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自從清晨從寢宮裡傳出一聲淒厲的哀號後,整個東宮就完全籠罩在哀怨的氣氛中,完全讓外面的人不敢靠近。

楚念澤坐在牀邊,欣賞着牀上人暴?露在外的白嫩屁?股——上的青紫痕跡,笑得闔不攏嘴。忍不住用手捅了捅十分有手感萬分誘人的屁屁,楚念澤就聽見一聲悶哼從把臉埋在枕頭上的人嘴中傳出。

再次忍不住的搓搓讓人愛不釋手的屁?股,楚念澤說道:“行了,可以把褲子提上了,那‘饅頭’上面的木屑我都挑出來了。至於上面的淤青……”眼睛一轉,一掌拍上去,“需要幾天!”

“嗷~~嗚~~”屁?股不但被咯得淤青,上面還插滿了小木屑,這已經夠悲慘了,現在居然再次被重創,上官爵兇狠的瞪了過去。雖然臉上還戴着易容用的臉皮,但卻清楚的能看出他的眼睛腫得像個核桃。

出於身體的原因,每次上官爵一哭,無論是大哭還是小哭,他的眼睛都會腫得像個核桃,就是想僞裝也沒有辦法。

吸吸鼻涕,上官爵用濃厚的鼻音指控:“楚念澤你是個王八蛋!”嗚咽道。

看着還上官爵頂着自己的容貌,哭得一臉的鼻涕和淚水,楚念澤全身發毛的乾嘔了一下,拍拍胸口,一把把人摁在枕頭上,摁着上官爵的頭使勁在枕頭上面蹭。“上官爵,你個噁心的傢伙,居然在這個時候還用我的臉!看我不弄死你!”好似要活活悶死他。

“嗚嗚嗚……嗚嗚嗚……”上官爵拼命的揮動雙手做着掙扎。

看上官爵掙扎了一會兒,然後猶如賭氣般趴在那一動不動,楚念澤才抽回自己的手。瞧牀上人臉上的‘麪皮’有了裂縫,楚念澤墊着手絹一把撕下上官爵臉上的易容。“上官爵,我看你還手欠不……”本來還想警告上官爵一番,卻在看見那人的臉後,剩下的話怎麼也說不是來了。“你的臉……”摸上上官爵的左半張臉,“怎麼會這樣,難道你不回家就是因爲這個!”

見楚念澤盯着自己看,上官爵用衣袖擦擦鼻子,“我要喝水!”提上褲子,把滿是鼻涕淚水的枕頭丟到地上,然後接過楚念澤遞到眼前的手巾擦了擦臉。把被子疊好墊在可憐的屁屁下面,“你倒是快點,我哭的都口渴了!”真是被伺候大的少爺,沒個眼力健,上官爵責怪的瞪了楚念澤的一眼。

忍下心中的怒火,楚念澤走到桌邊給牀上的人倒了一杯水。“說吧,你的臉是怎麼回事!”研究着上官爵的臉,尋思着恢復原貌的可能性有多大。

“練功走火入魔,結果就弄成這副樣子了!”從懷裡掏出小鏡子照了照,笑道:“其實仔細瞧瞧還滿有特色的,本來我這張臉長得就‘豔’,現在臉上有多了這麼一個‘妖氣’的東西,弄得整個人都變得‘妖豔’了,不過蠻好看的,是不是!”擺出一個傾國傾城的笑容,但如果不是頂着一雙核桃眼的話效果會更好。

苦笑的揉揉額角,雖然已經習慣了這不靠譜的笨蛋做得傻事,但楚念澤還是經常被氣得頭疼。走到牀邊,牽起上官爵的手腕,發現一切正常,沒有真氣倒流的跡象,也沒有混亂的跡象,這着時讓楚念澤疑惑。“這東西一直留在你的臉上?”

“沒,小多了,而且還在逐步縮小中!”

看來只是當時氣脈錯亂的原因,以後會慢慢復原,想到這楚念澤也放下心來。瞟到桌子上的‘字’,楚念澤動手把裱好的字捲了起來,打算一會兒當着洛肖的面燒掉。

坐在牀上看着地上的楚念澤正在收東西,上官爵開口問道:“你這回去炎華到底什麼事情?”上官爵覺得肯定不是普通的事情。

“我爹想抱孫子了!”楚念澤無難道,對於楚洛楓一反常態的堅決,有些心煩。“兩個選着,一是讓我找個女子生個孩子給他,二是讓洛肖服藥後生。聽說是他們這回是以此打賭,看誰的孫子比較優秀!”

靠,他爹他們是不是沒有什麼可玩的了!翻翻白眼,上官爵嬉笑道:“找個女人多麻煩,直接讓洛肖服下藥不就好了。他都能爲了你去死,哪裡還會介意給你生孩子!”想到洛肖的癡心和忠心,上官爵那叫一個嫉妒。

生孩子哪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還是讓一個大男人生。“這個我得回去好好和洛肖商量一下,看他的態度如何,我不想勉強他。倒是你……你不會以爲自己可以跑得掉吧?我起碼還能找到人,你呢?”

上官爵咬了咬嘴脣,憤恨的看着楚念澤,十分想放個屁把這人崩飛,免得總在他跟前刺激自己。“憑大爺的姿色,想給我生孩子的人排成長隊,無論男女!而你,我怎麼不知道你喜好這口,還‘寫字’,下回是不是‘彈琴’!”瞧楚念澤笑着點頭,上官爵爲洛肖默哀。“你回了一趟炎華怎麼就學壞了呢?說,你在那的幾天去哪了!”

“酒?池?肉?林!”楚念澤頓了一下,繼續道:“正好趕上他們的特別演出‘琴’、‘棋’、‘書’、‘畫’,我覺得我家洛肖做起來會更好,而且結果確實是這樣。”摸摸下巴,一臉得意的壞笑。

“那你下回別忘了帶他去表演,肯定能滿足你的虛榮心!”

“不要,洛肖乃我私有財產!”

屁!上官爵在心中狠狠地鄙視了楚念澤一把。

……

太子妃受傷的消息頓時傳遍整個朝野,來探望的人羣絡繹不絕,東宮門前再次排起長隊。連遲曄也在下朝之後也匆匆趕到東宮,去探望受傷的‘太子妃’。

在洛肖的陪同下走進東宮,遲曄便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寢宮裡面走了出來。

帶上房門,本要去膳房幫上官爵取雲吞的宮離非一轉過身就見洛肖與遲曄站在不遠處。垂在兩側的雙手握了握,宮離非從容的走上前,“爵少爺正在裡面和澤公子商討事情!”對洛肖笑道。“還有就是澤公子說請你幫他回房間拿一個藍色的藥瓶。”

“他們吃飯了嗎?”洛肖問道。

“還沒,爵少爺說要吃雲吞,我剛好要經過膳房,就幫他告訴一聲,沒事我先走了!”對洛肖善意的笑笑,自始至終也沒有看遲曄一眼。

感受到背後緊隨的視線,宮離非深吸一口氣直起腰板,走出寢宮的院子。

遲曄看着從頭到尾都沒有瞧自己一眼的人,突然覺得陌生起來,心裡涌出一種怪怪的感覺,總覺得哪裡變得不一樣。

站在一旁的洛肖偷偷看了看遲曄臉上的表情,說道:“皇叔,你先進去,我去幫澤取下東西。”

“哦,好!”遲曄收回視線走進寢宮。

吃完午飯,又和洛肖在書房商討了一下午的政事,當遲曄離開時也再沒看見宮離非。

站在東宮的牆外,遲曄往裡面望了一眼,總覺得自己好像有些怪。當那人不再用充滿愛意和痛苦的雙眼望着自己時,他的心不知爲何竟變得空牢牢起來,好似什麼東西不見了。

從那日宮離非在刺激下清醒後,就一直跟在上官爵身邊,每天看看書練練劍。沒事的時候兩人也聊聊天。

闔上手中的書,趴在牀上的上官爵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桌邊畫畫的宮離非,說道:“聽說你今天沒搭理遲曄。”

“嗯!”宮離非手中的畫筆停了一下,然後又動了起來。

“感覺如何?”

“……”宮離非想了想,擡起頭對上官爵笑了起來。“用你的話說就是棒透了!”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可以在那人面前不卑不亢。

“那你最好記得下面怎麼做,不過我還是奉勸你不要一顆樹上吊死,這世上的人多了去,幹嘛要爲一個傷害自己的人折磨羞辱自己。瞧你以前的樣子,別說遲曄看不上你,連我都想捶你!不就是被人拋棄了嘛,有什麼大不了的!我也被人給踹了,臨到了還被‘資源利用’了一把,差點連小命也沒了,也沒像你那樣。愛情不是卑微乞求來的,而是靠自己爭取來的。”

宮離非點點頭,現在想來以前的自己確實傻得徹底,竟然會以爲只要自己可以留在他的身邊就足夠了,而且無論那人怎樣對待自己也從不反抗。“那個不要你的人是沒有眼光,將來他一定是要後悔的。”把筆放下,宮離非等着畫紙風乾。

“不怨他,是我自己太自大,結果把事情弄成這副樣子。”上官爵坐起身,看一眼宮離非畫上的人,開口道:“我的情況跟你不一樣。”掏出一直掛在腰上的荷包,倒出裡面的兩樣東西。“俗話說好馬不吃回頭草,就是不知道以後我要是回頭的時候,那草還在不在!”舉起刻着‘冷’字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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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股扎刺’事件過去之後,生活又迴歸到平靜上來。上官爵每天還是不停的瞎得瑟,經常弄得雞飛狗跳。不過好在多了一個宮離非在他身邊,也讓這傢伙轉移了不少視線,每天想着自己的改造計劃。

身爲太子的洛肖仍常常忙到深夜才能休息,每天像陀螺一樣。那個被楚念澤震傷的淑絪,在傷好之後依舊跟在洛肖的身邊,做着貼身侍女。楚念澤沒有把她換掉,一是覺得沒有必要,二是他帶來的人都分工明確,沒有多餘之人。

楚念澤這段日子也是忙得很,因爲怕被人知道自己藏匿上官爵,所以他把聯繫的地點設在了宮外,因此每天都早出晚歸。不過無論多忙他還是會回宮陪洛肖吃晚飯,因爲他知道洛肖這人要是忙起來絕對會忘了吃飯,需要有人監督才行。

然後就是遲曄,這段日子明顯的經常來東宮,有時還會把沒有批完的奏摺帶到東宮和洛肖一起批閱,連午飯和晚飯也會留在東宮享用。至於出於什麼原因,外面衆說紛紜。

可東宮把守森嚴,沒有人知道里面的事情,所以也只能胡亂猜測。但洛肖幾人卻明白其中的原因,靜觀其變。

每人各有所忙,日子過得也平靜充實,直到有一天……

‘啪’的一聲,洛肖揮開楚念澤的手,聲響之大讓正在撫琴的宮離非和吃東西的上官爵同時停下手裡的事情擡起頭,看向一臉錯愕的楚念澤和茫然後轉爲驚慌的洛肖。

“澤……澤……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見楚念澤不理自己,只是盯着被打紅的手看,洛肖驚慌的語無倫次。“你……你沒事吧……”

甩甩有些發麻的手,楚念澤搖搖頭,“沒事!”

“肖肖,你不想讓澤少牽你的手,也不用使那麼大勁吧,他又不是蚊子,你還想打死他不成。”

“不……我不是……沒有……真的……”想到自己剛纔的舉動,洛肖心底一慌,他也不知道是爲什麼,當看見對方要牽自己的手時,他竟會心中感到噁心,然後就……

瞧洛肖緊張的不得了,楚念澤無所謂的笑笑,心想大概是因爲洛肖的正在想事情,所以纔會突然這樣。“過來坐吧,我手麻了,你幫我削個蘋果!”伸手去拉洛肖,卻發現這人迅速的往後一退,讓自己的手落空。

“肖肖!”這次連上官爵也覺得不對勁。如果說剛剛的是意外,那現在是什麼。

看眼自己的手,楚念澤這次什麼話也沒說,訕訕的收回手,拿起桌上的蘋果,心裡不知怎的很難受。

彷彿纔想起自己做了什麼,洛肖急紅了臉,可又不知道說什麼好,“我……”

“下午咱們吃火鍋好不好!”見氣氛有些尷尬,上官爵打圓場道,結果沒有人理他,只好閉嘴。

楚念澤把蘋果削了一半放下,“我有些乏了,回去睡一下……”剛站起身就感到有些頭暈,緊接着眼前一花,身子不穩的往洛肖的身上栽去。

可就在這時,洛肖不但沒有去接,還不知到爲什麼突然擡起雙手把人往前一堆,把本就站不穩的楚念澤推摔在地。

“洛肖!”宮離非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肖肖你瘋了!”上官爵大叫。

兩人連忙起身去扶楚念澤。

“澤少,你沒事吧!”發現楚念澤暈了過去,顧不了那麼多,上官爵直接把人抱起來施展輕功奔向寢宮。

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洛肖驚慌無措的盯着自己推開楚念澤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