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蘇寒漠說:“這大衛太沒有人性了,連自己的人都揍。”
“別管大衛的人性了,趕緊去救你姐。”
“別忙,”蘇寒漠拉住他,說:“有人送飯出來了。”
南宮俊逸回頭看見一個男人端着一個托盤出來,裡面有飯有菜。
那女人打開車門,看了一眼飯菜,說:“這飯我沒法吃,給我換成湯。”
左雲兒聞到了飯菜的香味,擡頭想說要吃,卻苦於說不出話,眼睜睜看着那男人端走了。
蘇寒漠皺皺眉,問:“這裡有沒有藥店?”
“有。”
“你去買藥,能讓這女人吃了馬上昏睡的,快一點。”
“好。”南宮俊逸不一會兒就把藥買來了。
蘇寒漠說:“這次我去。”
蘇寒漠拿着藥,看見那男人又送吃的出來了,她走過去問那男人:“請問這裡有地方住嗎?”
那男人說:“我們這裡只賣吃的,你要住的話,那邊那家有客房。”
“哦,謝謝。”
在說話的時候,蘇寒漠已經不爲人注意地把藥彈進了那隻湯碗裡。
那女人接過湯碗呼嚕呼嚕喝起來,左雲兒聽她喝得香,饞得直吞口水。
那女人喝完了,打開車門,將碗放在地上,她又關上車門,然後感覺眼睛睜不起了,於是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左雲兒餓得前心貼後背,她無奈地閉上眼睛忍受着飢餓。
飯店裡的男人出來收碗,蘇寒漠推南宮俊逸:“你去纏着那男人三分鐘,記住,要擋住他的視線。”
南宮俊逸大步走過來,向男人說他的手機沒電了,借他的手機打個電話。
那男人警惕地說:“對不起,先生,我沒有手機。”
以藉手機打電話爲名,騙走手機的騙子太多了,看來這男人警惕性還不錯。
南宮俊逸改口說:“請問你們這裡有些什麼吃的?”
“吃的很多。”那男人噼裡啪啦背了一氣菜單名。
“有酒嗎?”
“酒當然有。”
“有些什麼酒?”
於是那男人又噼裡啪啦背了一氣酒名。
南宮俊逸又問:“如果喝醉了,你們這裡可以開房休息吧?”
“抱歉,我們只是飯店,如果先生喝醉了,可以到我們隔壁那家店開房休息。”
“你們爲什麼不自己開呢?客人喝醉酒了就直接開房休息多好。”
“這個……在他們那邊住宿也一樣。”
在南宮俊逸纏着那男人瞎聊的時候,他高大的個子將車子遮了一半,蘇寒漠矮着身子飛快地跑過來,輕鬆打開了車門。
左雲兒聽見車門響,睜開眼睛,看見男人打扮的蘇寒漠驚喜不已。
蘇寒漠將食指豎在嘴脣上,示意她噤聲,然後取下了她嘴裡的毛巾。
左雲兒心領神會地點頭。
蘇寒漠快速幫她解開繩子,又跟她換了衣褲,然後從包裡掏出假髮戴上,學左雲兒一樣把前面弄亂耷拉在臉上。
左雲兒也戴上了蘇寒漠的眼鏡和帽子,現在她就是女扮男裝的蘇寒漠了。
蘇寒漠遞過繩子說:“來,你幫我綁上。”
左雲兒急了:“我們一起就逃走了,你還綁上幹什麼?”
“我還要去救一個人,你先幫我綁上。”
“可是……”
“姐,我來不及跟你解釋,你先幫我綁上,一會兒南宮俊逸會跟你解釋。”
“他也來了?”
“嗯,喏!”蘇寒漠示意她看外面:“他在拖延時間,你趕緊幫我綁上,然後就躲到那邊角落裡去,他會過來找你。”
左雲兒不敢再耽誤,胡亂幫她綁上,綁得很鬆,確保她的手可以輕輕鬆鬆脫出來。
“好,你把毛巾塞進我嘴裡,關上車門,小心別碰響了,然後過去等着他。”
左雲兒把毛巾塞進蘇寒漠嘴裡,輕輕關上車門,貓着腰跑到蘇寒漠指的角落,看到那裡有一輛摩托車。
三分鐘時間早就到了,南宮俊逸怕蘇寒漠和左雲兒還沒有弄好,又拖延了一會兒,纔對那男人說:“謝謝您介紹,祝您生意興隆。”
那男人說:“不謝,謝謝先生的吉言。”莫名其妙地進去了。
南宮俊逸回過頭,看見車裡沒有什麼變化,那個鼻青臉腫的女人閉着眼睛在睡覺,左雲兒依然蜷縮在那裡,頭低着,頭髮蓋住了臉。
他疑惑地走到後車門的車窗邊,將臉貼在玻璃上往裡面看。
蘇寒漠向他遞了個眼色,示意他快走。
南宮俊逸知道她們兩姐妹已經換過了,他趕緊回到摩托車邊,看見着男裝的左雲兒,他有一些恍惚,覺得她還是蘇寒漠。
左雲兒說:“我妹妹……怎麼辦?”
聽見她帶哭腔的聲音,南宮俊逸的心頓時變得柔軟了,說:“我把你送回去就馬上來救她,你放心,她不會有事。”
他上了摩托車,伸出手說:“來。”
左雲兒不肯上車,說:“不,我要跟我妹妹一起走,她不走,我也不走。”
南宮俊逸很焦躁,說:“雲兒,我們現在主要是救你,你聽話,別耽誤時間,上來。”
“不,我要跟我妹妹一起走。”
車裡的蘇寒漠看見他們遲遲不走,大爲擔心,如果大衛出來就麻煩了。
南宮俊逸說:“好,那我去帶你妹妹一起走。”
他下了車,走到左雲兒身後,擡起手掌在她脖子上砍了一掌,左雲兒脖子一痛,身子往下倒去。
蘇寒漠差點叫出聲來,卻因爲毛巾堵住了嘴發不出來聲音,只氣得在心裡罵:“死南宮俊逸,你不能輕點?”
南宮俊逸扶起左雲兒,將她用皮帶扣在背上,一轟油門,摩托車飛快地飆了出去。
蘇寒漠看着南宮俊逸載着左雲兒遠去了,她放下心來,但不一會兒心裡又罩上了另一層擔憂。
如果大衛他們很快就出來了的話,就會發現這個女人被下了藥,那就會懷疑她。
不過她也不怕,一旦他們發現了,她馬上逃還來得及,只是沒有辦法去救艾麗絲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蘇寒漠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大衛和那個女人沒有出來,看來,他們這頓飯是要慢慢吃了。
一個半小時過去了,大衛他們終於出來了。
蘇寒漠裝作無精打采的樣子蜷縮在後面,大衛打開車門,打了個重重的酒嗝,說:“開車。”
那女人的藥效已經過了,大衛關車門的聲音驚醒了她,她慌忙發動車子開了出去。
蘇寒漠轉頭看着窗外,天已經完全黑了,外面漆黑一片,只能透過汽車燈光隱隱約約看見路兩旁的情形。
走了大約一個多小時後,蘇寒漠看見外面有了亮色,仔細一看,好象是積雪。
車裡開着暖氣,她感覺不到寒冷,不過想像外面應該非常冷了。
又開了一個小時左右,車停了下來。蘇寒漠看見公路兩邊黑糊糊的,好象是樹林,樹頂上有一些積雪。
大衛回頭看了她一眼,命令那兩個女人:“你們,下去!”
兩個女人都下去了,大衛也下車,又打開後車門坐了上來。
他手裡拿着手槍,用槍尖把蘇寒漠的下巴挑起來,陰笑着說:“我真沒看出來,你還會功夫。”
蘇寒漠頓時明白,那個女人一定是被姐姐給打得鼻青臉腫了。
那麼弱的姐姐也能用功夫保護自己,她打心眼裡高興。
不過她臉上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冷冷地盯着他。
大衛說:“你那點功夫,對付那個蠢女人勉強行,不過你在我面前就討不到好了。
“你現在最好乖乖陪我,如果侍候得我高興了,我可以把你留下長期侍候我。
“如果你敢亂動,我一槍打爆你的頭。”
蘇寒漠說:“你到底爲什麼抓我?”
“你不明白?好,那我就來告訴你,”大衛依然把槍頂在她下巴上,慢打斯理地說:“我抓你,就是爲了引誘楚雲天來。”
蘇寒漠說:“你瘋了嗎?我丈夫早就過世了。”
“過世?你相信楚雲天死了嗎?”大衛冷笑着說:
“你如果相信楚雲天過世了,會喬裝打扮來找他?
“你如果相信楚雲天死了,在教堂裡我開槍打布朗。戴雷的時候,你爲什麼那樣緊張,不斷喊他的名字?
“而且你喊的是他的z國名字‘雲天’!
“你早就知道布朗。戴雷就是楚雲天!
“哼!楚雲天明明是裝失憶的,露易絲那個蠢女人非要說他是真的失憶了,千方百計想把他變成布朗。戴雷。
“如果我不把楚雲天引來滅掉,他遲早要壞了我們的大事!”
蘇寒漠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丈夫從崖上掉下去是我親眼看見的。
“那麼多人都看見他死了,他怎麼會還活着?又怎麼可能是布朗。戴雷?
“我看見你殺他,我只是本能地覺得你在殺我丈夫,所以失控地喊出聲來。
“再說,我的未婚夫是南宮俊逸,你如果不趕緊放了我,我未婚夫一定會來救我。”
“南宮俊逸?”大衛仰天大笑:“他來了更好,我跟他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我等着南宮俊逸自投羅網,這樣我就可以把他和楚雲天一起殺了!”
“南宮俊逸跟你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蘇寒漠不解了:“什麼仇?”
“哼!那小子殺死了我父親,這仇是不是不共戴天?”大衛憤怒不已地說。
“南宮俊逸殺死你父親?”蘇寒漠更奇怪,問:“你父親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