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是有人在操縱着一心想得到程恪的阿九,設下了很多陷阱,全是爲了長生。
“總有一天,”程恪的桃花大眼一沉。薄脣一勾:“ 你會玩火自焚的。”
“值得。”阿九的眉毛揚起來:“我做那些事,就是因爲值得!”
正在這個時候,整個大墓,忽然傳來了“轟隆隆”的聲音。
像是這個大墓,轉瞬之間要塌方了!
“啊,”阿九紅脣一彎,笑眯眯的說道:“終於趕上了。”
我一看阿九的那個模樣,心頭一緊:“難道,是那個沒做完的長生被人拿出來了……”
阿九一定有同夥,她出現在了這裡,分明就是爲了聲東擊西。拖延時間,好讓同夥去取那半成品的長生!
“什麼……”“仙姑”一聽這個,瘋了一樣的掙扎了起來:“那是我的長生。絕對不能讓你們拿走……”
說着,就要從程恪身邊跑出去,程恪卻沒有鬆手,只是皺起了眉頭來,對阿九說道:“我勸你不要再執迷不悟。”
“話說,你就沒有做過執迷不悟的事情嗎?”阿九的一雙眼睛亮閃閃的望着程恪:“你明白!等到有了新的長生,我能做很多事。雖然這個廢物,事情只做了一半,還得我來收拾這個爛攤子……”
正在這個時候,那些養鬼師們慢慢的甦醒了過來,喃喃的說道:“這裡,是個什麼地方……”
牆上的壁畫上那些少男少女歡慶的畫面開始歪歪扭扭,也就是,牆面要塌了……而數不清的磚石。也從頭頂噼裡啪啦的落了下來,
“你們不是來救人的嗎?那就照着你們自己的事情做。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說着,阿九身子一閃就要出去,程恪卻揚聲說道:“你不怕,你跟這個丫鬟一樣,也只不過是因爲被人利用,是一顆棋子麼。”
阿九單薄的身影微微一顫,頭也不回的說道:“我不是她,別拿着我跟她相提並論。”
“你跟她。分明就是一樣的人!”我大聲說道:“阿九,我勸你還是把事情說出來的好,誰知道你幫着他做了這些事情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你是聰明人,不會不知道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
“那是我的事,不用你們操心。”阿九頓了一頓,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扭身不見了。
現在也沒法子再去追她了,因爲滿墓室的養鬼師再不救,就非得全砸死不可,程恪擰了眉頭,將我圈進了他懷裡,一伸手擋在了我頭上,只怕磚石落下來要砸到了我。
那個“仙姑”趁着程恪一分神,拖着那個傷痕累累的軀體就要往外面跑,看來她顧不上別的了,只想着奪回半成品的長生。
程恪桃花大眼一沉,當然不願意就這麼讓她跑了,可是又生怕我受了傷,一時有點猶豫,我忙兩手遮在了自己的腦袋上,說道:“我沒事,你趕緊追上她,既然她是菖蒲的那個丫鬟,一定能通過她找到你的那個記憶,快去快去!她是個關鍵!”
程恪側頭看我一眼,忽然說道:“不找了。”
“嗯?”我一下子愣住了:“什麼?”
程恪擋雨似的重新把胳膊擋在了我的頭頂上,凝神望着我:“那些個回憶,責任也好負擔也罷,我全不要了。”
“可是……”我心頭一跳,嗓子眼兒有點發幹,忍不住就抿了抿嘴:“這樣的話,對你,是不是太不公平……”
程恪側過頭,桃花大眼坦率又清澈:“我不要什麼公平,我只要你一個安心。”
我明白……程恪,居然要放棄了那些往昔,只怕想起來,會旁生枝節,讓我受到傷害麼……
他明明已經想起來了不少,跟菖蒲的那些往昔……
我猶豫了起來,一咬牙,還是不希望程恪有遺憾,正準備追過去,想不到,正在這個時候,那個“仙姑”要經過的墓道,滾落出了數不清的石塊和瓦礫,居然衝下來,將她給生生埋住了!
一股子血,從沙石堆裡冒了出來。
我心頭一跳:“她……”
這樣的話,就是要找,也找不了了……
“媽呀,這可怎麼辦啊!”那些養鬼師們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滿臉的驚駭:“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墓地!”有人尖叫了起來:“這難道是要把咱們活埋了嗎?”
“我記得出去的路。”程恪擡起頭來,桃花大眼一掃,沉沉的說道:“想活的,跟過來。”
程恪從來就是個氣勢攝人的模樣, 天生就帶着個王者風範,話不說多,可就是有分量,見他帶着我往外面走,其他的養鬼師也趕緊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隨了上來,墓道之中確實非常的危險,總有數不清的磚石瓦礫,好在養鬼師們一個個全是非常敏捷的,跟隨着程恪,一路從墓道之中跌跌撞撞的出來了。
這個地方百轉千回的,也真是多虧程恪還能記住了這麼複雜的路,他一手撐在我頭上,一面十分從容的往前面走,彷彿這裡不是危機四伏的墓地,他只是閒來無事,在田間小徑上散步一樣。
其他的養鬼師看出來了我和程恪之間的陰陽御鬼之術,背地裡在嘖嘖稱奇:“很稀罕的法術……”
“他們是個什麼來頭……”
程恪推開了我們來的時候進的那一扇門,外面陽光刺眼,天早就大亮了,而我們纔剛剛出了那個墓室,只聽“轟隆”一聲,外面看不出什麼來,可是顯而易見,墓地底下,早就塌陷了下來了。
“我們……”有一個養鬼師壯着膽子,問道:“我們之前到底是……”
“陸蕎!”忽然一聲甜甜的聲音響了起來,是魏家的小魚和菁菁來了,望着我們從大墓之中帶出來了這麼多養鬼師,又驚又喜:“我們這麼多人都沒穿破了那個結界,居然被你們找到,又把人給救出來了!”
跟菁菁和小魚一起來的,還有許多那些養鬼師們的親戚,他們見了自己失蹤的親人,趕緊上前去噓寒問暖,那些養鬼師才都明白了之前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些個奇怪的黑衣人呢?”小魚緊張的問道:“你們見了面了?他們究竟是個什麼來頭?”
我搖搖頭,說:“那個主謀死在裡面了,其餘的,我們也不知道了。”
“單槍匹馬,能闖進結界,從重梨之中救出了這麼多人……”一個養鬼師像是難以置信一般的望着我,滿臉的佩服:“這麼年輕有爲,確實真夠厲害的。”
單槍匹馬,他的意思是程恪不算是個人。
我怕程恪不高興,趕緊看了他一眼,但他還是面色如常,根本沒有聽見似的,就有點尷尬的說道:“誤打誤撞,也是運氣好。”
菁菁則說道:“什麼呀,你們不知道,我們可是親眼看見了那個大墓裡面的重梨有多難纏,而且門口的結界,我們出動了這麼多人,都沒有找到,他們居然能找到了,還冒着生命危險折回來救你們,這不是厲害是什麼!”
一衆養鬼師聽了,是個千恩萬謝,我趕緊搖搖手,說道:“重梨的主人現在已經死了,重梨本身應該也被壓在了下面,再也沒有了,大家放寬心,養鬼師被害的事情,應該能告一段落了。”
“重梨是被壓住了……”一個年紀略大的養鬼師卻問道:“那,害了我們的那個主謀魏長生呢?”
“魏長生,這次的事情,跟魏長生倒是沒有……”話說到了這裡,我心裡卻猶豫了起來,確實,我一直堅信,跟魏淺承沒有關係,可是阿九那個搖擺不定的立場,和魏淺承那個神出鬼沒的習慣,忽然我有點不確定了。
魏淺承的心,沒人能猜得出來。
“她能把人救出來,當然就是把魏長生給打敗了!”菁菁說道:“你們這些在現場的,說是不是?”
那些個被我們救出來的養鬼師想了想,說道:“我們沒看見,但估計着就是她打敗的,要不,我們怎麼出的來。”
我嘴角開始抽了起來。
“魏長生那麼喪心病狂,這次不成,一定還會有下次,咱們就提高了警惕,千萬不要再落進了他的手裡去了。”小魚說道:“上次潭深鎮的族長說的對,咱們確實應該團結一致,一起對抗魏長生。”
這件事情,又繞回到了跟魏長生鷸蚌相爭的那個起點上去了。
我心裡隱隱約約的有點擔心,但是程恪握住了我的手,緊了一下子。
我知道,他是想讓我安心。
“程恪……”我擡起頭來:“我只是怕你會後悔。”
“我決定的事情,”程恪清越的聲音還是那麼好聽:“ 就絕對不會後悔。”
真的,要跟以前那些個關於菖蒲的記憶,全都決裂開?
我知道程恪說到就能做到,只是……
“不要想那麼多。”程恪握住了我的手:“過去的事情,過去了就算了。”
我點了點頭,心上一塊石頭落了地。
是啊,他現在,決定選我,已經確定了。
這個感覺真好。雖然,夾雜着很多的不安。
等回到了家裡,沒想到看家的耳釘和羅蔚藍早知道這件事情了,一見了我們倆,就挺佩服的說道:“哎呀,你們倆深入魔窟,捨生救人,打敗魏長生的事情在圈子裡面全傳開了,成了大英雄了!”
“大英雄?”我一愣:“剛發生的事情,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這還用說嗎?科技發達,又有流量又有f的,估計着所有的養鬼師全知道了!”耳釘抄起了他三個手機,打開了屏幕給我看,只見朋友圈裡面刷滿了,都是我和程恪在胭脂河邊的照片。
我瞪大眼睛:“這這這……”
耳釘那個樣子,居然神通廣大,其中,還有我四姑姥姥的留言:“那就是我的侄孫女,我就知道,她準能幹出來一番大事業,你們看着,怎麼樣?”
接着下面是不少人點贊:“老四就是牛逼!”
“老四, 哪天把侄孫女喊出來,咱們一起喝一杯。”
正這個時候,電話響了起來,我拿起來一看,正是四姑姥姥:“我說陸蕎啊,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都在微信上看見了,單挑魏長生,大獲全勝,真是給咱們楊家長臉!”
“四姑姥姥,其實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
四姑姥姥的聲音卻越來越亢奮了:“你說你還真是繼承了咱們楊家的血脈,連魏長生也打得過,你簡直就是咱們長生行者的光榮啊!我跟你說,既然你已經跟程恪那個了,下次見到魏長生,千萬不要手軟,打的他,讓他爹也不認識他!”
“您聽我說……”
“還有啊,祖宗的屍體,咱們的長生,可全靠着你找回來了,你可千萬不要讓村裡人失望,這個光宗耀祖的使命,就在你身上了………”
四姑姥姥的那個意思,本來還想着再接着說,卻好像有人在喊她,她只得匆匆的說道:“行了,話就說這麼多,你姥爺可這下子可高興了,四處找人吹噓,說有了這麼厲害的外孫女,那長生被你找回來送回潭深鎮,物歸原主,重新興旺,也是指日可待了!”
“姥爺?”
姥爺不是一直不肯讓我和程恪在一起嗎?聽說了這種事情倒是換了畫風,真是比川劇還能變臉。
“所以啊,”四姑姥姥絮叨着:“你不要讓你姥爺打臉就行了……”
哎……
接下來的幾天,像是滾雪球一樣,關於我的傳言越滾越大,一個又一個“陸蕎斬重梨,破碎魂,打傷魏長生,救出失蹤養鬼師”的版本傳出來,有的說我輕輕鬆鬆的卸掉了魏長生的胳膊,打的魏長生滿地找牙。
有的說我一擡手就將重梨化成灰燼,威武雄壯。
還有的說我是四千年難得一見的養鬼術超高天才,天賦異稟,生下來就會各自養鬼術的口訣。
還有更誇張的是說,我是什麼靈童轉世……
三人成虎,快把我吹成了熱氣球了。
現在就連下樓去個超市,也時不時會出現了好奇的眼光和偷拍的手機。
玄陰地養鬼師多,而幾乎每一個養鬼師,都知道了天下終於有人能打敗了力量出乎意料強大,雄霸天下的魏長生。
幾乎是個全民狗仔,不過狗仔不都是拍公衆人物的嗎?我這麼莫名其妙的,也成了公衆人物了。
耳釘推說自己經過了上次的那件事情之後,身體虛弱,還是沒法出門,賴在家裡就是不走,看我和程恪要去超市,吱吱喳喳的吵着要來點啤酒補充能量,上次畢竟確實是用了他作誘餌了,只好滿頭黑線的爲那個大爺買單。
這天也是,我坐在推車裡,沒精打采的面對着今天第四個偷拍者,拿了一排特價酸奶。
程恪挑起眉頭,只見那個在酸奶貨架旁邊偷拍的是個不到二十的小姑娘,她一邊望着我,一邊又望着程恪,結果正跟程恪把視線給對上了,人一慌,一張小臉立刻就紅了,櫻脣張了張,鼓起了勇氣,才說道:“你們……你們打敗了魏長生,真是太厲害了,我,我能不能……”
但是隔着這麼遠,我都能聽見了她那撲通撲通的心跳聲了。
程恪卻冷冷的說道:“不能。”
“啊?”
正在小姑娘一走神的時候,那個手機忽然自己從她手裡滑了出來,“啪嘰”一下,就摔在了地上。
“誒?”小姑娘趕緊蹲下把手機撿起來,知道了程恪的能耐,立即落荒而逃。
程恪脾氣不好,又不愛說話,大概不喜歡我胡亂被別人拍,直接付出行動了。
被好多雙眼睛盯着的感覺,確實很彆扭,好像被人猛地推到了一個高高的舞臺上面,聚光燈突如其來的全打在了自己的身上,又猝不及防的發現了圍觀的人比自己想象之中要多得多,有點發慌有點發亂,還有點不自在。
人不自在,就會想去廁所。
我從購物車上跳下來,讓程恪結賬,自己先到衛生間去了。
感覺我得補個妝。
超市不大,衛生間也只有幾個隔間,我進去的時候全是開着的,看來是要被我包場了。
解決完了之後洗手照鏡子,暗自想着,以後是不是戴上假睫毛比較上鏡?就算是偷拍,照片不好看,那也有損我的形象啊……
正在這個時候胡思亂想的時候,我忽然覺得衛生間有點冷。
好像……突然開了一扇通風氣窗似的。
忍不住回過頭來, 卻發現這個小小的衛生間,根本沒有通風氣窗。
一個不祥的預感,升上了我的心頭。
“咯吱……”只聽衛生間的一扇門打開了,從裡面慢慢悠悠的出來了一個老太太。
我記得很清楚,我來的時候,門全是開着的,難道,是我上廁所的時候進來的人?
不對啊,我上廁所用的是第一間,也能從門縫看到進來的人的腳,可是剛纔,分明安安靜靜的,根本沒進來過人。
還是先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吧……
那個老太太從隔間兒裡走出來,低着頭,戴着大帽子,穿着大衣,現在是秋天,她卻跟寒冬十月的打扮一樣,兩隻在大衣棉褲之下,看上去顯得特別小的腳顫顫巍巍的從隔間裡面小心翼翼的邁出來了,左右一晃,像是隨時隨地都能摔倒了一樣。
因爲穿的實在太臃腫,本來不算狹窄的過道,也需要讓一讓,才能讓她暢行無阻的過去。
我身子往後縮了縮,那個老太太轉過頭衝着我就笑了,一張大嘴裂開了,露出了滿口的白牙。
陰氣……這個老太太,雖然十分微弱,卻肯定是帶了陰氣!
正這個時候,外面又進來了一個女人,急匆匆的就從老太太身邊進去了,好像根本沒有看見了老太太一樣,旋風一樣的就刮進來了。
按說老太太得被她給帶倒了,可是老太太還是站得穩穩的,只是那件厚厚的大衣,被那個女人給帶下去,落在了地上,那衣服落地不要緊,我這纔看見了,只見那個老太太的身上,之所以鼓鼓囊囊的,是因爲居然掛了滿身的鏡子!
大鏡子,小鏡子,帶把手的,金屬的,塑料的,林林總總,面面俱到。
每一個鏡子上面都映出了老太太的臉,還有……我的臉!
這個感覺,看上去,詭異之極!
我知道,應該是遇上了不好的東西了,就回過頭來,預備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沒想到,我一側頭,那個老太太忽然伸出了手,勢如閃電的就把我的手給抓住了。
我一愣,那個速度,連帶着陰陽御鬼之術的我都躲不過……而那老太太的手,跟程恪的一樣冰冷……
“嘻……” 老太太張開了嘴,呼出了一口冷氣來,粗啞的聲音在我耳邊低低的說道:“長生就在你這裡,是不是?”
長生,又是長生。
我心底嘆了口氣,想把老太太的手給甩開了:“您弄錯了,不瞞你說,長生我也在找,但是一直沒有眉目,您還是往隔壁廁所看看吧!”
說着,就要掙脫開了那鐵箍子似的手。
可是那個老太太卻不依不饒的把我手腕握得更緊了:“我看見了。”
我擰起眉頭來,望着老太太那渾濁的眼睛:“你看見什麼了?”
“啪……”忽然這個時候,老太太身上的一面鏡子裡面,冷不丁的伸出了一條手來,蛇一樣的蜿蜒着,衝着我就抓!
我想往後退一下,卻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抵在了洗手檯上,是退無可退了!
“我想好好看看……”那個老太太壓低了聲音:“是不是,跟傳言之中的一樣……”
那條白手馬上就要碰到我了!
我也顧不上尊老愛幼了,正要將老太太那手指頭掰開的時候,那條白手,忽然“嗤”的一下子, 就像是斷了一截子蘿蔔一樣,跌落在了地上,一股子血濺了出來。
“嘶……”老太太頓時疼的倒抽了一口涼氣,似乎那斷手,是跟她一體的一樣!
“那是個什麼傳言,我也很感興趣。”那清越的聲音傳了過來:“方便的話,能不能給我們也講一講?”
老太太猛地擡起頭來,看見了程恪那頎長的身影,正斜倚在了洗手間的門上,桃花大眼正寒浸浸的盯着那老太太,整個人,鋒利的像是一把剛出鞘的劍,就那麼單單的站着,也讓人沒法無視他的鋒芒。
老太太眯起眼睛來:“陰陽御鬼之術……”
正這個時候,剛纔匆匆進來的女人從廁所出來了,還是沒見到了那個老太太,卻透過了老太太,見到了程恪,本來見到男人擅闖女廁所,一張嘴想尖叫一聲,可是看清楚了程恪的臉,那個尖叫又憋回去了,臉色變換的飛快,簡直能趕上調色板子了。
那個女人發了一個挺持久的呆,這才冷靜了下來,搔首弄姿的從程恪的身邊走過去,沒成想纔出了門口,門已經被程恪毫不留情的關上了:“沒錯,陰陽御鬼之術,跟你一樣。”
我說呢!
老太太剛纔沒被女人看到,感覺上去應該像是鬼,可是她陰氣太微弱,幾乎是跟活人一樣的感覺,所以也像是養鬼師,我一時沒分出來。
想不到,她居然跟程恪一樣,是依託了人的陽氣,才行走世間的鬼!低肝陣扛。
原來除了我們,世上還有其他帶着陰陽御鬼之術的人!
“啪”,我在“同是天涯淪落人”的親切感裡,手上用了勁兒,把老太太的手指頭給掰開了:“您老當益壯是好事,可是出來攻擊過路人,就沒什麼好爲人稱道的了。”
“你們怎麼會是路人。”老太太陰森森的說道:“你們這個意思,是想着對長生給吃幹抹淨不認賬啊?”
“又不是吃霸王餐,怎麼個吃幹抹淨不認賬啊!”我盯着這個胡攪蠻纏的老太太,說道:“ 您是哪位啊?憑什麼說長生在我們這裡?”來自陰間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