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嶺裡頭的人覺得義才承包到了水塘子出乎自己意料之外,就連義才自個也覺得太不可思議。
結果通報後的當天下午,義才心裡一高興,就跑到鎮上買了瓶小酒,囑咐九英做上幾個好菜,就拉着九英陪自個喝上幾盅。
九英心裡也歡喜着,義才這麼一要求,她就當場答應了,這要是往常的時候,義纔要喝酒,九英就會甩臉色給他看,攪得義才心裡鬱悶得不行。義纔是好喝酒的,可是九英卻不讓他喝,說義才喝了酒,晚上更是好折騰她,讓她一晚上也莫想睡個好覺,所以義纔在屋裡頭是鮮上喝酒的,只是偶爾去外頭,纔會喝上幾盅,解解饞勁。
其實今兒個義纔去鎮上買酒回來的時候,他也是藏着掖着,沒想一開始就讓九英看見。還是九英眼尖,她一反往日的刻薄,反倒是笑着說道:“想喝就喝,今兒個咱們高興!”義才心裡歡喜着,藉着歡喜的勁兒才讓九英炒上幾個小菜下酒。
九英竈上竈下忙活了一個時辰,幾個色香味俱全的菜便弄好的!
青椒炒肉,大蒜炒肉,荷包辣椒,大白菜,幾個菜碗一上桌,餐桌上便瀰漫着一股子讓人垂涎欲滴的香味。
義纔剛一落座,便撈起了袖子,殷勤地給九英斟上了一杯酒,又給自個斟上了一杯,拿起杯子對九英說道:“媳婦,來,我敬一杯!嘿,媳婦,辛苦了!”
九英卻沒有拿起杯子,只是笑着沒好氣地說道:“莫肉麻兮兮的了,少喝點酒!”
“嘿,曉得了!媳婦,難得咱們今天高興,咋說也要喝上幾杯,不是?”義才啜了一口酒,咂吧着嘴巴,回味無窮似地說道,“來,媳婦,喝一杯!咱們今年可是時來運轉呀!咱們得慶祝,慶祝!”
“要喝,你自個喝!我不歡喜那味!”九英摟着手臂說道。
“哦,那好!”義才往九英碗裡夾了一塊肉說道,“媳婦,那你多吃點菜!”
“現在幾點了?”九英問道。
“嗯,六點了!”義才喝着酒說道。
“六點?!這麼晚了,娃子咋還沒有回來?”九英緊張地問道,她屁股都已經坐不住了,凳子咯咯直作響。
義才倒是不慌不忙,他輕輕地啜了一口九,笑着說道:“娃子今晚上不回屋了!”他的笑很是神秘。
“不回屋了?”九英驚得立馬就直起了身子,焦急地問道,“咋就不回屋了?上哪去了?“
“嘿嘿,我讓他上你娘屋裡去了!”義才笑着說道。
“上我娘屋裡去了?你讓他去的?”九英問道。
“他自個要去的!”義才應道,他邊喝着酒,邊看着九英,笑容從下巴一直堆到了額頭上。
“你咋就答應讓他啊去了?”九英不滿地問道。
“娃子成天學習,腦瓜子累,自個說要去放鬆放鬆,我就依他咯!”義才說道。
“你不曉得我娘這幾天身子骨不大好麼?你還讓娃子去那“放鬆”?!我看你是想磨死我娘!”九英動氣地說道。
“媳婦,你說的啥話呀?娃子去那頭哪是去磨你娘呢?娃子現今也大了,也能幫着幹些手腳活了,再說你娘不也想娃子了麼?正好讓他去瞅瞅,不也挺好麼?”義才委屈地說道。
“好,好!就是你有理!”九英說道。
“媳婦,莫賭氣了啊?今天咱們承包到水塘子了,這可是個大喜事兒啊,咱們得高興纔對,是麼?”義才摸了一把九英的臉說道。
“死不正經的!”九英狠狠地拍掉他的手,瞪了他一眼罵道,可是臉上的一絲笑意還是難以掩蓋。
“媳婦,這纔對嘛!咱媳婦笑起來,咋瞅咋好看滴!”義才笑着說道。
“死東西,喝酒都堵不上你的嘴!”九英沒好氣地說道。
“嘿嘿……”義才壞壞地笑着,又抿上了一盅酒。
九英往嘴裡夾了一口菜,看了他一眼說道:“今天酒也得少喝!”
“嗯,嗯!曉得了!”義才鼻子應着,又一杯酒下了肚。
55度的白酒落了肚,立刻就在肚子裡頭髮了酵,酒精隨着血液朝每一個神經系統爬進,發揮着它特有的功能。義才的臉上已經上了色,尖瘦的臉在酒精的作用下,紅得就像豬肝一樣。
“少喝點!”九英說道。
“媳婦,今兒咱高興,你就讓我多喝點吧!我沒事!”義才說着,一個帶着濃烈酒精味飽嗝脫腔而出。
“還說沒事!喝酒就跟不要命的!”九英厭惡地說道。
“媳婦,今天晚上我就準備不要命了!嘿嘿……”義才邪惡地笑着說道。
“胡說個啥?!”九英瞪了他一眼說道。
“嘿嘿,媳婦!我和你說個事兒!”義才眯縫着眼睛,重重地打了一個咯說道,“今天娃子是我支他去娘屋裡的,免得他在這裡礙手礙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