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石總！”
賈林和李智揮手向車內的客人告別，那是與孫良結伴而來的黑松資本總裁石建明。他是來了解智心平臺產品並瞭解運營現狀的。
“你覺得怎麼樣？”賈林輕聲問了句，好像石總並未走遠，生怕他聽到似的。
李智看看四周，微笑着颳了下自己的鼻尖。“我看他挺滿意。
雖然沒說什麼，但你觀察到沒？石總問得很細緻，聽得很專注。至少可以肯定他對智心這個項目還是上心了。”
“不過……，我們現在試運行期間只有四十多家客戶，攏共不到兩百來個職位在線，參與的顧問目前也只有百人掛零。1
會不會人家覺得我們太弱了點？”賈林有些患得患失。
“這些都是次要的！”李智故作老練地拍拍他肩膀：“投資人不看這些做決定，他們更多是琢磨產品的邏輯、市場的需求等等。
數字固然重要，不過做爲參考。人家知道你初期時不可能有那麼好的數據，怎會在這上頭苛求？
真有那樣的數據，還需要他們來投資？”
“嗯，說得很有道理。”賈林聳聳肩：“可我心裡還是不踏實，總覺得時間太短，有好多東西其實並沒來得及展示給他們。”
李智嘎嘎地笑，推着他的後背邊往回走邊勸他說：“沒事傑克，好多創業公司的幹部都有過你這樣的經歷。
不過我不是笑這個，是覺得資金真的給你壓力好大，大到你都快失去自我了。別這樣老兄，又不是隻有黑松纔有錢？
即便他們看不上又如何？你自己捫心問下，對這個產品你有多少信心？從數據上看你對未來有多少信心？
如果你覺得即便沒有資金我們也可以在不遠的將來實現自給自足，那這件事就做下去！
反正有錢賺，不過是早晚、快慢的差異罷了。有錢進來，我們發展快些、迅速些，不然就慢慢來，就是這樣。
一旦把心態放平，你就不會再想這、怕那。”
“可你們這些股東都要掙錢，不是嗎？我慢慢來，說不定你們不滿早踹我出局了！”賈林冷笑。
“那是……另一回事。”李智揮揮手：“股東當然想掙錢，也想快點掙，但沒必要殺雞取卵嘛。”
他掰着手指頭給他分析：“依照智心的現狀，我看半年後就可以上線。
我向埃迪（劉科）瞭解過了，目前智亞和智林兩家的獵頭業務來說，甲方簽約客戶加在一起有五百多家，月均有效職位接近九百個。
而前年較好的年景，月均有效職位曾達到過一千出頭。
所以僅僅當下的客戶和職位全部上線，沒有BD任何新客戶的情況下職位數量就已經相當有規模。所以你心慌個什麼？
線下這部分不倒你就可以借他們勢力迅速發展起來，這和其它平臺從零開始是不一樣的。我猜石總一定也看到了這個優勢！”
他湊近些低聲說：“什麼是‘全集團轉型，一切爲服務平臺業務的發展而努力’？
你智心將是整個智亞的核心業務，所有資源都要爲它傾斜過來。如果沒有這句話，石總只會考慮這個產品如何如何。
可有了這句話，表明你身後是整個智亞集團的支撐，他如果還不明白，那就白坐這總裁的位置了！”
兩人聊着往回走，正遇到趙唐低頭在走廊上看一份文件。
聽到李智說話的聲音趙唐擡起頭來，微笑問：“客人送走啦？”
然後將手裡的紙抖了抖：“你們看，第二批轉移到平臺工作的幹部名單剛剛擬好發過來了。”
“哦，這麼快？”賈林對這事最有興趣，他連忙接過來，只掃了幾眼便做了個鬼臉：“乖乖，這次大魏真是大出血呀！連瑞塔（朱曉茹）他都同意放出來了？”
李智聽了連忙湊過去，瞧兩眼後高興地笑道：“這纔是全集團爲平臺服務的樣子嘛！
老兄你有了這批人，業務又可以放開些手腳。顧及下次石總再問起，你能報給他的數據就遠遠不是現在可比的啦！”
“嗯，我聽說瑞塔這次能轉到平臺來，是朱莉給大魏做了工作，讓他拿出個樣板來給下面人看看。
一個艾米、一個瑞塔，前後兩任首席的秘書都轉過來，哪個總監、經理還需要做思想工作？肯定全得配合才行呀！”他說完哈哈大笑。
“誒，不過……，這下子壓力全到我這裡來了。”賈林咧嘴。
“有什麼壓力不壓力？”李智兩手一拍：“誰不服讓艾米出馬找他談！”
“我不是說這個，恰恰是艾米和瑞塔過來，我覺得壓力好大！”
“這就是你的問題了。”趙唐嚴肅地批評他：“人手調過來就是爲了加強平臺的實力，促進這邊業務增長。
而且這次很明確，調過來的都必須是骨幹，打得就是將來依託他們，各部門可以迅速拉起隊伍的主意。
你作爲平臺負責人，必須帶領他們突破困難。怎麼可以被她們目前的位置、職務嚇到呢？”
“是呀！”李智拍拍賈林後背：“我說傑克你別想着她們以前是做什麼的，反正她現在是你的兵了，縣官現管嘛！”
“這話說得對！”趙唐點頭：“不管他們現在在哪個部門、做什麼職務，到這邊來就要服從管理。
我們不會逼任何人，但只要自願過來，那就不能壞了智亞的規矩。
到了新部門就必須服從管理和工作安排，服從新上級，這是制度，不容質疑和挑戰！
對於你來說，轉過來的就是新兵。要能管、善管還要敢管。不必有任何顧慮！如果有人不高興，你可以退回智亞。
但來的就要和他們說清楚，到智心就要爲本平臺做貢獻，向這裡的上級彙報工作。
誰要是還和自己原來的上級糾纏不清、膩膩歪歪，就不要留在這裡！”
“就是，有董事長和我們撐腰，你有啥可擔心的？”
李智說完又激他一句：“你看朱莉，當初她和你接觸的時候還只是個合夥人助理，如今是幾百號人的運營大總管。
她都能管得了，難道你這大男人倒心裡打鼓了？”
果然，他這麼一說賈林臉上掛不住。他喉頭動了下，看看李智又看趙唐：“託尼你不用說了，我肯定不能輸給朱莉那丫頭。
放心吧，不管誰來我都接着。要是管不好，大不了你們撤換我就是！”
趙唐臉色柔和下來：“人和人不同，不一定朱莉能做的事你就肯定要比她做得好，那樣反而會悲傷包袱的。
不過只要努力去做，即便你做錯了我們也不會苛責，也會把你調整到適當的位置上。所以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負擔，先防守去做。
要相信我們，相信自己的夥伴不是笨蛋或傻瓜，是能夠團結在一起做事的兄弟姐妹。
存了這樣的信念，我敢說結果也差不到哪兒去……。
你現在知道這個名單了，做下準備。
大魏那邊應該很快先和艾米溝通，有她過來先幫你把人力行政的架子搭好，後邊的事情會簡單許多。”
智心的辦公區和董事會在同一層。和賈林分手後，李智跟着趙唐回了董事會這邊的董事長辦公室。
剛進門他微笑着開口建議說：“託尼，看來你得幫賈林一把。我怎麼瞧他心裡好像沒底氣？”
“嗯。”趙唐點頭：“傑克最多管過百人團隊，只要規模還沒超過這個數，我認爲問題都不大。
不過我還是會和大魏打個招呼，讓他或沃爾夫出面和艾米先談下，至少要板正她的思想態度。
人力負責人工作做好了，再由她去影響後面的人。否則，上樑不正，我們還能期望這房子蓋成啥樣？”
李智點點頭，繼而疑惑：“你得意思是……，如果達到百人規模了，我們可能要換人？”
“也不一定。”趙唐搖頭：“你看朱莉就是個例子。那丫頭當初來的時候大魏說她是棵好苗子，我們都覺得能做到合夥人就不錯了。
誰想到過她一路過關斬將坐到首席運營官的位置，幾百號人、那麼多外地分支，她照樣拿起來就管了。
當然你可以說她背後有大魏支持，可以狐假虎威……。可換個角度，同樣有這樣的支持，誰能管、能接得住盤子？誰敢去假這個虎威？
沃爾夫、查理，哪個不比她在這行裡資格老？可都壓不住陣仗敗下來了。這難道是道簡單的數學題麼？
所以，傑克能走多遠我們可以拭目以待。這是他的事業、他的團隊、他的產品。我相信傑克會拼盡全力來應對。
他剛纔的表現，只是些許臨陣的慌亂而已，只要鎮定下來應該能夠克服。即便到時真的扛不住這面大旗，我們再換人就是。”
“那你不怕造成損失？”
趙唐扭頭看了李智一眼，笑道：“剛說過要相信夥伴，怎麼你也犯這錯誤？
智亞不是個人說了算的公司，不是非凡或瑞森。
咱們這麼多雙眼睛看着，他能把路走偏到哪兒去？
除非我們這些董事、股東都是袖着兩手，看別人犯錯時在旁邊哈哈笑的。否則一定有人站出來指出問題，或者提出質疑。
別擔心。還是那句話，要相信夥伴都不傻！尤其智亞還是個年年分紅的，下金蛋的雞！”
李智一想就明白了。如果智亞並不分紅，或者每年只是象徵性地給股東分點散碎銀兩，那估計真沒人愛搭理。
股東們各人都有不止一個投資項目，憑啥在你這裡耗精力？
股東積極只會是兩種情況：回報良好，或即將破產面臨資金損失！前者表現在要數據、討論發展時，後者……那就是來退股或催問清算了。
智亞從建立之初就立意要回報股東，所以年年分紅不輟。像這樣的企業並不多。
平時大家會覺得它傻，可經濟運行狀況不佳時它就成難得的紅花了。
眼下這朵小紅花正努力想把自己變成個花卉市場，所以不但投資人都會關注，而且已有股東也樂意積極配合、共享資源。
像孫良就主動幫着約老友石總過來一起做大這個市場，並且自己主動提出願意在下輪融資時領投，這在目前清冷的大環境下顯得尤爲難得。
做蛋糕的材料有了，主要還得看做蛋糕師傅的手藝。
所以近期趙唐對第二批從傳統業務轉來線上平臺工作的人選特別在意，強調必須調精幹，爲將來平臺迅速擴大做準備。
所以纔有了魏東等經管會定下名單提交給趙唐的情況。“現在看這名單託尼很滿意。”李智想。
他自己也在智心平臺項目上投了不少錢，甚至是最初的幾位股東之一，當然也期待着再打造一個像智亞那樣的“下金蛋的老母雞”。
不過其實他隱隱有個想法沒敢和趙唐提出來，就是如果能把許靜調來智心這邊，那就太好了！
一個年輕、美麗、優雅，有211學歷背景，和管理過數百人體量獵頭團隊的成功經驗的美女擔任平臺CEO，這個題目光聽聽就足以讓任何投資人心動。
李智的心裡一直暗暗地存着這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