卻說道:“小叔叔,咋你身後那個大哥哥脖子那麼彆扭?”
我後背一下就涼了,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