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娥,你咋還當真了?我跟你說着玩的呢!”清香又賠上了一副笑臉。
翠娥望了她一眼冷冷地說道:“清香,我和泉林原本也沒有啥事情的,你要是想出去說,我不會攔你的。”
“哎喲,翠娥,咱們好歹是姐妹,咱有話就自個在屋裡說就好了,幹啥要上外頭說去啊?”清香笑着說道,表情很是誇張。
翠娥黯然無語。
“哎,翠娥,你和福生在棚子裡那事兒,就全當我沒看見!”清香挽着翠娥的手,笑着說道,“咱可不能傷了姐妹和氣啊!”
翠娥擡眼望了望她淡淡地說道:“謝了,清香,我回屋了,不打攪你了!”說着翠娥便往外頭走。
清香趕緊跟在了後頭,喊道:“翠娥,有空就常來坐啊!”
翠娥的心裡總算是安定了下來,今天去清香屋裡去了一趟,也算是沒有去錯,清香那張嘴總算是給堵住了。
必定清香也是怕翠娥把事情給抖落出去,那樣冬金的面子必定是過不去的。清香這個女人儘管平日裡不檢點,和別人的男人攪合在一起,但是這必定是道聽途說的事兒,再說冬金成天裡都在外頭跑,清香在屋裡做了些啥事情,他也未必知曉,就算是曉得,那也沒抓着證據的。但是冬金要是見着了清香當年寫給泉林的信,曉得清香和他已經定了親,心裡還戀着徐泉林,面子上擱不下,必定找清香討說法的。
清香嫁給冬金,雖說一年四季冬金在屋裡的時間少,但是冬金在外頭狠命賺錢,倒讓清香母子倆的日子過得殷實。清香的富庶日子,這可是嶺裡頭大部分女人都羨慕的。清香就算是再歡喜“偷嘴”,也不至於丟下好日子不過啊。而翠娥抓住的也正是清香這一點。
但是翠娥說要同清香一同上外頭去說,讓嶺裡頭的人都曉得這些事情,那也並非是翠娥所願。
可是當時清香那副不饒人的勁頭,也將翠娥逼上了絕路,反正這回也是難逃“粉身粹骨”的命運了,翠娥才說出了那話。
清香滑溜得就像泥鰍般,見翠娥真“槓”上了,她便軟了下來,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了。
回屋裡的時候,官生和狗蛋爺倆已經睡着了。
翠娥在屋裡歇了會,心裡憋着事兒讓她壓根就沒有睡覺的想法。
她從屋裡又輕手輕腳地走了出來,便往福生的屋走了過去。
福生屋裡依然黑着。
福生究竟是還沒有回來,還是已經睡下了?這都啥時候了,咋可能還沒有回來?翠娥暗自想道。
立在福生的屋門前,翠娥還是忍不住望了望了公公徐毛子的屋。
徐毛子的屋裡也瞎着燈。
翠娥這才放心地準備敲門。
“咳……”突然林子裡傳來一聲咳嗽。
翠娥心驚地連退幾步。
“是誰啊?”那人問道。
“爹,是翠娥!你還沒睡啊?”翠娥極力地壓抑着自己內心的慌亂。
“嗯,沒睡。”徐毛子沉沉地應道。林子裡亮起了一個細微的光亮,那是徐毛子抽菸的冒出的光亮,“翠娥,你幹啥?”
“竈房裡我燒了水了,我過去看看。”翠娥心虛地說道。
“嗯,你去吧!”徐毛子應道。
“哎!”翠娥應着,連忙往竈房裡去了。
竈房裡,翠娥燒的一壺水早已經涼了,翠娥壓根就不想喝水,只是徐毛子這麼一問,她靈機一動纔想起了下午竈臺上還悶着一壺水呢。
徐毛子還在林子裡抽着煙,翠娥只好合上門,把那一壺涼水給提了出來。
路過福生屋的時候,翠娥便加快了腳步。
“翠娥!”徐毛子突然喊道。
“哎,爹,啥事?”翠娥心一驚,連忙止住了腳步。
“你替我泡杯茶吧!”徐毛子說道。
翠娥心裡這下慌了,這可咋答話啊,這水可是涼的:“爹,這水是我下午的時候燒的,是涼的哩。”
徐毛子沉吟了會,說道:“倒杯涼的吧!”
“哎!”翠娥應着,便又回了竈房裡拿杯子。
翠娥把涼開水遞給了徐毛子,說道:“爹,水壺我放你這裡吧。”
“嗯,不用了。”徐毛子悶聲應道。
“哦,爹,那我回屋了。”翠娥小心地問道。
“嗯。”徐毛子應道。
翠娥拎着水壺便要往屋裡去。
徐毛子連忙喊住她:“翠娥,你等等!”
翠娥纔剛放下的心,又給提了上來,她弱弱地問道:“爹,有事麼?”
“福生最近都不大對勁,他究竟是咋個回事?你是不是曉得?”徐毛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