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順勢而爲。”戰常勝滿臉笑容地說道。
“這話怎麼說的?”丁海杏聽的稀裡糊塗的。
“這可是響應上級號召,拋棄現在安逸的生活,下基層好好的學(gai)習(zao)。”戰常勝意味深長地說道。
丁海杏聞言一臉的錯愕,隨即拍着他的胸膛道,“你可真是,不服不行。”
“呵呵……”戰常勝摟着她開心地笑着。
“你就那麼確定景老師會跟着你走。”丁海杏潑冷水道,“你都有僥倖的心裡。”
“老景看的比我還清,我只是幫他下定決心而已。”黑暗中戰常勝眸光清明道。
“我要睡了。”丁海杏咕噥道。
“睡吧!”戰常勝摟着她一起睡了,這些日子忙期末考試,他累的睜不開眼,到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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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海林滿腹心事的進了家門,坐在沙發上臉色這是晴轉陰。
洪雪荔看着眉頭緊鎖的他就問道,“這出去的時候還高興着呢?怎麼這回兒臉色陰沉的這麼難看,你們聊的不愉快。”
“老戰要走了。”景海林情緒低落道。
景博達聞言立馬說道,“那紅纓豈不是也要走了,那就沒人和我玩兒了。”拽着景海林的胳膊道,“爸爸,不要戰叔叔他們走好不好。”紅着眼眶,眼眶裡的淚水蓄滿淚水,看着可憐兮兮的。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這裡是學校,老戰剛來的時候就說了,人家學業完結後要下部隊的。”景海林看着兒子可憐樣,硬起心腸道。
“戰叔叔可以留下來啊!像樓上的高伯伯,學員轉教官嘛!”景博達機靈地說道,“戰叔叔的考試成績那麼好,完全沒問題的。”拉着景海林的胳膊撒嬌道。
“你這孩子,人各有志,知道嗎?我平時怎麼教你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景海林甩開他的手道。
“媽!”景博達目光轉向洪雪荔道,希望她出面說說話。
洪雪荔能怎麼說,人家的選擇沒錯啊!甚至是被大力提倡的。
“兒子!”洪雪荔哽咽的說不下去。
景海林看着兩個如霜打的茄子,唸了吧唧的,“你們就這麼捨不得他們啊!”
“難得處的過來,人家沒有隨着風吹的起起落落的。”洪雪荔難掩失落地說道。
“就是,我只有紅纓一個玩伴,這下子又成了我一個了。”景博達沮喪地說道。
“樓上的建國呢!你們原先不是玩兒的挺好的。”景海林想起來道。
“高伯伯警告他們不許跟我玩兒,好像我說毒蛇猛獸似的。”景博達扁着嘴罵道,“就是小人,牆頭草。”
“博達,別這麼說?特殊時期,人的自我保護機能,也別怪人家,大環境如此。”景海林伸手揉揉兒子的腦袋道。
“算了吧!人家紅纓都沒這樣。”景博達不屑地撇撇嘴道。
“博達又沒說錯,你看自從風又吹了起來,你看他們判若兩人的嘴臉,真是看的令人作嘔。”洪雪荔發牢騷道。
景海林聞言,這一向文文靜靜,夾着尾巴做人的老婆都忍不住了,在學校就那麼難過,“雪荔,在學校過的怎麼樣?”
洪雪荔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增加孩子爸的壓力。
景海林看她的樣子,夫妻多年,還能看不出來,“你別說了,我知道了。”
“我現在不怕別的,就怕風越刮越強,總有一天咱們抵不住怎麼辦?”洪雪荔隨即寬慰他道,“大不了咱去海島上養魚去。”
形勢比景海林預想的還要壞,景海林下定決心道,“你們知道今兒老戰找我談什麼?”
“談什麼?人家要走了,以後自然就疏遠了。”洪雪荔心底難過道。
“老戰說讓我跟他走。”景海林緩緩地說道,眸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們母子倆。
“好啊!好啊!”景博達舉起雙手贊成道。
“我也沒意見。”洪雪荔也附和道。
景海林一臉驚愕地她,臉上沒有一點不捨,於是問道,“你的工作怎麼辦?”
“那學上不上無所謂了。”洪雪荔看着他道,“只是我和兒子以後就靠你一個人的工資生活了。不過那也沒關係,我存了不少的錢。咱家雙職工,負擔輕,工資我都攢下來了。”
“你存哪兒了,放銀行了。”景海林隨口問道。
“沒有。我放家裡了,沒存銀行。”洪雪荔搖頭道。
“爲什麼?存銀行多保險啊!家裡你不怕老鼠給嗑了。”景海林好奇地看着她道。
“那麼一大筆錢,我敢存銀行嗎?現在是越窮越光榮,要是知道那麼多錢,我可是害怕。”洪雪荔一臉緊張地說道。
“到底多少錢?”景海林好奇道。
“一個數!”洪雪荔小聲地說道。
“1000”景海林猜測道。
“你可真是,一千的話我早就存到銀行了,還怕什麼?是……”洪雪荔小聲地說道,“再多一個零。”
“這麼多!”景海林張着大嘴不敢置信道,“你咋攢的。”
“就那麼攢的唄!沒個月不花的錢都放進去,十來年下來,可不就這麼多了。”洪雪荔咧嘴一笑道,“所以我沒有工作,也沒關係的,這可會支撐咱們好些年的。”勾脣一笑道,“況且你有工資的,又不是坐吃山空。那錢我放在餅乾盒子裡,放心,老鼠啃不到的。”
景海林點點頭道,“只是下去後,無論是工作環境,還是工資待遇,生活環境,肯定沒有這裡好,你們也能忍受。”
“能有多苦,比海島養魚的條件還差嗎?”洪雪荔微笑着搖頭道。
“那到不至於那麼差。”景海林樂觀的說道。
“你不就得了,你還怕什麼?要是貪圖安逸享樂,也不會跟着你回來了。”洪雪荔大氣地說道,“這人啊!沒有受不了的苦,只有享不了的福。”
“我現在就怕去不了。”景海林說出自己的擔心道,“咱們的情況複雜,人家不接受。”
“對門老戰怎麼說?”洪雪荔問道。
“他肯定說沒問題,可是我怕他爲此搭人情,而且這人情債難還。”景海林又擔心道,“我怕因爲我的事情連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