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師燈光師無不驚歎,兩對準新郎準新娘確實是長相出衆,男俊女美。如果照片拍出來了之後,能把所有影樓裡的櫥窗封面照給攀比下去。尤其是姐姐這一組,姐姐的氣質渾然天成,精緻的臉龐巧奪天工,淡淡的妝容將面部的線條勾勒出立體分明,眼睛、鼻子和嘴巴單拿出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組合起來驚人的契合,完美。身邊的準新郎站在旁邊毫不遜色,棱角分明的五官,尤其是深藍的眸子尤爲迷人,高大俊美的外表處處散發着歐洲貴族氣息。(司慕川:我是純正的黃種人,炎黃子孫。)
相得益彰,簡直太完美了!
在場的人無不像是在欣賞一副美麗的畫卷,最難得的是他們舉手投足之間的默契和動作配合的極其自然,脈脈的溫馨流淌其中,夾雜着無限深情。對望時的眼神,要不掩飾自然流露的情感。
穎疏在快門按下的時候想,她是幸福的,紅粉的櫻脣邊露出了淺淡的微笑,如芙蓉拂面,清風過境。
一組照片拍好,已經是傍晚了。
層雲散去之後,天空蘊着一片絢爛的霞光。夕陽把整片薰衣草染成了玫紅色,有一種別樣玫麗的美。
在餐廳裡用過晚飯,穎疏在走廊的過道上遇到了替他們拍婚紗照的攝影師小劉,一頭中長髮身負藝術氣息的小劉懇求她是否可以爲他的個人影集拍幾張特寫,言詞迫切,讓穎疏無法拒絕。
夏天的白晝特別長,即便六點了,天空依舊空曠,帶着絲脈脈的餘暉。
“白小姐,再沒有比你更合適的模特了!”小劉看了看外面,焦急的說道,“現在取黃昏到即將入夜的景剛剛好,幫幫忙好嗎,幾張照片就可以了!”爲了藝術,小劉也只能使出軟磨硬泡的功力,雖然白小姐的未婚夫司先生看上去很不好惹的樣子。
“我保證把白小姐和司先生的修得最完美,哦不,就算不用修你們也是最完美最般配的一對!”他完全沒有恭維,絕對屬於實事求是。
一個大男人死皮賴臉的求懇確實不容易,穎疏想了想左右無事,便應允了,“我去房間裡換件衣服行嗎?”
小劉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臉上的妝容未卸,黑色長髮盤成了一個花苞頭,白色的長裙帶着蕾絲的花紋,簡約中透着精緻,純潔而不染一絲塵埃,美的似仙。他點點頭,蓋棺定論:“不用換了,你這樣足夠了!”
“快快,快跟我走,再晚就變夜景了!”攝影師小劉急促的拉着穎疏就跑,穎疏懵了一下,本來想和司慕川打一聲招呼的,小劉再三保證用不了多長時間,也就沒再堅持了。
小劉只帶了他團隊裡的跟妝師和白穎疏三個人一路小跑着趕到了那片薰衣草的山坡上,此時,餘暉散去,上弦月高高的掛在青霧色的天空上,與紫色的薰衣草組合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
突然,小劉猛拍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攝像對準鏡頭,連聲叫道:“ok,就趁現在,這環境實在是beautiful了,化妝師幫忙補下裝,白小姐準備好pose!”
穎疏忍不住想笑,藝術家都是這麼無厘頭的嗎?句句帶着中英文,白天怎麼沒覺出來,薰衣草好像已經不怎麼看的清楚顏色了?
“白小姐,請你表現憂鬱一點的眼神,ok?”
“……好吧。”
小劉一連按了好幾下快門,臉上才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白小姐,太感謝了,簡直拍的太perfect,我簡直太佩服我自己了,對了,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自顧自說着並且快步了走了起來,將白穎疏及化妝師落在了後面。化妝師不好意思的朝她點點頭忙大步跟了上去。
白穎疏今天中午被司慕川折騰了一小時,下午又不停的拍照擺造型,到了現在還真是雙腿痠麻,恨不得直接攤在地上。迎面走來了一個北溪溼地的工作人員,穿着統一的深藍色制服,帽檐壓得極低,臉看不真切。每隔幾米,都設有一盞造型別致的路燈,燈光略顯昏暗。
“請問你是白穎疏小姐嗎?”
穎疏經過的時候,那人忽然擋在了她的面前,她有些吃驚,擡起頭,他的臉深深的埋在帽子裡,只露出一雙骨碌碌的眼珠子,穎疏竟莫名的滲的慌,主要是天色暗了緣故,她平靜的道:“對,請問你有什麼事?”
那人擡起頭來,一張臉緩緩的呈現在她面前,穎疏不期然對上了他的眸子,眼前一花,那人竟是用了什麼東西堵住了她的嘴,“唔唔——”穎疏劇烈的掙扎,急促的喘息,鼻孔裡鑽入了一股酒精的味道,漸漸地,她的手腳開始發麻,眼前一團模糊,意識逐漸消失。
那人見她已經昏迷,手上的力道才鬆了開來,順勢抱住了毫無知覺的白穎疏,綿軟的嬌軀在側,一雙骨碌碌的眸子陰險的笑着。
晚上八點。
司慕川用隨身攜帶的輕便式手提電腦處理完了公事,伸展了一下筋骨,身體幾處發出“咯咯”的骨節作響聲。精銳的眸光往牀的方向一掃,並沒有發現穎疏的身影,面容閃過一絲疑惑:她怎麼還沒回來?
難不成她散步的時間會超過兩小時?司慕川撥打了她的電話,卡農的音樂聲在安靜的房間裡乍然響起,他面色一沉立即掛掉。看上去精明的白穎疏,卻是樹敵無數。司慕川眼眸凝重,似在沉思。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他的沉思,司慕川轉過頭,是她回來了嗎?
司慕川打開門,在看見來人之後,眸中迅速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不耐,俊美的容顏帶着些料峭的冷意。
季敏完全將司慕川身上的冷意忽視掉,長髮披散極盡撩撥,露出千嬌百媚的笑容,身上只穿着一件敞開式的浴袍,露出大片裸露的肌膚以及胸前的巍峨聳立。一見是司慕川,立即朝房間裡面東張西望的問:“司先生,穎疏在嗎?”
這個女人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卻要裝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蹩腳的演技簡直是譁衆取寵,司慕川嘴角劃過一絲輕蔑的孤獨,面上不動聲色,“她不在,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不在啊……”季敏假意嘆息了一聲,“司先生,可以讓我進去說話嗎?站着很累啊!”
司慕川眼角的神情瞭然,筆直修長的腿向旁邊邁了一步,季敏儼然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鑽進了房間裡。原來這就是白穎疏和司慕川的房間啊,白天的時候,當她聽見白穎婷暗指穎疏和司慕川在房間裡做、愛,她簡直都快到達崩潰邊緣了,爲什麼,爲什麼能和司慕川親熱,能和他結婚的人不是她季敏呢?
她的嫉妒已經達到了瘋狂的地步,甚至比穎婷對凌哲修的有過之而無不及。今晚,她再一次如願進來了,一定要把握機會,不能像上次一樣,讓司慕川給溜走了!
“司先生,你上次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季敏說着說着,身體像是沒有骨頭似的就要往司慕川身上靠,被司慕川輕巧的避了過去,她撲了個空,頓時有些氣餒。
“聽不懂嗎?聽不懂就對了。我記得我說過我欣賞的兩種女人,至於你……”司慕川的話外之意很明顯,季敏不是聰明的女人。即便是作爲一個情人的標準,她也達不到。
“我當然聰明,從小被人誇到大的,讀書超級棒的。”季敏迫切的補充道,希望司慕川的目光能過垂憐到她。真沒想到,她季敏有一天居然會在男人面前低三下四阿諛奉承,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不過,她非常願意,她就是喜歡司慕川一副冷冷的巧妙的致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季敏,你承認吧,你就是在犯賤!)
司慕川陰陰的低笑了起來,究竟是他高看了她的智商,還是高看了她的價值。“是嗎?”話語中分明帶着漫不經心的質疑。
季敏有些氣惱,同樣是男人,司慕川怎麼就不上鉤呢?
季敏恆心一下,牙一咬,解開腰上的帶子,一絲不掛的身體毫無預兆的展示出來,卻又是在司慕川的預料之中。他冷哼一聲,眸光犀利,故技重施嗎,以爲自己是那種沒有見過世面的男人嗎,隨隨便便的女人就大大方方的使用嗎?
答案是不可能,無論什麼時候司慕川都不會委屈自己。掩飾掉眼中的厭惡,他以退爲進,挑了挑好看的眉,“你覺得我會缺女人嗎?”
季敏來了個餓狼撲食,每一次她想要靠近司慕川,都被他毫不費力的躲開,胸前的兩團肉如蒲扇一般晃啊晃的,到最後她開始氣喘吁吁,“司慕川,難道你看到我真的一點都沒感覺?你到底正不正常?”季敏心一慌,如果是正常的男人,怎麼就忍得住?
司慕川突然靠近她,呼吸吐在她的臉上,季敏累的動也不想動,“你覺得我如果不正常,你妹妹會叫的那麼大聲嗎?我不喜歡自作聰明的女人,季敏,你的身上沒有讓我感興趣的東西,論身份,也不過是個倒臺的官家千金,更別談寄人籬下的現狀,你有什麼資本?況且我忘了告訴你我只碰處、女,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