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萬分着急,殷荀向來閒散慣了,不喜歡束縛,她這些年也沒幫他操心納妃的事,可是這會,她是十分後悔,早知道當初該逼着他,現在事到臨頭了,她是幫他娶個王妃也來不及了。
被操心着的三皇子正與姜珞胭在院曬太陽,一邊是清茶,一邊是瓜果,好不自在。
姜亦寒斜睨着他,每次他來找姜珞胭,總能碰見他,好像他也住這裡一樣。
“外面都鬧翻了,皇后娘娘都忙着幫你物色王妃了,你卻還在這裡偷閒。”
“現在那些大臣都趕着去巴結殷玄,誰還願意嫁給我啊?”嘴說着,殷荀卻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姜亦寒揉揉眉心,這件事也是讓他們頗爲頭疼。
“可是你別忘了,初月那丫頭可是心心念念要嫁給你,再不濟,還有那個叫櫻雪的女子。”
“我母后是愛操心,不是王妃嘛?我旁邊不有一個,連兒子都有了。”
姜亦寒一愣,姜珞胭也是一愣。
“你……你說什麼?”姜亦寒突然想到什麼,腦海一閃而過的思緒,瞬間被他掐斷。
殷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們,“這不是挺好的嗎?”
姜珞胭還有些迷茫,“什麼意思?”
殷荀輕輕用手指觸着她的腹部,能感覺到裡面輕微的動靜,笑眯眯說道:“老皇帝不是想要孫子嗎?我把姜珞胭娶了,這裡面的不成我兒子了?”
姜珞胭一驚,姜亦寒一掌拍開他的手,沉聲斥道:“想都別想。”
殷荀懶懶地看着他,“殷玄的那個妾室已經懷孕七個月了,算我納個十房八房,也趕不的。”
“萬一是女兒呢?”姜亦寒咬牙道,殷荀在想什麼,他誰都清楚,想撿便宜,把姜珞胭腹的孩子說成是他的,雖然京早有流言,但事關姜珞胭的名聲,他絕不能答應。
“我聽說,老六的王妃也懷孕了。”殷荀悠悠說道,早不懷晚不懷,偏偏這個時候傳出消息,是真是假,也知道他們自己知道。
姜珞胭也算是聽明白了,白了殷荀一眼,“誰讓你自己不納妃的,現在想來撿便宜,想都別想。”
殷荀眨眨眼,“我不是爲了等你嘛,你若是早點來,說不定現在我兒子都滿地跑了。”
姜珞胭瞪着他,姜亦寒也瞪着他。
殷荀撇撇嘴,“開個玩笑,你們還真是無趣。”
長息到酒樓包廂的時候,殷玄已經等很久了。
掀袍而坐,殷玄伸手給長息倒了杯茶。
“我聽說,現在幾乎大半的朝臣都靠向你這邊了?”老皇帝的那道詔令長息自然聽說了,如此明顯,對殷玄有利,但是長息總覺得有些怪異。
說到此事,殷玄微扯嘴角,“我也沒想到,我父皇會下這樣的詔令。”
“殷荀他們該亂了吧?”
“皇后最近忙着給殷荀納妃,只是殷荀不是待在王府內是去姜家,根本不心。”殷玄對殷荀太過了解,他性子閒散,向來是自由慣了,別說皇后了,是皇逼他,他都不見得會聽話,大不了拍拍屁股再出去玩一段時間,其實有時候他還是很羨慕殷荀,能活得如此隨性,背後始終有人幫他打算,而他不能,他什麼都要靠自己,只要稍稍一放鬆,便是萬劫不復。
“姜家……”長息輕聲呢喃,姜珞胭是在姜家呢,“我聽說,姜家有一位小姐懷孕了。”
他輕飄飄的一句話讓殷玄一愣,姜珞胭他是知道的,模樣生得絕色,在皇后的壽宴之他見過她一面,若不是她懷着孕,只怕他都要對她動心了。
“這與殷荀有什麼關係?”他明明記得,算來姜珞胭現在應該懷孕八個多月了,雖然外界都傳言姜珞胭腹的孩子是殷荀的,不然他怎麼會時常去看她?可是八個月前殷荀還在大禹,時間根本對不。
“算沒有關係,在這種情況下,難保不會扯一點關係。”
想起那個清冷絕塵的女子,長息眸一閃而過的陰鬱,只要一想到她可能與墨修有關係,長息控制不住的心毀滅的**,現在他還查不到姜珞胭真實的身份,正是如此,才更值得人懷疑不是?金樓的偵查手段向來是數一數二的,連一名女子都查不到,說明什麼?若不是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那是有人刻意掩蓋了她的身份。
是宿梵?還是墨修?
“姜家那邊你還是要留意一下,姜英不好對付,他兒子也不是吃素的,雖然現在你佔優勢,難保他們不會另闢蹊徑。”
長息的話略有深意,殷玄正思索他說的什麼意思,再擡頭時長息已經不見了。
殷玄突然想到,他與長息接觸這幾次,從來不知他的姓名,不知他的長相,也從來不知他的身份。
他到底是誰?
屋安靜下來,因爲要與長息見面,所以殷玄身邊並沒有帶下人,這會正準備離開,起身的時候,卻透過窗外,看到下面的人。
是櫻雪。
櫻雪還住在姜府,姜初月對她是越來越不待見,皇后最近忙着殷荀的事,沒空去管她,也沒派人來把她接回皇宮,聽到皇的詔令之後,她萬分期待皇后會把自己許給殷荀,哪怕是妾也好,只是卻一直沒有動靜,今早聽說殷荀去了姜府,她滿心歡喜地想去見她,沒想到他竟是去找姜珞胭,櫻雪被姜初月派過去的人攔在了門外。
幾日的鬱結,讓她有些煩躁,索性離開了姜府出來走走,倒是沒想到會遇見殷玄。
殷玄還穿着那日穿的墨藍色長袍,身形修長,劍眉星目,那般的尊貴與俊美,讓過往的女子都紅了臉。
殷玄朝她這邊走過來,櫻雪目光躲閃,自然是不願意與他有牽扯,正想轉身離開,殷玄卻叫住了她。
“櫻雪小姐。”
櫻雪了扯嘴角,勉強一笑:“四皇子,好巧啊。”
殷荀看向她身後,只帶着兩名婢女,似乎還是坤寧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