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教你勾人三步驟
夜滄瀾還從未這樣大口吃過飯,從小家規嚴謹,一舉一動皆有夫子嚴立教導,更有父親言傳身教,像這般吃得滿頭大汗,且沾了滿脣辣椒油的模樣,是從未有過的。。
步綰綰坐在一邊,笑眯眯地看着,見他端碗喝湯,便擡手摁住碗底,笑着說:“喝,喝光了,把寒氣都驅散。”
他果真把這浸着辣椒的湯也喝光光了,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在往外冒着滾燙的汗水,連呼出的氣都帶着辣椒的嗆勁兒。
“爽嗎?”
步綰綰清脆地笑起來攴。
“嗯……爽……”
夜滄瀾也笑,優雅地掏帕子,擦脣角,優雅地頭,然後轉頭看向她。雙瞳裡的柔軟如同大海一般無邊無際,又在一瞬間全縮成了一小團兒,只包裹着步綰綰的模樣。
步綰綰帶給夜滄瀾的,是以往從來沒有觸碰過的感官世界,這個世界中最大的妙處是真實,熱烈艴。
她高興的時候,就大聲笑,她憤怒的時候,就擰着眉狠狠生氣,她不僞裝、不虛假、不奉承、不迎合,她只愛她所愛的,坦誠並且磊落。
夜滄瀾前半生都在權謀和鬥爭中度過,他要保夜家,保自己,保榮華,還要保尊嚴,他要鬥權貴、鬥家臣、還要鬥奸戾。他有小妾,也貌美,卻始終未能讓他激情澎湃。
他看着步綰綰,內心掀起了驚濤巨浪,這種愛情已經瘋漲到無法抑制。
他痛苦,又不知所措。
他矛盾,又無法掙脫。
“夜滄瀾,看來你真對這端木紗充滿了興趣啊,別急,等我放她出來,送給你。”
見他癡看自己,步綰綰笑了笑,起身,衝着夜風勾了勾手指,麻利利地指揮他。
“這位黑臉將軍,過來收收碗吧。”
夜風的嘴合上了,漲紅了臉,過來收拾碗筷。
夜滄瀾回味着步綰綰的話,本就大汗淋漓的臉上,又開始急涌汗水,俊俊的臉皮漲得通紅,所幸沒再流鼻血,否則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主子,北商皇帝請你過去同遊狐狸鎮,一同進山獵豹,取豹膽爲小王子煉藥。”
外面響起了侍衛通傳的聲音。
夜滄瀾擰擰眉,看向步綰綰,昨晚所見,帝祈雲似是還不知這兩個步綰綰之間的事。
“你去吧,走一走,再發身汗。”步綰綰笑着說。
“你呢?”
“去啊,幹嗎不去,閒着也是閒着。”步綰綰揚了揚彎彎的眉,拉開了門,頭也不回地衝着夜滄瀾招了招手。
有她同行,夜滄瀾便是十八層黃泉地獄,也樂意走上一趟。
二人結伴下來,帝祈雲和洛君瑜也已經出來了,正騎在馬上,小聲低語些什麼。聽到這邊的動靜,一起轉頭看來。
夜滄瀾的馬是純白的,像一朵雲,額心卻有一小撮黑色,像鑲嵌了一塊黑寶石,兩隻烏黑的大眼睛輕輕眨動,就像它主子一樣溫柔。
步綰綰也是一襲紅衣,上了自己的大紅馬,金葉流蘇從髮髻邊垂下,叮叮咚咚,脆響動人。
“老闆娘,山裡面也不知道還有沒有狐狸。”
她懶洋洋地瞟了一眼帝祈雲,轉頭問客棧門口正在擦牌匾的胖老闆娘。
老闆娘扭頭看他們,熱心腸地說:
“有是有,可是少了,難得一見,狐仙降罰後,我們狐狸鎮上就沒人敢再賣狐皮了,山裡邊倒是有大蟲、山豹,野熊出沒,很兇的,你們千萬要小心哪。”
“放心,我們若不回來,那些財寶全送你了。”
步綰綰一笑,雙腿一夾馬肚子,馬兒就往前疾奔而去。她帶了二侍僮,二侍婢,一行五人。夜滄瀾只帶了兩個隨從,緊隨其後。這羣人居然沒等帝祈雲和洛君瑜,洛君瑜倒是無所謂,帝祈雲先打破了醋罈子,氣得牙癢癢。
“小妮子,真是皮癢了。”
“是你皮癢了,你去招惹她。”洛君瑜譏笑幾句,也緊隨其後。
假綰綰一襲紅衣,如紅雲一般從客棧裡奔出來,不由分說地爬上了帝祈雲的馬,從他身後環住他的腰。
“我也去。”
“嗯。”
帝祈雲有些懶洋洋的,這雙臂也是步綰綰的,抱了就抱了吧……雖然感覺有些古怪。
往前看,步綰綰的黑髮和紅裙飄飛,像只浴火的鳳凰,在騰風飛翔,燒得他的胸膛裡熱血沸騰的。
取豹膽是洛君瑜的意思,託稱小天下先天不足,從昆王那裡盜取的藥,只能續命,不能讓他痊癒,還需猛方,繼續調養。其實,就是想在鎮上拖延時間,讓假綰綰不得不交出身體。
出了小鎮,出去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進了狐狸山。
蔥翠欲滴的大山橫亙於眼前,蜿蜒小溪從長滿青笞的石上淌過,偶爾看到幾尾小魚游過來。溪邊有獸腳的印,深深陷入,看上去是大個頭。
步綰綰她們已經到了,夜滄瀾正把自己的弓箭給她。
帝祈雲牙又是一癢,眼神是兇狠得令人心裡生寒。
步綰綰把弓箭背到身上,對着溪水攏了攏頭髮,又彎下腰,掬了把溪水抿了抿,笑着說:“甜的。”
帝祈雲從馬上下來,慢步走到溪邊,看着夜滄瀾慢吞吞地說:
“夜滄瀾,你我也比過不少回箭法了,今日你我都不用武器刀劍,誰能捉來黑熊,誰就贏去對方最貴重的一件東西。”
夜滄瀾看了一眼還坐在馬上的假綰綰,點點頭。
“幼稚。”步綰綰譏笑一聲,帶着侍僮們沿着溪水上山,揮了揮手裡的馬鞭,大聲說:“我們不打熊,我們去打狐狸,做個圍脖裝狐狸精。”
假綰綰從馬上跳下來,也取了弓箭,走到了帝祈雲的身邊,長睫撲扇着,雙瞳裡的殺機若隱若現。
昨晚鎖妖鏈被換,令她惱得一夜未眠。若她實在不能得到這身體,她索性來個玉石俱焚。
她想過了,今日她就毀了端木紗的身體,讓她無處容身,再毀她的這元神,看她還有什麼本事!
她已經給羊蠍族去了密信,密|告端木紗爲假。
羊蠍族最重族人團結,端木紗乃族中最尊貴的下一任族長,族人絕不會讓她出事,一定會前來一探虛實。
她以步綰綰的身體,來毀滅端木紗的身體,一定讓羊蠍族人對步綰綰施以瘋狂的報復。她還要以這身體,和非凡、和侍衛們一起發生|關係,讓她名譽掃地!
往前看,步綰綰和夜滄瀾的人的身影已經沒進了密林之中。她嘴角掛起冷笑,走到帝祈雲身邊,大聲說:
“這端木紗還真是有本領,居然這麼短的時間,就把夜滄瀾給勾|引上了,也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什麼本事?莫非是共赴了巫山,同享了雲|雨的快樂?”
枝葉沙沙響。
小鳥兒從枝頭掠過,幾片枯葉從枝頭跌下來,落在了帝祈雲的發上,他抓下來,在掌心裡用力碾碎了,淡淡地說:“管別人的閒事,你沒和別人睡就好了。”
假綰綰吃了鱉,恨恨地一瞪他,扭着腰往前走了。
都是這個身子,她就不住他一點欲|望都點不起來?山中清風舒朗,野花幽香,靜中又偶爾傳來響動,響動又迅速過去,林子裡四處瀰漫着一種神秘的誘|惑。
假綰綰走得大汗淋漓,衣衫緊貼在了背上,輕一拎裙襬,露出白玉的雙腿。她扭頭看着帝祈雲,故意嗔怪。
“臭竹子,你還不去打黑熊?想輸給他嗎,他如果找你要我,看你怎麼辦!”
帝祈雲脣角揚了揚,點點頭,扭頭對侍衛們說:
“你們好好保護娘娘。”
侍衛們抱拳領命,目送他離開。
假綰綰用手扇了扇風,眼珠子咕嚕一轉,故意在一邊坐下,撩起了裙襬,脫了繡鞋,在溪水裡泡腳,嬌滴滴地對侍衛說:
“你過來,給我按按肩,我肩膀酸死了。”
侍衛猶豫了一下,走過去,掏了帕子出來,擱在她的肩上,這才伸手輕輕按下。
“嗯,用力!”她眯着眼睛,擡手去摸侍衛的手背。
侍衛大囧,趕緊縮回了手,臉上飛起了紅意,小聲說:“娘娘不可。”
“怎麼了?”她故意瞪大眼睛,一臉無辜地問侍衛。
侍衛以爲自己多心,撓了撓腦袋,又湊過來,重新給她按摩。
“雪林,你可娶妻?”
假綰綰故意往前俯了一點,脖子往前彎着,胸口有美景若隱若現。
侍衛又尷尬起來,趕緊別開了眼睛。
另兩名侍衛好奇地看着這邊,臉上的表情也極爲複雜。
“雪林,我這裡好痛,你按按呀。”
她又拉雪林的手,暗自把指甲裡藏的藥粉抹到了他的掌上。這藥隨着他的汗水一起在他的掌心裡化開,迅迅在他的體內點起一把火來。
“咦,那裡有小兔子。”
這冒牌貨見時機已到,便故意一指大樹後,跳起來就往樹後跑。
侍衛猶豫一下,大步追了過來。假綰綰飛快轉身,猛地撲進了他的懷裡,撒嬌地扭着腰。
“雪林,不是兔子,是蛇……”
“娘娘……”
侍衛手足無措,又控制不住自己急急往頭頂涌的鮮血,擡手就去抱她。
正當她以爲得手的時候,頭頂突然飄來了譏笑聲。
“咦,你這樣不對。”
她猛地擡頭,只見一襲紅裙從枝頭上飄下來,長長的飄帶垂在她的頭頂,輕輕地拂了幾下。
“端木紗,你怎麼偷看別人?”她怒氣衝衝地質問。
“娘娘在上,請容小女慢慢消化一下……”步綰綰眨眨眼睛,捂着嘴笑。
“什麼上的下的。”假綰綰縱身躍起,揮掌就要打她。
步綰綰往後一仰,她的手就從面前一寸的地方掃過了。
“娘娘小心,小女身上遍身抹毒,碰不好是要吃苦頭的,你白白浪費了……這大好陽光。”
“妖女!”冒牌貨火冒三丈。
“娘娘少冒火,其實吧,男人這東西,是你沒研究通透,你這樣硬來,不會爽快的。”
步綰綰從樹上跳下去,拍了拍呆若木雞的侍衛,手指不知道在他鼻下搗鼓了什麼,他就直直地轉身,往回走去了,就像木頭一樣,對面前的一切全無感覺了。
“真的,給男人下|藥,這是最低等的方法,是最沒本事的女人用的。”步綰綰又扭過頭,衝着假綰綰笑。
假綰綰臉色不善,緊咬紅脣,恨恨地瞪着她,“你膽敢侮罵本宮?本宮只是和這侍衛聊天……”
“哦,聊天……其實呢,小女想說的是,你想勾|引男人,小女可以教你。你都看到了,他們那幾個男人都喜歡小女……對小女那是愛得緊呢。”
步綰綰笑起來,頭上的金珠亂晃,豔光扎得假綰綰更加血涌加速,氣得快爆炸了。
“你真無恥!”假綰綰一甩袖,指着她怒罵。
“真的,勾|引男人,不能像你那樣的……下作,小女教你三步,你保證進步神益,一定馬到成功!怎麼樣,想不想學?”步綰綰也不和她生氣,繼續逗她。
“你卑鄙,無恥,yin|賤!”她眼神一閃,隨即怒罵。
步綰綰聳聳肩,慢步過去,手指在那熟悉的臉蛋上輕撫了,笑着說:
“彼此,至少小女憑美貌和本事,不用下藥。不過小女心腸好,教教你吧。第一步,你要向他傾訴衷腸……哦、我好愛你我好喜歡你,沒有你,我會死的……第二步麼,你要主動去靠近他,就像這樣……”
她摸上那身子的背,一點一點地往下滑,去摸背上的穴道,想封住她的魂。
可假綰綰立刻就識出了她的目光,趕緊一轉身,揮掌打向她。步綰綰身形如紅光一閃,躲開了冒牌貨的一擊,笑着說:
“娘娘你敢和我一比嗎?”
“比什麼?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說比。”假綰綰完全被激怒了,怒視着她,厲聲喝斥。
“他們不用刀劍,要去獵熊,你我是女子,自然不如他們的身強力壯、武功高強,就比你和我,誰能走出這林子,誰先獵殺了誰!”
“端木紗,你想奪人所愛,也要照照鏡子!”
假綰綰本就被帝祈雲冷落,猜疑是自己露出馬腳,被她這樣挑釁,更是暴怒難忍。
“已經照過了,無奈胸|大,男人愛……”
步綰綰眉兒一彎,不再理會她,就在大樹的樹枝上奔跑飛躍起來。
假綰綰俏臉扭曲,雙眼噴火,忍不住就飛身躍上,戴在手腕上的金鐲彈開,成了一把細長的軟劍,直刺向她的後背。
一枝箭呼嘯而來,彈在假綰綰的軟劍上,長劍如銀蛇一樣狠狠彎折,再狠狠彈回,斬下落枝亂葉,撲嗖嗖亂響。
步綰綰扭頭看她一眼,反手就是一把蠱蟲,也不知道是些啥東西,往她的方向丟去,當然不會真的打到她,也不會是有毒的那些,那可是她的身體,只是嚇嚇她而已,畢竟是女人就會害怕這些可怕的醜陋的蟲子!
假綰綰果然發出一聲尖叫,從枝頭墜落下去,手中的軟劍纏上了枝頭,身體在半空中晃盪幾下,落在了地上,怨恨地看着她。
“娘娘,林中毒蟲老鼠太多,你要珍重。”
步綰綰不想傷了自己的身體,所以只看着她,冷冷一笑,往山林深處奔去。她要把她引進陷阱,在那裡逼她主動離開。
假綰綰憤然把長劍一丟,在樹下坐下,生了半天悶氣,今日兩計都未成,讓她實在無力再往前走上半步。
該死的步綰綰,怎麼都弄不死她呢?難道她又要半途而廢?她不甘心啊!
——————————————————————————莫顏汐:《龍榻求愛:王牌小皇后》——————————————————————————
步綰綰從樹下落下來,擡眸看向站在樹下的帝祈雲,方纔那一箭是他射出的。
“箭法真好。”她笑了笑,用手裡的長箭,在草叢裡拔了幾下,嚇得小松鼠飛快竄開。
“你爲什麼和他走那麼近?”帝祈雲過來,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酸溜溜地問她。
“自古友情最難得,我們要珍惜對自己好的人呀。”步綰綰慢吞吞地說。
“你……”他氣結。“我今天一定要把她擊退,不管她是誰!”步綰綰緩緩舉弓,指向前方,眼睛眯起,沉穩呼氣之後,一箭離弦……
“嗨,歪了!”她擰着眉,看着紮在樹上的箭,聽着假綰綰傳來的尖叫聲,笑了起來。
“呵,這神仙也不怎麼樣嘛!膽子這麼小!”步綰綰嘻嘻地收起了長弓。
帝祈雲從她身後環住她,低聲說:“綰綰,我們趕快換回來。”
“你得讓我換得回來才行,我不會離魂術,我的火鳳因爲接連失羽,法力已經不同往昔,又被她的鎖妖鏈傷……你想用魔宮之法?那可會帶來大麻煩的!”步綰綰擰擰眉,趕緊制止他。
“有何麻煩可怕?”他冷冷一笑,把她抱得愈緊了,“爲何被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她敢離你之魂,我就滅她之魂,總之不許你再管,我意已定。”
“四界會重掀戰火……”
“有何可懼?”他雙瞳緊縮,華光大盛,緊抓着她的手,一字一頓地說:“我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便是天地毀滅,我也無所謂,若我二人忍讓,換回來的,也不見得就是團圓。”
步綰綰和他一樣,都是這樣血液滾燙的人,聽他如此說,便輕輕點頭,小聲說:
“好,我和你一起……不過,不需要你用魔宮之法,我已經……”
她說着,俯在帝祈雲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帝祈雲擰擰眉,又不高興了,醋溜溜地看她說:
“是你和他商量好的嗎?難道你和他真的……”
“他是好人。”步綰綰眼睛眨了眨,踮起腳尖,在他的脣上親吻了一下,“那,這個是美人的福利,便宜你了。”
“我還要再來一點便宜!”
他眼神愈黯,像兩汪濃烈的醇厚的美酒,讓步綰綰也有些迷離。
他的脣貼下來,吻住她的朱脣,舌尖輕輕地掃動着。
“這是端木紗……”
“那個也是你佔來的身體……”
“那個明明就是我!”
“我不管,你得讓我抱抱。”
他耍賴了,把她抵在了大樹上,捧着她臉,不由分說地就是一番深吻,舌尖在她的脣間翻江倒海地亂攪。
“綰綰,我忍好久了,福利再多一點好不好?”
他抓着她的小手,往小腹下面摁去。
【22號,有兩萬字大更呀,晚上就會更出一部分哇……因爲想寫個很好玩,很歡脫的文,所以幻想就多了一些,天上地下的,天馬行空,只圖大家一樂,從樂子裡找點兒生活裡不能做到的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