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面具被戳穿,靖王怒了
被皇后這一驚一乍的歡喜驚着的不僅僅只有陳葉青一人,當陳葉青一臉歡喜的看着站在杜離身後那身着紅色親王服飾的趙靖時,臉上那飛揚的表情想要藏掖起來已經晚了好看的小說。
糟了糟了!他的這位‘大伯’可是連趙禮都會禮遇三分的人物,雖然說與靖王已經在私底下見過不少次,可是哪一回陳葉青不是將自己裝扮的端莊典雅,一副勝利女神的優雅高姿態,生怕自己這完全不着調的性格給正統出身的靖王殿下留下不好的印象;這人啊,不管他平常有多牛逼,人海茫茫中就是有一個人能夠讓你敬畏膽寒,很顯然,靖王殿下就是讓陳葉青敬畏三尺的人。
今天陳葉青這原形畢現的姿態算是徹底讓微微含笑挑眉的靖王逮了個正着,哎呦我列個姑爺爺,靖王殿下您能別對着老子笑了嗎?哥都快給你給笑尿了!
陳葉青的那對靈活的眼珠子先是咕嚕嚕的在杜離的身上繞了繞,跟着又在他和碧瑩辣妹子十指相扣的雙手上繞了繞,當目光最後停頓在趙靖那張似笑非笑的臉頰上時,就跟被蠍子精蟄了抽風一樣,以光速甩開碧瑩的柔荑不說,立刻就守穩腳步,擡胸提臀,猛地一口緊收小腹之後,立刻拿出自己多年來積攢出來的影帝級演繹功底,自以爲完美無缺的朝着靖王微微一笑。
可是,他怎麼覺得靖王這嘴角的笑意似乎更大了呢?!
難道他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架勢表現的實在是太足了?嗷!小白貓的色相毀了老子在‘親大伯’端莊形象啊,老子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這輩子都要註定了死在美人們的皮相之下。
陳葉青雖然內心深處有十萬頭草泥馬在仰天咆哮,可畢竟還是有不少生存技能的;既然知曉自己的假裝出來的端莊之相現已被靖王窺破,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完全裝作沒看見靖王嘴角似笑非笑的促狹,而是快步走上前,歡喜的迎向杜離的同時,雙手也親熱的招呼上來,一把就拉住了杜離的那雙軟綿無骨的小手,心裡連連嘆息享受:真不愧是他的小白貓,模樣長的好也就罷了,這摸上去也是軟綿極了的;真不知道將來會有哪家的姑娘會有這樣的福氣,能夠將這漂亮的小白團子佔爲己有全文字小說。
一朝皇后拉着一個太醫十分親熱熟絡,這個畫面若是落在其他人的眼裡定會引來軒然大波;但好在芙蓉宮上下的奴才都是陳葉青的人,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自家主子是個什麼德行,所以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皇后娘娘不正大光明的拉着一個老爺們上牀蓋被子,他們都能裝作沒看見。
趙靖自然也是注意到陳葉青緊緊牽着杜離的手,眼神只是微微一頓,便在一笑間裝作沒看見;不愧是正宮皇后生出來的,瞧着氣度就跟普通人不一樣。
“小白貓,你這段時間跑去哪裡了?你知不知道本宮到處找你,生怕你出個意外。”
陳葉青這話自然是發自內心,如果不是真的很在乎杜離,他也不會讓靖王幫忙尋他;想想那可是靖王爺啊,能讓他出手幫忙,恐怕天下間只有皇上有這樣的權利和能力了。
杜離不敢跟陳葉青說實話,也很愧疚這段時間一直隱藏在皇宮裡裡卻欺騙皇后不來芙蓉宮;如今看見皇后娘娘居然這樣熱絡的牽着自己,眼神裡滿滿的都是對自己的關心和緊張;這要多年來都飽受顛沛流離之苦的杜離一下就紅了眼眶,回頭看了眼站在身後的靖王,便抿着嘴脣像是要哭出來的樣子。
陳葉青瞧着他的小白貓都快要哭出來了,這可要他心疼到不行,忙伸出手拍着杜離的脊背,軟聲軟語的安慰:“好了好了,好不容易再見面,怎麼可以哭呢?你若是不願意說,本宮不問你便是了,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回來就好。”說着,陳葉青感激的看向靖王:“多謝王爺不辭辛苦,將杜離尋回來。”
趙靖雙手負立在身後,琉璃般漂亮的眼前淺淺的落在陳葉青的身上,變成了含笑的月牙:“皇后不用客氣,臣不過是舉手之勞。”
陳葉青自然也是知道趙靖這個人的能耐的,當初能夠千里迢迢一路跟蹤着夏鳳輕從京城到了薊州城,甚至還在沿途留下記號引導趙禮,讓他以最快的時間追上他們;這份細心和膽識,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好看的小說。
陳葉青現在總算是相信了趙禮曾經對他說過的那句話;當年如果靖王對皇位有想法,那麼今天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早已不是他,趙禮的皇位是趙靖給他的,一個出身在天底下最權勢滔天家族裡的尊貴皇子,卻是早已看破紅塵,孑然一身、泰然處之,這份心胸和豁達早已超越了一般人;只可惜,這樣玉樹芝蘭般的一個男子,卻生生配上了一個那樣陰狠毒辣的王妃。
想到虞子期,陳葉青就忍不住一陣齒寒;趙禮告訴他虞子期已經死了,只是她的死訊至今還被靖王蓋着,看樣子靖王是想要回到封地之後在專程呈報給趙禮,報告他的王妃已經去了;這麼做雖然過程繁複,可也徹底了斷了他和虞子期之間的那段孽緣,從今往後,靖王妃將不復存在,未來或許還會有個好姑娘會陪在這樣一個出色的男子身邊。
陳葉青看向趙靖,瞧着眼前這個男人那雙好似洞曉天底下一切玄機的智慧眸子,又瞧了瞧在他面前低着頭的小白貓,瞧着小白貓那纖細嫩白的脖頸和很是漂亮可愛的五官,心底深處甚至生出了幾分想法;真是可惜小白貓是個帶把的,如果不是,他倒是可以做主讓聽話可愛的小白貓陪在這樣出塵絕世的靖王身邊。
陳葉青拉着杜離的手一陣寒暄,從當初他離開薊州城後去了哪裡一直到他怎樣被靖王爺的人找到;可算是問的細心,關心的無微不至。
在這期間,杜離好在私底下被靖王拉進書房中教了他一套說辭,這才瞞住了陳葉青的唸叨和關心,也算是勉強將陳葉青給應付過去。
至於陳葉青,只要他的小白貓能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回來,其實那些其他的事兒不過是過眼浮雲,他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所以也沒從杜離的話語中察覺到什麼不妥;一張笑臉從回來到現在,一直都綻放着最燦爛的笑容全文字小說。
只是,這歡聚的時光總是很短暫的;就在陳葉青準備留下靖王和小白貓一起在芙蓉宮裡用午膳的時候,秦戰風風火火的從外面走進來,而他身後,跟着四名壓着一名渾身上下都綁縛着繩索的狼狽女子。
看着秦戰出現,陳葉青當下還沒反應過來,直到黃梨湊到陳葉青耳邊小聲的低語了兩聲後,陳葉青這才沉下臉色,一改先才的歡快之情。
趙靖注意到陳葉青的臉色,站起來就準備請辭:“皇后可是有事要辦理?那臣就不在這裡多家叨擾了。”
說話間,靖王就要離開,而跟在靖王身邊的杜離看樣子也是要一道走。
陳葉青難得看見杜離,心裡雖然敬畏靖王,可他還是很是相信趙靖的;這些天他一個人在後宮裡面對着這些跌宕起伏的事情,雖說他嘴上不講,可他的心早就有些累了;而今好不容易想見的人和得以信任的人能夠出現,陳葉青怎麼可能會放人走?
所以,二話不說,就站起來攔人:“王爺且慢,本宮是有些一些事情要處理,但是很快就能處理好;要不你和杜離先去後殿等等,等本宮處理好一切咱們就一起用午膳可好?”
趙靖看出陳葉青不想他們走的意思,他這個人最是隨和,雖然有些猶豫可是當目光接觸到陳葉青那雙戀戀不捨得眼瞳時,還是軟下心來:“那好,那臣就先帶着杜太醫去後殿。”
“嗯,小臣也去給太子和大公主掌掌脈。”杜離跟着說着。
秦戰來得匆忙,幾乎是沒想到皇后的宮裡會有靖王做客,在給靖王行了禮後就對着陳葉青說道:“娘娘,微臣不負所托,在御花園的假山叢中拿下了這名叫扶桑的宮女。”
正準備擡步離開的趙靖一聽見這句話,腳步頓時停了下來,就看他輕輕轉過身,直接看向秦戰:“秦將軍所講的可是初荷宮的宮女,扶桑?”
秦戰看了眼出聲詢問的靖王,又瞥眼瞧見皇后並無使什麼眼色,就放放心心的說道:“回王爺的話,那名宮女正是來自初荷宮,名叫扶桑好看的小說。”
被寬袖遮掩的大手輕輕攥成拳頭,趙靖深藏的眼瞳也步上了陰雲密佈,在擡起頭看向陳葉青時,直接開口說道:“臣斗膽,想留在這裡聽一聽皇后娘娘是怎樣懲辦扶桑的。”
這句話,雖說是請求之說,可是此刻在大殿之中,誰人聽見了都能察覺靖王這口氣中的強勢和冷硬。
這樣的靖王可是陳葉青見所未見聞所未聞,能夠讓靖王一瞬間像是變了一個人,陳葉青在忍不住按吞口水的同時,不免對這個扶桑更多了幾分忌憚和猜忌;在答應下靖王的請求之後,陳葉青留了個心眼,直接讓伺候在殿內的宮侍們全部都出去,只留下靖王、小白貓、秦戰還有他自己身邊伺候的黃梨和碧瑩。
一身狼藉的扶桑被四個孔武有力的禁衛軍用繩索從外面直接提溜進來丟在地上,看着被禁衛軍狠狠地摔在地上,疼的不斷輕吟而半天都無法直起身子的扶桑,坐在鳳椅上的陳葉青卻是越看越覺得那蜷縮成一團的女人格外眼熟;可是,她究竟是誰,這要陳葉青怎麼也想不起來。
相較於陳葉青的雲裡霧裡,早已知道一切真相的趙靖卻是四平八穩的坐在宮侍們搬來的寬背大椅上,一身正紅色的親王服飾金貴華麗的穿在他修長年輕的身體上,襯得那本就寬肩摘腰他更是俊美逼人。
杜離就像一個白嫩嫩的小糰子,軟乎乎的、乖乖巧巧的站在趙靖的身後;五品太醫的官服穿在他身上並不能將那竹青色的官服襯得更加清雅卓蘭,反倒是顯得這軟乎乎的孩子奶氣極重,要人恨不得張開大口將這看上去十分香軟可口的小東西一口氣吞入腹中。
扶桑在疼痛中慢慢的回過神來,一遍又一遍的計算着從開始到現在發生的一幕幕。
當她嫉恨重重的從京郊莊園回來,剛從又溼又冷的甬道里走出來的那一刻,身後就傳來幾聲人影擦動的聲音,待她轉過身,一根麻繩就從天而降,將她像牲畜一樣捆綁起來好看的小說。
然後,她就看見了秦戰那張寒冰冷酷的臉,她剛想着掙扎,秦戰的一句話徹底將她從懵懂中帶回到現實。
“扶桑姑娘,皇后娘娘有請!”
皇后娘娘有請?是司馬媚要見她?可是,請人有用轎子的,有用馬車的,何時這世間請人的法子變成了將人綁成糉子拽着衣領一路拖着走的嗎?
扶桑掙扎了一路,喊叫了一路,也想了一路;司馬媚在發作了嫺貴妃之後就找上她,難道是蕭玉桃那個沒用的賤人將她出賣了?
不,絕對不可能。
她深知蕭玉桃是多恨司馬媚,雖說當初蕭玉桃說出過要和她同歸於盡的話,可是她相信依照蕭玉桃那種就算是死了也要咬人一層肉的仇恨心理,她是不會在自己落難後還拖上她,因爲蕭玉桃絕對不會看着司馬媚過的好,哪怕是通過她的手,蕭玉桃也會讓司馬媚痛上一痛。
既然蕭玉桃不可能出賣她,那究竟是誰?
前前後後知道她身份的人,除了蕭玉桃就是凌洛辰,凌洛辰如今穩坐關雎宮,更不會傻到衝到司馬媚面前將什麼話都挑明瞭。
所有的懷疑對象一個一個的被自己排除,扶桑在心底深處排除一個,她的心就生寒幾分,直到最後來到芙蓉宮,她甚至連站直的力氣都快被自己個驚嚇光了。
因爲,她隱約覺得,司馬媚一定是自己主動注意到她;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真的大事不妙了。
曾經,趙禮在她耳邊說過如今的司馬媚不可小覷,凌洛辰也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不要主動招惹上司馬媚,因爲這個女人絕對不是個善茬;可她就是不信這個邪,她就是要撩撥這個輕輕鬆鬆便佔據了天底下最好一切的女人全文字小說。
她擁有了趙禮,擁有了後位,甚至連兒子都被冊立爲太子,她的女兒是大公主;她就這樣佔盡了天底下最好的一切,而這一切,曾經都是讓她扶桑心心念念,妄圖拼盡一生想要擁有的;可是最終呢,她什麼都沒得到,而是眼睜睜的看着一個什麼都不如自己的女人得到了這一切;這要她如何咽的下這口氣,如何能夠平息心底的怨怒。
所以,她將趙禮的話,將凌洛辰的忠告都視若罔聞;而這樣做的下場就是,小覷了敵人,爲難了自己。
扶桑畢竟是極爲聰明的,多年來陰暗的內心和靈活的思考讓她能夠在最惡劣的情況下也能迅速的冷靜下來,在冷靜中找到救贖自己的辦法。
就算是司馬媚懷疑她什麼又能怎樣?將她抓來芙蓉宮又能如何?
她現在早就不是虞子期,而是改名換姓新人生,她是扶桑,是後宮一個身份卑微的小宮女扶桑;她只要緊咬着這句話,量她司馬媚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通過這張人皮看出她的內在,看出她真正的身份。
扶桑低着頭,在身上的疼痛中微微輕吟着,可就在這一聲聲的呼痛聲中,她又得意的揚起嘴角。
可是,就在她擡起頭朝着陳葉青看過去的時候,眼角忽然瞥見一抹正紅;當目光被那抹正紅吸引看過去,扶桑瞬間臉色蒼白,被綁成糉子的她再次‘噗通’一聲,重重的磕在地上。
趙靖!
居然是趙靖!
他來了!爲什麼他會來?!
在心底深處涌出來的一股股惡寒和恐懼中,扶桑忍不住來自身體的遍體生寒,縮成一團,瑟瑟發抖全文字小說。
看着那個幾乎恨不得將自己貼在地上,臉色鬼白,氣喘如牛的女人,趙靖輕輕地眯了眯眼睛;果然,親眼再看見一次他才能完全讓自己相信;那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沒死,不過,這次她就不會這麼好運了。
想到後宮這段時間發生的接連慘禍都是來自這個女人,趙靖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心嘆自己過去終究是太過心軟,要不然怎麼會在虞子期吞服下毒藥之後就放心的走了呢?他要是留個心眼,真正察視一番虞子期的脈息,也不會讓她在死裡逃生之後又跳出來害人。
坐在鳳椅上的陳葉青將那蜷縮在地上不斷髮抖的身影看得一清二楚,他不是傻子,當然能分得清楚此刻扶桑的顫抖和她剛纔被禁衛軍扔在地上摔疼的顫抖是完全不一樣的,那是一種從骨子裡滲出來的恐懼感,身體的真實反應幾乎已經出賣了她此刻不斷想要拼命遮擋的臉;是誰會讓一個眼也不眨的殺人瘋子害怕成這樣?
陳葉青慢慢的轉過頭,將懷疑的目光不着痕跡的落在那端坐在下面,極爲丰神俊美的靖王身上,看來,真的是有秘密啊。
此刻,不光是陳葉青若有所思,站在趙靖身後的杜離在看清楚那女子的相貌時,也忍不住朝着趙靖靠近了兩分,手指在下面輕輕地拉住了趙靖的衣袖,極爲忐忑不安的睜大了他那雙什麼也遮不住的乾淨眼睛。
“王爺……”弱弱的聲音輕輕地從杜離的嘴裡喊出來。
趙靖微微側首,線條極爲漂亮的側臉上給杜離露出了一個極爲溫柔的笑容:“別擔心,一切都有本王在。”
杜離輕輕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後就乖乖地站在他身後;只是那雙戀戀拉着趙靖衣袖的手卻沒鬆開;趙靖注意到這點也並不在意,甚至還讓自己的手臂不着痕跡的往後撇了一下,似乎是更加方便杜離能夠拉住自己似的。
殿內一片安靜,碧瑩領着茶水間的宮女上來奉茶的時候都忍不住爲這怪異壓抑的安靜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好看的小說。
陳葉青着手端過碧瑩送上來的雲霧毛尖,胎白色的茶盞被他動作極爲大氣瀟灑的端在之間,平常女子總是顯得纖弱無力的手指在他的動作做起來,總是有一股渾然天成的大氣和硬氣。
低頭押了口讓人齒頰留香的清茶,在擡起眼時,陳葉青似笑非笑,從容中蘊藏着將要窺破天機的睿智,清冷犀利的雙眸直直的朝着趴在地上不斷顫抖的扶桑看過去:“蕭玉桃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你這個奴婢,還有什麼好說的?”
不斷顫抖的扶桑聽見這句話,嚇的一驚的同時一下就擡起臉,那張很是平凡無奇的臉頰因爲驚嚇而近乎蒼白的膚色顯得她有些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尤其是那雙充滿了怨毒的眸子,更是要人膽寒幾分。
但是,陳葉青卻是魅力一笑,似乎就算是面對槍林彈雨,他也能讓世人看見什麼叫做穩如泰山。
扶桑是不會相信蕭玉桃會出賣自己,可是看着司馬媚那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她多少還是有些猶豫了;可她畢竟是聰明的,就算是被逼到牆角,依然能夠清楚自己該做什麼。
扶桑咬着牙齦,抿着嘴脣,看着周圍這些曾經被她最瞧不起的人,如今爲了活命,不得不底下自己的頭,朝着他們叩首,用最謙卑的姿態保全着自己:“奴婢不知道皇后娘娘說的是什麼意思。”
端着茶盞一下一下用杯蓋劃拉着茶麪的陳葉青聽見這個答案,像是意料之中又像是意料之外的微微挑了下眉,這個動作他是從趙禮那裡學來的,只是趙禮在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是壓人心魄的霸氣,而被他做起來,卻是撩人心懷的媚勁兒。
看着就算是死到臨頭依然嘴硬的扶桑,陳葉青並不介意拿出自己的手裡攥的證據跟她當堂對薄,可是,想她堂堂一朝皇后居然跟一個下人在這裡較勁兒,實在是有些掉了身份;再說了,他總是覺得,靖王有辦法收拾這個嘴硬又聰明的女人好看的小說。
所以,陳葉青並不多說什麼,只是在又淺抿了一口很回味無窮的茶水後,含笑間看向了趙靖的方向。
趙靖手中同樣端着剛纔茶水間宮侍送上來的茶水,杯蓋被他優雅的豎起,垂眸淡然間,輕輕地一口氣被他吐出來,吹開了茶水上浮起的青綠色的茶葉;美人如斯,就連做這樣極爲常見普通的動作都是賞心悅目的。
可就是這樣賞心悅目的一個大帥哥,一張口,就說出了一個石破天驚的秘密。
“虞子期,你不知道皇后娘娘在說什麼,那總歸知道本王在說什麼吧!”
安靜!
整個芙蓉宮的正殿都詭異的安靜下來!
陳葉青端着茶水在詫異間瞬間睜大了眼睛朝着那跪在地上的女子看過去,她、她居然是——虞子期?!
站在殿門口守着諸位主子安全的秦戰也是一愣,兩道英氣的劍眉也在看間扶桑狼狽的背影時,微微蹙起;他是皇上身邊的近衛,自然清楚很多秘密,這其中也包括靖王妃當初妄圖謀害皇后的陰謀,只是那時皇上分明說了這靖王妃已經死了,但爲何已經死了的人又這樣大喇喇的出現在皇宮裡?!
秦戰警惕的將手扶在腰間的長劍上,藏匿着刀光劍影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扶桑的一舉一動,只要這個女人一點動靜,他不介意衝上來給她一劍致命。
至於扶桑,此刻她面白脣紫,一副受驚過度的頹敗樣兒,渾身僵硬的硬繃着,就像一根被拉到了極限的弓弦,只要稍稍一碰,就能讓她徹底絃斷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