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呆子,先前總在自己胡思亂想做着白日夢,現如今他們彼此心意相通,這人怎麼不明白他的心思了?果然許久沒調戲爹爹,這人便什麼都反應不過來了。愛睍蓴璩那卿兒就行行好,幫他一把。
“爹爹,卿兒不想睡覺了。”莫卿摟緊莫淵的頸項就是不下來,竟是又耍起了賴皮。
“不睡覺那卿兒想做什麼?天色已經暗了。”莫淵怎會看不出卿兒這閃閃發光的雙眸中精光乍現,這you惑的小眼神,怎不會讓他心神盪漾。可是莫淵還是得把持自己,不得越雷池一步,畢竟卿兒還是個只有六歲大小的孩子。他的濃情對他來說,似乎太過猛烈了些。
“做這個。”見莫淵故意避開他的眼睛,雙頰泛着可疑的紅暈將頭扭向一邊兒,莫卿卻是不幹了。
說着,便探着小小的身子迎向莫淵含羞的俊顏,殊不知其實他的心中早已無法忍耐。莫卿竟是將自己紅潤的蜜脣對準這念念不忘的性感薄脣印上了去。
“唔。”莫淵瞪大了眼睛瞧着面前放大了的卿兒的小臉兒,這小東西竟會這般主動。
沒錯,莫淵是很享受莫卿主動迎上來的香吻,更是愛極了卿兒的味道。可是還算理智未被拋離,他更是清楚如今不能急於得到卿兒以及那隱忍的痛苦。不似心中的悲苦,而是如野火燒身般撩人難耐的衝動。
可是卿兒青澀的吻卻讓莫淵越陷越深,還未經人事的小東西只會輕吻吮.吸他的薄脣,更進一步的舉動卻是無從而知。這更是膨脹了莫淵的佔有慾,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叫囂,卿兒是他的,自始至終都完完全全的只屬於他!
既然是卿兒的願望,那莫淵便會盡最大的可能成全。哎,心中默默嘆了口氣,就算是待會兒自己躲出去受罪,也是甘願。想着想着,莫淵的雙手便不受控制般得緊緊摟緊了眼前的卿兒。
“肆意在爹爹身上點火可不是好孩子哦。”說吧,便探入卿兒蜜脣加深了這側美妙的輕吻。
腥舌輕輕撬開莫卿緊閉的貝齒,探入花蜜之源找尋那一抹溫柔。引得懷中人兒嚶嚀出聲,更使得莫淵暢通無阻。雙手也跟着不安分的在卿兒身上油走起來,他的卿兒,是這樣的美好,與卿兒在一起總是如此美妙。
滿意的看着莫卿漲得通紅的小臉,氣若游絲雙眸蒙着一層旖旎的水汽,莫淵更是動情。重新覆上卿兒的紅脣,將這吻變得煽情絢麗。大手更是探進卿兒的衣衫尋找那一絲肌膚相觸的心動感覺,可是腦中卻是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誡着他趕快住手,否則濃情宣泄將會一發不可收拾。
但是莫淵的手,莫淵的吻,依舊無法自持一般,怎樣也停不下來。
“啊!疼死啦!”莫卿輕呼出聲,硬是推開貼緊自己不留一絲縫隙的男人。
忽聞卿兒呼痛,莫淵這才意識到,是自己情急了。如此忘情的觸摸,竟是手重將小人兒弄疼了。這會兒**喧囂,卻引了卿兒不悅,一時間莫淵竟是愣在當場,苦苦的不知該如何是好。看着小東西幽怨的望着自己,看來慾求不滿不止只有他自己。
“呵呵呵呵。”莫淵竟是輕輕笑了起來。
越是看着卿兒這幽怨的小模樣,莫淵就覺得好笑,竟是這麼小的孩子也會有這種心思。
“啊?!你笑什麼笑?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呀。”一瞧莫淵竟是嘲笑自己,卿兒更是不樂意。難道莫淵笑笑過後就能好受了嗎?頑皮的小東西一把抓住莫淵叫囂的腫脹,看他還如何囂張。
“嘶。卿兒你!”莫淵倒抽一口涼氣,趕緊推開還在壞笑的小東西。
這孩子真是太妖孽了,速速離開寢宮,莫淵頭也不回的衝了出去。獨留莫卿壞笑着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長長走廊的拐角處。臭爹爹,纔不輸你呢!
一夜,一人睡的安逸,另一人則是難耐的輾轉反側。
次日一早,莫卿就被外頭吵吵嚷嚷的動靜弄醒。不悅的睜眼,爹爹卻是不在身邊。披上外衫出來瞧瞧,竟是二爹爹同胡叔大包小包的途經大殿的後院往外頭走。這是要做什麼呢?後面跟着的,卻是那個昨夜只見過一面的三皇叔哭哭啼啼的拽着二爹爹衣袖不讓他走。而卿兒的爹爹只站在一旁靜靜看着這場鬧劇。既不上去阻止,也不加起鬨。
“爹爹。”莫卿來到莫淵身邊乖巧的喚了一聲爹爹。
“卿兒起來了?”手掌溫柔的放在小東西腦袋上,卿兒
今兒竟是起的這麼早,真是稀奇。
“這是怎麼了?二叔要上哪去?”莫卿真是鬧不清莫殷這是唱的哪一齣。難道是要帶着胡殊私奔?不是族中之人早就知道他們之間的事兒了麼?用得着麼?
“你二叔這是要搬出去!還不快點兒過來幫我攔着。”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那惹人嫌還不自知的娘娘腔莫涼,莫卿撇了撇小嘴兒,將頭轉向一邊兒裝作沒聽見。
原是莫涼回來,莫殷瞧不上他這做作扭捏的娘娘腔姿態,甚是反感正想要出去透透氣。正逢彌煙王朝派人召他回去,索性就這樣順水推舟搬回帝都去住算了。人界污濁,莫殷本不喜歡,但是同人界的濁氣漫天比起來,他更不願看見的還是莫涼這惺惺作態的娘娘腔。還不知道他肚子裡憋着什麼壞呢。
準備今日過來同大哥道別的莫殷,卻好死不死的碰上了莫涼這個煞星。一聽他要離開,搬出去,竟是發瘋了一樣攔着他。口口聲聲說他還恨他,莫殷自己都不知道這恨意是哪裡來的,怎會因爲這等事情就此搬走。這人還真是拿自己太當個人物。
拖拖拉拉的不讓他走,惹得莫殷更是氣憤。對這固執的莫涼破口大罵都不能將他罵走,這會兒更是陰鬱的厲害。外面的馬車早已準備好,只欠莫殷同胡殊這兩股東風。彌煙的人更是反覆進來催促,一個莫涼弄得莫殷是裡子面子都丟盡了。
莫殷這邊兒只拿眼神兒瞪胡殊,呆子還不快幫忙!傻站着作甚!
熱鬧看夠了的某人,終於是將喋喋不休的莫涼定在了原地。帶着愛人朝大門走去。
“卿兒好好聽話,二爹爹會經常來看你的。”隨着這道聲音變得飄渺,人已是不見。
莫涼定在原地含恨的望着他二人消失的方向,怎麼二哥只想着卿兒都不管他。莫卿聽了卻是冷笑,回來?不怕被莫涼這怪物纏住?說得好聽,只可惜了那些市井小玩意兒,下回不知要多久才能吃到了。
鬧劇過後,莫殷也是徹底搬離了蛇宮,從此居於他的彌煙國師府,許久沒有回來。
自從莫殷走後,這蛇宮之中就再也找不出個能同卿兒志同道合之人。若是沒有坦誠心意敞開心扉,偶爾胡鬧一把倒也算了,別人無非當他還是個孩子不懂事兒,不予計較。可是現在爹爹卻是已經知道了卿兒埋藏心底的秘密,就算外人不知曉,這等頑劣之事做起來也甚是尷尬。
心裡想着莫殷的事兒,鬼使神差的,腳步已是將卿兒送至了莫殷的西宮。見是殿下到來,無人阻攔。卿兒輕而易舉進入了往昔莫殷堅固的堡壘,這裡是他心之所向念念不捨的家。別看這西宮如同以往,宮人依舊忙碌,穿梭在殿閣之間。少了莫殷的身影便像失去了一切,空蕩蕩的讓人好不適應。
西宮少了主人,顯得格外安靜,宮人更是比以往還要沉默守矩。莫殷不在,又沒有什麼可玩的,莫卿只得掃興離去,也不知道二爹爹承諾於他的那些個市井小玩意兒何時才能兌現。恐是遙遙無期空等一場,誰讓莫殷這人記性不好,說了什麼話總是忘卻呢。
想起莫殷,也不知道如今他一人在外過的怎麼樣了?雖有胡殊照顧,但畢竟不比家中。走了一個皇叔,又來一個,不過最近這莫涼的確消停不少。連卿兒這整日在蛇宮裡遊蕩的大閒人都沒瞧見他,這人整日在自己的房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到底在研究什麼?且瞧他那不着調的樣子,說不定比莫殷更有意思也不一定。索性前去莫涼的住處看上一看,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說起來,自從莫殷走了,對卿兒打擊倒是不小。他想不明白,在家中住的好好的,怎麼說走就走了呢?更是捨不得他從外頭爲自己帶回來的好吃的好玩的。這不,最近幾日卿兒竟是連自己的藥齋都沒得心思去了。
將爹爹的告誡拋之腦後,卿兒踏上了去往莫涼住處——翠閣的道路。
翠閣,顧名思義,乃蛇宮中一處通體碧綠的巍峨宮殿。位於蛇宮東北方位宮殿羣中,乃其中最爲高大的建築之一。且見這翠閣上下皆由碧綠琉璃建築,於陽光下熠熠生輝。入夜卻是朦朧月光遍佈,更顯幽靜肅穆,彷彿海市蜃樓中的仙境一般。
除此之外,這翠閣倒是擁有着一段傳奇般得佳話。相傳幾千年前,蛇君之中政績最爲親民的一位,並非出自皇族,而是由族人選出勝任。因其爲政親和,心地淳善,雖沒有往屆蛇君那般法力高強卻也深受族人愛戴。
此人,有一胞弟,雖說一副魁梧偉岸的身形,可心地卻像極了他的蛇君大哥。別說對待族人,就連不經意而過的
飛鳥幼獸都是愛護有加。就是這麼一個人,也是帶兵打仗的一員悍將。只要有他在的戰場,定是能無往不勝護得族人不受外族侵害。乃當年的戰國大將。
常年在外征戰,對於自己的這個胞弟,蛇君很是想念。每逢他凱旋歸來,蛇君都會設宴盛情款待,若是醉的不醒人事,便會安排其居於翠閣。久而久之,這翠閣便成了他的住處。
如今,翠閣本不是蛇宮中最爲富麗堂皇的建築,莫涼之所以會挑此地居住的目的,不言而喻。
不同於莫殷的西宮,翠閣就算有主人坐鎮也是人煙稀少,更是見不到如西宮一般的宮人忙碌的景象。彷彿這巨大的宮殿就是一座空城。而這座翠閣的主人究竟會在哪裡呢?
小小的人兒邁着四方步在這空曠的宮殿中游蕩,就算見不着一個宮人,這翠閣也是乾淨利落,無一處荒涼之地。想是這莫涼在**造作的面具下,也隱藏着一顆不堪煩擾的幽靜心思。不同於莫涼花枝招展、熱火撩人的裝扮,翠閣卻是清幽的很。不禁讓莫卿揣測,這人的本心究竟是什麼樣的呢?
花園空空蕩蕩,只有花兒迎接着卿兒的到來。優哉遊哉地在花園中散步,欣賞着園中好比萬花之國度般得絢麗多姿。忽而爹爹手捻蘭芷溫文爾雅的笑靨覆上卿兒的腦海,再美得花兒也是不及他的美人爹爹分毫。衝花兒們笑笑,輕輕的說聲抱歉,莫卿便離開了這等美麗的園子。此處沒有莫涼的身影,想是應在別處。1d52n。
頭一回來翠閣的卿兒,順着蜿蜒的小路來到一處廂房門外。陌生的道路,陌生的欄杆,陌生的景色,卿兒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到了哪裡。可裡面竟是有人在輕聲私語,會是誰呢? Wшw ✿ttκa n ✿℃o
掂起腳尖兒,卿兒偷偷趴在窗棱上,從微微開啓的縫隙處瞧瞧望去。只見莫涼正慵懶的斜靠在軟榻上,髮絲未束如墨般傾瀉而下,覆在了這妖媚的紅裝之上,更顯妖嬈。他的面前卻是半跪着一個一身墨衣的精壯男子,正嚴肅耐心地等待着自家主子的命令。
一派悠然自得如貓兒般愜意的氣氛中,莫涼卻是做出了個與這周遭氛圍極爲不符的舉動。只見莫涼優雅的緩緩擡起手臂,將修長的手指送至自己的脖頸處,輕輕的比劃了一下,便是不知什麼人要命喪黃泉了去。
這一切都被誤打誤撞碰上了個正着的卿兒瞧了去,如此莫涼定是在醞釀着什麼計劃。雖不知他心中所想,但憑此人身上所散發出的絲絲危險氣息,也該知道定是天大的陰謀。此地不宜久留!得速速回去告訴爹爹纔是。
剛想轉頭離去的莫卿卻聽見了屋內索命的聲音:“卿兒,來了就進來吧,何必要走?”
?!
他竟是發現了他?!17893967
在莫卿剛剛來到這回廊上的時候,莫涼就已經發覺了去。耳中辨別出的是小孩子的身形,放眼望去整座蛇宮,是哪個敢肆無忌憚的到處遊竄,想來也該知道是誰。反正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索性讓自己的暗衛不動,看看窗外的小子究竟想做什麼。
隨着莫涼的動作,窗外的疑惑、驚訝、抽氣,他可是感覺的一清二楚。既然發現了他的秘密,就這麼容易走麼?別人或許不知道門外的孩子是什麼人,他莫涼可是清楚的很,並且此次回來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爲了這個仙靈。
“卿兒。怎麼還不進來?”追命的斷魂之聲又襲來,看着裡面的人正微笑的望着自己衝自己招手,莫卿只覺這笑容背後定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驚悚怪物。故而一時愣在當場,不知該如何是好。
罷了,索性豁出去吧!辦不成這廝還能在這翠閣之中殺了他?
“哇啊啊,嗚嗚嗚,皇叔……卿兒迷路了,嚇死卿兒了!!嗚嗚嗚,皇叔,抱抱。”挪動到門口的小小人兒忽而變臉,竟是大哭起來,邊哭邊一個猛子扎進了莫涼懷中。哭的是肝腸寸斷,彷彿若是沒遇上莫涼自己就會死在這裡似的。
這孩子變臉竟是比翻書還快,莫涼哪裡見過這般架勢,一時竟是沒招架的住。只迷茫不知所云的望着自己的暗衛好似再問你知道這孩子怎麼了嗎?更是迷惘着任卿兒在自己懷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蹂躪着他胸前的衣襟。雖說此處衣衫未有多少,卻也成了卿兒哭鼻涕的手絹。
瞧卿兒這般哭泣的架勢,本就喜愛可愛之物的莫涼哪裡招架的住,乾脆抱起莫卿摟在懷中哄了又哄。難道情報有誤,莫卿不是他要找的仙靈?只不過是莫淵那廝和野女人生的人類小孩而已?看着懷中哭花了小臉兒的人兒,莫涼自己竟是也糊塗了。
br>但是,懷中的手感甚好。不論莫卿是不是他要找的人,如今也是羽翼未豐不足爲懼。不如賠上幾年慢慢觀察。若這孩子不是那仙靈,從莫淵手中奪來,也甚是一樁美事。不禁莫涼竟是心中享受了起來。
可是莫涼懷中的卿兒被他這麼抱着,心中更是堅定一個真理,莫涼這人既不是好人,還是個色胚登徒子。該死的,虎落平陽被犬欺,今日他莫卿竟是被這等俗物圈在懷中吃盡了豆腐!
今日算是脫險,他日如有翻身之日,定是要好好報復!誰能知道他現在有多麼想他的爹爹啊。
“三爹爹,卿兒想回去。”莫卿趴在這妖嬈禍水肩上小聲嘟囔。他一點兒也不喜歡莫涼懷中的感覺,更不喜歡這冰涼的翠閣,和那沒有人氣的院落。最最不喜歡的,還是眼前這個危險的魅惑男人。
“嗯?難道卿兒嫌棄三爹爹?”雖知道莫卿這一聲三爹爹喚的獻媚,喚的有利可圖。可是莫涼卻不在意,這一聲甜膩的三爹爹,他很是受用。
啊!這人又開始裝可憐,變臉的速度不比他的慢,莫卿心中暗罵,這人真是像極了粘人的毛毛蟲,真是討厭死了。弄不好二叔就是這樣被他煩走的。可是心中厭煩,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只得強裝乖巧什麼也不懂般忍受着這人不知分寸肆無忌憚在自己身上油走的爪子。
“再不回去,爹爹可是要擔心卿兒的。”莫卿道。
“哈哈,好,影,送卿兒回去。卿兒答應三爹爹,改日還要來玩兒喲。”莫涼心中好笑,這小子竟是會拿他爹來壓他。今日作罷,改日再來定是不讓他這般輕易逃走。說着便在卿兒紅嫩的小臉兒上啵了一下。
如此紛嫩客人的小東西又滿肚子心眼兒,可是歡喜極了他。
呆做總子彼。莫涼吩咐自己的暗衛影將莫卿送回去,自己則一轉身就消失在了這廂房中,不知所蹤。被影抱着的莫卿第一次感覺到人的皮膚竟可以這般冰涼,彷彿爹爹瀕死時的溫度一般,深深震顫着卿兒的心。冷血如無情,此人絕非等閒之輩。
影帶着莫卿在蛇宮之中穿梭,引得宮人都不禁側目。殿下何時與三王爺身邊兒的人有過交情了呢?連見到他們的莫淵都很是心驚,只不過半日不見,卿兒怎麼從莫涼那邊兒過來的呢?
“陛下,屬下將少主帶回,告辭。”影將莫卿交給莫淵抱拳欲要離去,不卑不吭氣度非凡與其主成鮮明反差。
莫淵謝過,影不是自己的屬下,有些客氣話兒還是得說的。可心中不禁感嘆,莫涼身邊有如此能人,那廝也該不是平庸之輩纔是,這次回來定是醞釀了巨大陰謀。不知是爲了卿兒還是爲了帝位。
見莫淵將影送走,莫卿終於敢開口說話,這一張嘴就嚷嚷道:“不好了爹爹!出大事了!”
聞卿兒這般說辭,莫淵心下大驚,究竟出了什麼樣的事兒才引得卿兒這般慌張。耐下心性,聽卿兒將今日在翠閣的所見所聞統統重複了一遍。
莫卿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恐怖的事兒,世上竟是可以有這種人只要打個手勢做個動作,就會送人下地獄。這會兒說起來,還是心驚不已。
莫淵望着卿兒受驚的小臉兒,小東西自小生活在天上,哪裡見過下界這等殘酷骯髒之事。如今受到驚嚇也屬正常。人界哪裡能同天上比,天界待罪之人都是些罪大惡極之人。連天律都約束不了的人,下界那些十惡不赦之凡夫俗子又怎能同他們相比?
卿兒見了這些不該見的,污了眼,想來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只要莫涼居於蛇宮一日,這些事情卿兒遲早會見到的。
莫涼身爲靈音王朝的當朝國師,表面上貴爲國師,裡子裡盡是幫着靈音的君主做些個見不得人的陰暗之事。這早已成爲靈音國師莫涼的職責所在。時時刻刻不離靈音那老皇帝身邊兒的人,如今突如其來回到蛇宮,定是有目的的。莫淵不止一次這樣告誡自己。
無論是偷盜別國機密也好,殺人越貨鞏固皇權帝位也罷,都是莫涼爲靈音的老皇帝所作的分內之事。想來也是諷刺,莫殷、莫涼身爲兄弟,共是貴爲兩國國師,一個爲的是監視大祭司,另一個爲的是見不得人的勾當,竟是沒一個做得出正經兒事兒的。
兄弟的前途,他們自己定,早幾百年前就無關莫淵的事了,如今他最擔心的還屬眼前的卿兒。
“卿兒怎樣麼?三弟有沒有欺負你?”莫淵上上下下反反覆覆打量着卿兒。
nbsp;經莫淵這麼一提醒,莫卿頓時羞紅了小臉兒。他不知道,爹爹平日裡對自己做的那些,換到三叔身上,算不算得上欺負。
莫卿小臉兒通紅,莫淵心中立馬涼了半截。這該死的莫涼,他的人也敢動!卿兒不僅是他的“兒子”,更是他的愛人,雖是莫涼毫無所知,也總該有個做皇叔的樣子纔是!
頭一回卿兒在爹爹的臉上看見這般陰晴不定的盛怒氣焰,趕忙來到莫淵身邊抱住他的腰身:“不要緊的爹爹,卿兒是男孩兒,不怕!”
莫卿這天真的想法險些逗笑莫淵。這人純真的毫無瑕疵,真真好比此時該是的爛漫孩童,他怎麼就不明白自己的擔心呢?這無關是不是男孩子。
“哎,卿兒不要再去翠閣了。那裡不是卿兒可以去的地方。答應爹爹可好?”莫淵急於讓卿兒保證。生怕下一次卿兒同他都沒有今日這般幸運,更怕他沒來得及阻止,讓外人做了傷害卿兒之事。
這莫涼的愛好向來令人不齒,竟是愛極了那年幼的男童。像卿兒這般水靈可人的小傢伙更是對他胃口。早前莫涼還在靈音時,莫淵就已經略有耳聞。
莫淵與莫涼不同,莫淵是真情實意深愛着卿兒,生怕自己一時衝動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傷了卿兒身更傷了卿兒的心,故而總是在苦苦忍耐癡癡等待。但莫涼不一樣,無論怎樣的機緣巧合,送到嘴邊兒美味哪有不吃的道理。從來沒有過愛戀之心的人,向來都是虛情假意只圖一時新鮮,更不會爲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
若是得了可人兒入府也不過是新鮮稀罕幾年光景,好吃好穿待着,等到童子長成少年便尋了個緣由被送出府去。在國師府伺候過莫涼這男人的孩子,就算出去還能得了什麼好過?多半是悽悽慘慘度日如年。而府中那大權在握之人仍舊不改習性,終日尋歡作樂,說着膩死人不償命的話語哄騙着一個又一個的天真孩童。
真真是吃人不吐骨頭!
一想到卿兒是從莫涼的翠閣那兒回來的,莫淵就不盡後怕。好在莫涼沒心急到今日就強要了卿兒。
就算沒有給爹爹保證,莫卿今後也是不會再去娘娘腔那裡了!卿兒看的真切,心中更是透亮。這個人他招惹不起,亦不是他能駕馭得了的,可是躲總躲得起吧?
還別說,卿兒還真是沒來得及躲開。莫涼總是陰魂不散般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纏上他,煩不勝煩。
自從卿兒在莫涼處被調戲一事過後,莫淵就不捨得卿兒獨自在宮中游蕩。凡是遊玩、曬太陽、划船這等事情,都是莫淵百忙之中抽出一點兒空閒親自陪同前往。就連莫玉、粉娘這等在卿兒身邊伺候久了的宮人也是用不上。那莫涼詭計多端,宮人們哪裡是他的對手,只怕到時候單單隻一個三王爺的頭銜就將宮人們壓的服服帖帖。
若莫淵沒空,小小的卿兒便只能悶悶不樂的跟在莫淵身後一同呆在書房中,一個忙於政事,另一個胡作非爲。因爲他的自私他的擔心,纔將卿兒留在自己的身邊,即使卿兒不高興,敗了他的字畫,莫淵也毫無理由生氣。畢竟是他將卿兒鎖在自己身邊的。
這日天氣不錯,陽光明媚,風柔花綻。是個出門賞景的好日子,莫淵早早的放下手中之事,趁着這好天氣帶着卿兒到處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這幾日他父子二人整日呆在書房裡,可把卿兒這小東西憋屈壞了。
卿兒許久沒能出來,終得一日可以出來放放風,高興的緊,竟是不禍害爹爹書房裡那些寶貝了。聽聞從宮外又進貢了些鮮美的果子,這次是卿兒從來沒嘗過的外邦美味,已被宮人擺在花廳,卿兒早已迫不及待。
莫淵同卿兒在花廳中享受美味與和煦的陽光,好不愜意。卿兒卻撇頭看見爹爹手握美酒正美滋滋的品着。可是他自己手裡卻只有這堆吃食兒,心中竟是覺得不平衡起來。爲何他沒得美酒可嘗呢?都怪如今自己這副小小的身子,小孩子不可以喝酒,真是饞死他了。
“爹爹,今日天氣晴朗、萬里碧空、微風清爽……”卿兒閒閒的說着,心中盤算着怎麼耍爹爹玩兒纔好。
“卿兒,你又想作甚?”自小不愛習字讀書的人,怎麼今日會有如此雅興?不過是個好天氣被他說的好似什麼節日一般。小東西是不是又在耍什麼鬼點子。莫淵不可不防。
“這麼好的天,不如爹爹變成蛇蛇供卿兒觀賞一番可好?”卿兒忽而爬到莫淵身上,苦苦哀求。
“……”就爲這個啊?莫淵無奈。可這原形豈是說變就變的。
“卿兒給錢,不白看。”說着小東西竟是從懷中掏出一錠金元寶攤開莫淵的手放在裡面。討好般的瞧着莫淵。
“……”這小東西當這是在逛花街了麼?到底還是莫殷那廝不正經的帶壞了他的卿兒。等他回來頂到找他算賬。
未等莫淵開口訓斥卿兒,就聽遠處一道甜膩的聲音由遠到進,呼喚而來:“卿卿。卿卿!”
剛看清來人是誰,卿兒就已經落入了他的懷中。此人不是莫涼是誰。
“誰是你的卿卿啊,少噁心了,放開我!”莫卿都要被這娘娘腔氣炸了。
懷中的小人兒與之前粘膩在他身邊口口聲聲叫他三爹爹的人兒判若兩人,彷彿小惡魔的一般擾動着莫涼的心神。這是有意思的緊。
莫卿氣極,這人怎麼竟是躲都躲不及呢?!在莫涼懷中拳打腳踢,被這娘娘腔一碰身上都要噁心的出疹子了!
“三弟,放卿兒下來吧,你叔侄二人打打鬧鬧成何體統。”莫淵呷了口清茶,輕聲喚道。
莫涼乃是聰明人,怎會聽不出莫淵話中的不悅。雖是放下莫卿,可是嘴上卻忍不住同小東西笑鬧,你一句我一句的卿兒竟是說不過他。翻着白眼狠狠瞪他,正思索着該怎麼贏了這娘娘腔,卻見一心心念念好久的人擎着微笑款款而來……
第五十五章?妖化
莫卿說不過莫涼,每每便被他佔了上風,心中很是不服。翻着白眼狠狠瞪着他,正思索着該怎樣贏了這娘娘腔,卻見那心心念念好久之人擎着一抹微笑從遠處款款而來。
“二叔!”看清來人後,莫卿一個蹦從石凳上跳了下來,直直撲進那人懷中。
“哈哈,卿兒!我的好卿兒!幾日不見讓二叔看看你瘦了沒?”說笑着,莫殷已是拖着卿兒的腰身將他拋向了空中,這本是小傢伙最喜愛的遊戲之一。
“咯咯咯,二爹爹不在家中,卿兒都要想死二爹爹了呢!”莫卿被莫殷逗得咯咯直笑個不停。
“想我?你哪是想我啊,分明是想二爹爹從外面給你帶回來的好吃好玩的東西。是不是?我還不知道個你。來人,將東西都擡去正殿寢宮。”莫殷說着便用食指寵溺的輕點莫卿鼻尖兒,話音剛落就看見宮人們擡着七八個大木箱朝莫淵的正殿而去。
要說這些個箱子中裝着的,自然都是莫殷命人從各地爲卿兒網羅來的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罷了。其中要說最讓他上心的還屬那幾樣名貴且又珍稀的草藥,都是蛇族的藥師們見都沒見過的寶貝。
卿兒看着寶貝們成箱成箱地被宮人們擡回寢宮,已是心花怒放,小手拽着莫殷的衣袖在他身邊蹦跳個不停。見狀,莫殷更是得意。這次沒有白回來。
莫淵向來知道莫殷寵溺卿兒,甚至不亞於自己。卿兒也樂意同他玩,若是被莫殷吸引了所有的目光也不會加以干涉。因爲莫淵更是明白在這世上,除了他自己,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像莫殷一般真心實意對待卿兒之人了。
這邊兒他叔侄二人玩的開心忘我,莫淵一改往日陰霾也是一副溫柔的慈愛模樣。好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啊,倒是刺痛了別人的眼。
“二哥哥真是好冷的情,莫涼這個大活人就在這裡呢。自打你進來就沒正眼瞧上人家一眼。”莫涼在一旁冷眼看着他們,故作嬌嗔,指責着莫殷的不是。
莫涼這一變臉,卿兒可是最爲心驚。二叔可千萬不要被他這副假人一般的面孔欺騙去了呀。那日在翠閣見到的,可不是如此一張面孔啊,那樣正經卻掩不住嫵媚的人才是莫涼的真顏!
接收到卿兒擔心的目光,莫殷心中冷笑,連小孩子都知道你的真正面容。如今還裝什麼裝,雖不是自家兄弟但也一起居於蛇宮共承一姓這麼多年,誰還不知道個誰?!安撫般的摸了摸卿兒的小腦袋,讓小傢伙不要擔心。
“我怎麼會忘記三弟你呢?此次回來,我就是特別爲了三弟你。二哥有一貴客,聽聞三弟不遠萬里從靈音歸來,很是想見見你。人也已經在前廳等候,還望三弟給能我這做哥哥的幾分薄面纔好。”莫殷含笑說道,眸中卻是沒有半點兒溫度。
莫卿聽着聽着,先是不明,怎麼二叔會特意爲娘娘腔三叔趕回來。他忘不了二叔對莫涼是有多麼的深惡痛絕,更是忘不掉整日嘻嘻哈哈沒個正型的二叔在見到莫涼回來的那刻,面若寒霜。如今怎麼可能爲了莫涼特
地從彌煙的帝都趕回來?聽到後面卿兒纔算是鬆了口氣,敢情是爲了貴客呀,若非如此太陽怕是要打從西邊兒出來了。
“嗯?貴客?那敢情好,既然是二哥哥的貴客,做弟弟的哪有拂了人家面子的道理。還煩請二哥哥前頭帶路。”莫涼倒是爽快的答應下來,也不問問來者何意,竟是沒再扭捏不定。
瞧着走路一扭一扭的莫涼,莫卿不禁心想,大老遠從人界趕來就爲了見上他一面之人,不是有求於他就是貪圖男色的色胚登徒子。人以類聚物以羣分,什麼樣的人自是吸引了什麼樣的朋友,這流氓娘娘腔能吸什麼樣的人?難道還指望他長了能耐不成?
拽上莫淵,卿兒也跟在那倆人的身後去瞧熱鬧,看看二叔帶來的貴客是個什麼樣的人物。莫殷能爲了來人親自跑一趟,莫淵豈會不知來者何人。怎麼說她也算是卿兒與他的恩人,這會兒人也已經到了蛇宮。哪有他這個做主人的不親自迎接拜會一下的道理。故而莫淵便依了卿兒拉拉扯扯拽着他往前廳而去。
天下之大,放眼彌煙王朝,能使得動莫殷之人能有幾個?能讓莫殷將人帶來神秘隱蔽的蛇宮之人又會是誰?莫涼已然猜到了來人是誰,可是來者與他分侍兩國本無交集,今日前來,是爲了什麼?究竟是什麼能勞動此人大駕?難不成是他此行目的已然暴露,憑空多了她這麼個對手?
也好,既然人已經來了,索性前去會會。他還從來沒見過那人的長相呢,只聽聞她該是彌煙的第一美人兒纔對,不老不死之傳說。今日得幸,見識見識其風采也是一樁美事。
可是半路上不鬧出點兒幺蛾子,他豈對得起自己這莫涼的名字。這人總是想出一出是一出,上下打量着自己這一身行頭,怎麼說他也是靈音國師纔對,千萬不要給陛下丟人了去纔是,如此穿戴還真是有點兒寒酸。
“大哥二哥。”莫涼在後面喚住了前面二人的腳步。
“怎麼了?”莫殷先是回身,不知這莫涼又要做什麼。
“小弟覺得自己還是回去換身衣裳再來會客比較好,這身衣服略顯普通。我一會兒就過去,哥哥們帶着卿兒先去吧。”一個溜煙莫涼便消失在了通往翠閣方向的迴廊上。
留下三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很是無奈。其中當屬莫卿最是不解,且看三叔這一身華服,那裡普通了?那做功那繡功那花色,哪一樣不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只不過被他這般隨意搭在身上略顯不羈罷了。也不明白,按照三叔的意思,傳出個不普通來,會是什麼樣子。
不再理他,反正這人總是這般一陣一陣的,三人繼續往前廳而去。沒了莫涼,說話倒也方便,莫淵如是想。
一進大廳,卿兒就看見裡面有個白衣女子悠然坐在客位上正品着手中香茗。且看姑娘白衣勝雪,體貌纖細,半斂着的眼眸似是有心事在心中。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着實讓人生氣保護的**。
姑娘見蛇君一行人進得前廳起身相迎更是弱柳扶風,嬌柔輕盈。如此女子仿若不是人界有。但是不知道這姑娘身上沒來由的熟悉感究竟是哪裡來的,看的卿兒心中只打顫。聽她同爹爹講話,好似,認識?
“這就是卿兒吧?先前早已聽莫殷提過,竟是長的這般靈動可愛。不愧是蛇君的孩子。”女人笑盈盈的看着卿兒。
被女子這麼一說,莫卿擡頭望向她,目光正巧撞進了她的眸中,好似無底深淵一般吸引着卿兒。這目光熟悉又陌生,讓卿兒竟是覺得絲絲恐懼。不是因爲這陌生的人兒,正是因爲這陌生的人兒帶給他的熟悉的感覺。
她知道他的事情,同爹爹也是認識又是客氣。關鍵她還是個女人,難道!莫卿不敢想,直覺告訴他不喜歡這個女人!在女子欲要上前親近他時,終是爆發。
身爲人類的卿兒竟是被金色光芒籠罩,而這光暈之中的卿兒卻是幻化出了金黃色的蛇皇之眸,以及那可怖的猙獰獠牙,如同蛇族一般。衝着女子“哈,哈。”的咆哮示威,儼然小蟒蛇一條。
莫淵心下大驚,卿兒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還未來得及帶着他同姑娘道謝,先是威脅起人家了。可是心中卻激動不已,此時的卿兒上上下下同幼時的他竟是一模一樣。果真不出所料,他是他的孩子。傳承了他的血骨與精魂的卿兒,也是莫淵的生命傳承。
不單單只是人類的孩童,卿兒與他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這使莫淵激動不已,不畏發瘋一樣的卿兒,反倒面上浮現出了絲絲欣慰和自豪。傳承的喜悅,禁忌的愛戀,這等感覺還真是微妙。而這一幕卻將周遭
衆人都驚得瞠目結舌,誰說少主是人類了,分明是蛇君的孩子啊!
莫涼換完衣裳,一進前廳就看到這副景象,難道卿兒真是大哥的小孩,而不是那莫仙靈?莫涼也開始懷疑線人給的情報和自己的推測了。
“犬子似是有些激動,彌煙姑娘讓你見笑了!我得帶卿兒回去纔是。”好不容再見到恩人一面,就要這樣草草離去,莫淵也很是爲難。
“沒事沒事,蛇君您先忙。”彌煙也很是迷茫,她只不過是想同這孩子親近親近,畢竟是同她一樣從紫金鼎裡孵出來的,不知怎麼竟是惹着他了。這會兒也很是尷尬,莫淵一說要走,趕緊答應。
莫淵得到應允,趕緊抱了卿兒離去。生怕久了再讓這小東西傷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