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回過頭去,卻什麼也沒看見,而小虎則說道:“那個大哥哥一聽我問,轉身就走了。他是誰啊?”
我還想知道他是誰呢!
不過那個色鬼跑到我這裡來幹啥?我特麼的又沒有大胸!
但是我立刻就反應過來了,目光投向了陸茴——她胸大啊!
陸茴察覺到了我的眼神,先是莫名其妙,隨即狠狠的翻了個白眼:“你這人廢心不廢啊?怎麼不去看你們家小樑啊?”
“哪兒來個小樑?”蜜姐愛管閒事,趕緊來添亂:“我說小李,你不能這樣三心二意啊,人家陸茴是個好姑娘,從蕪菁就能看出來……”
一提到蕪菁這倆字,我心裡就抽痛了一下,她說等着我,可是我啥時候能再見到她呢?
我想她。
想到這裡我趕緊擡手讓蜜姐打住,蜜姐瞅我這個樣子有點莫名其妙,但看在我是個傷員的份兒上,讓我別亂動,她不提就是了。
而陸茴一聽,眼睛瞬間也有點失神,隨即打起了精神,就把話題給岔過去了,蜜姐應和了幾句,關心我的傷勢怎麼樣了,我又裝了一遍疼。
等蜜姐和板面老闆他們走了,我怕陸茴又來陰陽怪氣的生事,趕緊閉上眼睛裝睡,結果我這個人就是實誠,裝着裝着,就真給睡着了。
不過我能覺出來,陸茴又給我掖了掖被子。
朦朦朧朧之中,像是聽到有人在說話:“替了他。”
這個聲音像是一個年輕小夥子,挺急躁的,像是有啥事忍不了了。
可是又有一個聲音說:“不行,這一個跟以前的都不一樣。”
這個聲音特別沙啞,像是個老頭。
這特麼的是誰的聲音?我從來沒聽過啊?也是來病房看我的?
“那怎麼辦?就一直忍着?”
小夥子像是不高興了:“好不容易有機會。”
而老頭子則十分沉穩:“機會還不到。”
在說啥呢?我努力睜開眼睛像看看,可是眼皮千斤重,怎麼也睜不開,就又聽見老頭噓了一聲:“壞了,他聽見了。”
小夥子則冷冷的說道:“聽見又怎麼了,這是他的命。”
他們說的,難道是我?
我後背一下就涼了,猛的反應過來,這一老一少,就是附在我後背上的東西?
像是鬼壓牀的感覺消失了,我睜開眼睛,發現病房裡根本沒人,這是個夢。
什麼怪夢這是……
陸茴還是守在我身邊,有一搭沒一搭的翻雜誌,但是她一邊翻,一邊留意外面,像是在等誰似得。
我忽然想起了那個歪脖男人,心裡就緊張了起來,問道:“你一個人在這裡,沒遇上啥怪事吧?”
陸茴被我問愣了:“什麼怪事?”
“就是,”我硬着頭皮就說出來了:“沒人騷擾過你吧?”
“誰敢?”陸茴說着,眉頭就挑起來了:“你關心我啊?”
其實我本心是覺得陸茴既然被跟上了,有點想通過陸茴把那個歪脖子男人給引出來,被她這麼一問倒是有點怪不好意思的:“那是啊。”
陸茴還挺高興,正這會有人喊510房病人家屬去護士站簽字,我這就是510,陸茴就去了。
結果她這麼一走,小樑就從後面鬼鬼祟祟的來了,我心裡明白是小樑存心把她給引開的,果然,小樑提了一大盒好吃的。
我一邊吃一邊問:“今天有關於歪脖男人的消息嗎?”
小樑搖搖頭:“這個歪脖得手之前,一次好像只會跟定一個人,今天還沒聽誰提起有病人瞧見他了。”
只跟定一個人,那現在他肯定跟的是陸茴。
我動起了腦子,人死之後,是要先跟着陰差到地下報道的,這個歪脖寧願放棄輪迴,也要留在醫院吃豆腐,顯然他有啥執念。
男人很少有不喜歡大胸的,可爲了大胸當孤魂野鬼,根本划不來啊,你要不投胎,你哪兒知道你下輩子會不會託生成個高富帥,到時候高矮胖瘦的大胸爭着往你懷裡鑽也說不定。
他是不是傻呢?
“對了,”我問小樑:“人在什麼情況下會歪脖子?”
“那肯定是頸椎出問題的時候。”小樑很肯定的回答:“輕的是落枕,頸椎病,重就是頸椎斷了。”
頸椎斷人該活不了了,我忽然想起了七舅爺來。
七舅爺蹲在靈臺上吃祭品的時候,腦袋就是歪在一邊的,難道那歪脖男人也是上吊死的?
我趕緊讓小樑去查一查,有沒有上吊的男人,送醫的時候來不及了,死在醫院裡面。
但是小樑查了半天,說這段時間並沒有上吊的年輕男人送醫院,奇怪,那他的脖子是咋歪的?
算了,濟爺教過,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我得看看那個歪脖到底是什麼來頭。
小樑瞅着時間差不多了,就先回去了,果然,她這麼一走,陸茴就從外面回來了,還是左顧右盼的看着身後,我心裡一個激靈,忙問她看什麼。
她回答今天開始總覺得有人跟着她,可看了半天並沒有看到什麼。
想到這裡我靈機一動,那個歪脖不是都在沒人的時候出現嗎?
如果我創造了陸茴一個人的機會,那他肯定沉不住氣,不怕他不出來。
於是我趕緊裝出一副很痛苦的樣子,說要去廁所,陸茴雖然有點尷尬,但還是架着我去了,正巧廁所裡面沒人——就算有人,見裡面有一個女的,恐怕也要疑心自己進錯了。
我關上了隔間的門偷着往外看,只見陸茴正站在廁所洗手池附近等着我,這女人嘛,在有鏡子的地方,注意力肯定都會被吸引到了鏡子上,陸茴一會兒理理頭髮,一會調整調整內衣肩帶,果然,就在她全神貫注觀察自己到底有多美的時候,洗手池後面,忽然伸出了一雙手來!
那雙手慘白慘白的!
好哇,終於出現了!
我精神一振,趕緊就踢開了廁所門,要把那隻白手給扣下——我用多餘的繃帶接了一點自己的童子尿,但凡繃帶將那個歪脖給捆住,他就走不了!
結果我一下忘了自己雖然身體已經好轉,可是身上還有各種笨重的支架,沒能跟想象之中的一樣瀟灑的跳出去,而是被卡在了廁所門上,就這麼一秒不到的停頓,那隻白手猛然就縮回去了!
我本來能抓住那雙白手的手,一下結結實實的按在了陸茴的屁股上!
心頭一跳,這個手感……真不錯……
照鏡子的陸茴只知道我在廁所裡餓虎撲食一樣的奔了出來,自然被嚇了一跳,轉臉盯着我,先是驚詫,接着眼裡就有了火,一巴掌扇在了我臉上:“你變態啊!”
“不是,我就是……”結果我還沒解釋出來,忽然覺得身後一陣發冷,像是有什麼東西從身後抱住了我,我忽然就不受控制伸出手,衝着陸茴就摸!
壞了,那個色鬼,撞到我身上了!
臥槽,我自己就是個先生,現在竟然中邪了?這話要是傳出去,我特麼的也不用混這口飯了!
陸茴顯然也想不到我的膽子這麼大,人都愣了,接着擡手就要再打我,可是我也不知道哪兒來的那麼大力氣,把陸茴按在了鏡子上,一手不停的上下游,移,人則跟個獅子一樣,狠狠的就往她襲過去,她身上的味道真好聞……讓人心口撞的慌,可是這特麼根本不是我想幹的!
陸茴身子一顫,皮膚瞬間就燙了起來,要打我的手,竟然不由自主的繞在了我脖子上,輕聲說道:“你……你對我是不是……”
不是啊!我對燈發誓,真不是啊!
恍恍惚惚之中,我忽然像是聽到誰在我耳邊,得意的笑了。
那個笑聲,特別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