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是從嚴教官和樑團長那兒得知陸春花搞的極品事,倒是沒想到周蘭蘭竟然知曉陸春花,不由得好奇地問道:“你知道那個軍嫂?”
周蘭蘭聽她這麼問,再想到盛夏平日裡不愛關注這些個八卦,就把她所知道的有關陸春花的事情和她說了:“當然啦。你是不知道她在咱們營區裡可出名了。也就是你天天不是在舞蹈室就是窩宿舍,纔會不知道她。”
盛夏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地滿滿當當的,哪有那閒工夫去關注別人的八卦呢?
聽了周蘭蘭的介紹,盛夏點了點頭:“我真不知道有她這號人。”
周蘭蘭看了看四周沒人,悄悄地跟盛夏說八卦:“夏夏,你是不知道,那個叫陸春花的軍嫂有多極品。我聽人說啊,她仗着她男人是烈士,再加上她那五個孩子沒少佔人家的便宜,但凡是她看上的工作和東西,不扒拉成她的,她能鬧個天翻地覆!”
聽了周蘭蘭舉了幾個例子,盛夏臉色很不好看地說道:“這麼說來,她有可能會找上我們咯?”
“啊?”
周蘭蘭猛地拍了下大腿,有些怕怕的:“是咯,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夏夏,咱們要是遠遠瞧見她,咱們就繞道走!絕對不能讓她纏上來,不然的話,咱們脫不了身!”
以那極品軍嫂的行事作風,若是她知道因着演出服的事情就要把她和幾個孩子們送走,豈不得找上她們倆“苦主”?
盛夏見這姑娘嚇得小臉白白的,默默地把她心頭的擔憂嚥下沒說,她的第六感告訴她,那叫陸春花的極品軍嫂指定會找上門,甭管她們怎麼避開都沒用。
畢竟,有個人在背後搞事兒呢,指定會給那極品軍嫂通風報信的。
周蘭蘭一再地叮囑盛夏:“夏夏,你這人心腸好,真被那極品纏上了,你就啥也別話,也別跟她拉扯。站在原地,等我過來幫你!”
“好。”
盛夏忍着笑,點了點頭。
這小姑娘分明怕極了陸春花,偏偏還能在這種時候想着幫她解圍。
這份情誼,她領了。
當天傍晚,陸春花找上門來了,她二話不說就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地哀求周蘭蘭道:“這位同志,你行行好,可憐可憐我吧。我家有五個孩子要養,個個都張口要吃飯的。我要是沒了這份工作,孩子們就得餓肚子了。”
周蘭蘭皺了皺眉頭正想開口,換了身衣服和髮型的盛夏走過來,攔在她跟前對陸春花說道:“這位同志,你找錯人了。”
“不可能!我找的就是她!”陸春花哭紅了眼,眼淚吧嗒吧嗒掉,一口咬定她沒找錯人。
盛夏驚訝道:“你咋知道你找對人了?難不成我一個宿舍的,還不比你清楚誰叫周蘭蘭?”
陸春花沒料到這話裡有詐,指着周蘭蘭張口就來:“這不可能!有人跟我說了周蘭蘭的模樣,鵝蛋臉,細眉毛,黃皮膚,大鼻子!這人就是我要找的周蘭蘭同志!”
盛夏給了周蘭蘭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讓她別開口說話。
“這位同志,你說的這些個長相嘛,很大衆呀。”盛夏煞有介事地說道:“這位同志,你是真的找錯人了。周蘭蘭她請了探親假,昨天回家了。”
原本在一旁看好戲的盧秀秀,見機會來了,過來拆臺了:“盛夏,你別……”忽悠人家了。
盛夏狠狠地瞪了盧秀秀一眼,帶着殺氣的眼神看得盧秀秀小心肝漏跳了幾拍,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從盛夏身上,盧秀秀彷彿看到了另一個辣妹子,她慫了。
陸春花本來是打算找周蘭蘭和盛夏的,沒找到周蘭蘭,逮了個盛夏,那也夠了!
反手握住了盛夏的手臂,陸春花換了個方向跪下來,淚水噠噠地掉:“盛夏同志,我求求你了,你去幫我跟領導說一聲,說你不怪我了。讓領導別把我娘幾個趕走啊。”
“這位同志,你說的這事兒,我幫不了。我只是個小小的文藝女兵,沒那麼大的本事能改變領導做的決定。”
盛夏眼神驟冷,她說話的功夫,已然扣住了陸春花的雙手將她硬拽起來,她可不敢受陸春花的跪拜。
聽盛夏說的這麼堅決,陸春花哇一聲大哭出來,哭喊道:“這位同志,你就可憐可憐我吧,要是沒了這份工作,我們娘幾個就活不成了,只能往營區外的河裡跳了呀。”
喲呵,這還直接以命相威脅了。
對於這種人,盛夏是絕對不會讓她遂心合意的,要不然她這日後麻煩不斷,永無寧日!
陸春花這種類型的人,她一口咬定了她是可憐人,你們這些個沒她可憐的人就該幫她,不幫她,你們就是狠心,冷血無情。
如果你幫了她,她不懂得感恩,只覺得理所當然,因爲她可憐啊。
盛夏想明白了陸春花的想法,她認真地說道:“這位同志,我覺得你不該來找我們,而是應該去找那個給你錢,讓你幫忙辦事的人。你想想啊,要不是她給了你錢,讓你故意搞壞演出服就沒今兒這茬。”
她這話的意思是:你快點把那個人揪出來,你的罪名就能抹除了。
陸春花的眼神微閃,堅決地搖頭拒絕盛夏的提議:“不是我不想指認使喚我的那個人,而是我真不知道她是誰啊。”
盛夏懶得再跟她說話,直接說道:“這位同志,我能想到的就只有這些了。我就一個小小的文藝兵,沒啥權利,管不了你這事兒。我實在是幫不上你的忙,你找我也沒有用。”
她說了這番話,懶得再聽陸春花哭喊,她懶得跟這種人廢話,浪費口水。
“這位同志,時間不早了,我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
盛夏說完,用了些力氣將哭喊不休的陸春花給半摟半抱地帶出宿舍外頭,哐啷一聲,關上門。
任憑陸春花在外頭哭喊,盛夏一聲不吭地看着盧秀秀,給了她以個“你最好給我老實點”的眼神。
門已關上,外頭的陸春花仍舊是哭喊,伴隨着拍門聲。
盛夏對此充耳不聞,等會兒自然會有管理員過來管的,不用她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