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踹出的腳生硬的收了回來,一道陰影兜頭罩下身後的人走上前握着鞭子指着兩人吩咐道“剛剛到了批新鐵,你二人去搬來。”
他話剛說完恰巧見着個停下來歇氣的搬運工立即跨步繞過兩人一鞭子抽在那人身上“竟敢在本大爺眼皮子下偷懶,還不快乾活,小心本大爺抽死你。”他說着的同時又“啪啪”幾鞭子抽在那人身上,將那人打的抱頭蜷在地上求饒這才收了鞭子離開,而周圍的人見着這一幕個個神情憤怒卻只得低垂着頭賣力的幹活裝着視而不見。
溫暖瞧着那從地上慢慢爬起繼續搬東西走得搖搖晃晃似隨時都會倒下去的瘦得皮包骨的男子脣角泛起抹冷笑,她突然大步上前來到那漢子身後拍了拍他的肩似刻意壓低聲音頗爲神秘道“爺、爺,小人有事找您。”
那漢子回頭怒目瞪着她“何事?”
“天大的好事。”溫暖將握着的手微微張開湊到他眼前,語聲滿是邀功道“爺,您看這是什麼?”
“這…”漢子瞧了兩眼雙眸大睜,隨即神色一冷故意高聲道“你跟爺來,爺有其它事吩咐你。”
“是,爺。”溫暖由始至終都垂着頭快步跟上,走了幾步那漢子又回頭指着君熠寒道“你跟上來做什麼,還不快去幹活。”
“爺,這東西是他與小人一道發現的。”
那漢子隨即不再多說什麼帶着兩人走到偏僻角落,溫暖不待他開口立即示好的將手中的夜明珠遞上,有些疑惑又有些期待的問道“爺,您看這東西是什麼?值錢麼?”
那漢子掩住眸底的狂喜將珠子塞進懷裡,語聲不屑道“就一個破珠子值個兩三文錢,這珠子你們在哪發現的,帶爺去瞧瞧。”
這裡原本是個墓,裡面本就有不少陪葬品,如若有遺漏的或是沒發現的寶藏是完全有可能的,更何況這等賤民若不是在這墓中找到的又怎會有這等稀世夜明珠。那漢子此時被夜明珠勾了魂對二人完全沒有任何懷疑,迫不急待的隨着兩人來到兵器庫。
“爺,就在那下面發現的。”溫暖指着兵器架下殷切的對他說道。
那漢子不疑有他立即撅着屁股往下瞧,溫暖眉眼半挑手中板磚朝着他後腦勺猛然拍下,隨即反手將板磚一扔拍了拍手將那漢子死狗般拖出來攤在地上從他懷中拿回夜明珠。
“王妃真是好手法。”君熠寒眸色有些波動的瞧着她一系列流暢的揍人動作。
“過獎。”溫暖三兩下將那人的外套剝下穿在身上,用原本套着的那套衣服將那漢子手腳滾了個結實,再忍着噁心抓住他的手將他的臭襪子脫下狠狠的塞進他的嘴裡伸腳將人躥兵器架下遮擋住後,這才起身揉了揉腰瞬間又恢復了那般懶懶散散的模樣“揍人麼,要的就是簡單粗暴。”
她掩嘴打了個呵欠眸中泛起絲水汽,忍住襲上的倦意對君熠寒道“你在這裡等着,看本王妃這個不會武功的怎麼將他們一個一個的給收拾乾淨。”
“有男人在,這種瑣事怎能讓女人操勞。”君熠寒向她攤開掌心,眸色微濃“更何況您是王妃。”
“也行。”能懶不懶是傻子,溫暖斜斜的靠在兵器架上很是配合的將夜明珠放在了他掌心,他掌心一收指尖與她指尖相觸而過,一個微涼一個溫熱,一個渾不在意,一個心似輕羽拂過。
“等等。”他剛行至門口溫暖帶着三分睡意的聲音再次傳來“待會砸板磚的事就不勞你這個男人操勞了。”
這女人…他脣角莫可奈何的泛上抹笑意,此前眸底堆積的陰霾蕩然無存。
揮鞭子的漢子們一個個的神不知鬼不覺的被帶進來,再一個個的腦們挨着板磚昏死過去被塞進兵器架下藏好,待到這些揮鞭的漢子們被解決了近一半後兩人估摸着再解決下去多半該引人起疑了,這才整了整衣衫準備出去。
溫暖平日裡幾乎困了就睡從沒忍着,而如今連着折騰了這許久這睏意還得強忍着,她整顆腦袋基本已呈迷迷糊糊的狀態,她強撐着剛邁開步子腳下卻一絆剛好勾在那塊她用來砸人的板裝上,人傾刻間就重心不穩的向前撲去。
天旋地轉靜止間,讓她腦子瞬間清醒的不是這一絆一摔及身下的人肉墊,而是…這鼻下的極淡的似雨後翠竹的清冷氣息,她不動身色的將鼻端湊近他的頸邊再嗅了嗅。
身上的嬌軟軀體軟軟的壓在他胸膛上,屬於女子的柔美線條此刻清晰的勾勒在他的腦中,如此被她壓着並非第一次,可卻沒有任何一次如此刻這般讓他感受的如此真切,那耳邊讓他肌膚輕顫的溫軟呼吸,那胸腔間富有節奏卻比他平緩的心跳,那…和他估摸中大小無異的柔軟…
他眸色漸深擡手伸向她略顯纖薄的背,她眸色漸沉指尖小心翼翼的伸向他的耳邊,當他的手即將落向她的肩欲將她扶起,當她的指尖即將落在他耳邊那貼合的幾近完美的人皮面具接合處,一聲暴喝當頭而下…
“你們兩人在這裡幹什麼?”
不是不知道有人靠近,而是一個無非是有些貪婪的想要再將這溫軟停留一刻,另一個卻是趁此機會抓緊時間想要將那張阻擋真相的人皮面具揭下,縱然有人靠近又如何?於兩人而言卻不及眼下這一刻。
溫暖心頭一橫朝瞅準的地方出指如風,而君熠寒不知是否有所查覺已快他一步扣住她的肩將她扶起站好,如此,她的爪子便頗爲尷尬的呈個鉗子狀暴露在他眼前。
“爺,他在這庫房裡拾了顆夜明珠卻不上教,小人剛剛正在教訓他。”她頗爲淡然的收回拇指留下食指涼涼的指着君熠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