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重江看着夏文傑一笑,搖頭說道:“以夏先生目前的實力,想在j省打敗東盟會的勢力,我可以坦誠相告,這沒有可能。”
此話一出,除了夏文傑,在場的衆人皆是面露怒氣,一個個對於重江怒目而視,他哪是來輔佐己方的,簡直就是來唱衰己方的嘛。
格格哼笑一聲,提醒道:“於先生也別忘了,我們現在可是同在一條船上,如果我方在j省打不贏的東盟會,東盟會也不可能把進攻南天門的幾個堂口調回來,你們同樣要完蛋。”
於重江收斂笑容,正色說道:“據我所知,東盟會目前駐守j省的是山堂堂主章貫,我和章貫打過好幾次的交道,此人善守不善攻,沉穩、保守到極點,如果章貫橫下一條心死守,夏先生在j省實在難有作爲。”
夏文傑心思轉了轉,說道:“於先生和章貫打過交道?”
“是!”於重江說道:“火鳳和九歌都曾去找過章貫,結果無一得手。”
“火鳳和九歌也同樣來找過我,也同樣沒有得手。”夏文傑含笑提醒道。
於重江搖頭,說道:“不一樣。火鳳和九歌找上夏先生,至少還有出手的機會,而對上章貫的時候,火鳳和九歌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夏文傑暗吸口氣,說道:“如此說來,他比我還要難對付!”
“是!”於重江重重地點下頭,緊接着,他話鋒一轉,說道:“夏先生若想在j省有所作爲,若想打敗章貫,就必須得引章貫主動犯錯,引他主動出擊,否則的話,我還是那句話,以夏先生目前的實力,想打敗以章貫爲首的山堂,沒有可能。”
坐在不遠處的狗頭說道:“朱雀堂辦不成的事,不代表我們也辦不成。”說着話,他看向夏文傑,說道:“傑哥,章貫這個人就交給我們吧,我們去解決他。”
於重江不認識狗頭,在他所掌握的情報裡,夏文傑麾下好像也沒有這麼一號人。他好奇地問道:“這位兄弟是……”
不等夏文傑說話,狗頭淡然一笑,說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做不成的事,我們卻有把握做得成。”說話的同時,他目不轉睛地看着夏文傑,等他做出決定。
火鳳和九歌的實力如何,夏文傑不是沒領教過,火鳳和九歌連對章貫下手的機會都沒找到,地獄犬去了就能把他解決掉嗎?夏文傑對此不敢抱有太高的期望。
他琢磨了好一會,問道:“於先生,如何能讓章貫主動犯錯?”
於重江含笑說道:“夏先生的實力弱,這就是機會。”
“這叫什麼狗屁話?”影鬼氣呼呼地說道。
於重江說道:“章貫對陣南天門的時候,不管是處於優勢還是劣勢,他都會小心翼翼,即便具備了壓倒性的優勢,他也不敢輕易冒進,但他對陣夏先生就不一樣了,在心理上,他會自然而然地生出輕敵之意,一旦形勢佔優,章貫很有可能會趁勝追擊,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原來如此!夏文傑終於明白了於重江的意思,他是要己方先把章貫養成驕兵,勾引他主動出擊,然後抓住機會,殺他個回馬槍,給予他致命的一擊。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只不過現在進行討論還爲時尚早。他微微一笑,說道:“現在我們還遠遠沒到與章貫正面對壘的時候,目前,我們的目標是p市,東盟會的p市分堂堂主是張奎,而真正主事的人,應該是章貫的手下,羅培九。”
於重江揉着下巴,陷入沉思,考慮片刻,他點點頭,說道:“把p市作爲首個目標是很正確的,那裡交通便利,進可攻退可守,一旦拿下p市,便可以**,進取省會c市了。”頓了一下,他又繼續說道:“羅培九是章貫的心腹,和章貫的作風很像,以沉着穩重著稱,這個人並不太好對付,至於張奎,沒聽說過,只無名小卒而已,不足爲慮。”
說完,他話鋒一轉,問道:“我可不可以知道夏先生計劃如何打掉東盟會在p市的分堂?”
夏文傑眨眨眼睛,然後擡起頭來,看向身邊的格格和月月,說道:“把阿衝、阿遠和小戴都叫過來。”
既然現在已經談到了具體的細節,夏文傑覺得應該叫沈衝、高遠、戴權都過來聽聽,順便商議一下接下來的行動步驟。
格格和月月分別去打電話,夏文傑對於重江一笑,問道:“於先生吃過晚飯了嗎?”
於重江干笑着說道:“我來得比較匆忙,還沒有吃過……”
夏文傑回頭對影鬼說道:“小影,幫於先生叫一份外賣。”
於重江連連擺手,說道:“夏先生,不必麻煩了,等會我回去的時候在外面隨便吃點就好。”
“來者就是客,如果於先生第一次登門拜訪,我就讓於先生餓着肚子離開,狄先生也會怪我太不懂人情世故的。”夏文傑樂呵呵地說道。
在沒見過夏文傑的時候,於重江覺得夏文傑應該是個少年得志、年少輕狂、飛揚跋扈的一個人,現在見到夏文傑之後他才發現,他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很隨和,也很平易近人,毫無架子,最關鍵的一點,夏文傑的心胸很寬。說起來他倆也算是冤家對頭,朱雀堂的火鳳和九歌都曾對夏文傑出過手,而且有幾次還險些得手,可夏文傑對他的態度中卻沒有絲毫的怨恨,能做到這一點,除了心胸寬廣,也需要具備過人的智慧。
難怪夏文傑勢力竄起的這麼快,才短短几年的光景,已經成爲南天門的合作伙伴,共同對抗東盟會。影鬼叫的外賣是先到的,接着,高遠、戴權和沈衝、時令雨等人也相繼趕到。
現在,天道社、英傑會的主要幹部們基本算是齊聚一堂了。見面之後,衆人免不了互相寒暄一番,而後,相繼落座,夏文傑向衆人介紹道:“這次於先生專程來到d市,一是協調我們和南天門之間的配合和行動,其二,也是爲了幫我們對付東盟會。”
聞言,在場許多人的臉上都露出不以爲然之色。
夏文傑環視衆人一眼,繼續說道:“於先生和東盟會打過的交道要比我們多得多,對東盟會的人也要遠比我們瞭解,大家可不少小看了於先生的經驗。”
聽夏文傑這麼說,衆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收起輕視之意。於重江對夏文傑一笑,說道:“夏先生這麼說就太客氣了,這次只有我一個人過來,幫不上多大的忙,還是那句話,只能盡點綿薄之力。”
夏文傑向他擺下手,說道:“於先生也不必謙虛,你有和東盟會正面對陣的經驗,而這又恰恰是我們最欠缺的。”說着話,他對戴權道:“小戴,你把p市那邊的情況向大家介紹一下吧!”
目前他們只有鬼影堂的人在p市,而鬼影堂又是戴權一手創建起來的,對p市那邊的情況,戴權當然最有發言權。
戴權先是向夏文傑欠了欠身,而後正色說道:“p市的幫派很多,又雜又亂,其勢力範圍也是犬牙交錯,我們若是貿然進入,勢力會踩上某些幫派的地盤,這一定會引起當地幫派的厭惡和敵意,所以,傑哥的意思是讓我們先在p市拉上一個盟友,藉助這個盟友的地盤,出擊東盟會的分堂。這個盟友傑哥已經選好了,就是p市的通幫,通幫雖然只是個小幫派,人數不多,但戰力還不差,在p市也佔了兩條街區,最關鍵的一點,它和東盟會的關係很差,尤其是最近,因爲種種的恩怨糾葛,東盟會的分堂主張奎派人殺了通幫老大常樂虎的家人,現在常樂虎急於爲家人報仇,已表示願意接受我方的邀請,願意與我們聯手一處,對付東盟會。”
夏文傑邊聽邊點頭,等戴權把全部的情況介紹完,他說道:“這差不多就是目前的情況。”說着話,他轉頭看向於重江,問道:“於先生,你是怎麼看的?”
於重江樂了,挑起大拇指,說道:“夏先生已經籌劃的很好了,有計劃、有步驟,無可挑剔。”稍頓,他又接道:“我補充一點,既然張奎和常樂虎結下這麼大的仇,後者無論如何都是是要報復的,剛纔戴先生也說了,通幫只是個小幫派,以他們自己的實力,應該是報不了這個仇,夏先生何不趁着這個機會,不要與他談結盟,而應直接談招收,將常樂虎以及通幫納入麾下。”
聽聞他的話,戴權仰面哈哈大笑起來,讚道:“於先生和我們想到一塊去了,我在p市的兄弟現在正在與常樂虎談合併一事,雖說現在他還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覆,但也只是時間問題,我想,他最後一定會答應的。”
於重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猛然間他突然想起了什麼,眉頭緊鎖,問道:“夏先生,你派人和常樂虎談結盟之事,都有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