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招魂是招魂,怎麼招到這裡來了,是巧合嗎?
";看什麼呢?";程恪比我高一頭,越過了我的肩膀看了過去:";哦,來了人——";
";陰森森的。不像是什麼好人,";我擰起眉頭望着那個怪人,說到:";好像是個活人,照着羅蔚藍那麼一說,這個奇怪的陰氣應該是在那個招鬼術裡面,被倒置的陽傘帶過來的。";
那個陰森森的人側着頭。望着我們的窗戶,像是有話要說似的。
我留心到,一種發青的陰氣正瀰漫在了那個人的身子後面,啊,還有一隻白生生的手,擱在了那個人的肩膀上,像是,背上趴着一個人?
我明白過來了,原來這是鬼上身。
果然,不大一會兒,那個黑衣人的肩膀上,慢慢的探出了一個白臉來。程恪不以爲意,要拉上窗簾,我有點發愣,拉住了程恪的手,因爲這個白臉,我認識啊!
這不就是那天晚上。教我跟程恪解開陰陽御鬼之術最後一層的那個女鬼嗎?
那個女鬼還是那個嫵媚的樣子,圓圓的杏仁眼望着我,紅脣輕啓,笑了,一雙赤腳在那個男人的腰部左搖右晃,看樣子十分愜意,還伸出了在暗夜之中白的耀眼的胳膊,衝我招了招手。
";怎麼了?";程恪早看出來我的表情了。
";欸,";對了,當時程恪是個昏迷着的狀態,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我猶豫了一下,怎麼解釋?這個女鬼曾經教我跟你共度春宵?
有點說不出口,我只好說道:";那個女鬼。在羅家人抓住咱們的時候,幫過我。";
程恪看我好像不想提起,眉頭一挑,沒說什麼。
";所以,";看着程恪的那個聽之任之,不感興趣的樣子,我只好說道:";我下去,跟她見一面,行不行?反正現在我也會陰陽御鬼之術了,她們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一聽我這話的意思,聰明如程恪。怎麼會不知道我不想帶着他,桃花大眼眯一眯,居然就點了點頭。
我自己都沒想到程恪這麼容易就答應了,倒是有點沒反應過來,愣了愣神,跟程恪道了謝,趕緊就下樓出去了。
上次那個女鬼的一句話,讓我十分介意,那就是她說過,幫我,是爲了還我的人情。
那個人情也不知道到底是從哪裡算來了的。
下了樓,旅館門口那棵大合歡樹上正墜落下來了粉色的合歡花,掉了我一腦袋,我一面從頭頂上往下拿那殘花,一面望住了那個女鬼。
";你自己下來的,沒帶你的鬼?";那個女鬼沒有要從倒提陽傘那個男人身上下來的意思,只是閒適的望着我,託着腮,彎起了杏仁眼笑了:";喲,不愧是結成了最後一層的陰陽御鬼之術,你這個氣色還真不錯,陰陽交合,多有裨益吧?";
我的臉一下就滾滾的燒了起來,其實那種事情,一共也只做了一次,不過這話可不好說出口,只得岔開了話題:";你,你是來找我的吧?是不是,正好因爲這個人正在用那贖罪的方法招魂招魂,就順勢附在了這個人身上?";
";是啊,這個人殺了人,心裡負疚,內心有弱點的人,那可是最好利用的,話說回來,好久不見,你好像聰明多了。";女鬼風情萬種的望着我:";不再是以前那個青澀的小姑娘了,難道,是你那個鬼教給你的?";
";過獎了,";我抿了抿嘴,說道:";你找我,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上次,還沒有謝謝你,如果有什麼能爲你做的,我一定盡力而爲。";
";也沒什麼別的事情,";那個女鬼嫵媚的撩撥了一下那過肩的波浪捲髮,笑盈盈的說道:";惠人旅館那邊玩完了之後,沒找到了什麼好去處,今天這一出來,正好遇上了有人招魂,我走的累,就讓他背揹我,估計,他也是樂不得的呢!";
說着,那纖細的指尖兒劃過了那個男人呆板的臉,那個男人黎黑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種似笑非笑的詭異模樣來,讓人不寒而慄。
那女鬼接着說道:";不過啊,這次來找你,也不是我的意思,是因爲,受人之託。";
說着,那女鬼從手裡拿出了一個東西來:";有人說,你戴着好看。";
那個東西,是差點插進了魏淺承天靈蓋上的簪子。
我心頭顫了一下。
";拿着吧,別讓我這個送禮的爲難。";女鬼晃晃那個簪子,說道:";咱們倆之間,多少也還是算有點人情的,是不是?";
我還是沒有接那個簪子,擡頭望着那個女鬼:";你跟魏淺承,是個什麼關係?";
";嗯?";女鬼脣瓣一彎,說道:";你應該問的是,咱們跟魏淺承是個什麼關係。
";咱們?";
觸手一涼,就算我沒接,那個簪子也還是突然到了我的手裡,女鬼微笑着說道:";他讓我跟你帶個話,說是你可以在結婚之前四處跑一跑,長長見識也不錯,跟着誰,他也不管,不過,結婚之後,還是留在他身邊相夫教子的好。";
";";我想說很多話,卻實在不知道哪句話能代表我現在這個心情。
";咯咯咯,";那個女鬼的嬌笑聲響了起來:";果然,你比菖蒲的福氣更好。";
";菖蒲?";我一怔:";你也認識菖蒲?";
可是擡起頭來,那個女鬼已經不見了,只剩下那個倒提陽傘的紅手套男人還滿臉迷茫的站在了原地,面對我,眨了眨眼,倒像是充滿防備似的:";你是誰,我怎麼會到這裡來?你把我怎麼樣了?";
我心裡亂糟糟的,沒話好跟他說,轉身就走了,可是那個男人卻咬死了我不放,一隻戴着紅手套的手就拉住了我的肩膀:";小娘們,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了,究竟是誰派你來的,這個是什麼?迷魂陣是不是?";
我只得甩開了他的手,試圖好好的跟他解釋一下:";你誤會了,我就是個過路的,現在你沒事了,趕緊回去吧,七月晚上走在外面,本來就不安全。";
";過路的?";那個男人卻還是一副抵死不相信的樣子,一雙手又抓了過來:";我剛纔在篝火旁邊,轉眼到了這裡,那邊我就看見你了,現在你還站在我面前,說是過路的,誰信?要不,你就把話說清楚了,要不我就";
那個男人帶着獰笑,那一雙手,越來越不規矩,就要往我身上摸!
是啊,女鬼說,他是個殺人犯。
我擰起眉頭來,抓住他的手,重重的往地上一摔,那個男人根本沒反應過來,猝不及防,大頭朝下的就重重的跌在了地上,一雙血紅的眼睛充滿驚恐的望着我:";你,你會妖術!";
我本來是絕對沒有那麼大力氣的,可是因爲陰陽御鬼之術,我看得清楚,反應的快,手上的勁頭,不知道爲什麼也大了起來。
沾了程恪的光。
我望着那個男人說道:";今天你運氣好,我不想跟你計較,我勸你,夜路漫漫,還是家裡安全。";
那個男人一聽這話,晃晃蕩蕩的站起身來,踉踉蹌蹌的趕緊走了,一邊走,一邊回頭,像是怕我追上來一樣,就差當場開閘尿褲了。
我低下頭,望着手上的那個簪子,猶豫了起來。
扔掉?留下?好像都不太好。
算了,下次看見了魏淺承或者阿九,直接還給他們吧。
打定主意,放在了衣兜裡,走上了狹長的樓梯,到了屋裡。
程恪頎長的身材就算只是斜倚在牀上,也瀟灑的要命,他那一雙桃花大眼映出了電視機裡面的腦白金廣告,露出十分認真的神態,像是全身心都投入到了這個廣告裡面一樣。
";今年過節不收禮收禮還收腦白金
我眨眨眼睛,覺得他認真的不太對勁兒,湊近了一看,只見他頭頂上,居然還掛着半朵粉紅色的合歡花。
我心裡一下子就明白爲什麼他這麼認真了。
程恪挑起眉頭望着我,清越的聲音莫名其妙帶了幾分不悅:";你看着我幹什麼?";
我湊近了程恪,貓一樣的窩進了他冰冷的懷裡去,諂媚的說道:";好看。";
程恪的薄脣忍不住就勾起來了,但是那個微笑夭折了,馬上又壓下去,還是平常那個涼涼的樣子:";魏淺承不是比我更好看?";
這話像是泡了醋,聽上去有點酸溜溜的。
";他妖里妖氣的,沒什麼看頭。";我悄悄的拿下了程恪頭頂上的合歡花來,心滿意足的笑了:";臉太白,嘴也太紅,眼睛比女人還風流。";
";這話像是在誇他。";程恪眯起眼睛來:";還說沒看頭。";
我一愣,忙反應過來了,說道:";總而言之,我還是喜歡看你。";
程恪的桃花大眼早瞥到了我衣袋子裡面那個簪子的形狀了,卻就是假裝看不見,一手擁在了我肩頭上,說道:";你,是不是想要個婚禮?";
";嗯?";我這纔想起來魏淺承在程恪面前說過的話,忙說道:";婚禮那種東西,可有可無,兩個在一起才最要緊,你吧,也沒有身份證,總沒法子跟我去民政局,到時候,也許可以在家裡擺擺酒席,反正";
我想說的是,反正也不會有孩子,犯不上爲上戶口發愁。
只是這話,到了嘴邊,又咽下去了。
程恪沒說什麼,只是很認真的望着我:";我確實沒法比魏淺承給你的更多,但是我有多少,就一定給你多少。";
我趕緊點點頭:";我都知道。";
程恪的手握在了我的手上,我留心那手比平常要更涼,低頭一看,到現在還是微微帶着點透明似的,擰起眉頭來:";爲什麼這麼久了,陰氣還沒恢復好?";
";因爲魏長生吸的陰氣,不好補。";程恪脣角一勾,曖昧的聲音響在了我耳畔:";要不,你幫我補補?";
這話,並不是商量!
他順勢壓在了我身上,手和嘴脣,都跟以前一樣,肆無忌憚,輕車熟路的一路遊移。
我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昏黃的燈照在了程恪的後背上,讓他看上去映襯出了一團子光暈,好看的簡直像是畫裡的人。
";你是我的。";良久,他從脣齒交纏裡擡起頭來,薄脣亮晶晶的。
我點點頭,閉上眼睛:";我是你的。";
鼻子觸碰到他冰冷光潔的肌膚,檀香的味道真好聞。
";好溫暖,";程恪低低的壓抑着自己的聲音說道:";我也希望,能給你一樣的溫暖,但是很可惜";
";已經足夠了。";我把手貼在了程恪沒有心跳的胸膛上:";我心滿意足。";
能把自己給程恪,真的,已經足夠了。
初秋的夜晚,慢慢的下起了雨,本來涼意襲人,卻又是春意撩人。
";程恪";
";嗯。";
";沒事,";我頓了頓,說道:";有你真好。";
在外面的鳥叫聲之中醒過來的時候,一縷陽光正從外面映照進來,昨天晚上的夜雨早就停了,我整個人窩在了程恪的懷裡,只覺得身上發軟,像是全身的力氣全抽離出去了,程恪倒是難得的臉色好,精神足,見我睜開眼睛,薄脣又輕輕的印下來:";睡的好不好?";
";咚咚咚!";還沒答話,外面已經傳來了敲門的聲音:";起牀起牀,趕車去!";
是羅蔚藍。
洗漱完了,穿好了衣服,羅蔚藍已經是個等得不耐煩的樣子,纔要抱怨幾句,望着我的脖子,一下子不吭聲了。
我想也想出來他看見什麼了,也一下子就尷尬了起來,趕緊把脖子縮起來了。
到了車站,果然還有幾輛公交車,羅蔚藍見狀高興了起來,趕緊去買票:";三張玉峪的票。";
玉峪應該就是羅家村所在的那個大站了。
沒想到那個中年婦女售票員翻了翻本子,乾巴巴的說道:";往玉峪的票賣完了,明天早點來。";
";不對呀!";羅蔚藍一下子怔住了,指着那個行車的時間表,說道:";往玉峪的還有兩個小時才發車呢!我們肯定來的夠早,怎麼就沒有票了?";
";你問我,我問誰?";售票員還是個乾巴巴的口氣:";你們來得早,別人就不許比你們來得更早?";
";那也不可能啊!";羅蔚藍環顧着空蕩蕩的候車廳,說道:";要是真有那麼多人,爲什麼現在半個人也沒有?";
";人家發車的時候纔來,你管得着嗎?";售票員好像心情不太好,發黃的眼珠子死死的瞪着羅蔚藍,罵了一句西川本地話:";剋崽子。找什麼不自在。";
羅蔚藍的臉都青了:";阿姨,你不能這麼說話吧?別以爲我聽不懂,我也是西川本地人啊!這個鎮子往玉峪的公交車,我每次坐都稀稀拉拉的,怎麼這次就買不到票了?該不會,阿姨你跟二道販子之間,有點什麼不公平的買賣吧";
";我說你,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許亂說啊,你這是在侮辱我的職業,侮辱我的人格!";眼看着那個售票阿姨簡直要從櫃檯後面跳出來當場撕了羅蔚藍,我趕緊攔下來了:";阿姨您別激動,他也就是回家心切,跟後輩也沒什麼可計較的是不是,哪個孩子沒有任性的時候呢!您多包涵。";
那個售票員一把將一個本子給摔了出來:";睜開你的眼睛看清楚了,票是不是全賣出去了!";
羅蔚藍本來就不信這個售票員,眼看有了物證,趕緊就拾起來了,卻真的擰起了眉頭:";誒?不對勁兒啊,真的賣出去了?這,這會兒也不應該有什麼旅行社到玉峪的。";
這裡的賣票機器可能出故障了,全憑着售票員自己在本子上記清楚了。
我把頭也探過去了,只見那個本子上面,果然記得清清楚楚的,確實一張一張全賣光了。
";也許,咱們今天來的不是時候?";我望着羅蔚藍,說道:";實在不行的話就明天。";
";可這也太反常啦!";羅蔚藍就算看了那個本子,也還是一個不甘心的模樣,當即就坐在了候車廳,說道:";我就等着,看看那滿滿的兩車人,是個什麼來路。";
";你等着吧,最好等的屁股起繭子。";售票員翻了一個天大的白眼。
我沒辦法,也只好坐在了羅蔚藍旁邊,程恪最近莫名其妙的,很喜歡去丈量門的寬度,又跟在旅館的時候一樣,去饒有興致的看門框子去了。
我靠在了羅蔚藍身邊的椅子上,不知不覺間睡着了,再醒過來,是被羅蔚藍給搖晃醒了的:";陸蕎,快醒醒,到發車的時候了,咱們看看去!";
我迷迷糊糊的被他給搖了起來,被他拖着就往公交車停着的地方走,到了地方一看,果然,只要兩輛車在那裡,根本沒見什麼人。
昨天下過雨的泥地也平平整整的,連個腳印也沒有。
";怎麼樣!你看那泥地!";羅蔚藍露出一種義憤填膺的樣子來:";分明就是兩輛空車,就是不賣給咱們票!今天這樣,明天也這樣,那咱們就一輩子留在了這個地方,省的走了。";
";咱們最好還是先問清楚了,";我拉住羅蔚藍,說道:";那倆人肯定是司機。";
羅蔚藍回過頭來,果然看見了兩個穿着黑衣服的年輕人,要往車上走,脖子上還掛着工作證。
我迎了上去:";請問,現在就要發車了?";
兩個司機對望了一眼,點了點頭:";就要發車了。";
";可是,人還沒來!";羅蔚藍義憤填膺的說道:";不是說票全賣出去了嘛?";
";確實賣出去,";一個司機說道:";人也滿了。";
";這不可能!";羅蔚藍立刻說道:";我在外面等了這麼半天,一個人也沒來,怎麼就滿員了!";
說着,羅蔚藍拉開了車門就上去了:";你們這是睜着眼睛說瞎話";莊諷帥圾。
可是一上車,羅蔚藍剩下那半句話像是被人剪下去,不吭聲了。
";怎麼樣?我沒騙你們吧?";司機說道。
我納悶起來,上去一看,這纔看見了,這個車上,居然每一個座位上都拉着簾子。
而簾子離着地面還有一段距離,剛好看見了,簾子下面露出一雙雙腳。
真的滿員了!
但是就算坐滿了人,整個公交車也還是死氣沉沉的,一點聲音也沒有。
一種,很詭異的氛圍。
不過,這西川的風俗麼?坐公交車還要拉上了簾幕,弄得跟洗澡間似得。
";行了,你們看也看見了,不要攔着了,";一個司機說道:";我們要開車了。";
說着,推開我們,就要上車。
羅蔚藍下了車,卻還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這不可能啊!我們明明就在前面等着,怎麼可能會有人進來而不知道!還還滿員了";
而且地上根本沒有腳印啊!總不可能那些人昨天晚上下雨之前就上車了吧!
";你們這裡,爲什麼坐車還要掛簾子啊?";我一面望着那些個整整齊齊的簾幕,一面順口問道。
";山路太曬了,陽光射進來,不拉簾子人根本受不了。";羅蔚藍狐疑的望着公交車,說道:";不過,一般開起了車來,纔會拉遮陽簾,這還沒開車,拉的這麼嚴實幹什麼";
可是現在就算奇怪,也多說無益了,不是我們該管的事,我們也只好退開了,那司機上了車,才發動了起來,忽然正在這個時候,一個特別嘹亮的嗓子喊了起來:";等會兒,把他們三個加上!";
我回頭一看,只見程恪那頎長的身影,正跟着那個售貨員阿姨走過來了。
而且,售貨員阿姨一下子像是容光煥發,一掃剛纔那個乾巴巴的模樣,望着程恪的那個表情,也滿滿的都是欽佩!
這是怎麼回事?
";誒?";兩個司機愣了愣,都把頭從車窗裡探了出來:";黃阿姨?";
";沒聽見啊?";售貨員阿姨說道:";讓你們兩個擠出三個位置來,讓他們三個上車,到玉峪!";
";可是";一個司機望着售票員阿姨,滿臉的迷惑:";您知道,這趟車";
";我就是知道,才讓他們上車的,別廢話了。";說着,那阿姨上了車,回身跟我們招了招手:";快上來吧!";
我和羅蔚藍對看了一眼,程恪倒是先上去了。
";你老公,真是神通廣大啊!";羅蔚藍反應過來,一臉欽佩,挑起了大拇指說道:";這個老妖婆也能降服,高,實在是高!";
一聽";老公";兩個字,我的臉刷一下就紅了,趕緊假裝什麼也沒聽見,跟着程恪上了車。
售票員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收拾了幾個座位出來,但是都是分開的,沒法坐在一起。
不過,好歹有座位,就沒什麼可挑剔的了,我坐好了,那個售票員刷的一下,把我面前的簾子也給拉上了。
嗯這個感覺悶悶的,很不舒服,空間本來就狹小,這簾子還裹着人,也不知道其他的乘客是怎麼忍受下來的。
加上這些人究竟是怎麼沒踩泥地就上了這個公交車的呢
我想了想,側過頭來,身邊的那簾子也拉着,望着簾子縫隙下面,能看出來是一雙血紅色的高跟鞋,而那高跟鞋纖塵不染,根本沒跟我們一樣經過了那泥地的痕跡。
估計坐着的是一個時髦女郎,就先打了個招呼,想問一問:";你們來的真早!也是去玉峪吧?";
簾子另一頭,沒有迴應。
我訕訕跟自己說,也許人家睡着了,就沒太當回事。
正這個時候,司機的聲音通過了重重的簾幕傳了過來:";各位乘客,乘車之後,請不要隨意觸碰簾幕,這是我們這裡的規矩,不遵守的話,後果自負。";
爲了保護隱私?不過,各位";乘客";,跟各位";程恪";是個諧音,聽上去真有趣。
世界上,只有一個程恪,而且他還是我的。
忍不住覺得,我真了不起。
接着,車啓動了,我頭一次看不到窗外流溯的風景,很有點不習慣。
而程恪和羅蔚藍離着我也挺遠,不好隔着別的乘客聊天,我百無聊賴,覺得非常難捱。
但是待着待着,我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兒,這個車裡面,人既然是滿的,就算沒人說話,這麼安靜,也實在有點詭異。
而且我身邊的時髦女郎,別說說話了,就連呼吸聲也沒有。
我盯着那雙大紅高跟鞋,心裡越來越狐疑了,能不留痕跡經過泥地的,自然只有程恪那樣的鬼了。
有心偷偷掀開簾子的縫隙看一眼,想起來剛纔司機吩咐的話,又覺得未免失禮,只好繼續坐在原地發呆。
這一層一層的簾幕,全是黑色的綢布,擋光又擋風,看上去陰沉沉的。
正這個時候,外面一陣風忽然吹了起來,我旁邊的窗戶可能沒關嚴,一下子就把那簾幕吹起來了一角,我掃了一眼,結果這一掃不要緊,我立刻呆住了
那地面上,只有一雙紅色的鞋,根本沒有腿!
難道是旁邊的乘客脫了鞋,盤腿在座位上?
我忍不住好奇,等着那風再捲進來的時候,還是逆反了司機的話,探過頭去,這才確定了
座位上,根本沒有人,是空蕩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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