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實不相瞞,我是禮部尚書家三小姐的侍女,確實不是什麼貴人。我家小姐怕我一個下人來你們會不讓進門,才讓我用她的身份來說話的。”啓月說道,“沒想到幾位哥哥慧眼明亮,我這奴婢的氣質瞞不過各位的眼睛。可是我家小姐確實是有急事相求,才讓我來的。”
幾個侍衛相視而笑,一個個都得意得不得了。可是即便如此,他們的態度也沒有好轉,反而更加輕蔑了。
“喂,我說你啊,我們將軍府和你們那什麼三小姐素來沒有交情的。現在你家三小姐有難,關我們家少將什麼事情啊?去去去,別來沒事找事,害的我家少將惹禍上身!”
面對這樣冷血而蠻狠不講理的說法,啓月竟然吃驚地說不出話來。她眨了眨眼睛,感覺他們不可理喻。
“主子們之間的交情豈是做下人的莫得清楚的?”啓月問道,“難不成每次你們少將出去見了誰和誰交了朋友,回來都要和你們報備一聲嗎?是不是管的太寬了?”
“哎喲,你這個小丫頭嘴巴還挺厲害的。哥幾個今天就是不讓你進去,也沒見着你來!”
啓月拳頭一握,恨不得衝上去對着幾個侍衛就是一頓暴擊。好在她還是一個比較理智冷靜的人,平常受慣了家裡人的欺負,現在也就當這幾個侍衛是家裡人的下人了。
她好聲好氣地說道:“幾位哥哥,我就是個做下人的。大家都是聽命於人,何必這樣互相爲難呢?就麻煩幾位哥哥進去通報一聲,倘若我家小姐真的和少將素來無交情,你們少將必然也不會大雨天的見我,是不是?”
幾個侍衛點點頭,覺得她這麼一說還是有道理的。
啓月繼續說道:“就麻煩哪位哥哥去通報一聲。若是少將真不肯見我,我肯定二話不說就走,免得在這裡讓幾位哥哥煩心。”
“那……那也行,我進去通報一聲,”一個站在邊上的侍衛皺着眉說道。他本身就有些看不下去哥幾個大雨天的還難爲一個小姑娘,早就忍不住了。
“多謝這位哥哥了。”啓月一笑,欠身行了個禮。突然她又想起了什麼,喊住那個侍衛說道:“麻煩這位哥哥通報的時候不要說是禮部尚書家三小姐,就說是——玉柳霖廊的月姑娘!”
那侍衛點了點頭,進去了。
其他三個侍衛這個時候也不鬧騰了。其中一個帶頭起鬨的對着啓月招了招手,說道:“行了行了,你上來躲躲雨吧!你那馬淋雨沒事的吧?”
啓月搖搖頭,轉身就把雨傘插進了馬鞍旁邊的一個孔裡。傘豎在那兒,剛好擋着馬的脖子。啓月把馬往旁邊別人家牆院下走了點,牆院上的檐還比較長,可以讓馬擋擋臉。她摸了摸馬脖子,溫柔地說道:“你就在這兒等一等我,好嗎?我一定快去快回。”
馬甩了甩頭,往啓月的臉上舔了一下。
“噗嗤,你真不像一匹馬。”啓月難得笑了出來。她拍了拍馬兒,無視大雨穿過街道走到將軍府的門前。
直到她走近,幾個侍衛才發現原來這個“奴婢”是一個清秀可人的美女,心中不禁有些後悔自己的戲弄。
等了一會兒,去通報的侍衛還沒來呢,杜成武就先拉開門出來了。他一見到啓月,臉上立馬露出興奮的表情,輕聲叫到:“月姑娘!”
啓月一回頭,發現是杜成武,還有些愣神。杜少將不是一個姑娘嗎?這怎麼出來的是一個一米九的大男人啊?
可是想到這個人問都不問就叫她月姑娘,想必是認識她的。她就還是露出笑容來裝作也認識杜成武的樣子,微微頷首道:“見過杜少將。”
杜成武笑了笑,說道:“我聽到他說玉柳霖廊還以爲是什麼呢,這人不知道玉柳霖廊是什麼,說出來的我壓根就是一頭霧水。不過他一說月姑娘,我立馬就有印象了!沒想到真的是你本尊來了!有失遠迎,失敬失敬!”說着,杜成武便彎腰抱拳向啓月致歉。
這架勢看得旁邊的幾個侍衛都傻眼了。他們立馬跟着低頭抱拳,腰彎得更下去些,說道:“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對月姑娘多有冒犯,還請月姑娘責罰!”
“呃,責罰就算了。”啓月沒時間理會他們,趕緊對杜成武說道,“我此番前來是找杜少將有要事。事態緊急,能否借一步說話?”
杜成武爽快地答應了,撐起傘帶着啓月進入府中。
可是啓月太着急了,還不等杜成武把她帶到大廳去,她見四下無人便拉住了杜成武的胳膊。杜成武被她“不矜持”的動作嚇得一愣,驚訝地低頭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