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的意識被偶然侵入的波動所牽立即快地聚集層層相融片片相合接着生命的根源在一種極爲玄奧的作用下就這麼砰然燃起帶動氣機嗤嗤連續生命的機能宛如震起的漣漪般相鎖他身體的狀態便似切開的機器般吱吱喳喳地運轉了起來。
他醒來第一個記憶便是自己正應着三寨主的要求參與了他們的“找死遊戲”。而意識此番散而重聚竟然無意中體會了人世間生命的起落散聚精神與彼此那種雖分而二實合於一雖合於一形又分二的矛盾道理。
怔忡了好一會兒他仔細體會着那種極難形容的穎悟。
奇怪我怎麼好像其實早就知道這個道理只是一時想不起來而已?
他腦中好似有一部份隨着這次死而又生意識的散而又聚竟已打了開來。但是一下子他仍無法對於這種體驗有更明確的掌握只覺得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明白了一些很重要很玄妙的東西。
然後他感官朝外現了周遭奇特的情形。
有兩個傢伙在他面前直挺挺地站着四隻眼睛直直地瞪着他臉上那個表情就像是見了只綠色大頭鬼般充滿了恐懼與驚駭讓他覺得好像只須再對着兩人“哇!”地嚇一嚇必定可以把這兩個傢伙生生嚇死!
然而怪異的是這兩個傢伙的周身被一股不仔細看看不大出來的淡淡綠色氣罩緊緊地束住他知道以這兩個怪傢伙體內的氣機之弱是絕對無法抗拒這股淡淡的氣罩約束力量的。
他敏銳的感應清楚地查覺出這束住二人的氣罩是來自於離二人身後約有四五步此刻正隱藏在一個壘起土堆後面的黑袍人所出的。
那個黑袍人更是奇怪身上已經是穿着跟夜色一樣黑的黑袍了渾身還散放着一股淡淡的不知道有什麼作用的黑氣讓他整個人都像是與夜色融成了一體。他縮頭縮臀一付擺明了不想讓別人現他躲在那兒的樣子。
他仔細分辨現那個縮頭縮臀的黑袍人放出了七股極其細微範圍卻是極廣的探測氣機在現在坐在地上剛醒來的他前後左右以及上方約三尺處移來移去好像是在極力搜尋着什麼那般。從他眼睛看來那七股細微的氣機伸得老長掃來掃去的就像是七隻……七隻……七隻蛇。
對了那七股氣機看起來就像是七條之前他在山裡見過的“蛇”!
這個黑袍人在搞什麼呀?躲成那個樣子明明是不希望被別人現爲何卻又伸出七條老長的探測氣機出來?哪有一邊躲起來一邊還大大地伸着手然後還希望別人莫現他的道理?
他現自己纔剛從“找死”這個遊戲裡醒來好像馬上又被扯進了另一個有點搞他不懂的遊戲裡頭了。
人呀人可真是一種喜歡玩遊戲的動物呀!
不過他們的腦筋真是非常奇怪總是能想出一些令他很搞不懂的遊戲出來。而且奇愛玩無比經常連問都不問就非要別人跟他們一起玩不可。
就像現在那個黑袍人把那兩個傢伙束住擺明了就是想看他怎麼辦。而氣機外探卻不是立即往自己身上探來只是在他周遭上空找來找去一副想抓點什麼的樣子。
嘿嘿要說到玩我也不會比你們差!
不過這個遊戲要怎麼玩?我都還不知道那是要怎麼繼續玩下去?
雖然他認爲人是一種極其愛玩遊戲的動物不過他卻忘了自己現在也是以人身現世其愛玩的本性也是絕對沒有少到哪裡去的於是雖然不知道現在他是身處在什麼樣的遊戲當中卻也是興致勃勃地大動腦筋打算配合着他們把遊戲玩下去。
看那個黑袍人就是把那兩個傢伙束住然後便是一付“這一步棋我下完了現在該你了!”的模樣。
接着我該怎麼下才算是玩得對?
嗯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我先試探看看好了別要玩錯了他們說不定就不玩了那豈不糟糕?
他想定了便一骨碌地爬了起來然後試探性地踏前一步並且重心不移好在覺這樣玩不對的同時趕緊收回腳步。
全身動彈不得的老蛇及矮狗子一見到那個野人殭屍竟然站了起來還往前踏了一步重心並不前移一付接下來便要跳到他們身上咬住他們喉嚨把他們大啃一頓吃光血肉的模樣立時駭上加駭身體雖不能移動嘴裡卻已忍不住哇呀哇呀地慘叫起來。
嘿看他們的反應顯然這樣該是沒錯的。
人真是個厲害的動物玩遊戲時尤其是認真無比這兩個傢伙氣機亂跳血液奇脈絡混濁實是比我要高明。若是換成了我絕對作不到如此自然的地步。
人類這種動物假裝的工夫真是令人佩服得很。
既是如此我再往前一步該是也沒錯吧?
接着他重心前移又踏前一步。
老蛇及矮狗子見到那個高大無比的野人殭屍竟然沒有如其想像般跳上身來反而只是往前踏了一步。那種半屈着膝躡着腳前踏的模樣實是奇怪無比哪有人是這樣子走路的?接着想到這殭屍必然是死後膝部僵硬走動不便纔會以這種怪異的姿勢前移。
慘了慘了連膝蓋都硬得差點不能走路了還拼命地往自己這裡移動不是對我們這兩塊鮮美多汁的肥肉有興趣那還會有什麼原因?這死大塊頭殭屍長腿長腳的雖然膝部僵硬跳不過來但是跨一步等於常人跳一步沒到五步可不就爬到自己身上來了?到時自己兩人這一身的細皮嫩肉還逃得過這死大塊頭殭屍的魔爪嗎?
想到這裡二人直是嚇得手軟腳軟若沒身外那一層氣機束縛肯定是趴到地上去了。
他見二人反應劇烈也沒有翻臉說不玩顯然這樣是對的於是再往前踏了一步心中高興不由得露齒而笑。
二人見他又跨了一步而且動作顯然比之前順暢許多想來是僵硬的關節已鬆開心中正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又正正地看到這個死殭屍竟然露出兩排亮牙對着他們獰笑一付色狼見了美女餓狗見了鮮肉的恐怖模樣真是急上加急怕上加怕冷汗不由得像冒水般地涔涔而下。
媽的媽的這死殭屍塊頭這麼大生前胃口肯定不遜於獅虎死後就算差點一隻牛恐怕也是輸不到那裡去的老子兩人一個瘦得沒十兩肥肉一個矮得可以直接塞進嘴裡哪裡夠這個死大塊頭幾口吃的?豈不是連骨碴子都會被他啃得碎碎的嚥進肚裡去?
二人越想越覺得快要被凌遲細剮屍骨不留幾乎已是嚇得屎尿失禁終於在那個恐怖的巨型殭屍又踏前一步時竟忘了他是個殭屍老蛇已是再也忍不住害怕地尖聲叫道:“等等……等等……殭屍大爺……小的已經受不了拉了屎尿出來全身都是穢物臭氣絕對不好吃……若是…殭屍大爺把小的吃了……一定會拉肚子……爲了殭屍大爺的健康着想……千萬別吃我……若是…若是殭屍大爺…真的肚子餓的話……吃…吃小的旁邊那個矮子好了……”說完還特地放開肛門小腹用力讓屎尿直接在褲子里拉得劈哩叭啦響以證明自己沒有說謊邊還扯着嗓門直叫“好臭好臭真***臭到十八層地獄裡去了……”後來一想到這個大塊頭殭屍也許剛從那兒回來說不定有些親朋好友在那兒爲免得罪了殭屍大爺連忙改口“真***臭到靈霄寶殿去了”還在心裡慶幸改得好因爲從來沒聽說過靈霄寶殿裡會有殭屍的。
矮狗子實是沒料到這個死老蛇竟在這個時候爲了不被殭屍生吃居然落井下石把自己給推進虎口連恐懼都降了三分火冒三丈地破口大罵道:“他娘狼心狗肺不得好死混帳加十八級的死老蛇竟然不顧他舅子的江湖道義在這個時候陷害老子?老天有眼讓你生兒子沒屁眼還沒長大就遇上殭屍叫你兒子再用這招看看……”
他腳步停了一下心想這兩個原來是叫自己別吃他。自己怎麼會吃他們?喔那當然是暗示自己下一步的玩法就是假裝要吃他們了。
矮狗子見到那個死大塊頭殭屍竟然在聽了死老蛇的話之後停下腳步似乎還真的在考慮要是吃了沾滿糞尿的死老蛇拉了肚子恐怕不大好的模樣連忙也氣沉丹田用力逼糞也想學着死老蛇那一招。奈何方纔在嚇唬擡屍體來的那三個傻鳥之前他纔在場外痛痛快快地拉完一陣現今腹中空虛半點存貨也無直是掙得滿臉通紅嗯嗯啊啊半天才只擠出“嘰”地一小聲小家碧玉型的嬌哼屁連糞水也沒絞出半滴不由得急得滿頭大汗只好尖聲叫道:“大爺…大爺…殭屍大爺……說實話小的在不到半個時辰前才拉了至少五大桶奇臭無比令人聞之立即氣閉昏倒的爛臭糞便小的連屁股也沒擦現在屁眼還是溼黏黏地朝下流水咧小的這貨色可比那個死老蛇的毒得多了……殭屍大爺要是吃了小的……不止拉肚子……恐怕還會……還會……感冒傷風打噴涕吐血壞肝得肺癆外加**腎虧爛子宮……殭屍大爺您這一表人材……正值青春年華……前途似錦一片光明……實是不吃小的也罷…不吃小的也罷……”
一旁的老蛇立刻跟着叫道:“殭屍大爺…別聽這矮狗子胡說八道……他小子拉完了還跟小的要草紙擦屁股小的還特地撕了片剛死的死人衣服給他他尚嫌那衣料太粗擦起來屁眼會痛可見他的皮肉又嫩又幹淨吃起來肯定是香嫩美味可口得讓您豎起你的殭屍大拇指說贊……”
矮狗子聽得魂飛魄散氣得大罵:“媽個巴子老蛇你心腸這麼狠毒老子和你又沒什麼深仇大恨如何這般地要讓老子被殭屍生吃?”
老蛇也尖着嗓子回答:“殭屍大爺這麼辛苦爬起來不吃個人肉喝個人血什麼的豈會幹休?你矮狗子就當是作個好事就馬馬虎虎讓殭屍大爺吃了算了……”
矮狗子立即更大聲地罵道:“你他孃的這是什麼王八理?要做好事怎麼不你去做?要老子用性命去巴結?”
老蛇振振地回答:“誰叫你拉不出屎來?老子我現在可是滿褲子的黃金貨真價實地堆滿倉哩……”
矮狗子只氣得眼冒金星一股狠勁上來竟對着步步逼近張牙舞爪一付故意嚇人模樣的大塊頭殭屍橫了心般地大叫道:“殭屍大爺……您老人家吃了小的好了…不過小的求您老人家別把小的吃光至少留着小的還頗有姿色的腦袋把小的也變成殭屍讓小的把這個忘恩負義、狼心狗肺、出賣朋友、滿肚子壞水的混帳東西生生啃掉咬碎他全身上下每一根賤蛇骨……您老人家放心……小的只剩顆腦袋甭說是拉肚子……老子就算全身爛光了都不在乎非得出這口***別死人的鳥氣不可……”
老蛇實沒想到矮狗子竟會想出這種絕戶計眼見自己已是難以倖免喪生於大塊頭殭屍白牙森森的口中恐怕已成定局居然不顧一切地也想拖自己下水心下大慌不由得又大聲叫了起來:“矮狗子…矮狗子大爺…你這是何苦?你就作作好事高擡貴手放小的一條生路吧……”
矮狗子瞪着雙眼已是豁出一切淒厲地大笑道:“他孃的老子善心、作好事豈能忘了你老蛇這一份?便算變成了死殭屍也要拉你作墊背的不枉老子和你相處多年的情份……”
看着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他總算是搞明白了。
原來這兩個人是希望也像自己那般死一下再回來。
看他們元氣虛弱性命本已如風中之燭般隨時都有外邪入侵或內脈不和而患病喪生的危險要說如他這般聚精凝力純以神意引領主動散去生命之氣實是比登天還要難上個三十六分。
不過此二人實也大膽已極又兼好玩貪新奇見自己由死轉活顯然也躍躍欲試想嚐嚐那種滋味心裡不由得對兩人的勇氣大感敬佩。
若是在他自己刻意散去生氣由死轉活之前如此要求實會讓他審慎考慮說不定還會因自己瞭解不夠沒有把握而拒絕。
生命是如此可貴要是一個弄不好不能把兩人從死亡狀態中拉回那豈不是大糟特糟亂七八糟?
不過現在可是大大不同了他自己從死亡中走過一遭已是明白地體驗到生命本來自虛無死亡只不過是迴歸虛無的一種狀態那裡有什麼東西真正地消失?所差的也不過就是那一股啓動與運轉罷了。就像是一部正在行進的馬車雖然停了下來不過馬車還是馬車從頭到尾也沒變所差的只是那種行進的狀態改變罷了。
生命不是什麼馬車的哪個零件而是一種很難形容的狀態。
死亡也只不過是另一種狀態罷了。
說得更簡單一點就是一輛不斷前行若是停下來過一段時間車體便會崩散的奇特馬車。
透過親身經歷他已經學會怎麼讓一輛已經停下但是還沒崩散的馬車如何再次啓動運轉重新上路的訣竅了。
這兩個傢伙腦筋實是不錯如此要求還真是看準了人而來。
對於兩人的靈巧他不由得讚賞地裂嘴而笑。
由於矮狗子的話他終於明白兩人請他幫的是什麼忙。因爲自己已是極有把握便似與童伴分享玩具般地大感高興立即跨步上前抓住了矮狗子的雙肩。
矮狗子見那死大塊頭殭屍竟好似對自己衝動下的提議頗爲贊同臉上居然露出了挺高興的樣子裂開大嘴一個箭步就上前抓住了自己雙肩準備開口大嚼。霎時嚇得魂飛魄散方纔那股子狠勁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只是扯開了喉嚨白牙還沒上身已忍不住先開口殺豬般地慘叫出來。
老蛇見到那大塊頭殭屍竟還會露出“你小子腦袋靈光想出來的法子挺不錯便如你所說留下你的靈光腦袋讓那個瘦不拉雞的死老蛇給你腦袋補一補”的恐怖表情實是驚訝得差點連害怕也忘了。
媽的皮孃的肉天下還有表情這麼豐富的殭屍?老子活到現在都快變成別人的宵夜了總算見識到這種從未聽過的奇怪鳥事!
接着只見那個恐怖殭屍往前一跳跳出了老蛇的視線範圍接着立刻傳來矮狗子幾乎已是接近瘋狂的慘叫聲:“哇呀呀…哇呀呀…我的皮呀…我的肉呀…我他孃的心肝肺呀…咬死我***小寶貝呀……”
那種悽慘與尖厲直讓旁邊的老蛇聽得全身似也如被生生啃齧般地抽痛一想到那大塊頭現在正不知怎麼恐怖殘虐地啃吃矮狗子立即難過害怕得渾身抖再想到待會兒便輪到自己受這種慘無人道的酷刑更是忍禁不住鼻涕眼淚全來地號叫起來。
沒料到老蛇叫聲一出口矮狗子慘呼倏斷已是了無聲息接着眼前一暗那個大塊頭殭屍已是抓住了自己嚇得他閉上兩眼心膽俱裂:“我的親孃祖奶奶呀…小蛇兒這就來了呀…你們可得顯顯靈…保佑小蛇兒別痛得太慘呀……”
接着心口一股感覺異常奇特的怪電流直直往體內猛鑽而入麻庳隨之而來兩眼一翻失去了知覺臨死前還大感安慰的想着定是親孃祖奶奶真的顯靈了讓她的小蛇兒無痛無癢地走完這最後一程。
他在兩人的心口送進了一股崩散生命卻不損的勁氣然後二人生機立滅進入了死亡的狀態。縮在後面的那個黑袍人顯然立即察覺到二人生命之氣就在這瞬間已完全消失束住二人的氣罩倏收幾乎可以說是活活嚇死的矮狗子和老蛇屍體便即軟癱倒地。
他非常明白大約十二個時辰之後伏藏在二人心臟之旁的潛勁氣機便會集聚生能連連啓動一百七十二道生機命根讓二人這兩輛已經停止的馬車重新開始上路運轉而且滌舊生新所有生命變化重來一遍再活個七八十年不成什麼問題。
希望這兩個傢伙再活過來時莫再把身體搞得這麼亂七八糟的了。
他暗暗地體察着依然動也不動縮頭縮腦躲在墳堆後面的黑袍人探測的七條氣機更是快馬加鞭如瘋狂般地在他身體周遭急急舞動宛似拼了命地在尋找什麼東西卻是左撈右抓怎麼都找不到的樣子。
對於這個躲在墳堆後明明就是不想讓人現但探出的氣機卻宛似大張着手腳偏偏又是一付怕人家看不到模樣的奇怪黑袍人他實在是有點搞不清楚這是一個什麼樣的遊戲。
嘿既然他不想讓人知道他藏在那兒我千萬莫自作聰明免得破壞了這個一定極爲有趣的耍子。
這遊戲既是這麼複雜想來采頭一定也很特別。
他此時頓起好奇幾乎就想先叫停一下把采頭是什麼給問問清楚但是那個黑袍人顯然已是心境透出了極度的緊張不好意思打斷氣氛這麼好的狀態終於還是忍了下來。
想到采頭他立即憶起前一個遊戲的采頭:五百兩銀子。
嗯對了“銀子”到底是什麼東西?可得找個機會去瞧瞧。
他站在那兒不動好一會兒只見那七條氣機還是在他周圍找來找去忙個不停。
越是找不到那個黑袍人顯然心情越趨緊張凝重全身氣脈提動一付隨時要和人動手的樣子。
你到底在我身上要找什麼呀?我一點概念都沒有是要怎麼配合你玩下去?
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黑袍人到底是在找什麼幾乎忍不住又想開口問個清楚。
不過黑袍人的氣脈已是催合凝聚隨時可以一觸看那如臨大敵的模樣又讓他很不好意思開口心下不由得着急起來。
我全身上下就是這樣怎麼你找來找去倒像是想找個不屬於我身上卻又應該是放在我身上的東西?
他靈光頓閃哈哈原來是找這個。
到現在爲止若說有什麼東西不是他的卻又應該是放在他那兒的沒有其他物事了必定就是那個裝着五百兩銀子的包袱。
哈哈原來黑袍人在我周圍東撈西抓的是在找那個包袱呀。唔好吧瞧他這麼拼了老命地找五百兩銀子對他一定很重要我這就去拿來給他吧不然他動也不動讓我也不知道這遊戲該怎麼玩下去了。
想到這裡他立即擡頭從天星定位放開感應自遠處四座高山六座丘陵的角度計量抓住了自己及包袱的相對位置之後毫不猶豫地灑開大步朝白天那個什麼有趣的寨主及李棒子等人玩耍的地方而去。
黑袍人心中直是受到了無比的震駭。
這個身材異常雄偉全身的野人屍體從被三個看來就像綠林土匪的傢伙謀財害命後擡到此處開始他就已經測出這個野人已是死得透透透的了。
後來自己兩個手下耍弄鬼把戲把三人嚇得落荒而逃時自己還頗爲滿意認爲此處厲鬼出沒的傳聞必將更爲那些蠢笨的俗人所深信方便本派獲取死屍遺體修練。
沒想到後來異變陡生那個野人死屍竟然出現了他從未聽說過的變化。
本來他也和兩個手下一樣以爲那個死屍其實未死只是閉過氣而自己又沒注意而忽略了。
但是經過自己的氣機探詢再加上兩個手下的實際檢查那個龐大的野人屍體明明一點生機也無根本就是個完全死亡的屍體。
怎麼一個死去的屍體會有如此匪夷所思的異變?
後來屍體竟還大放強光刺得自己素以著名的“鬼眼”幾乎破功散元多年修煉盡付東流。
急切間立即放出氣罩把兩個手下束住擋在身前。
沒想到兩個如凡人的手下雖然難受得全身緊繃卻是半點也沒受傷損。
他立時心中大驚顯然那陣強光的力量已是順變而威簡直就是專門針對自身修練的秘功罩門而來立即明白遇上了對頭閃身躲在一旁打算先用兩個手下試試風色再說。
後來這大個子屍體居然直挺挺地站了起來還露出一付想把兩個手下生吞活剝的模樣。
耳聽到那兩個沒出息的手下叫着“殭屍大爺”黑袍人腦裡靈光一閃忽然若有所悟。
會運用死屍變異予以控制驅使的除了“邪不死派”的活殭屍們之外還有誰人?
自己“鬼靈派”素以拘束死人魂魄修煉陰間法術著名從來就與雖是內容完全不同卻還是有些“同在死人身上作文章”同行關係的“邪不死派”不甚和睦。日前還爲了該派與“吸日奪月派”聯合打算對其也有着類似同行關係的“陰陽和合派”有所圖謀卻不許本派插手其間而頻有摩擦。現在卻又在本派的鼎爐來源勢力範圍中大膽運動法術驅起殭屍其中沒有什麼詭計纔怪。
想到這裡立即放出感應氣機在那個大塊頭殭屍的周圍狂探猛測希望找出控攝殭屍法體的真氣來源。
沒想到測了半天連個真氣的氣絲都找不着直是令黑袍人大惑不解。
照理而言屍體的精氣已散既是會有所動作必然是由外力所致絕無自己就動起來的道理。
但是爲何自己已是將氣機放盡卻是半點也抓不到那個外來力量的痕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饒是這個黑袍人也算“鬼靈派”中有名號的人物遇上這等無法解釋的怪事也只能絞盡腦汁卻是半點解釋也無。
及至後來這個野人殭屍竟然一跳上前兩手一撈便把兩個手下抓在手裡幾乎是在眨眼間便將二人的精氣在瞬間吸盡讓黑袍人大吃一驚。
怎麼這個殭屍吸人精氣比一些專修此道的魔頭度還要快?那種度已經快到完全察覺不到精氣流動的過程只覺得上一刻還精氣充滿突然間便生機完全斷絕變成了一個冰冷透涼的死屍?完全沒有生氣散逸體溫漸降的過程。
殭屍吸完精氣停在那兒好一會黑袍人正在猜想這個野人殭屍一定是在練化初吸的精氣簡直不像一個受人控制的殭屍而更像個修練魔功的魔道高手那般。
難道今天我鬼眼遇着了“邪不死派”的級高手?
想到這裡立即再次動氣機鉅細糜遺地在這個大塊頭殭屍周遭拼命探測希望能趁殭屍修練的瞬間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偶爾氣機與殭屍接觸立即傳來那種森森透骨的死氣半點生命的精氣也沒有直令黑袍人更加肯定今日是撞正大板遇着了修練“死亡道”的高手。
媽的“邪不死派”的特級高手跑來本派秘地施出驅屍必定內有隱秘的陰謀。
值得慶幸的是這個殭屍及隱藏的高手似乎還沒現他鬼眼躲在一旁密密觀察令得本來想施出“鬼眼”的黑袍人壓下了運功照看的念頭。
顯然目前他遇到了某種極其神秘的行動還是小心點的好免得因小失大。
還是先躲着看看比較穩當。
這個野人殭屍竟然擡起頭對着天上的月亮不知道在幹什麼讓黑袍人更加狐疑。
難道這個殭屍還會吸收月華?納爲己用?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那個大塊頭殭屍竟然大步朝東方急走去一副現了什麼被其吸引而去的樣子。
黑袍人不敢怠慢連忙遠遠地綴了下去。
他一邊走着一邊細細感應着後面遠跟而來的黑袍人。
他知道這個傢伙還是躲躲閃閃的擺明了別現他在後面跟的樣子。
他自然配合得極佳作出完全沒注意到後頭有人跟綴的架式只是快步往前疾走着。
這個黑袍人身外那層隱藏身形的氣罩頗有意思。他仔細體驗下覺黑袍人是將真氣運成某種極爲細密而且頻率特殊的震波讓周遭的空氣起了非常輕微的波動。
這種波動最奇特的效果就是會讓照射到黑袍人附近的光線起一種極爲奇妙的折射與散射就像光線射進一池不斷波動的水面一般讓人眼睛只能捕捉到一個隱隱約約不細察下很難現的影子。
嘿這個技術很有意思不過他現在的功力好像故意限制得不高以致於這種隱形的效果不是很好。真是奇怪他怎麼不把這個隱身法弄得效果更好一點?難道是怕我找不到?
他心底搖搖頭想不明白。
雖然他還沒由死轉活時讓那三個倒楣鬼扛着他走了快半夜方纔將他給死拉活背地弄到了亂葬崗然而現在由長手長腳的他自己走來卻是兩刻鐘便即將走到了。
忽然前斜方傳來一陣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怪叫聲咕嚕嚕咕嚕嚕地他正在納悶這一段時間在山中怎麼從來沒聽過這種聲音時沒想到後面的黑袍人立即如斯響應也出了咕嚕嚕咕嚕嚕的怪叫聲。
哈哈原來是人嘴作出來的暗號。只不知那是什麼意思?
他繼續大步往前走着假裝完全不知情的模樣。
不一會兒就有另一個黑袍人在他後面二三十步處從路旁切進立即和原來跟在後面的那個黑袍人碰頭兩人還湊在一起說着悄悄話。
新來的那個黑袍人說:“師兄你跟着這個大塊傻鳥**的野人後頭做什麼?”
原來的那個黑袍人說:“師弟你來得正好師兄我現在正遇到了件極其怪異的奇事。”
新來的那個黑袍人師弟說:“師兄我那兒的點子就在明晨破曉時會經過前面那個山谷口。你替祖師找的生魂有着落了沒有?怎麼有時間在這兒跟着這個大塊傻鳥瞧什麼奇事?莫耽誤了祖師祭練的辰光到時出錯宗主怪罪下來咱們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原來那個黑袍人師兄說:“師弟放心你鬼眼師兄辦事什麼時候出過岔子?祖師的祭練還有五天而且祖師看起來似乎對我們的企圖起了疑心可得小心點吃急了會弄砸鍋宗主交待的事我自有分寸時間儘夠的。”
黑袍師弟安心的道:“是是師兄說的是師兄叫‘鬼眼’心眼兒自是比我‘鬼手’要來得多些這也是爲什麼宗主把對付祖師這麼重要的事交給師兄卻只叫我去緊盯着‘血魂丹心指’的原因。”
鬼眼師兄嘿嘿笑道:“你這小子知道就好放心吧我豈是那種沒事跟在人後頭的無聊傢伙?如此舉動自是大有深意。”
鬼手師弟疑惑地道:“這大塊傻鳥瞧來連輕身之術也不會到底師兄爲了什麼跟在他後頭?而且‘迷形隱身術’盡展難不成還怕這個有目如盲的野人現?”
鬼眼搖了搖頭:“你哪裡知道這個呆牛可不比一般是個會吸取生人精氣練化月華的怪異殭屍哩!”
鬼手顯然被師兄的話駭了一跳在後頭仔細端詳了那個野人的背影好一會方纔道:“這野漢走路走得飛快那裡有半絲僵硬的死屍模樣?”
鬼眼嗤地回答:“不信你上去探測一下便知師兄我說的沒錯。”
他心領神會地明白後頭那個“鬼眼師兄”話裡的暗示於是便在那個“鬼手師弟”竄前拉近距離放出前探蜿蜒而來的氣機時封閉周身生氣波動頻率陡降讓探測而來的氣機振動絲毫無法察覺到任何感應。
鬼手只覺得放出的探測氣機感應不到任何一絲絲的生氣元動相反的一股死氣陰沉沉地順着氣機唰然傳來直入心肺讓他機伶伶地打了個寒噤。
鬼手立即後退心有餘忌地望着繼續走遠的野人殭屍背影喃喃地道:“我的媽呀哪有走得這麼快的殭屍?那玩意兒不是用蹦的嗎?”
跟上來的鬼眼立即接口道:“你說的那是一般的殭屍這個怪胎長得這麼高大瞧來必是殭屍頭死屍王什麼的等級必然極高。而且這邪門雖特異感應卻還遲鈍並不怎麼可怕倒是‘邪不死派’可能有特級高手潛在左近那才令我擔心而這也是爲什麼我會將‘迷形隱身術’功力盡展的原因……”
“邪不死派?”鬼手大吃一驚:“師兄你說清楚一點……”
於是鬼眼便將夜來見的怪事簡要地敘述一遍。
他耳聽着鬼眼的敘述心中極高興又有個傢伙半路加入這個遊戲正對着他解釋經過但是心中卻隱隱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別是這些經過根本不是什麼遊戲吧?
不會不會若不是遊戲這兩個人豈會就在他身後說得那麼大聲一副怕別人聽不見的樣子?
越想越有道理這該是個遊戲沒錯的。
就在鬼眼向鬼手敘述的同時他已是走到了掛包袱的那顆大樹之下一聳身便爬上了樹。
正在輕聲說話的鬼眼和專心傾聽的鬼手立時傻住了。
“媽的師兄你說的真是沒錯這邪門怪得實在奇特天下竟有會爬樹的殭屍?還爬得這麼溜手溜腳的?”鬼手張口結舌地說道。
鬼眼還沒回答已見那個爬樹爬得如猴子般靈活的殭屍呼地跳了下來手裡還拿着個沉甸甸的包袱。
二人心想這個殭屍竟然死後還走這麼遠取下了這個包袱顯然必是“死亡道”什麼特殊的寶物立時不由得緊張起來。
同是修練“死亡道”的修真若有此道寶物當然是會引起二人特別的注意。
野人殭屍落到地面後立即坐了下來迫不及待地將包袱解開殭屍臉上興奮的表情明顯可見。
望着野人殭屍那種等不及要看看包袱裡東西的樣子更是讓鬼眼鬼手兩人屏住呼吸全神貫注不敢有所疏忽生怕他手腳太快乍現立包不注意會沒看清楚到底是什麼寶貝。
還好那個野人殭屍解開了包袱並未馬上掩起月光雖是已近尾聲還是清清楚楚地照在那個寶貝上。
亮光燦爛竟然是一塊塊銀綻!
鬼眼和鬼手立時呆在當場差點從隱身的樹上跌了下來。
普天之下有會爬樹的殭屍已是令人驚訝的怪事了。鬼眼和鬼手卻沒想到這個殭屍不但會爬樹而且即使是死後變成了殭屍仍然急急走了八十餘里的路巴巴地去取出來念茲在茲的竟然是一包銀子!
鬼手在驚訝得差點失足掉下樹時急忙穩住身形望着那連死了都不忘錢財的怪殭屍忍不住失笑道:“我活到這麼大實是從來沒見過這種怪事天下還有這麼愛錢的殭屍?”
鬼眼仔細觀察着那個大塊頭怪物現他臉上那種欣賞愉快的模樣直如這輩子從未見過銀子似的也不禁嘆道:“看看他那個樣子真是說給人家聽人家都會笑掉大牙地指咱們竟然扯了一個這麼離譜的笑話。”
可這又不是個笑話而是個明明確確擺在二人眼前的事實。
那個大塊頭貪財殭屍不斷地把銀碇子拿起來左看右看細細觀察就好像是在檢查他死後的這段時間這些銀子有沒有被刮下來一些粉屑那般臉上還露出孩童在把玩心愛玩具的表情。
鬼眼和鬼手不由得對看一眼心中浮起哭笑不得的感覺。
這傢伙死後都這麼愛銀子真不知生前是吝嗇到了一個什麼樣的程度!
他坐在地上把精神的注意力滲入手中的銀塊仔細地從裡裡外外觀察着這些銀碇子。
他明白這些銀塊主要都是由一種金屬所組成每一塊的純度都不大一樣雜質的成分則是另幾種金屬不過最主要的還是由“銀子”這種成分居絕大部份。
人們把銀子作成這種形狀除了亮閃閃的頗爲好看之外還有其他什麼作用?該不會只是用來作爲裝飾賞玩的飾品吧?不過由這些銀塊的周圍工藝又不是多麼地精細要說是裝飾之物似乎又太粗糙了一點。
他端詳了半天思考了許久還是想不出這一塊塊漂亮是漂亮溶鑄卻又稱不上精細的“銀子”到底是幹什麼用的。
那兩人還躲在樹上楞楞地看着自己什麼動作也沒有隻是傻傻地瞪着。
耶?那個鬼眼之前不是拼命在找這些銀子?怎麼現在偏偏又沒什麼動靜?
難道是暫時要我拿着不成?
樹上的兩人見這個死要錢的大塊頭殭屍只是一自地觀賞着手上的銀碇久久不起身鬼手悄悄地對着師兄道:“我看那個‘邪不死派’的特級高手恐怕已經不在了吧?否則焉會生如此荒唐的怪事?”
鬼眼沉思了一會還是謹慎地道:“我們先別太早下結論固然這個殭屍的舉止令人匪夷所思不過以本派一些特殊的修練如祖師現在只差主魂入幡即完成的‘都天十二陰符鬼’秘法來說莫說是世俗之人了即便是咱們‘修真界’一般比較沒見識的修真恐怕也是會認爲難以相信。以己比人說不定‘邪不死派’果真就有這麼一種神秘怪異的‘貪財殭屍’法術。若是咱們冒冒失失地輕舉妄動豈不是得吃上一個大虧?倒是另一個點子即將經過附近勢又不能留此看着這個死寶貝頗爲令人棘手。”
鬼手點了點頭:“師兄說的有理既有‘邪不死派’特殊高手在此咱們還是多找些幫手來免得實力不足。”
鬼眼也點點頭下決定般地道:“既已先期知道這個大塊頭殭屍的奇異行徑還是先將訊息送去派中也好請派中高手參詳參詳此處只有咱們二人實是不宜與‘邪不死派’的特級修真做正面接觸。”
兩人計議已定便即不再理會坐在地上的他在飛晃中快朝遠處一座山谷方向掠去。
他第一次聽到“修真界”這個名詞卻是奇異地好似早就知道般並沒有任何陌生的感覺。不過他現在已是對於這種宛若似曾相識的奇特感覺慢慢地習以爲常了並不特別覺得怎麼樣。
倒是二人話中提到的一些“邪不死派”、“鬼靈派”、“點子”、“宗主”、“祖師”和“都天十二陰符鬼”等等的奇怪名詞讓他大起好奇。
然而最讓他感到興趣的是二人離去時的身法。
他們兩個人就在跳離隱身大樹的那一瞬間下腹的真氣中心起了一種怪異的振動然後全身氣脈都隨着下腹的振波快地將充斥在全身經脈中的真氣全部轉成一種和諧的共振。就有點好似在下腹的真氣中心滴下一滴有色的墨水般那股顏色很快地就暈染到了全身引起某種特別的變化。
他很清楚二人身體產生的真氣快變化將會使這些真氣變得極爲輕飄然後身體內所有氣脈充滿的地方都會產生一股強大的浮力而這股浮力會抵銷身體的部份重量讓整個身體變得頓時輕盈許多。
所以鬼眼和鬼手能在跳離大樹的那一瞬間氣機倏轉整個身體突然就變得輕如羽毛而跳出去的力量相對的就會產生比較大的帶動力量讓兩人這一跳就是老遠的五六十步。
他的意識焦距緊鎖着飛掠中不斷輕點樹梢而去的二人體內脈流氣動狀態仔細地觀察兩人的呼吸、心跳、肌肉鬆緊情形與體內真氣的所有流動變化。
嘿他們兩人的這一招還真是省事不用像他這樣一步一步地走了。
但是既然可以透過轉化真氣的頻率與特性來產生浮力降低身體重量那爲什麼不乾脆把體內的氣機再調高一點突破質量限制變成浮力比體重更強整個人停在空中那連伸腳點樹梢的動作都不用豈不是更爲省事?何須還要伸腳點個七八點然後輕沉換氣再點個七八點再換氣。那不是太麻煩了嗎?
他又想了一下實在想不通二人爲何有這種好方法卻是不用反而選擇比較麻煩的法子。
他們一定有用意吧?而且即使他們現在用的方法稍爲麻煩一點卻也還是遠比自己之前一步一步地在路上走要快得多了。
這個實在好玩有意思我也來試試。
於是他興致勃勃地把體內的狀態作個調整不過有個問題這時候就顯現出來了。
鬼眼和鬼手真氣的元心是在下腹我的元心在哪裡?也要在下腹嗎?
他覺得身上根本找不到什麼真氣元心那種感覺似乎整個身體都是卻又整個身體都不是實在有點讓他困惑。
既是整個身體都是真氣元心那不就等於沒有真氣元心了嗎?爲什麼他們要刻意把真氣元心定在小腹呢?
難道是有什麼特殊的道理?
隨着他心念的轉換身體本質已是在瞬間產生了異變竟然在他苦苦思索的時候整個高大的身體就這麼浮了起來。
他現時立即內視觀照感覺着身體內的變化。立即就明白身體內的頻率已是在這一瞬間改變而這種改變與之前他所想的真氣浮力大於身體重量身體便可上浮的道理大大地不同。
現在他體質的改變上浮已不是透過真氣變異產生浮力而上浮。
根本上他身體的本質已是整個變得比空氣還輕了。
所以他高大的身體便以這個坐姿從冉冉上浮越升越快越升越高不久就咻地穿進了空中的浮雲之內。
若是鬼眼及鬼手二人沒有離開見到從輕輕上浮到颼地往上直標瞬間消失在空中的他必定會訝異地認爲“大塊頭殭屍”就此立地飛昇吃驚地從樹上跌下來無疑。
他身在空中體內頻率倏轉飛昇的度陡停上衝的力量讓他不斷調整身體的律動加重沉度以抵消上衝的力量就這麼硬生生地讓乍停的身軀立空不動。
爲抵消上衝力量而加沉的重量隨着上衝的貫力消失沉重的身體已是準備開始往下掉落。
他立即振律再轉沉重的身軀瞬間又變輕盈就此停住。
他小心地維持着身體的重量與空氣的平衡讓身體就這麼停空不動滯留在那兒。
低頭望下哈哈那些山脈河絡看起來倒真像手掌的紋路本來仰之不見峰頂的高山現在變得只像手掌上一個折起的肉丘。
我現在這個地方到底有多高?
他舉頭望着四周只覺得本來黑沉沉的夜色已是換成了一片如霞光般的鮮紅亮度極強與底下黑沉的地面成了很鮮明的對比。
轉頭朝東方望去初起的旭日溫和地放着橘紅色的光芒他可以分辨得出太陽周圍如火焰般的日冕似乎正在與他打招呼般地伸縮着。
他只覺得溫暖的旭日照在身上宛如三萬六千個毛孔根根酥軟般說不出的舒暢。忍不住就橫着身體竟就這麼在空中橫躺起來。
放開意識鬆去感應他舒舒服服地在空中旭日下享受着。
放開的意識接觸到了幾個微弱的意識體。
他橫轉身軀低頭望下將眼睛接受的頻率放寬現了小而又小的幾個白點在下方極遠處蠕動着。
那是什麼?他快地調整眼睛的焦距鎖定住那幾個小小白點。
嘿是幾隻早起的鷹兒在找東西吃哩。
嗯兩大一小難道還是一家子嗎?
他想往那三隻鷹兒斜竄而去卻現當他身體下沉時並沒有往鷹兒的方向竄去而是直直地往下掉落。
哇!原來這法子雖然有趣卻是隻能直上直下不能往旁邊飛去。
若是想往旁邊飛去該怎麼辦?
他身體邊往下掉落邊飛快地思索着。
他知道這好像是個很簡單的問題腦袋裡該是有答案的。不過他想來想去總覺得答案就在那兒卻是怎麼抓也抓不到。
快改變的體外風壓並沒有造成他太大的困擾只要調整一下體內的壓力就可以了倒是那三隻鷹兒方纔從上頭看去似乎不遠沒想到現在落下之後才現原來是遠在七八座大山頭之外。
墜落的身形在撞擊地面的三尺上方陡然停了下來。
不對不是地面的上方三尺。
低頭一看耶?怎麼是一叢樹頂的上方三尺?
把感應放開他現原來升起的地方已經偏移了大約一百多步。
內部頻率輕轉他把身體調成與鬼眼他們那般地極爲輕盈從樹頂輕輕一蹤就劃了一個弧度精準無比的落在地上的那一堆解開的銀碇旁邊。
真是有意思原來這個看似不動的大地竟是會跑的。
他興高采烈地把銀子重新包好把包袱像李棒子那樣背在背上於是這位的野人穿上了唯一的衣物。
鬼眼他們說有個“點子”會到前面那個山谷不知道是什麼“點子”趕快去瞧瞧。
他腳尖輕頓弓身“颼”地一聲身形便在空中消失。
鬼眼和鬼手雖然走的比較早不過他們動作太慢要趕上他們應該是不難的。
他很有追上二人的把握。因爲經過這一場空中的旅行不知道什麼原因他竟已能輕易地鎖住那一邊正在飛掠的二人行蹤感覺一下度要追上他們一點也不難。
鬼眼和鬼手師兄弟二人到達山谷谷口時天邊纔剛露一抹淡淡的紅點離破曉還有一陣子二人便在路旁的一個樹林中忙碌起來從懷裡取出一些怪東西。鬼手更從隨身的行囊裡找了兩套黃色的寬大道袍及兩頂貼了個太極圖的黃色道冠。
不用片刻兩人已搖身一變變成了兩個身着道袍頭頂道冠的中年道士。
但是這副行頭落在五十步外一顆樹上的他眼裡卻不明白這是道士的服裝只覺得二人做什麼好端端地打扮成這個樣子。
鬼眼及鬼手裝束就緒便走出樹林坐在路旁的一顆大石頭上僞作休息。雖然眼光他顧實則注意力全放在道路的那一邊。
他已經看出來這兩個傢伙必定是在等那個“點子”。
嗯真不知道他們在等什麼樣的“點子”。
嗯不知道會不會有一些好玩的事。
於是他在樹幹上坐下打算和他們一起等等。
估量着天色越來越亮鬼手看看天暗中以氣機在體內感應時辰回頭對師兄鬼眼說道:“辰光已是差不多了點子差不多就快到了。”
鬼眼注意力不變眼睛也擡頭望了望:“師弟點子那兒沒有什麼問題吧?”
鬼手搖了搖頭:“只不過用是用‘牽陰法螺’把那個無知的老太太陰魂牽來罷了哪裡會有什麼困難?”
鬼眼看了鬼手一眼:“師弟你莫太過輕心大意要不是有祖師在洞中開壇驅動法力暫時拉開‘丹心血魂’的威力網加上姓岳的那一家人根本不知道家有重寶最後是嶽老婆子湊巧離家否則要想在‘丹心血魂’的力圈下用法術攝來嶽老婆子的生魂實是極爲困難的一件事哩。”
鬼手聳了聳肩:“不是我輕視那‘血魂丹心指’的力量實在是寶物無知要說沒有人起訣驅動寶物再強又豈能揮出多大的威力?我總覺得是祖師太言過其實了。”
鬼眼皺了皺眉:“你莫不信祖師的法力神威在和祖師見面之前我也是和你抱着同樣的心態以爲宗主會找祖師幫忙該也只不過是爲了在‘鬼靈宗廟’五十年一次的‘搶位’儀式中壯壯膽色罷了……”
鬼手聽得師兄留有話尾連忙問道:“喔?難道師兄後來現自己的想法不對?”
鬼眼又望了鬼手一眼搖搖頭道:“豈止是不對根本此次‘宗主搶位’實在就是看祖師偏向那一邊那一邊便大約有了八成把握哩。”
鬼手也聽得皺眉:“祖師的力量這麼大嗎?若是祖師真有如此影響力那怎麼另外三方不去拉攏?”
鬼眼嘿嘿笑道:“你莫傻了師弟你以爲只有我們‘寶光系’的人在打祖師的主意嗎?‘陰符系’‘咒音系’‘劍鈴系’那一系不在打祖師的主意?希望在三個月後的‘宗主搶位’時能得到祖師的支持一舉搶下宗主之位統領我們‘九幽鬼靈派’全部四系鬼靈?”
鬼手大感詫異:“這麼說起來另外三方也派了人和祖師接觸了不成?”
“當然啦”鬼眼摸了摸他上吊得有點過份的雙眼:“雖然祖師刻意不讓我察覺但是我既稱‘鬼眼’當然不會這麼呆鳥地認爲本派另三系的人不會去找祖師。”
鬼手被師兄的話說得有點訕訕然的:“本派共有六位最高長老祖師也不過是其中的一位罷了如何便有這麼重要的影響力?”
鬼眼又嘿然而笑:“本來是這樣的沒錯不過這位‘鬼符祖師’不知道那裡弄來了三支‘都天鬼旗’還利用這三支寶旗把本派四大頂級之一的‘都天十二陰符鬼’給練成了十之便待五天後主魂進駐這‘都天十二陰符鬼’秘法立即功行圓滿而祖師的勢力必然大大增加直接會影響‘陰符系’的另一位長老‘紅符師’另外四位也必然會大受牽動。”
鬼手聽得搖了搖頭:“真是有點搞不懂派裡這些長輩們明明同屬‘九幽鬼靈派’卻是爲何這般你鬥來我鬥去的豈不是自找麻煩。”
鬼眼哈哈笑道:“師弟你這就不懂了。不然爲何‘修真界’都叫本派是‘四方鬼靈派’?怎麼不叫‘九幽鬼靈派’?歷代祖師之所以訂下這種規距自然是有其深意的。”
鬼手困惑地道:“小弟對這個問題一直存疑已久‘修真界’會稱‘四方’的只有‘四方聚寶齋’與咱們‘四方鬼靈派’不過‘四方聚寶齋’之所以稱四方乃是因爲其‘潛龍’‘飛虎’‘奇鳳’‘藏鯨’四個分派四方分據而有其名。本派雖然也有‘寶光’‘陰符’‘咒音’‘劍鈴’四系之分但卻是彼此傾軋互鬥不已實在不明白既是同屬一派爲何又如此內鬥?偏偏這種暗爭又很不清楚像祖師雖是列屬‘陰符系’長老卻和我們‘寶光系’合作並沒有特別支持‘陰符系’的副宗主‘鬼火符王’這裡面複雜的關係實是搞得小弟一頭霧水不知道那個能相信那個不能了。”
鬼眼仍是哈哈笑道:“師弟你是個實心人所以纔會有這種疑問。你莫看本派如此內鬥似乎是修真界少見其實放眼看去除了那些正派的宗門長久的傳統已定門下不敢違反之外只要是列名邪派的宗門那一家是上下同心毫無岐異的?就拿前一段時間最轟動的‘陰陽和合派’‘魔胎之戰’來說好了其宗主‘柔水清純紫柔仙子’在此戰中身故三位師妹也無一倖存你等着瞧好了其中的內鬥更是還在後面哩依我看來就算‘陰陽和合派’此次招來了據說恐怖無比的魔胎之舉沒有受到正派及邪派的聯合清剿便即是其內部的紛爭互鬥也夠該派元氣大傷搞不好還有分裂覆滅的大禍呢。”
鬼手聽了有點明白地道:“師兄的意思是說像本派這般內部互相爭鬥彼此算計的門派非只本宗而已?”
鬼眼伸手拍了拍師弟的肩膀:“當然啦否則咱們叫邪派豈不是叫假的?乾脆叫‘忠心派’算了。”鬼眼接着又道:“至於這些長老們莫看他出身那一系都不可靠的只有對自身最有利益的事纔是那些老傢伙們唯一考慮的因素。”
鬼手有點驚異地道:“這些長輩們這麼現實?”
鬼眼豁然大笑道:“師弟這不叫作現實這叫聰明!”
鬼手點點頭道:“原來如此還虧師兄今兒個提醒否則小弟實在是百思不解。”
鬼眼嘿然道:“世俗有句話說:”混飯一點江湖訣看透無須苦心學。‘師弟你是心眼兒少了那麼一兩個纔會想不通否則這種事那兒用得着說?“
鬼手搖了搖頭嘆氣道:“看來小弟還是隻能去作作動手的事這心眼實非我所長。”
鬼眼安慰似的拍了拍鬼手的肩膀笑着問道:“點子那兒沒有出什麼岔子吧?”
鬼手又搖了搖頭:“莫說岔子連一點波浪也無根本就是毫不困難輕而易舉地就把那個嶽老婆子的生魂給攝來了之前聽得祖師說起那個‘血魂丹心指’偌大威力壓根兒沒有感覺到實在讓我懷疑祖師說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嚇唬咱們的。”
鬼眼也皺着眉頭:“照理而言當是不會如此。‘血魂丹心指’聽說名列修真界護身七寶之一仗護加持血魂駐身其威所及家族皆包想來應是有些名堂的。不過師弟你說的也對這個祖師心機深沉喜用計詐難說他不會因爲什麼緣故而故意讓咱們有這種印象。若是這樣說來祖師會有些什麼其他含意?”說完竟皺着眉頭沉思起來。
鬼手沒想到自己隨口的一句話竟然讓心眼兒不少的鬼眼苦苦思索起來連忙道:“師兄別忙着想事情倒是告訴兄弟另一個疑問。”
鬼眼的心思被鬼手打斷有點不高興地道:“什麼?”
“若是已知道俗間的這個岳家確實藏有失散許久的‘血魂丹心指’”鬼手見師兄有些不悅趕緊道:“那爲何不派些世俗的邪門或是直接下手還要如此這般地費許多工夫?”
鬼眼沒好氣地回答:“這個‘血魂丹心指’也是屬於修真散失已久的寶貝之一若是讓其他邪派修真知道也許引起的風波不會像前些日子傳說已重現的十大奇珠之‘奈何珠’那麼大不過肯定也不會小的所以秘密從事是第一優先。加上此寶所散的‘血魂氣芒’實是偶然間被宗主所現依宗主謹慎的個性自是不會這麼莽撞地就下手。經過他的觀察姓岳的那一家人似乎並不知道自己家中擁有這麼一個修真界榜上有名的寶貝再加上‘血魂丹心指’最大的特性便是動威力時完全無形無跡極難從此戒的外表上看出變化。宗主考慮很久纔想出這麼一個既穩秘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又能夠深入其家中仔細地注意此戒到底是放在何處。”
鬼手直接了當地問:“何不乾脆把岳家全搜一遍將所有的戒指找出來?”
鬼眼瞪了師弟一眼似乎是在怪其心思太過簡單般地道:“此戒長得如何我們又沒有資料更不方便大肆跟人打聽加上岳家不但富有上下人口衆多過了兩百人你若是強搜所有的人所有的飾光是戒指豈不是就幾百個?你能找出是那一個?況且如此一來萬一消息不甚走漏恐怕你還沒確定到底是那一隻戒指麻煩就跟着來了。加上若是正點子根本是擺放在那些人不記得或是不曉得或是沒注意的地方那不是更爲費事?還不如藉着這次機會混進岳家從內部觀察祖師則從外面施法引動‘丹心血魂’威力等到確定是那一個再把它給偷出來如此不是又隱秘又穩當省去之前及之後多少麻煩?”
鬼手點點頭:“原來是這樣不過既然這個‘血魂丹心指’是個寶貝又是宗主所先現怎麼又要咱們把它弄出來之後送給祖師?宗主爲何不自己使用?”
鬼眼顯然對於師弟的問話有點不耐:“不是跟你說過了嗎?若不是有這麼好的條件那個老奸巨滑的祖師豈會願意支持‘寶光系’的宗主?”
鬼手見師兄口氣不順“喔”了一聲不敢再問。
鬼眼又瞪了他一眼:“祖師祭練的‘都天十二陰符鬼’已是本派最頂級的四之一威力雖是極強總也有其他三的法威相捋若是能在主魂駐旗的同時加進‘血魂丹心指’的‘丹心血魂’法威讓都天旗的十二陰符鬼魂更加形固難破如此則‘都天十二陰符鬼’威力立增數倍即刻壓過另三個成爲本派最強之鬼靈法術。如此美麗的遠景當然會讓祖師動心相助?”
鬼手至此方知出身“陰符系”出身的“鬼符祖師”之所以會靠到自己“寶光系”這邊來的原委本來還想再問些什麼不過看來師兄已頗有不耐只得收嘴不問。
他蹲坐在遠處一棵大樹的枝幹上心裡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感受。
聽着鬼眼的敘述提到了“陰陽和合派”、“魔胎之戰”等的話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初出古洞時在外面那一片山谷的記憶。
似乎這兩者之間有着一種極爲密切的關係似的。他仔細地去揣摩那種感覺卻又模模糊糊地理不出個頭緒。
尤其尤其是鬼眼提到了“柔水純情紫柔仙子”這個名字時竟讓他心中起了極大的波濤一股股濃得化不開的思念強得切不斷的牽掛直透心底。不由自主地從他內在浮起了一個溫溫柔柔有着一雙極大眼睛的少女形象。
是那個之前曾在他記憶中浮現的少女。
這個女孩子是誰?爲什麼我會覺得和她那麼樣的熟悉那麼樣的親近?好像她是我極其親密極其重要的人一般?
心中那個清純甜美的影像越來越清楚而本來在她後面的另兩三個影像也有快要浮現出來的樣子。
爲什麼我會這麼樣的想念她們?爲什麼我會這麼樣的重視她們?重視到幾乎來這一生便是爲了她們的感覺? • Tтkǎ n• c○
沒錯我是爲了她們來的!
她們就是我來的唯一目的!
但是她們到底是誰?和我到底是有什麼關係?
爲什麼我只記得“她們是我來的唯一原因!”這樣的結果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原因?
這中間到底生了什麼經過?
那個甜甜的女孩是不是就叫“柔水純情紫柔仙子”?
爲什麼我似乎覺得“柔水純情紫柔仙子”就是她?
他心中對那幾個影像所激起的纏綿與深情思念與牽掛是如此的深沉深沉到讓他覺得心臟抽緊胸口宛如重壓?
對那種濃郁的想念與眷戀是如此這般地讓他感到熟悉與興奮?
他努力地回想着卻總覺得記憶就像是一條在他內心深處拉起的長長影子。
看得到卻是怎麼也抓不着。
他知道他明白一切的經過然而卻沒有辦法把這些記憶轉化出來。
他好像感覺到那些解答的記憶被鎖在一重有點透明但又非常模糊的巨門之後而此時的他沒有鑰匙。
他似乎是少了一把開門的鑰匙。
隱約中他感覺到一件事。
那把鑰匙就在那個甜甜的女孩身上!
我一定要找到她。
不計任何代價!
想到這裡他幾乎忍不住跳出去抓住鬼眼問問他那個“柔水純情紫柔仙子”現在在什麼地方陰陽和合派是在什麼地方。
他在樹上考慮了許久心中思念之情如火如沸讓他激動難以自制。
最後他忍不住自言自語地道:“不管了這個遊戲雖然好玩但是這個‘柔水純情紫柔仙子’顯然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我得跟這兩個人說明一下不是我不玩了而是這些訊息對我而言實是極其重要重要之至!”
他本是個玩心極重的大孩子然而面對着心中絲絲相纏深入骨髓的思念竟也放下玩心打算先把這個問題問問清楚。
正打算飛身出去告訴二人遊戲先暫停一下有些問題先問問時路上那一方傳來了“得得”的馬蹄聲。
他從來沒有見過馬車乍見那個金漆車頂綠菱車窗高翹車轅七彩流蘇還有六匹高大神駿黑亮駿馬的華麗馬車不禁停下動作仔細地觀察起來。
趕車的是一個又高又黑的壯漢滿臉精悍之色戴着頂黑色俐落的車伕帽全身緊扎勁裝透着強健有力的氣魄手上緊握着一條黑底褐花的馬鞭偶爾甩飛起來在空中“劈啦”暴響嘴裡便會配合地吆喝一聲卻似極其愛馬般從不將那甩來甩去的馬鞭抽到馬屁股上。
那個馬車極爲寬大車輪也極大幾乎有一個人那麼高。這讓坐在其上的車伕真有高高在上的感覺。估計起來就算那個馬車裡坐進五六個人恐怕也還是頗爲寬敞絕不嫌小。
高大的馬車顯然不是一般普通的平民能夠乘坐的襯托出車主人與衆不同的身份和非比尋常的地位。讓人老遠就可以看到這輛豪華中頗具氣勢的馬車。
從這輛馬車出現在路的那一頭鬼手和鬼眼已是暗打眼色確定點子來了。
兩人自自然然地做出行腳江湖的道家師父在路上休息的模樣一個橫靠在石頭上休息一個坐在旁邊閉目靜坐。
馬車的度不快不慢但是從那個車伕頻頻揮鞭威趕駿馬的樣子看來也絕對不是那種閒閒適適遊景賞致的模樣。
在車輪骨碌骨碌與馬蹄得啦得啦的聲音中那輛馬車已是逐漸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