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如梭,風輕雲淡。
安遠鎮剎那繁華依舊,這時人流中驚現一男一女,男的青衫儒雅,雙手負背,不緊不慢地向前行走,女的嬌喘吁吁,一路小跑着追向前面中年男子。
“二叔,你慢點呀!等等我……”
女孩加快腳步追上前方青衫男子,緊緊挽上男子手臂,生怕又一次把自己落在了後面,一邊撒嬌着說道。
“雪兒,你難道不想早點見到你的心上人嗎?”,男子邊走邊回頭微笑着說道,語氣溫和,目光中滿滿地流露着溺愛之情。
“纔不想呢,”女孩臉色微微一紅,鼓動着小嘴輕道。
“呵呵……”看侄女如此嬌羞之態,男子撫須而笑。
不錯,這兩人正是李元甲和雪兒,前段時間聽到消息,說近日大宋援軍已到安遠鎮,而領軍的是耿青還有江湖俠客雲笙暢等人,於是便來此一探虛實。
說實話,自從前段日子梅花莊一別,雪兒寢食無味,整日鬱鬱寡歡,眼前總會浮現出初遇雲大哥的情景:鳳來客棧瀟灑戲弄宇文圖,梅花山莊無畏救人,力戰羣雄的英姿。芳心暗付卿,望穿雲涯路。
雪兒心中無時無刻在想念着心中的雲大哥,碰巧那一日信使來報,大宋援軍裡有云大哥的名字時,立即欣喜若狂,便死活賴着二叔要帶自己到安遠鎮看一看,由於受不了雪兒的百般糾纏,李元甲只好苦笑着帶上她一同前往。
兩人走着便到了一家酒樓,擡頭一看,牌匾寫“醉鄉樓”三個大字,兩側門楣雋刻着兩副對聯:五湖旅客天外來,一入醉鄉忽忘歸。
李元甲徑直走了進去,客棧裡頓時笑語喧譁,無數食客杯酒交錯,吟詩唱曲,熱鬧非凡。當下迎面走來一位富態華服的掌櫃,看到來人,立即神情恭敬,躬身行禮,然後尾隨二人身後。雪兒看到掌櫃對二叔如此恭敬,心中忽有疑悶,卻默聲跟着。李元甲繞過前廳,來到後堂一間客房,房內簡樸明淨,只有一張八仙桌,幾把木椅。
輕拍了拍長衫上些許落塵,李元甲走到桌前坐下。
“累死了”,雪兒一進房間早就呼喊着跑過去坐在木椅上,上手支腮立即伏在桌上,只是一雙烏亮的大眼睛看着進來的掌櫃。
只見掌櫃進來後轉身關好門,然後躬身稟告道:東家,你可算來了,這幾日客棧忽然多了許多來歷不明的江湖客,好像是中原各大門派的弟子,似乎是來尋人的,聽他們言語間好像是掌門人失蹤了。
雪兒這才恍然,原來這家客棧的東家竟然是二叔,難怪之前掌櫃對二叔這般維恭。
“哦”,聽完掌櫃的話,李元甲閉目沉思,半晌開口道:“最近還有沒有特別奇怪的人或事出現?”
掌櫃一愣,不知東家所指,仔細想了一番,似乎想起了什麼,才認真說道:“有,有,有一批黑衣人這兩天和門外賣包子的婦女及賣冰糖葫蘆的大漢暗中聯絡,這婦女和大漢看起來像關中唐門的人,還有前幾日客棧來了一位道姑,自從進了客房一直閉門未出,聽送飯的夥計說進去也未見人,只是留有字條,真是個怪人”,掌櫃慢慢說完後,才默默靜立一傍。
忽然房門破開,有一名蒙面客踉蹌地走進來,只見面色蒼白,左手環抱着右肩,右肩出血跡斑斑,很顯然右臂已然被利器切掉。
看到李元甲,立即忍痛跪拜在地,低聲嘶啞着稟報道:“請盟主責罰,楓樹林設伏失敗,兄弟們盡歿,只有在下勉強逃生,大宋援軍這會已到客棧門口了”。
“罷了,罷了,你扶他下去休息吧,這兒沒你的事了,待會找人送兩套夥計的衣服,我要出去親自會會”,李元甲擺擺手,對掌櫃說道。
掌櫃扶着那人離開後,不多時,有夥計送來衣服。
“二叔,這會我們真的要喬裝一回夥計嗎?”換上衣服,雪兒笑着問道。
“傻丫頭,人在江湖,有時候不得已而爲之”,李元甲邊說邊拉着雪兒走出了房門。
就在李元甲和雪兒走進客棧不久後,笙暢等人聞着酒香也來到了客棧門口。
“醉鄉樓,不錯,雲兄,一看這招牌,肯定有美酒了”,耿青笑着說道。
“呵呵,是啊,舟車勞頓,兄弟們這下可以好好暢飲一番了”,笙暢笑着回道。
“哼,盡是一羣酒鬼”,蘭蕊望着師姐,不屑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