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畫,美人一笑(1)
趙炎在閉上眼睛的最後一刻,那雙依然清澈的眼睛卻是無望的看着龍牀的帳頂,思緒卻像是又飛回到了十五年前;那個春花爛漫的山坡上,一個身着粉色羅裙的美麗少女嫺靜溫柔的站在滿山的花海中,對着他淺淺潤潤的笑着。
秦慄親眼看見這個已經走到人生盡頭的人間帝王瞬間變成一個似是剛剛情竇初開的少年,蒼白的臉頰上浮現一抹醉人的紅暈,將那本就極爲漂亮的眼睛映襯的更加亮彩奪目。
“她本是菩提樹上最與世無爭的一顆菩提子,是朕、是我的自私貪婪將她拽到了凡間,與我一同受罪吃苦;佛兒……佛兒……”
在對今生最愛妻子的思念中,這個在大周曆史上最富有爭議的帝王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只是在閉上眼睛的最後一刻,他似乎看見了最心愛的人朝着他緩緩走來;她依然是那麼美麗動人的對着他笑着,然後,對他伸出了手……
大周文獻二十七年,文帝駕崩與承啓宮中,年四十五歲。
大周史,周文帝乃周昌帝與仁德皇后長子,少年英偉、聰明慧黠,年十二歲時被周昌帝立爲太子,在太子之位期間,平三亂、戰河灘,少年英姿讓昌帝大爲讚賞、百姓齊聲歌頌。
六年後,在昌帝駕崩之後第二年,年僅十八歲的炎太子,稱文帝治理江山;前期大周在文帝的治理下吏治清明、百姓安居,只是在後期漸顯荒淫奢侈、政風腐敗,導致百姓哀怨、能臣遠走。
民間百姓口口相傳,文帝之所以在登位數年後性格大變,主要是因爲後宮不平、賢后所致,只是史官記,文帝之妻慈孝皇后生前在後宮之中光施恩澤,賢惠無雙,被前朝臣子稱讚爲一代賢后;故而百姓傳言不攻自破,再無人敢以當真。
隨之,文帝后期重寵蕭氏之女的舉動遭到不少國人背後腹誹議論,有好事者更是將那蕭氏之女比作妲己重生、狐媚轉世,專門勾引文帝,害其無心政務、荒誕至極
。
文帝富有傳奇化的一生,除了少年得志、壯年荒淫之外,更多的是人們喜愛圍繞着他的感情說事。
民間百姓有人贊言,說文帝是這世上不可多得的多情之人,終其一生都在追逐自己的真愛真心,只是這真愛究竟是中宮皇后還是狐媚女蕭氏衆人就不得而知;只有閒來無事的少數人無端猜測,真正被文帝放在心中的人並非是蕭氏而是中宮皇后季佛兒。
因爲仔細觀察蕭氏的眉眼,不管是說話時的神態還是眨眸輕笑的動作,都頗有幾分慈孝皇后的影子;更有宮中內官傳出,當年慈孝皇后猝死之後,文帝悲痛欲絕,將其關入殿內七天七夜不吃不喝、淚流不止,文帝駕崩之前雙眼有朦朧失明的前兆也是因由而起;況,文帝在後期荒淫寵幸的選侍美人,皆被文帝重新賜名,而名字都是遵循佛章經文而起,其怪異舉動,着實要人深思。
歷史的長河終於在指尖慢慢的流動,再悽美的愛情、再執拗的心意、再痛恨的恨意、再不願念起的人兒,都會在歷史的一個嘆息中化成累累白骨,如煙如霧的飄而消散。
當年的椒淑宮中,再無美人黯然拭淚,曾經的玉階之上,再無心痛之人含淚隱忍;愛過、恨過、執着過,一切再回頭追望之際,只會發現,皆是空!
一頁故事,皆是從三十年前開始展開。
椒淑宮中
趙炎退下伺候在宮內的宮人,孤身一人蹲坐在鳳椅下的白玉臺階上,從袖中拿出母后在臨別前寫給他的遺信,已經發紅的眼眶裡更是蔓延出一片水光。
“大哥?……大哥……”伴隨着一聲聲的呼喊,一個穿着孝服的年輕俊美男子從宮外走進來,在看清楚坐在白玉臺階上的人影后,忙又快走幾步上前,道:“就知道你會在這裡,大哥,我們去送母后最後一程吧!”
說話之人,正是趙炎的同胞兄弟四皇子趙元。
趙炎擡頭看着比自己小了好幾歲的弟弟,泛紅的眼睛裡帶着淡淡的溺愛之光,伸手招了招,便是將自己從小最疼愛的小弟叫在眼前:“我不去送母后,你代替我去吧
!”
趙元蹲在趙炎面前,聽見趙炎這番話後,當下就是一愣:“哥,這怎麼可以,你是母后與父皇的長子,母后出殯你是無論如何都要去的;快別說傻話了,若是父皇聽見你這般說,又該生氣了。”
看着小弟那着急的眼神,趙炎伸出手摸了摸趙元的頭頂,像是小的時候安慰自己不懂事的弟弟一般,聲音溫柔而緩慢的解釋着:“傻小子,你就不能讓我再做些美夢嗎?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總是覺得只要我不去送母后,母后就還好好地活在這椒淑宮裡。”
聽見兄長這般說,趙元也沉默下來。
他知道自己的哥哥對母后的依賴和深愛,雖說他也是母后的孩子,可是說句幼稚點的話,從小到大他一直都覺得母后還是或多或少的偏心與哥哥一些;只是這些他也是可以理解的,大哥是太子,聰明能幹、穩重懂事,不像他,總是活潑好動,也沒有多大的耐心和持之以恆的精神;在母后的心目中,大哥不僅僅只是兒子,更多的還是一種精神上的依靠;而至於他,則像是個頑劣不懂事的小兒子,可以給與無限的寵溺和愛護,但絕對沒有幾分真正的信任可言。
如果說大哥在母后的心目中是棵茁壯成長的大樹,那他則是一棵還需要父母疼愛的小樹苗;在父母閒暇的時候逗逗父母開心,但需要真正辦事的時候,自己就要靠邊站了。
母后對大哥寄予厚望,而大哥也是將母后當成最尊敬的人敬愛着;現如今母后還沒看見大哥登基稱帝就先一步離開,可想大哥心目中的遺憾和心痛。
想到這裡,趙元慢慢的站起身,看着大哥手裡攥着的信箋,他也沒有開口主動問什麼,只是轉過身慢慢地走出椒淑宮。
如果說大哥認爲這麼做心裡好受一些的話,那他就代替大哥去送母后最後一程吧。
數月過後
隨着周昌帝的身體每況愈下,趙炎終於被自己的父親召進承啓宮。
金碧輝煌的大殿裡,是平常父皇召見朝臣和批改奏摺的地方;身爲當朝太子,承啓宮幾乎是趙炎在皇宮裡最熟悉的宮殿之一。
現如今這座宮殿依舊嶄新屹立,可居住在宮裡的這個人卻已然步入老邁,再也不復當年的英姿勃發
。
周昌帝高高的坐在龍椅上,眯着疲憊的雙目看着站在下面的長子;對於這個兒子,周昌帝算是滿意的,雖說這個孩子自幼被不同的授學太傅灌輸了太多的禮教道德,年紀輕輕就心智成熟、老成持重,沒有小兒子阿元來的會討人心;但是這樣的一個孩子卻是頗爲適合成爲帝王。
世人皆是羨慕那高高在上的人,卻不知常年處於高位的人是要忍受日復一日的孤獨,年復一年的寂寞;他很欣慰能夠看見自己的這個長子能夠在這般年紀就能露出穩重老城之態,但也爲這樣的一個兒子頗爲心疼;明明是同一個母親所生,阿元就要來的活潑耀眼很多,活的也瀟灑自由許多。
周昌帝想到這裡,不禁嘆了口氣,看向趙炎,道:“皇兒,朕——想給你選個太子妃,你意下如何?”
趙炎沒想到自己的父親將他召來承啓宮居然是爲了此事,當下就忙擡起頭,眼神閃爍的看向坐在龍椅上的人:“父皇,兒臣認爲候選太子妃並非一日可行,我們應該從長考慮纔是;再說了,兒臣的太子宮裡也已經有了幾名侍候之人,父皇不用擔心兒臣回去後無人侍奉。”
周昌帝搖了搖手,語重心長道:“皇兒,你沒弄懂朕的意思!”周昌帝頓了一下,略顯昏暗的眼睛看向大開的殿門外,雖說外面奼紫嫣紅,可這些美麗絢麗的景色此刻卻是無法挑起周昌帝的半分欣賞之意:“朕的身體,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去找你母后了;朕想在離開前看着你迎娶一名賢德女子入府,這樣到了黃泉地下,朕也好給你母后有個交代!”
一聽周昌帝這般說,趙炎立刻跪在地上,做出惶恐狀:“父皇不可亂說,父皇身體硬朗,正是春秋正盛,兒臣願父皇萬歲萬萬歲。”
“呵呵——”周昌帝看着跪在下面的傻孩子,笑了:“萬歲之說不過是唬人的,在這世上又有哪朝帝王能真正活到那般年紀。”
周昌帝說着,便又是一轉眸,看向跪在地上的趙炎,語重心長道:“朕要你現在選妃,也是爲了能給你撐撐腰;朕的子嗣雖說不多,但老二和老三卻不是個省油的燈,你是朕的皇長子,更是朕的太子,朕不允許朕的繼承人被他人取代;朕的身體不行了,前朝的那些拉幫結派的東西也終於按耐不住了,朕要在離別前給你清除一條道來,把那些礙眼的東西全部都落下黃泉陪朕一起去見皇后
。”
說到最後一句,周昌帝那張泛灰的臉上居然出現了幾分駭人的殺伐之氣;要知道,在這龍椅上坐了數十年的人物,哪怕就算是已經氣如遊絲,那也是氣度非凡的,更何況周昌帝現在只是身體年邁,若是真的發起狠來,依然是要人膽戰心驚。
趙炎聽出周昌帝話中的意思,其實不用周昌帝的提醒,他也發覺到前朝的異動和老二老三的不軌之心;只是念在多年兄弟的面子上他一直小心隱忍,再三告訴自己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做出殘害手足的事情;只是沒想到那幫不討趣的傢伙似乎將他的退讓當成了軟弱,居然連番欺上頭來,真的是將他當成了軟蛋來捏着玩了。
趙炎跪在地上,思考一番後,說道:“父皇希望兒臣迎娶哪家千金爲妃。”
堂堂太子妃,未來的一國之後,不管是在前朝還是在後宮,那都是一等一的大人物;想必在京城之中,不少侯門王府的人都將眼珠子盯在了太子妃這個位置上;正是因爲這樣,他更是需要小心翼翼的擇選,畢竟這個位置太敏感,如果選一個家室過於龐大的女子進宮爲妃,那他以後不免會被外家人所牽制,但若是選一個家世一般的女子進宮,怕是朝堂上的老不休又開始亂嚷嚷,屆時欺負了他不算,恐怕連他的太子妃也會被欺負了去。
想到這裡,趙炎不禁蹙緊眉心;雖說他早就知道這選太子妃之事註定了是個麻煩事兒,可一旦真的操作起來,這一個接着一個的麻煩纔是真正要人煩不勝煩。
看出自家兒子臉上流露出來的不耐煩,周昌帝淡笑着搖了搖頭,畢竟還是個孩子,就算是持重老練又怎樣,真的遇見卡主脖子這樣的大事兒,難免還是有些焦躁不安,無法做到真正的喜怒不形於色。
周昌帝在關鍵時刻,替趙炎指出一條路子,道:“朕當年爲太子時,曾蒙授業恩師季先生多次指點和相救,但季先生此人生性瀟灑淡薄,對高官厚祿並無太大興趣,所以在朕登基之後就上書請辭了;這麼多年過去,季先生早已駕鶴離世,朕前段時間派人前去調查,得知季先生在生前留下一女;此女容貌姣好,性情溫良,乃平涼郡中數一數二的德才兼備之人;炎兒,你母后生前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看着你娶一房嬌妻在側,也曾多次向朕提起心疼你身爲太子身份,婚姻大事早已和朝堂緊密聯繫,連娶妻生子這樣簡單的事都要斟酌考量、權衡再三。”
說到這裡,周昌帝像是想到了和自己感情深固的已逝皇后,聲音不免更加空寂:“你母后是沒這個福氣看你娶妻生子了,朕好似還有些福氣能夠伴你一段時間;季家乃書香門第,不管是在平涼郡還是在朝堂上都有不少的清貴名望,跟那些能夠權衡朝野的大家族比起來,季家是有些太過薄弱,但是季家卻有着那些大家族沒有的後韻,天下讀書人皆是以能夠拜入季家爲學生而沾沾自喜,娶了季家的女兒便是相當與有了天下讀書人的支持;咱們的大周的天下,不是僅僅屬於我們趙家,而是屬於天下百姓的,而在這天下百姓中,又數以讀書人的呼聲最高
。”
說到這裡,周昌帝便是看向跪在下面的兒子,看着那個挺拔年輕的孩子,他的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趙炎聽父親提到這裡,便是已經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父皇請放心,兒臣知道該怎麼做了。”
說來,趙炎也是心知肚明爲何父皇選定這遠在平涼郡的季家,誠如父皇先才所說,季家是天下讀書人都朝拜的地方,娶了季家的女兒就相當於有了一股強大的清流支持;但更重要的是,季家跟朝堂上的那些心懷叵測的大家族們沒有牽扯,或許那些大家族是看不上季家這樣窮讀書的門戶,但是這卻也恰恰顯示出季家的特殊之處。
季家是書香傳家,在朝堂上沒有後援,季家的女兒若是嫁入他的太子宮,他也不用害怕此女會跟前朝有太大的牽扯;很顯然,這門婚事是父皇已經暗中看好了的,而也只有這季家之女纔是現在最適合他的。
從承啓宮出來後,趙炎就直直的回到了太子宮;聽見宮人彙報阿元已經來了,他一直沉肅的臉上終於流露出幾分歡色;對於自己的這個頑皮的同胞弟弟,趙炎是寵愛多過於斥責,正如父皇與母后所說,他自幼因爲太子身份已經失去了太多太多,他希望他自己失去的那些都能夠讓自己的這個弟弟得到。
自幼就生長在這諾大的皇宮裡沒有多少自由,所以他希望自己的弟弟是自由的,他不敢太過於表露自己的情緒,所以他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夠隨性的活着;他自小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走遍大周的萬里河山,這個願望今生恐怕都無法實現,所以,他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夠充當自己的眼睛,走遍這萬里河山,瀟灑的、快活的、沒有後顧之憂的逍遙的活上一世。
走進花廳,便是看見趙元坐在圓凳上喝今年新進貢的雲霧毛尖。
“阿元,正好你來了,也不用我派人去尋你。”趙炎來到趙元身側,坐在緊挨着趙元身旁的圓凳上。
趙元一聽自己的兄長說出這樣的話,就知道有活等着他去做,當下就來了精神,眨着晶亮的雙眸笑着說道:“大哥,有事你就儘管吩咐吧
!”
看着如此快人快語的胞弟,趙炎笑着伸出手摸了摸這臭小子的腦袋,道:“父皇要我選妃了。”
“選妃?”趙元倒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事:“父皇看中了哪家?蕭家?李家?還是司空家?”
趙炎搖了搖頭,道:“都不是,是平涼郡的季家。”
趙元睜大眼:“季家?!……父皇怎麼會看上季家?”
趙元雖然不喜歡朝堂上的紛紛擾擾,但是對於朝堂上的勢力格局他還是知道一些的;按理來說,自古以來被送進後宮的女人都是一些被利用的棋子,在帝王看來,這些女人是繁衍他們後代的工具,更是權衡前朝的籌碼,而對於那些女人背後代表的家族看來,她們只是放在帝王枕頭側的一個木偶,繩線被他們這些親人牽着,讓這些女人爲了家族做什麼,她們就要去做什麼。
這季家根本就比不上他剛纔所說的那幾個大家族來的實力彪橫,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爲何父皇看上了這樣一個家族。
趙炎也不着急給自己的弟弟做這些解釋,只是拍了下趙元的肩膀,道:“事情中間的箇中緣由我就不告訴你了,我想要尋你來,就是要你跳出來幫我。”
趙元睜大了那雙漂亮的鳳眸,眼神純碎乾淨的看向自己的哥哥。
趙炎道:“現如今父皇身體每況愈下,我的一舉一動全部都在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我不能讓人察覺我與父皇已經選定了季家,所以此次,你要代我去一趟季家,跟季家提這門婚事。”
“大哥是想來一招釜底抽薪?”趙元那也是相當的聰慧,他只是犯懶怕麻煩,這才遠離朝堂,但如果真的將他擱在朝堂上,恐怕也擁有着絲毫不遜色與趙炎的實力,這也就是爲何周昌帝十分疼愛自己這個小兒子的真正原因。
趙炎點了點頭,說:“如果此事暴露出去,恐怕前朝會不太平,我要留下來主持大局,一邊要拖住老二老三身後的人,一邊還要將那些大家族的想法給按下去;所以平涼郡,我只能放心你去走一趟。”
趙元知道自家大哥現如今遇見的狀況,也清楚的明白自己的二哥三哥十分覬覦大哥的太子之位;這事兒要是擱在他身上,早就抽了刀子去捅了那兩個狼子野心的混蛋了,恐怕也只有大哥至今還存了手下留情的想法吧
。
想到這裡,趙元癟了癟嘴,看向自小最敬重的哥哥,終於點了點頭,說:“那好吧!平涼郡我就替你走一趟;只是……”說到這裡,趙元話鋒一轉,平常那滑頭的模樣又顯現出來:“大哥,如果我此次前去平涼郡,發現我的大嫂是個絕代佳人,一不小心喜歡上了她,那該怎麼辦?”
被自己弟弟這沒大沒小的話逗笑的趙炎忍不住伸手敲了個爆裡給這臭小子:“還能怎麼辦?從小到大我跟你爭過什麼;不過,你這臭小子要是肯真心喜歡一個姑娘,徹底安定下心性來,將那季家之女讓你給又何妨。”
聽見自家大哥說出這樣的話,趙元開心的上躥下跳;其實,剛纔的那些話不過是一些葷話,他隨口說出來鬧着玩的,但是看大哥那樣的態度,確是又讓趙元好一陣感動,心中唸叨:玩笑是玩笑,他此次前去平涼郡只要替大哥看一看那季家,向季家傳達大哥的原話。
只是,命運的齒輪偏生喜歡開這樣的玩笑。
當玩笑之話變成了現實真相,當深情不移變成了折磨人的孽緣,痛苦、掙扎、煎熬只有接踵而來。
------題外話------
終於開始寫先帝的故事了
這個故事是刻骨銘心的,漫漫寫多了歡脫的段子,忽然些這樣一個摧心肝的故事,還真有些拿捏不準,表示亞歷山大!
漫漫已經開始在醞釀新文大綱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公佈新文,皆是請親耐的們多多支持哈!
再有就是漫漫要給親耐的們說一聲,因爲最近在構思新文,番外更新上恐怕會有些遲緩,但是漫漫保證,決定會更新完的
先帝的故事不會太長,寥寥數篇就會一翻而過;到時候,漫漫會帶着二逼又狗血殘暴的新文殺回來的!
嗷嗷嗷!感謝一直以來都支持漫漫的親耐的們!漫漫大愛各路妹紙,深愛佔山爲王的菇涼們!來,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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