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出家門

瞧今天日頭不錯,上官羿拖着展廷顯到院子裡面曬太陽。往下人擺好的搖椅上一躺,便把裝着葡萄的盤子放到展廷顯的懷裡。“剝!”囂張的說道。

“好!”溺愛的笑笑。

看一眼剝着葡萄皮的展廷顯,發現他黑了很多,不過卻更加魅力無限,越來越有看頭。不像自己,怎麼也曬不黑,弄得跟小白臉的似的。張大嘴巴吃掉嘴邊的葡萄,嚼了嚼把籽兒吐了出去。“老頭,你說我咋就這麼明智的把你給搶到手了呢?”用腳踹踹展廷顯。

一句‘老頭’叫得展廷顯心花怒放,樂得把手中的葡萄全都塞到上官羿的嘴裡,也不管這人是否嚼得過來。“還要嗎?瞧你吃的到處都是,多大的人了!”拿起手絹給上官羿擦擦嘴。

我的娘啊,他可就一張嘴,現在還塞滿了!制止展廷顯還要往他嘴裡塞的行爲,上官羿用力嚥下嘴裡的東西,揮揮手說道:“不吃了!”

“再叫一聲?”

“什麼?”

“‘老頭’,乖,再叫一聲!”

上官羿翻翻白眼坐起身,覺得自己很嘴欠。“顯,你聽我說,咱們也一把年紀,不適合再來這肉麻的甜言蜜語,你就當我剛剛腦袋被葡萄粒砸了,頭暈不知道自己說什麼……”見展廷顯一句話也不說,直直的盯着自己,上官羿發覺自己有點肝顫,只好叫道:“老頭……”

“再叫!”

“老頭!”

“再叫!”

“老頭!”

“再叫!”

“過分了!我告訴你……嗯嗯……”本想‘教育’展廷顯的上官羿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堵住了嘴,直接拖到院內的石桌上。

院中的侍從識相的退出院子,順手關上院門。

站在遠處屋頂上的上官爵看着院子裡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轉身跳了下去,回到自己的書房,杵着頭髮呆。

紅瑩端着沏好的花茶走進書房,就見上官爵在兩眼無神的放空。“少主?少主?“放下茶杯,紅瑩伸手在上官爵的面前晃了晃。每次少主看見……就會這個樣子。“少主,楚少爺來信了,少主!”紅瑩忍不住用手推了推。

“啊?啊,信呢?”上官爵回過頭看着紅瑩笑道。

“少主你……”

伸手示意紅瑩不要再說了,上官爵接過紅瑩遞上的信件,打開信封。

……

一年前上官爵被趕出家門行走江湖,上官羿和展廷顯再次迴歸到甜蜜的二人世界,這讓遠在洛月閣的鳳惘很是嫉妒。雖然他不知道爲什麼楚念澤那小子突然間不怎麼找自己麻煩,但自己還是看着這個佔據楚洛楓大部分精力和注意力的傢伙不順眼。

至於爲什麼不順眼,其實鳳惘也說不出來個原因,但就是看着他不得勁兒!於是陰險的鳳惘使用了各種陰謀詭計,給對於某些常識很欠缺的楚洛楓慣了大量的**藥之後,終於得償所願的把人踹了出去。

話說鳳惘也沒真的打算讓楚念澤在江湖上混個什麼名聲,必竟他們都不在乎這些。而且他也覺得以楚念澤現在的身手,橫着在江湖上走都沒有問題,更何況身邊還有一個猴精的上官爵,所以也就沒有派人在暗中保護。在楚念澤前腳剛離開洛月閣,鳳惘就連拉帶扯的把楚洛楓拖出門,去彌補這幾年兩人浪費的親密生活。

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一年後當他們在楚親王府的臥室裡甜蜜的時候,卻收到了楚念澤受傷的消息。雖然只是被不小心挑斷了一根手筋,但這足以讓護短到極致的楚洛楓發飆,於是提議楚念澤到外‘增長見聞’的鳳惘光榮的成爲首個被炮轟的對象。

因爲兒子被傷,楚洛楓難得的憤怒了,誓要活颳了傷他兒子的人,而且責任連帶。鳳惘也憤怒了,因爲楚念澤事件,他被楚洛楓趕出了家門,所以他把所有的怨恨都算在了沒用的楚念澤,和傷了他的那人身上。

以楚洛楓對自己寶貝兒子的瞭解,這人會受傷,事情絕對不簡單。而且無倫他怎麼問,楚念澤就是不張嘴,並且還讓楚洛楓不要管了,說自己已經解決完。

從小到大楚洛楓都是無條件的答應楚念澤的任何事情,這次當然也不例外。所以楚洛楓讓鳳惘也不要插手,不然後果自負。就這樣,有氣沒地方撒的鳳惘,便又把所有的仇都算在楚念澤的身上。

楚念澤發生意外緣由很是簡單,講直白了就是‘都是看熱鬧惹得禍’。

當初他和上官爵剛踏入江湖就被人追殺,帶頭的是一個神秘門派的教主。不過這羣人低估了楚念澤的實力,也漏算了上官爵的存在,所以刺殺失敗,那教主在被叛徒出賣的情況下失手被擒,落到了素有‘變態’之稱的上官爵手中。

在上官爵‘皮鞭與蜜糖’的實驗下,他真的把一個高傲的教主給馴服了,最後更是主動的幫人奪回教主之位。當那教主對上官爵掏心掏肺的時候,那小子便不想在繼續玩了,所以便打算來個結尾。

楚念澤一直以一個路人甲的身份冷眼看着上官爵的感情遊戲,看到最後,終於忍不住也插了一腿,化身上官爵的‘最’愛,想看看‘愛情’這東西到底有多傷人。

可是他們沒想到那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後,竟會發了瘋似的報復,而且目標直指楚念澤。就這樣,終於在楚念澤一次不小心時傷了他,但那人也被氣毛的上官爵打成重傷。

以楚洛楓的性格知道這件事之後,上官爵那小子肯定跑不掉。楚念澤更覺得自己因爲湊熱鬧受傷這件事被人知道後,真的很影響他高大形象,所以兩個人一起保持沉默,閉口不談。

養傷期間,楚念澤時常懷疑他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要不然爲什麼只要養半年的傷,他卻‘痛苦’的養了一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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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飯桌前,上官羿望了望,發現通常吃飯最積極,總是第一個坐在飯桌上的上官爵今天竟然沒有出現,很是納悶。“紅瑩,少爺呢?”上官羿吃着飯菜問道。

“少主……在……書房看書,對,在看書……”

什麼,看書!天上下紅雨了?上官羿和展廷顯齊刷的放下筷子。“怎麼回事,說!”

紅雨深吸一口氣,說道:“少主說要奮發向上不能虛度青春,所以他要進京趕考!”看着兩位主子的情理之中的表情,紅雨堅定的點點頭。當初她聽見少爺的話後,也是主人現在這副樣子。

豬纔會相信,那個把讀書當做上刑的人會在書房看書。吃完飯後,上官羿便拉着展廷顯去書房轉轉,看看那上官爵葫蘆裡到底賣得什麼藥。

來到書房位處的院子,就見書房的門開着,屋內淡淡的檀香味飄散到院子裡。屋內沒有人,作案上擺着一個本子,一隻沾墨的毛筆斜搭在硯臺上,書本沒有闔上,說明人剛剛出去,而出去前正在寫東西。

展廷顯走到擺滿書籍的書架前翻了翻,發現上面全是一些絕版的古書,和一些價值連城的書畫。在外人看來也許書香味極強,但在展廷顯看來卻是銅臭味極大,要知道上官爵那小子可不是個喜歡看書的人,花這麼大的力氣收藏這些東西也不過是爲了撐場面。

把手中的書放回原位,展廷顯就見上官羿正拿起桌上的東西看,並且臉色十分難看。“羿,你再看什麼?”瞧上官羿不搭理自己,拿着紙的手越攥越緊。“拿來我看看……”從上官羿手中搶下來,展廷顯看了看,結果臉色也變得很差。

頭開始展廷顯看了幾眼,發現是小說,還是上官爵寫的,並且是最近市面上很火的那種男男曖昧小說,並且寫得十分露骨。展廷顯原以爲上官羿生氣是因爲上官爵這小子又不着調,但再看了兩頁之後,居然發現那上面寫好的□場面,居然是以昨天他和寶貝在院子裡面的纏綿爲藍本。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他們倆在院子裡恩愛的時候,那小鬼正在院子裡的某個角落記錄。他當自己是什麼,是專門聽牀事記錄的太監?展廷顯氣得把東西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擡起頭見上官羿在書架上翻東西,特別是在找到一本書翻過後,直接給化爲了灰燼。

“上、官、爵!”上官羿氣得站在地上大叫,帶着內力的吼聲震得整個屋子直晃。這個混蛋小子居然敢拿他和顯的過往當題材瞎寫,一點也不尊重事實。更重要的是居然把他寫得那麼差,而且憑什麼要把他寫成一個純粹的小弱受,他上官羿那裡像弱受了,他上官羿明明是攻,是強攻!

“我受夠了,我要宰了他……”

展廷顯見上官羿那麼生氣,便拿起剛剛在角落裡找到的手稿閱讀了一下,終於知道這人爲什麼一副要被氣瘋的模樣。《羿~寶貝》?這名字還真是貼切。“把市面上發行的這些書全部收回來燒掉!”對守在暗處的暗衛吩咐完,展廷顯把手稿收好,打算晚上在牀上仔細看看。

在上官羿四處發飆的時候,上官爵因爲拉肚子正在茅房‘嗯嗯’,還不知道自己大難再次臨頭。所以當他擦乾淨屁屁,提着褲子走出來的時候,就被守在外面的暗衛們嚇了一跳。“幹嘛?你們難道集體拉肚子?快去上……”見衆暗衛圍上來,上官爵趕緊拉進褲腰帶。

“少主得罪了!”二話不說,暗衛架起上官爵就往大門走。

“你們要……幹什麼……救命啊……啊……”揉着痠痛的屁股,上官爵轉過頭,就見大門被緊緊的關牢。現在這事怎麼回事?他被趕出來了?就因爲他去茅房便便?

上官爵趕忙跑到大門口,拍着大門哭嚎道:“爹,你不要不要我,我會乖乖的,大爹,我不要無家可歸……我還是小孩子……”

“滾~~~”院內傳來上官羿的怒吼聲。

上官爵嚇得一抖,跑到牆根下,喊道:“你趕我走,也把傢伙事兒給我啊,我現在身無分文……你要讓我露宿街頭,還是賣身爲奴……

沒過多久,一個小包袱從牆裡面扔出來。上官爵打開一看,見裡面是幾件衣服,一張面具,硬掰成的十兩碎銀,當然還有他那柄絕世神劍。把劍纏到腰上,戴上面具,上官爵喊道:“爹,大爹我走了……媽啊……”只見一盆髒水從院內潑出。

拍拍胸口,上官爵十分慶幸自己跑得快。“爹,你千萬別想我……”

“滾,一輩子別回來!”一隻鞋越牆而出。

媽啊,快閃!上官爵拔腿就跑,誰知道一會兒還有什麼東西飛出來,說不定一會他爹自己就從牆裡面跳出來了。

忙着逃命上官爵還不忘在路經蘋果攤的時候,順了一顆長得紅胖的大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