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耐煩的掃了這名女生一眼,她的身形還沒有發育,年級頂多十五六歲,即便臉上化着濃妝依舊改變不了臉上的青澀,我都有點搞不清楚了,這般年紀不好好上學在這裡混個什麼?
“你多大了?”
“十九,”少女猶豫了一下說道。
看樣子說的應該是假的年齡,小小年紀就開始說謊,我不耐煩的歪着頭看了她一眼。
“再說。”
“十六了。”
被問出了真實年齡,女孩不說話了,坐在桌子對面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我仰頭繼續喝啤酒沒有準備搭理她,我上學那會兒學生比學校多,學校裝不下,所以很多發小上完小學就出去打工,現在的情形比我以前好出太多了,真是不明白對面腦袋裡面裝的什麼東西,放着課不上非要出來混,在我看來有能耐那才叫混,沒能耐只能叫送人頭。
“黃哥,他欺負我。”看到一個黃毛走了過來,女孩終於找到了發泄的目標,爹聲爹氣的說道。
這個被稱爲黃哥的青年看樣子大概二十多歲,頭髮染成黃色,鼻孔朝天,一副目中無人,很明顯是出來混的。出來混的很好分辨,一種是喜歡沒事找事,另外一種就是像我一樣,喜歡裝深沉。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你很狂啊,連我的女人你都敢碰。”黃毛惡狠狠地說道。
“去,拿幾瓶酒,算在這小子的賬上。”黃毛推了少女一把道。
少女站起身去吧檯拿酒,黃毛順勢坐在了我對面,一副自來熟的樣子拿過我的行李包開始翻,我沒有生氣,裡面裝的都是一些換洗衣物,重要東西都裝在我身後的單肩揹包裡面,我一直都沒有取下來過,這也是五年裡養成的習慣。我只是靜靜地看着他,看着這隻小綿羊慢慢作死,這個黃毛挺有意思,完全就是在送經驗,戰鬥力太弱,我實在有點下不了手。
“特麼的,什麼都沒有,窮的一筆 !”黃毛翻完氣憤的說道。說完話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看我沒有反應,黃毛很是受用,內心開始膨脹,將我的行李包隨便的放在一邊,這一點激怒了我。
看樣子黃毛在這裡應該是看場子的,我真是有點搞不懂,就這種垃圾是怎麼混到現在的,這不就是炮灰嘛,在戰場上像這種主動送人頭的我都懶得收,既浪費子彈又浪費體力,弱的稀巴爛卻裝的一手好逼,對於這種出場不過五秒鐘就下去領盒飯的角色,我真沒有什麼好說的。
“既然沒有找到你想要的,那就怎麼拿的,怎麼放回去。”我平靜的說道。
“我就不放,你能怎樣?”黃毛叫囂道。
“那你這隻手就不用要了!”我擡起頭,沉聲說道。
“嚇唬我?你當我是嚇大的!老子當年在這裡混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在我面前吹牛皮,嚇唬誰呢。”黃毛怒氣衝衝的罵道。
黃毛說完似乎還不解氣,竟然將雙腳搭在了桌子上,冷眼看着我,看到我沒有搭理他,似乎以爲我怕了,發出一聲冷哼,扭頭看向別處。
我心裡有些樂呵,乾脆讓這傢伙繼續裝,等下看我怎麼收使他,他說的越牛叉,到時候摔下來時候越痛。
“老子當年在這條街,那個人敢說不認識我阿威,就是警察裡的李三來了也得叫我一聲威哥。老子當年從六合街砍到八荒街,知道我外號叫什麼嗎?刀哥!老子當年砍人跟吃飯一樣隨意,哼!”黃毛鼻孔朝天,口水四濺,囂張的不要不要的。
“你就是個垃圾!”我輕聲罵道。
黃毛伸出右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你來拿啊,拿走算你的……啊!”
黃毛話還沒說完,先是瞪大眼睛看着自己手腕發愣,然後才反應過來,驚恐地發出一聲嚎叫,男人受到驚嚇發出的聲音一般都很細,只是黃毛尖叫的聲音更加尖細,如同公雞打鳴,就連我也楞了一下,這種聲音我聽到很多次,能叫的讓人分不清是人還是動物的這種聲音我也是第一次聽到 。
剛纔在黃毛伸出右手在我面前晃動的時候,我快速拔出腰間匕首朝他手腕劃過,隨即快速收刀,黃毛的右手手掌掉落在桌子上。
我拿起桌子上的右手塞到他懷裡,道:“趕緊去醫院吧,時間早的話,估計還能用。”
黃毛髮出尖叫,步履踉蹌的跑出酒吧,整個酒吧因爲剛纔的一幕變得靜悄悄的,我早已經習慣了成爲焦點,沒有在意繼續坐着喝飲料。
“大……大哥,我……錯了。”拿酒的少女站在旁邊小聲地說道。
“大哥,我家裡邊有生病的母親,我需要錢,我也沒有辦法,大哥您就放過我吧!”少女看我沒有搭理她,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小聲哭道。
我皺眉看了一眼,這傢伙一身名牌還在這裡給我裝,這分明是不想上學嘛,不過我卻沒有點破,而是冷聲說道:“滾回學校去,在讓我看到你,屁股給你打爛!”
那名女生戰戰兢兢的往門口挪,挪到門口“哇,”的一聲哭着跑開了。
幾名黃毛的手下站在桌子對面,面面相覷,一副大氣不敢出的樣子,整個酒吧又一下子變得靜悄悄的。
“服務員,再拿一瓶啤酒!”我重新癱坐在沙發上招招手道。
“大……大哥。”一箇中等身材的混混哆嗦地說道。
“你們老闆呢?”我坐直身形拿過服務員端過來的一瓶啤酒,我過來的時候看到門口停了一輛黑色奔馳,這輛奔馳在五年前是陳浩的座駕,現在不知道還是不是這輛車。
“他在樓上。”混混想也沒想就直接說道。
“把賬給結了。”我起身拿起行李,沒有理會這幾名混混。這名混混出賣老闆賣的相當專業,想都沒有多想就脫口而出,一點骨氣都沒有,我打心裡有點鄙視他,像他這種人就適合做一些簡單工作,不適合混。
我來到樓梯口徑直上樓,這所酒吧二樓屬於包廂,三樓屬於私人的辦公地點,陳浩的辦公室我以前就知道,在三樓的最裡面最大的那一間。
來到三樓,三樓的樓梯口站了一位彪形大漢,這名大漢臉上有一道刀疤,這條刀疤從左額頭開到右臉,左眼差點瞎掉,看起來帶了那麼點殺氣。
我注視他的時候他也在注視我,看得出來他帶有一股怒氣,因爲三樓是禁止閒人上來。他楞了一下,一直到我走近,他臉上的殺氣忽然消失,沉聲說道:“浩哥在最裡面右手邊的那間辦公室。”
“嗯,”我嗯了一聲,從他面前走過,看樣子他應該認識我,不過五年了,我已經忘記了他是誰。
我來到辦公室門口擡手敲門,慢慢的敲了三下之後直接推門而入。
陳浩坐在辦公桌前本來還有點生氣,但是在看到我的時候怒氣全消,臉上勉強擠出一絲苦笑,“你回來了,坐吧。”
陳浩現在四十多歲,並且蓄起了鬍子,看起來比五年前更加穩重。
“這是你朋友放在我這的東西。”陳浩從抽屜拿出一個鼓鼓的牛皮紙袋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他到底出了什麼事?”我擡頭盯着陳浩問道。
這目前是我最關心的事情,牛皮紙裡面東西對我而講反而是次要的,胖子給我的留言是他要去做一件事情,而這件事情事關生死,我現在關心的是胖子到底出了什麼事。
陳浩抽出香菸丟給我一隻,我擡手接過放在鼻前聞了聞,然後放在了桌子上,五年前,我出國之後我就戒掉了抽菸的習慣,一方面是國外的香菸我抽不習慣,還有一方面是抽菸會使頭腦清醒身體卻不夠清醒。陳浩給自己點了一根菸,狠狠地吸了一口之後緩緩吐出,這才慢慢地開始講述經過。
陳浩足足講了一個小時,主要涉及到胖子的事情不論大小都說了一邊,聽陳浩說完我也大致瞭解了事情的經過,我剛出國的時候胖子做的事還是老本行,在這條街道附近繼續賣盜版光碟,兩年前街上開始出現了城管,生意有些不好做,剛開始胖子也沒有在意直到有一次和城管起了衝突。
城管中的一大部分在以前都是混混,現在被**收編,欺負起人來也是相當專業,對於他們來講和老本行差不多。城管沒收了胖子的東西,胖子氣不過把幾名城管打了一頓,那幾名城管當時就是小混混,論打架哪裡是胖子的對手,但是他們屬於執法人員,胖子這下可虧大了,不但東西被沒收,並且還因爲這事被拘留了一個月,最後還是三哥出面將胖子領了回來。
聽陳浩的意思是胖子在拘留期間,在裡面認識了一個人,這個人叫吳剛,是一個倒斗的。吳剛被放出來之後就找到胖子,接下來胖子和吳剛一起幹起了盜墓勾當,在這期間陳浩都知道,因爲胖子和吳剛倒出來的東西在風聲緊的時候會找陳浩幫忙,那個時候酒吧生意也不好,陳浩也有錢賺當然也樂意幫忙。
一直到三個月前出了點意外,當時吳剛發現了一座古墓,這座古墓據說是在崑崙山地界,裡面的財富富可敵國,就是有點邪門。胖子這兩年已經賺了不少錢,本來是想等我回來一起做,但是兩個月前吳剛比較急切開始催促,胖子臨走之前將他的家當放在陳浩這裡,如果他出了什麼意外這些東西就留給我。
一個月前胖子回來了,當時並沒有帶回什麼東西,本來一切挺正常,直到有一天胖子發現自己身上出現了異樣,皮膚開始長出黑毛,一開始胖子還試圖遮掩,用刀刮下來,但是卻不想越來越多,並且身體開始發生變異,開始喜歡吃生肉。
陳浩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開始找醫生治療,但是那些名醫都束手無策,最後陳浩經人介紹,青龍山無量觀的玄遠真人可能有些真本事。陳浩也是急病亂投醫,當即開着車帶着胖子往青龍山無量觀趕,卻沒想到,到了無量觀說明來意之後發現上當了,那個法號玄遠的道士根本什麼都不會,看到胖子之後說胖子已經成了妖怪,如果再不降服他就會切底變成妖怪,但是玄遠真人可能說的比較誇張,也可能胖子當時確實變異的有些可怕,因爲陳浩說到這裡的時候一直到菸蒂燙到手指這纔回過神來。
在說到這裡的時候我打斷了陳浩的長篇大論,我現在想要一個結果,結果可能就是胖子被玄遠當成怪物給降了,但是我還是問了一下結果,當我聽到玄遠這個道士給胖子做了法事,時間持續了兩個小時,一直到最後胖子才痛苦地死去,聽到最後我徹底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