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華握晏晨胳膊的手突然用力了很多,他瞪着一雙血紅的眼睛看着晏晨。
“他說的是真的?”邵華冷聲問道。
“當然。”晏晨突然對着邵華嫣然一笑,伸出手,一根根掰開邵華的手指,隨後笑着向安少一步步走去,臉上一直帶着笑容,一直在笑。
“安少!”晏晨在安少的面前站定,歪着腦袋看着安少。
“那,爺的胳膊借你一會兒。”安少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說完這句話閉着眼睛把胳膊伸給了晏晨。
晏晨臉上的笑容更濃了,伸手挽住了安少的胳膊,隨後轉過身看着一臉鐵青的邵華。“邵總,安少說得沒錯,我們明天就要去領結婚證了,我現在是她的未婚妻。”晏晨笑眯眯地說道。
邵華的眼睛一片陰霾,他黑着一張臉慢慢地向安少走來,在安少一步之遙站定,眼睛死死地盯着安少的胳膊。
那是一雙潔白柔嫩的雙手,曾經無數次挽着他的臂彎,但是現在它卻換了主人,挽在另外一個男人胳膊上。
“鬆開。”邵華冷聲說道。
晏晨輕笑出聲,笑聲中有嘲弄有諷刺還有不以爲然。
邵華擡眼看着晏晨的眼睛,那雙眼睛裡都有,唯獨沒有他的影子。
邵華突然伸出拳頭重重地向安少揮去。
安少一時不察,一下子被打了一個正着,嘴角有血絲流過,他推開晏晨,狠狠地吐了一口血沫,扯開衣服領子,罵了一句,對着邵華的臉就是一拳。
男人的戰爭就這樣開始了,你一拳,我一拳,你一腳,我一腳。打到最後,兩個人的身上全掛了彩,嘴角全都開裂,向下流着血線。
晏晨遠遠地站着,沒有上前拉架,反倒像是看戲一樣,臉上還略顯得有些興奮,在心裡喊着,打,使勁地打,狠狠地打。
兩個人勢均力敵。身高上邵華佔了一些優勢,靈活上安少佔了一些優勢,不分上下,一時也分不出勝負來。
晏晨看得有些無趣,拎着包轉身就走。
安少氣得心肝都是疼的,她不上來幫兩拳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扔下他獨自一個人走了,他孃的,她就不想想他這是爲了誰挨的拳?
“死女人,你給老子站住。”安少扔下邵華就向晏晨走去,惡狠狠地看着晏晨,手在晏晨的額着上使勁地點頭,“你這個死女人,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良心?沒看到老子被你前夫打了嗎?你心裡一點都沒有一點內疚?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可憐的晏晨額頭上被安少點的生疼,還要承受安少飛出來的口水。
真噁心!晏晨在心中翻了一個白眼。
邵華從後面衝出來,一把拽過晏晨,脫離安少的魔爪。
“你幹什麼?”晏晨不悅地甩掉邵華的手。
邵華的眼睛一片受傷,他瞪着眼睛以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看着晏晨,他剛剛可是在爲她解圍。
“晏晨,你瘋了?”邵華眯着眼睛冷聲說道。
晏晨直接無視把邵華無視掉,直接向安少走去,看着安少的眼睛說:“我不是打算把你丟下,我只是上樓去給你拿個毛巾擦擦手。”
安少這才發現他居然剛剛用他那尊貴無比的手打了邵華,又手他那尊貴無比的手碰了晏晨,一時之間心裡跟長了毛一樣,臉上就跟踩到大便一樣,煩躁地說道:“還愣着幹什麼?趕緊上去給爺拿毛巾,髒死了真是髒死了。”
安少不停地甩手,臉上一片嫌惡,自己率先向晏晨的家走去,臨走時還得意地衝着邵華揚了揚下巴。
晏晨看也沒看一眼,小跑着跟在安少的後面。
邵華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裡,又痛又恨,心口的位置像撕裂開來,突然間像瘋了一樣對着旁邊的一棵樹又是踢又是捶的,小區晚歸的人路過,看到邵華這個樣子,趕緊繞開走,走怕遇到了什麼瘋子一樣的人物。
晏晨拿出鑰匙把門打開,裡面空無一人,房間裡收拾得乾乾淨淨,沙發和茶几全換成了新的,地上的碎玻璃也被清理了,晏晨走進北邊的臥室,剛一打開燈,晏晨頓時愣住了。
房間已經完全被改了,牆壁上全是用玻璃一條條粘成鞋架子,就像一個鞋子展櫃一樣,上面擺滿了鞋子,在燈光打照下,五彩繽紛,看得人眼花繚亂。
“安少,真是太謝謝你了。”晏晨轉過身就要向安少撲去。
安少嚇得連連後退,嘴裡急急地叫道:“我們可是有合同的,你不能隨便親我。”
晏晨站在原地對着安少啐了一口,“誰要親你了?我只是想給你一個擁抱。”
“擁抱也不行,爺允許你愛上我,但絕對不允許你非禮我。”安少突然間傲嬌地說道,說完之後突然間像想到什麼一樣,面色大變,“死女人,你還愣着幹什麼?趕緊給爺拿毛巾,自從老子碰到你,就從來沒有這麼倒黴過。”
安少真的覺得很憋屈,從昨天到現在,他的人生充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慘淡。真他孃的倒大黴了。
安少一用邊毛巾狠狠地擠着眼睛狠狠地向晏晨甩眼刀子。
這個死女人,剛剛是想拋棄他,別以爲他不知道。死女人,早晚有一天讓你知道老子的厲害,讓你求死不成,求生不得。
呵呵,安少彷彿看到晏晨以後悲慘的樣子,忍不住嘴裡發出一陣陰陽怪氣的笑聲。
晏晨不屑地看了一眼安少,別過臉不去理這個神經病,轉身走向鞋屋,在裡面好好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