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成別人被觸碰傷疤,或許會大發雷霆,可郭海亮對明爭暗鬥的交鋒,早已習慣,無所謂一笑,“那筆賬已經完璧歸趙,不信的話,你可以去總裁那裡查。至於那筆賬的去向,是我在出任總經理時候的公司行爲,不用對你再進行彙報了吧?”
“這麼說,你用錢幫公司做事嘍?”竇丹文眯起陰狠的眼睛。
“起碼總裁是這麼認爲的。”郭海亮含笑道。
竇丹文在軟刀子交鋒中佔不到便宜,乾脆耍橫道:“小海,嘴巴不止是吃飯的傢伙,也能惹來災禍,以後出門掉進水裡或者車撞了牆,別怪我沒提醒你!”
“我買了保險,多謝姐夫好意。”
郭海亮敲打着寬大辦公桌,咚咚作響,“這張桌子是我前任總經理留下的,他判了五年,我關了半年,有空的話,記得把桌子換一下,不吉利。”
竇丹文目光愈發陰冷。
“姐夫,既然當了總經理,儀容儀表就代表着公司形象,以後稍微注意點。穿的跟街頭小混混一樣,客人們怎麼看凱撒皇宮?放高利貸的?還是賣白粉的?挺好的賭場,別被你一個人連累。忠言逆耳,不好聽,也不好說,走了。”郭海亮笑了笑,起身走人。
砰!
怒不可遏的竇丹文一拍桌子,驟然站起來,“想走?沒那麼容易!”
兩名保鏢雖然不願對郭海亮下手,但也不敢違抗新主子命令。做這一行,身手如何倒是無關緊要,最關鍵是聽話,否則飯碗不保。爲了一個月六位數的佣金,兩人沉吟半秒鐘,搶先一步封住大門。
花臉悄無聲息拔出蝶舞。
“耍橫?”
郭海亮繫好西服鈕釦,衝竇丹文從容一笑,“你跟孫國雄相比,誰的拳頭硬?”
竇丹文臉色鐵青。
按照他的身份,自然瞭解孫國雄的真實死因,也聽聞了三場慘烈的擂臺戰。郭海亮的倆兄弟參加,全部取得了勝利,而對手是號稱內陸第一青年才俊張烈虎,這說明了什麼?不管比拼家世還是比拼身手,郭海亮都有恐怖的後臺。
“姐夫,做好自己分內事,切莫誤入歧途。我知道你想要凱撒皇宮,但是得掂量掂量輕重,半米粗的木頭杆,妄想撬起高樓大廈?你只是你父親四個兒子中的其中一位,不是真正的寶島黑幫大哥,沒有話語權,更不具備貪婪的能力。話說回來,即便凱撒皇宮落入你的手裡,能保住嗎?你能打得過帝人財團,還是能玩得過永伯那幫老江湖?多大的碗,吃多少的飯,千萬別把祖宗基業毀了,到了那會兒,哭死都沒人心疼你。”郭海亮推開兩名保鏢,帶着花臉揚長而去。
竇丹文死死咬着腮幫子,渾身輕顫。
郭海亮並未着急離開凱撒皇宮,而是帶着花臉去往貴賓廳,一路上跟服務人員和賭客談笑風生,說着無關痛癢的寒暄話。
郭海亮找貴賓廳經理簽了一百萬的籌碼,分成十份,遞給花臉五份,開始玩起了百家樂。
“來到澳門光跟人拼命了,也沒好好玩一下,今天想怎麼壓就怎麼壓,輸了我的,贏了你帶走,賭完錢,咱們哥倆去吃大餐,洗大澡。”郭海亮將十萬塊的籌碼壓到了莊,笑意吟吟喝着紅酒。
花臉沒敢投注,打算觀望一會再下手,“咱們在這裡玩,不叫上生子哥跟奉先嗎?”
“一個木乃伊,一個榆木疙瘩不開竅,叫他們幹嘛?咱哥倆被人關起來的時候,最大的願望不就是一盆紅燒肉嗎?哥今天滿足你,魚子醬澳龍皇帝蟹,管夠!”郭海亮笑道。
花臉帶有期望呈現笑意,他只是二十六七歲的年輕人,達不到郭海亮和趙鳳聲的心胸和城府,及時行樂,也算是年輕人標誌。
兩人卸下沉重的心理包袱,專注於賭局。郭海亮手氣一般,十次壓中五次,打了個平坑,花臉手氣奇佳,七次壓中六次,短短十幾分鍾,幾十萬到手。
郭海亮連輸三次,停止下注,輕聲道:“花臉,從下一局開始,我壓什麼,你跟我反着壓。”
“爲什麼?”花臉疑惑問道。
“沒聽說過賭場裡的明燈嗎?相當於倒黴鬼,今天我就是明燈,你跟我對着幹,絕對能贏一大筆錢。”郭海亮手裡的籌碼輸個精光,又找貴賓廳的服務人員簽了一百萬,特意換成了五萬塊和一萬塊的籌碼牌。
“是那個竇丹文在搞鬼?”花臉低聲道。
“不清楚,也許是衰神附體,曾經有人連輸十幾把,只能怪自己運氣太背。”郭海亮隨手丟出一萬塊試水。
“哥,你幹嘛要跟竇丹文撕破臉皮,再說他不是你親戚嗎?難道會覬覦自己老丈人的產業?”花臉詢問道。
“那傢伙眼大肚子小,吞不下這麼多,可有些事,防君子不防小人,就怕在背後搗鬼。所以我得給他闡述闡述事實,免得等我一走,那傢伙鬧的雞飛狗跳,寶家男人本來就不多,他再搭進去,我那老丈人真沒有可用之人了。”郭海亮唏噓道。
“敲山震虎?”花臉挑起硬挺的眉毛。
“虎?”
郭海亮呵呵一笑,“跟孫國雄和張烈虎相比,他算個屁的虎!頂多就是喂不熟的家貓。吃你的,喝你的,最後還要撓你幾爪子,你說噁心不噁心人?”
花臉學習趙鳳聲揉揉鼻子,“要是我,先了閹他,再三天喂一次食,看他敢不聽話。”
“我倒也想像你一樣,熬熬家貓的銳氣,可人家背後有老爹撐腰,餓幾頓不算什麼,真要閹了他,那就會引來老虎了。到那時候,寶家就難過了 …”郭海亮嘆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