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嫁了人,陸崬閏的心情就沒好過。
但能坐到他那個位置,考慮的後果就會越多。
所以他不能貿然去找邢立巖,若是被別人知道,肯定就能猜到陸枋和他的關係,而背後的人還沒查出來,他不能意氣用事,讓陸枋陷入危險之中。
但明的不行,他可以來暗的。
“陸叔,你明天來一趟軍區,我這得了一些上好的茶葉。”
陸豐聞言,只是沉吟了數秒,就應了好。
陸崬閏沒在電話裡說是有什麼事,但若不是有事,肯定不會特意打這個電話給他,讓他去一趟。
其實陸家很多事情,現在都不用他親自出面了。一是陸老爺子體恤他上了年紀,二來是因爲跟在陸老爺子身邊那邊多年,人脈和錢財早就享之不盡。
但陸崬閏作爲現在陸家的獨苗苗,雖然有時候做事不靠譜,但他都親自開口了,想來確實有什麼事用得上他。
“怎麼,那小子又讓你跑腿?”陸老爺子坐在一邊,將電話裡的內容聽了個清清楚楚。
陸豐收起電話:“二爺說得了上好的茶葉。”話不能挑明。
陸老爺子冷哼一聲,也沒阻止陸豐前去。
第二天一早,陸豐準時到達陸崬閏的辦公室。
這一次,陸崬閏早有準備,上好的碧螺春。
陸豐一進辦公室,頓時茶香襲人,他滿意的點點頭。
“說吧,什麼事?”陸豐坐下,端起茶盞,淺酌一口,眼尾掃了一眼陸崬閏。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陸崬閏坐到他旁邊,笑的一臉諂媚:“陸叔,瞧你說的,難道沒事就不能找你老人家了?我這是得了上好的茶葉,想着先孝敬孝敬你。”
陸豐斜他一眼,眼中滿是懷疑。
他怎麼不知道陸崬閏這老小子什麼時候這麼會說話了?
見陸豐擺明了不信,陸崬閏也不再兜圈子,笑着道:“陸叔,其實還真有個事麻煩你。”
陸豐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
“說吧,什麼事?”
“陸叔,您老跟在老爺子身邊那麼多年,想來認識很多名門閨秀吧?”
陸豐一聽他這麼問,頓時來了興致。
要說現在他和老爺子最愁的事,那肯定是陸崬閏的終身大事。
雖說老爺子中意葉家的那位,但他卻有不同的看法。拋開葉宛和陸崬閏亡妻葉婉是姐妹,還有一個原因,讓陸豐對葉宛不喜。
那是幾年前,陸豐隨同老爺子參加一位世交的壽宴,他閒來無事,就逛到了後花園。在那,他親眼目睹了葉宛如何侮辱一位世家千金,就因爲對方的父親有意撮合自己的女兒和陸崬閏。
陸豐一直以爲葉宛是一個溫婉識大度的女子,結果那尖酸刻薄的嘴臉,讓他徹底改變了對她的印象。
所以從那之後,不管陸老爺子如何誇獎葉宛,他也不過是但笑不語。
此時聽到陸崬閏竟然關心起那些名門閨秀,他怎麼可能不高興。
“二爺,你喜歡什麼樣的?我覺得胡家的千金很不錯,現在在胡氏集團擔任CEO,雖然離過一次婚,但那也是迫不得已。還有張家的千金,去年剛留學回來,年紀上你們可能有些差距,但對方也有聯姻的意思。”
“還有沈家的那位大小姐,今年40出頭,不過那樣貌和才氣,也是配得上的。”越說,陸豐越興奮。
陸崬閏聽他講了這些,瞬間明白自己話沒說清楚,讓陸豐誤會了。
見陸豐還打算說下去,陸崬閏急忙開口阻止:“陸叔,停停停...您老誤會我的意思了。”
陸豐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我誤會了?二爺,什麼意思?”
陸崬閏訕笑兩聲,說道:“陸叔,我認識一個後輩,想讓您給做個媒,給他介紹一門親事。”
一聽陸崬閏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了別人,陸豐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老夫可沒那個閒心。”空歡喜一場!
“陸叔,那後輩真的很優秀,您也認識,就上次讓你去拜訪的那個邢家,邢家的那個後輩。”陸崬閏見陸豐一副不情願的樣子,趕緊補救。
一聽是那個人,陸豐臉上的表情稍稍緩和了些。
“怎麼想到給他介紹親事?”
陸崬閏心裡有自己的主意,但不能讓陸豐知道,只能隨意找了個藉口:“這不是欣賞嗎,而且我聽說邢家那小子今年也不小了,三十好幾,都沒談個女朋友。我就想着好歹我們陸家當年和邢家有些交情,總不至於眼睜睜看着邢家絕後吧。”
這話說得有些嚴重了,但陸豐確實想到了已經去世的邢老爺子。
“好吧,那我就跑這一趟,但那邢家小子可不是個簡單的主,人家願不願意,還不一定。”
陸崬閏見陸豐答應了,那張臉頓時笑的滿是褶子。
“沒事沒事,盡人事順天意,若年輕人有緣,自然是能走到一起的。”他就不信,還撬不到那個牆角。
到時候只要邢立巖應下了,他就可以藉由這件事,讓枋枋看清楚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根本就不值得託付終身。
陸崬閏想到自己的計劃,不由笑出了聲。
陸豐見他這個樣子,忍不住搖頭嘆氣。
果然,自家二爺還是這副不着調的德行。哪怕坐到現在這個位置,也改不掉身上的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