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林在靈水嶺裡頭開診所已經有半個月的時間了,這之間陸陸續續的便有些人來看病。醫生這門活正兒八經地憑的就是口碑,只要有那麼幾個人過來把病瞅好了,接着就會一傳十,十傳百,看病的人也就會越來越多起來的。
泉林診所裡接待的第一個病人便花嬸她孫子,小娃子五歲,大下雨天的穿雙雨鞋趁着花嬸不注意的時候,在外面水坑裡玩水,淋了一身的雨,結果當天晚上就高燒不退。花嬸使着不同的法子給孫子退燒,不是喝鹽水,就是敷熱毛巾的,可是到了大半夜的時候,娃子的燒非但沒有退,反倒是越發地嚴重了,娃子意識開始模糊,嘴裡竟然嘰裡咕嚕地說着胡話,這下可把花嬸給急壞了,當天晚上就去敲開了泉林屋裡的門。
剛聽花嬸說完,泉林二話沒說便提着藥箱子急匆匆地和花嬸一同趕到了花嬸屋裡。到花嬸屋裡的時候,娃子已經迷糊地都有些不省人事了,泉林沒有絲毫遲疑,放下要箱子,就到騰出傢伙事兒,給小娃子退燒。泉林給娃子打上了吊針,就在一旁囑咐花嬸不用擔心,花嬸兩眼紅紅地直抹眼淚。
花嬸膝下一兒一女,女人嫁到了嶺外頭去了,兒子和兒媳婦常年在外頭打工,所以就留了個孫子跟花嬸一起過。這個孫子可是他們屋裡的獨*,他要是有個啥三長兩短的,花嬸估計都不想活了!
泉林守在娃子身邊,一直等一個大鹽水瓶掉完,他才從花嬸屋裡出來,臨走的時候還給花嬸抓了一付藥,說是等娃子醒了,再泡水餵給他喝。
泉林到屋裡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他大概睡了三四個時辰便去了診所。還沒等泉林把門打開,花嬸就已經一臉歡喜地候在那裡了,她身邊還站着幾個人。花嬸迎了上去:“泉林,你可來了,嬸是來給你道謝來了!”
泉林一看到她,自然也是意識到她的孫子八成就是好了,要不然她咋能這麼喜慶的?他還是禮貌性地問道:”娃子好些了麼?“
“好些了!昨兒晚上你給他打完針,沒過多久就退了燒,今兒早上都吃了兩碗粥哩”花嬸眉飛色舞地說。
“哦,那就好!平時的時候多注意點,給娃子多喝點開水,彆着了涼!”泉林囑咐道。
“哎,哎,曉得了,嬸都聽你的!”花嬸笑着說道,“這還多虧你呢!這要不是你幫我把娃子治好了,我這老命我都不想要咯!”
“花嬸,您說到哪去了?娃子的病不礙事,以後多注意些就好的!”泉林說道。
“哎,哎,曉得,曉得!“花嬸連連點頭說道,她回頭望了望身後那幾個女人,笑着說道,”有文化就是好啊,你們看泉林說話都有股子文化味!”
“嬸,莫這樣說!啥文化不文化的,都一樣的!”泉林紅着臉說道。
“哎,那可不一樣啊!你們說高頭大馬能跟土騾子一樣麼?”花嬸瞪了瞪眼睛說道。
“那肯定不一樣了,土騾子能幹的馬能幹,可是馬能幹的活,土騾子可不一定能幹呢!”一旁的人附和道。
“可不是麼?咱泉林回咱嶺裡頭,這可是個大好事啊,以後咱們有啥大病小病的,都來找泉林,咱們信得過他!”花嬸對他翹着大拇指說道。
泉林被這麼一幫老女人誇得跟朵花似的,臉上自然是紅到了耳根部。女人們似乎也很享受這種的氣氛,她們嘴裡不斷地說着一些溢美之詞,總之一句話,泉林回靈水嶺,那是金鳳凰飛回了土雞窩,給嶺裡頭的人造福來了。
約莫一個時辰,女人們才意猶未盡地散了去,不過花嬸卻依然在!
“嬸,你還有啥事麼?”泉林忙活了好一陣,纔剛落座,一眼便瞅見了在屋門口站着的花嬸。
”忙完了?“花嬸笑意吟吟地問。
”嗯呢,不忙了!“泉林應道。
”哦,泉林,你今年多大歲數了?“
”三十二了!”泉林應道。
“哦,三十二,那和四元一樣大的了!“花嬸說道。四元是她的兒子。
”是啊!“
“哦,歲數不小了,一個人拉扯兩孩子不容易!”花嬸嘆着氣說道,臉上是一臉的同情。
泉林沒有說話。
“有中意的了麼?”花嬸湊近了嬸子,低聲問。
“沒呢!”泉林乾乾地笑着應道。
“哦,嬸幫你相一個?”花嬸臉上躍上了一絲興奮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