擄愛Ⅰ 之獵愛殘情 251
第二天,黛藺接到學校打來的電話,通知她開始着手準備期中考試和實習工作,需要向學校登記實習單位,於是她這才記起自己鴨梨山大,還有很多證沒有考。比如英語六級、計算機、第二外語、教師資格證、會計證、報關員證書等等,當然其中有些證也可以不必考,等用得到的時候再考也行,現在她最需要的是她的專業資格證書和外語證書。
此刻她抱着兩奶娃準備出發去學校,卻發現有一人站在門口,手上推了一個全新的嬰兒推車,對她笑呵呵道:“黛藺,如果你學校有事,就讓我來照顧謙謙和妮妮,奶奶想他們了。”
黛藺雙眉一皺,表示不接受,正要離去,懷裡的兩寶寶卻突然哭起來了,說哭就哭,不知道是哪裡不舒服,張着一張小粉嘴就哇哇的大哭,委屈的看着她。
她眼見止不住了,連忙一手抱一個,準備給他們檢查紙尿片,重新來過。真是不乖的寶寶啊,剛纔纔給他們換過紙尿片,讓他們乖一點,乖乖陪媽咪去學校,不要吵,現在就給她尿了,得打屁屁!
“黛藺,我來抱謙謙。”面對此情此景,一旁的滕母笑開了,連忙接過她手上的謙謙,給孩子抹眼淚,“這會子哭,準是把褲褲尿溼了,奶奶疼哦,奶奶纔不打寶貝們的屁屁。”
她給寶貝換尿不溼,用手摸了摸那質量,皺眉了,“這種質量還是粗糙了一些,會把寶貝們的嫩屁屁劃到的,來,用奶奶買的這種。”她從手推車裡抽出一大包質地柔軟上乘的紙尿片,先給謙謙換上,再走過來抱過妮妮,對黛藺笑道:“黛藺,你去喝湯,昂子魚湯,月子湯,我親手燉的。明天再給你燉大棗豬腳花生湯。”
黛藺看看時間,根本沒胃口喝湯,把保溫盒給放桌上了,“我得去學校了,有時間再喝吧。”準備過來抱孩子,卻見滕母把兩孩子輕輕放手推車裡了,並排躺着,手上還拿着一個小鼓在搖,逗寶寶們說話,“媽媽要去學校,那寶寶們就在家陪滕奶奶好不好?滕奶奶的家就在附近,幾步路就到了。不過寶貝們的媽媽肯定不同意去滕家轉轉,那我們就在蘇家散步,順便給媽媽做好吃的,讓她把身體養好。”
黛藺在一旁看着,總覺得她搬回蘇家住,恰巧順了滕伯母的意,讓她每天有機會過來串門了。不過將孩子們抱回滕家那是不可能的,孩子們姓蘇,絕不會踏進他們滕家一步!
“黛藺你放心,我不會將孩子抱回滕家的,我就是在這裡照顧照顧他們。”滕母蹲在嬰兒車旁,給寶寶們把毯子蓋好,把他們的小手手拿出來,擱好,“原本我想給你請個月嫂,照顧你的飲食起居,但想想是外人,不方便,而我又整天閒在家,便過來搭把手。其實對於育嬰這方面,我上過幾堂課……”
“您別說了。”黛藺出聲打斷她,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走過來推嬰兒車,“謝謝您給孩子們送的嬰兒車,我現在自己推他們去學校。”她只是去學校拿些資料而已,能照顧這兩小寶寶的。
“那還是伯母陪你去吧,伯母擔心兩小傢伙一起鬧,你照顧不過來……”
“您等等,我接個電話。”黛藺擡手示意噤聲,從包包裡拿出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走到一邊,蹙眉看着這個陌生號碼。這是誰打來的電話?一般她的手機號碼,是沒有多少熟人知道的。如果是陌生號碼,那就與黑衣葉素素加她qq的情況差不多,都是來者不善,另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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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詫異,是我。”接通電話之後,話筒裡傳來慕先生柔和清朗的嗓音,如沐春風,“上次古小姐腿骨折,我給你打過電話通知你,所以有留存。你現在在哪?昨晚睡的好嗎?”
黛藺聽着,這纔想起古妤住院那天,確實是有一個陌生男子電話通知讓她來醫院,原來是慕先生。只是古妤怎麼這麼輕易的就把她的手機號泄露了?那時她與慕先生還不算認識!
“我在家,準備去學校。慕先生,昨晚謝謝你。”
“唔。”慕夜澈輕輕一笑,似在慎重思索某件事情,然後頓了頓,突然道:“既然蘇小姐你要謝,那就請幫慕某一個忙。”
“什麼事?”
“我現在在滕家,是被老頭子架過來的,蘇小姐你現在過來滕宅門口一趟,我帶你出去吃飯。”慕夜澈動聽的嗓音透着輕快,“與昨晚一樣,你是我約出去吃飯的對象,老頭子知道我有‘親愛的’,自然會放人。”
“可是我現在趕着去學校……”黛藺聽得兩個頭大,撫了撫額頭上的冷汗,無法想象她被慕先生摟在懷裡,然後當着慕伯伯的面親暱叫‘親愛’的場面,“昨晚只是隨機應變,騙我的外婆舅舅,但今天,是動真格的。我不想惹慕伯伯生氣,也不想破壞你們的父子關係。”
“沒事的,你只是站在門口等等我,然後我馬上帶你出去,順便送你去學校。”慕夜澈在電話裡笑了笑,再次展露他清澈無瑕的笑容,輕柔嗓音猶如一陣風吹過,輕輕拂過人的臉龐,準備掛電話,“親愛的,我等你。”親暱一笑,咔的掛了電話。
黛藺聽着這輕飄飄的尾音,實在是無奈,不得不暫時麻煩滕母代爲照顧一雙兒女,去滕宅門口走一趟。
前不久,滕家的老太爺不是說給她介紹了一個北京的慕少爺麼?慕少爺是名門之後,世代爲官,與滕爺爺家是故交。而且從那日的電話中得知,慕家搬到錦城市來了,舉家搬遷,慕老爺正走馬上任,錯過了與滕爺爺見面的時間……所以,不會這麼巧吧?她要相親的對象就是慕先生?!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與慕先生未免太有緣了!
她正這麼想着,滕老太爺派過來請她的人就來了,幾步路的距離也是豪車接送,絕不馬虎。滕老太爺把車窗玻璃降下,精神矍鑠的清癯臉龐堆滿笑容,對她招了招手,“黛丫頭,快上車,我們得趕在夜澈的‘女友’過來之前,出現在他面前。呵呵,我們都知道他沒有女朋友,就他一個人在電話裡秀恩愛,催促他的‘親愛的’快來!”
一邊說,一邊笑呵呵的,心情很好。
黛藺卻爲之一愣,霎時想明白了一件事!原來滕爺爺不知道她與慕先生認識,而慕先生也不知道他的相親對象就是她!所以慕先生打電話給她請求救援,滕爺爺則開車過來親自接她,搶在‘救援’過來之前,把她帶過去!
但是,他們這樣做又有什麼意義呢?慕先生一定認爲他要相親的對象是滕家的孫女,是滕睿哲的堂妹或表妹,卻不知道滕爺爺在爲一個外人操這份心,打算認他這個慕家的少爺做幹孫子!
她想了想,立即轉身往回走,決定不去了。這原本不關她的事,她又沒想過要相親,所以慕先生這忙,她幫不起!
然而這個時候,馬路上卻熱鬧起來了,只見緊接滕爺爺之後,又有一輛私家車開過來了,衣冠楚楚的慕夜澈在車裡對她揮手,明顯是過來接她的,“黛藺,這邊,我們去‘易雅軒’吃飯!”
優雅的笑容,一張兼具俊美和帥氣這兩種不同特質的臉,濃黑的眉宇下是一雙流水般清澈的眼眸,直挺的鼻樑,嘴脣微微地揚起,“滕老,這位就是我說的蘇蘇,我的女朋友。”
他走下車來,頎長的身子穿着一件淺色v領薄毛衣,休閒褲,簡潔不失貴氣,幽黑的眼眸中落滿笑容,俊美的容顏比櫻花絢麗,一點一點映入黛藺的眼簾,暫時還不知道自己的相親對象就是黛藺。
正轉身往回走的黛藺卻僵住了,沒有迴應他,疾步往前走。如果她現在承認是他女朋友了,就是答應這場相親了,這是什麼事啊!
“蘇蘇?”滕老太爺聽得差一點捧腹大笑,真是服了這一對冤家,從車裡慢條斯理的走下來,笑着給慕夜澈點破,“如果黛丫頭真是你女朋友,那就好囉!我啊,巴不得你們瞧對眼,給我做孫子孫媳婦。”
“……”慕夜澈的俊臉頓時僵住,心,忽然一震!原來,他的相親對象是蘇小姐?原來繞了一大圈,家父和滕老竟然是將他和蘇黛藺安排在一起!
只是,父親見過黛藺嗎?
隨即,他的嘴角含起一絲玩味的笑容,透着點壞壞的味道,“既是如此,那也省了相親這一道程序,我現在帶黛藺去‘易雅軒’。”笑容在俊臉上漾開,眯眸而笑,美得讓人心驚,卻危險而又邪惡。
但前面的黛藺越走越快,幾乎是用逃的速度在疾走。
慕夜澈看着,感覺有些爲難她了,轉過身看着跟隨而來的父親慕書記,笑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喜歡看到她。每次看到她,我的心裡就感覺暖和,並且透着微微的酸。”
慕書記的臉肅然,冰冷,一雙嚴厲的眼眸裡,在瞥見黛藺的那一刻,閃過了一抹重重的震驚,但他掩飾得很好,一逝而過之後便是一股寒光,犀利而又冷漠,半晌冷道:“如果知道滕老介紹的是這個女孩子,那從一開始,我就不會答應這門相親!她,根本配不上夜澈!”
一頓惱聲呵斥,表情顯得尤爲暴怒,袖子一甩,打算負手而去。
“那慕兄又爲什麼不答應?”滕老太爺笑着反問他,帶笑的老眸瞥了附近不遠處,立於滕宅二樓陽臺的滕睿哲一眼,再道:“黛藺是一個好女孩,配得上很多優秀的男人。我倒建議,應該讓夜澈和黛藺立即訂婚,然後在婚後慢慢了解和相愛。呵~我看得出來,夜澈願意接受黛藺。”
這一句話立即拉住了慕書記的腳步,讓這位正處於盛怒中的書記不可置信的回頭,盯着滕老太爺的眼眸火光四起,“說得好啊,以我慕家目前的聲望和權勢,也只配迎娶這樣一個只怕是沒有能力,沒有本事,更沒有自尊心的女孩子!”
這一次,慕書記是真的被氣走了,直接坐上司機開過來的事,嘭的一聲,大力關上車門,絕塵而去。
慕夜澈沒有跟隨父親離去,而是望着父親離去的背影,目光悠遠,自言自語笑道:“如果您不是在乎,又怎會發這麼大脾氣?面子上過不去罷了!其實在您的心裡,您希望我照顧這個女孩,但您自己,則會悄悄派人去調查她。”
他呵呵一笑,自顧走了,開着車去追黛藺,準備送她去學校。
而這邊,滕老太爺也想過來追黛藺,但想想算了,有夜澈追呢,他就不摻和了,回家會會睿哲去。
昨晚是他將睿哲叫來滕宅的,說是家裡沒人,爺爺想與他下盤棋。結果他把滕宅的燈全關了,自己坐老慕家喝茶去了,深夜纔回來,想探探睿哲會不會等他。
結果睿哲果然在等他,一個人坐房裡,說是也剛來,十一點多來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不知道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事。
於是他讓孫子住一晚,第二天再走,見見明天來做客的慕書記和夜澈,與夜澈多做政務上的交流。
所以如剛纔所見,他在滕家安排了一場相親宴,盛情招待慕書記一家,但主角不是睿哲,而是黛藺與夜澈,讓睿哲在一旁看着……但很顯然的,黛藺不領他的情,夜澈領他的情。
夜澈是個優秀的年輕人,紳士、智慧、一表人才,雖然相處的時間太短,對黛藺還不是愛,而是一種摻雜憐憫的疼惜,但他相信,先婚就能再愛,日久就能生情。
黛藺也會在這個過程中,一步步充實自己,讓自己變得光彩奪目,自信飛揚。而這個過程,需要夜澈去慢慢引導,開導,陪伴,以及心甘情願接受那兩個可愛的孩子……哎。
“老爺子,原來你是想讓我看一場相親宴。”滕睿哲從樓上緩緩走下來,一身挺拓的白襯衣,因爲一夜未眠,有些褶皺。寬厚的肩膀,結實健朗的胸膛,修長有力的雙腿,雖然看起來高挑完美,透着一股傲慢不羈的氣息與王者霸氣,但那雙深邃如黑潭般的眼睛裡卻隱藏着一絲疲累與鋒芒,讓他拾起沙發上的西裝外套,眼眸便黯淡下來,但隨即,他薄薄的脣角便輕微地揚起,大步走出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