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般,我發了瘋似的不依不饒,手腳並用的踹打着何梔,看她全身蜷縮成一團,我生出變態的快意,恨不能她立刻就死在我面前。
手、腳開始發麻,誰能想到我會煥發如此的爆發力,力大無羣般的,江哲年根本拉不住,而何梔也不是完全沒有反抗,可是在發狂了似的我面前,她的力量微乎其微,連站起來的機會都沒有。只能雙手抱住頭,承受着我的施暴。
最後我被江哲年攔腰抱起來,即便是雙腳離開地,我也還是沒有停下手腳的揮舞。
恨!是真的滿懷仇恨!
江哲年一路將我抱回臥室,放在牀邊地上鋪着的長毛地毯上,他雙手固住全身顫抖的我,一雙眼睛深不見底,輕聲的撫慰着:“夏夏,冷靜下來,跟着我呼吸,都過去了,過去了。”
他是醫生,很懂得怎麼樣安撫情緒。
可我心中的怨恨太濃了,他口中說着過去了,我卻在明白不過,沒有過去,什麼都沒有過去!一切纔剛剛開始而已,整個牙牀都在打顫,嘴脣上下抖,一個字都說不出,兩隻手捏着江哲年手臂上的肉,狠狠地掐。似發泄,更似一種無意識的動作,情緒早已經到了臨界點,我盯着他的臉,滿腦子都是一句話。
我要殺了他們!渣男賤女,不得好死!
房間外爆發淒厲的痛苦呻吟,不知道是真的傷的極其重,還是何梔又在作戲。反正我是清楚的看到江哲年的臉色是變了的,他今晚顯然也是慌了神,平時的冷酷面具有了裂痕。
“夏夏,我得去看看她。你別鬧,乖乖的睡覺,現在打也打了,你總該解氣了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聽到我說的話了嗎?”
我木然的點頭,然後眼睜睜看着江哲年轉身奔向客房。
何梔的哭聲更大,悲慘的哀鳴,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我抱住自己的雙腿,一動不動的坐着,聽着我的老公柔聲的勸慰,聽着那個破壞我所有的女孩痛哭,世界像是跟我無關了一樣。
江哲年換了鞋,然後是關門的聲音,原本嘈雜的一切化爲平靜。他們倆離開了,至於去了哪裡,我並不想知道。
我病態的笑起來,最後變成大笑,瘋癲至極的笑聲迴盪在原本溫馨的小家裡。
笑的滿面是淚,擡頭望着穿衣鏡中我的模樣,長髮披散,穿着白色的睡衣,整個人不人不鬼。這幅樣子走出去,怕是會嚇壞不少人,可我卻覺得好,連續壓在胸口的鬱氣消散了些,憑什麼要我灰溜溜的離開這個家,如現在這樣,他們滾出去,不是很好?
心裡閃過千百個念頭,我找出針線包,然後打開平常家裡放私密物品的抽屜。
拿出套套來,全部扎洞,一個又一個密密麻麻的扎!
從前我也曾想過要這麼做,那時是爲了能偷偷懷上江哲年的孩子,挽留婚姻。而如今我這樣做,卻早已不是當初那渴望幸福的甜蜜心情。
多可悲,我如今滿心滿眼的,都想着讓另一個女人懷上江哲年的孩子。
我需要證據,讓我能夠反擊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