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酒氣的江雨蓉朝他這邊倒來,他還來不及閃躲,腰身已經被江雨蓉抱住。
江雨蓉全身的重量都落到了他的身上,一股酒氣混雜着淡淡的香味,竄鼻。
淡漠的目光漸漸地變了顏色,深諳了幾分,眯着眸子,睨着懷裡的女人。
墨綠色的抹胸長裙,外搭米白色雪紡坎肩,胸前鑲嵌着一隻墨綠色的花朵,坎肩有些凌.亂,一隻肩膀裸.露在外。
“我頭暈……扶我進房,好不好……”,聲音很低,輕飄飄,仰着頭,臉頰躁紅,眼神迷離。
“你的房間不在這。”,紀景年冷漠地說,這個江雨蓉現在想搞什麼鬼?
“我是你的,未婚妻……”,女人的手指撫上他的脣.瓣,嘟囔着說道,紀景年垂着眸,視線落在她胸前的那朵墨綠色的胸花上,胸花中央那深綠色的寶石,吸引了他的目光。
精銳的目光瞥了眼那顆寶石,轉而睨着江雨蓉,“既然如此,進去吧!”,他揚起脣,微笑着說了句,長臂圈上她半.裸的肩膀,走向房門口,從兜裡掏出門卡,刷了下,開門……
才進門,還未來得及開燈,江雨蓉突然從他懷裡退出,將他壓在了門板上!
紀景年下意識地高舉雙手,女人柔軟的身子壓在了他的胸口上……
一股奇異的香味兒竄鼻,他精神稍微恍惚,“你喜不喜歡我?”,江雨蓉緩緩地開口,手指在他胸膛上輕輕地滑動。
“我跟你,只有利益上的關係。”,紀景年沉聲道,感覺腦子有點暈。
“即便這樣,也不代表,不可以發生點什麼啊……我真的開始有點喜歡你了……”,江雨蓉吐氣如蘭地說。
“我……我的頭,好像有點暈……”,漆黑的房間裡,紀景年有些難過地說。
“那我,我扶你去,去牀邊休息,好不好?”,江雨蓉柔聲道,鬆開他,摸着黑,將他往房間裡拖。
紀景年踉蹌着腳步,隨着她走,不一會兒,他倒在了柔軟的大牀.上,女人的身子壓了上來……
凌.亂的牀鋪上,男人性.感的背脊露在外面,被子堆疊在腰部,他臉朝下趴着,睡着。從浴.室裡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讓他逐漸地清醒……
地上,牀面上,到處散落着男人女人的衣服,及內衣褲。
衛浴間半透明的磨砂玻璃倒映出模糊的赤.裸的女人身體,女人仰着頭,正在沖澡……
他漸漸地清醒過來,一道拉門聲響,穿着白色浴袍的江雨蓉從衛浴間走出,邊擦着頭髮,邊看着牀.上逐漸醒來的,紀景年。
“你醒啦——”,她笑着問,紀景年坐起了身,皺着眉看着她,目光詫異地看着牀.上和地面上散落的衣物……
男人赤.裸的上半身,肌肉健碩,呈着性.感健康的小麥色,看起來無比誘人。
紀景年沒說話,表情恢復了平靜、淡然,從一旁抓過西服,從口袋裡摸出煙盒和打火機,抽.出一根菸,點燃。
坐在牀.上,徑自地抽着。
“是生氣了嗎?後悔跟我發生了關係?”,江雨蓉放下毛巾,一頭栗色的頭髮半乾未乾,她用手自然地梳理溼發。
看着坐在牀.上,半.裸.着上身,正一言不發抽着煙的男人,心想,他的樣子可真迷人。
剛毅的輪廓分明的側臉,線條清晰,如精雕細琢一般!
“覺得對不起你的愛人?”,江雨蓉又問,紀景年狠狠地吸了兩口煙,長臂伸向牀頭櫃上的菸灰缸,按滅香菸。
轉過頭,終於肯正眼瞧了江雨蓉一眼,“你昨晚給我下.藥了?”,低聲地問,表情平靜,看不清情緒。
江雨蓉的臉色稍僵,“是真的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垂着眸,緊張地說道。
紀景年冷哼,長臂一撈,將她拽了過來,江雨蓉尖叫一聲,身子倒在了牀.上,她一陣心慌,紀景年一手扯住她的衣襟,企圖將其分開,“想上我的牀,不需要下.藥,我一定能滿足你!”,男人表情邪魅,說完,動手要撕開她的衣襟。
“不要!”,江雨蓉嚇得連忙捉住他如鐵一般僵硬的手腕,大驚失色道,一臉驚恐的表情。
紀景年莞爾,“爲什麼不要?昨晚不是很浪嗎?”,右手拍着她的臉頰,邪肆地說道。
江雨蓉心跳失控,“現在,現在是早上,要去開會了……”,慌張地說道,紀景年這才鬆開她的衣襟。
她連忙起身,下了牀,裹緊浴袍。
紀景年冷哼,拽過牀面上自己的黑色底.褲,拿進被窩裡,穿上,這才揭開被子,下了牀。
“昨晚意識不清楚,記不住你的味道了,今晚不妨再試一次!”,邊穿褲子,拉上拉鍊,勒緊腰帶,上半身赤.裸的性.感男人,目光鎖着她,嘴角勾着令人怦然心動的邪笑,對她邪惡地說道。
江雨蓉不禁嚥了咽口水,然後,別開臉。
“好啊!”,說罷,撿起地上的衣物,去了衛生間。
在她走後,紀景年嘴角的笑意漸漸地淡去……
房車上,紀敏洪端着紅酒杯,輕輕地搖晃着,睨着對面的紀景年,“聽說,你跟江雨蓉關係進一步發展了?”
紀敏洪淡笑着問。
紀景年擡起頭,右腿繞上左腿,靠進椅背裡,“您有何指示?”,他面無表情地問。
“江董催着婚事了!生怕你這個女婿跑了似的,我其實挺瞧不起這種人!”,紀敏洪面帶慍怒,不屑道。
紀景年目光疑惑地看着他,一副很不理解的樣子。
“向來只有我紀敏洪操縱別人的份,沒有別人牽着我鼻子走的道理!新廠子也漸漸步入正軌了,主動權到我們手上了,姓江的若現在退出,損失的可是他。”,紀敏洪幽幽地說道。
“您的意思,我可以不用履行婚約了?”,紀景年敏銳地問。
“可是,畢竟簽了協議了——你可別衝動,萬一被姓江的告了,我們這邊也會有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拖着!”,紀敏洪睨着他,說了句。
紀景年在心裡冷哼,“老爺子英明!”,表面附和道,這時,房車突然來了個緊急剎車,酒杯裡的紅酒灑落,弄髒了他的褲子,紀敏洪放下酒杯,表情慍怒,“怎麼回事?!”
“董事長,前面有個老人攔路!”,司機連忙報告,紀景年打開車門,跳了下去,保鏢從其他車上下來,護着他。
他們剛剛纔視察完附近的工地,這會兒正回程。
紀景年下了車,只見一名老人赤.裸.着上身,坐在勞斯萊斯的車頭,右手舉着一塊磚頭,衝着車裡不停咒罵:“你們這些不得好死的開發商,還我房子!還我兒性命!”,頭髮花白的老人吼完,站起身,衝了上前,將手裡的磚頭砸在了擋風玻璃上!
玻璃碎開幾道長印!
“這老不死的!”,有保鏢上前,紀景年沉聲喝了句:“站住!”,那保鏢停下,紀景年走了上前。
“阿景!不用理會!”,並沒下車的紀敏洪滑下車窗,衝外面的紀景年喊道。
他頓住腳步,目光復雜地看着那位老人,一臉皺紋,長着老年斑的老人,瘦削的上身赤.裸.着,下.身穿着一條打着布丁的褲子,赤着雙腳。
兩名保安上前,將其拉開,紀景年清楚地看到他的後背寫了一個很大的“冤”字。
那個字,刺了他的雙眼,也扯疼了他的心。
暗暗吸了口氣,轉過身,上了車。
紀敏洪拿着手帕在擦拭褲子上的紅酒漬,嘴裡低聲地咒罵,“這些個不自量力的,我拿到的地皮都是通過合法手續,要伸冤也去政aa府伸去——”
“根源呢,還不是在這?”,紀景年淡淡地說了句,紀敏洪擡起頭,目光銳利地看着他,“這就是這個圈子裡頭的規則!大家都這麼做,你得慢慢適應!”。
紀景年沉默,喝了口酒。
看着對面在外界眼裡是知名企業家、慈善家,在京城乃至全國算風雲人物,在富豪排行榜上佔有名次的父親,他深深體會到,何爲“道貌岸然”。
表面頂着企業家慈善家的頭銜,暗地跟貪官污吏勾結,掠奪老百姓的家園田地,吸着他們的鮮血、踩着他們的屍體,豎起一棟棟高樓大廈,發展了這個城市的gdp,塞滿了自己的口袋。
此外,還有一大筆來歷不明的資金被注入了新公司,那筆黑錢從哪來?
等到深夜,纔等回他,在他們的家,大腹便便的她要爲他熱菜,他卻緊緊地抱住她,“誰讓你做飯了?”,看着一桌自己愛吃的菜,他從她身後圈着她,在她耳邊親吻,略帶責備道。
“怕你在外面野味吃多了,忘了我炒菜的味道了!”,她捉着他的手,笑着說。
“我只好你這一口,就恨沒機會天天吃。”,他說着,含.住她的耳珠,聲音低噶地說,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頸窩,盪漾起一層雞皮疙瘩。
“說得好聽!你們男人就是滿口鬼話!”,她嬌嗔,他的雙手已經來到了肚子上,輕輕地滑動,然後,驀地鬆開她,來到她的跟前,蹲下.身,頭貼在了她的肚皮上……
“小寶貝有沒有想爸爸?”,他閉着眼,溫柔地笑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