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主公有令喻到。”曹百原敬畏的望着正在看地圖的年輕人。剛毅的臉龐,濃眉緊皺,顯然是遇到什麼難題了。
“主要說了些什麼?”谷振東頭也沒擡,沉聲的問道。
曹百原聞言飛快的打開信件,看了半響,方回道:“第一是表彰我們取了勝利;第二是讓大將軍快速的解決戰鬥,最後是讓我們在安南扶持一個傀儡。”
“恩,和本將軍猜的一樣。”谷振東丟掉手中的小樹枝,道:“主公等不及了,中原的局勢恐怕是一日三變,再不快速的解決眼前的這個麻煩,日後中原大戰,我們就只有看的份了,你曹百原願意嗎?看來我們得用的工夫了。”
曹百原聞言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皺着眉頭問道:“大將軍,那主公爲什麼讓我們在安南扶持一個傀儡呢?依末將看來,安南沒有我們可以與之匹敵的軍隊,乾脆一口氣把他滅了就成了,扶持一個傀儡也是件很麻煩的事情。”
“天時、地利、人和是一場戰爭取得勝利的重要因素,你看看我們的情況。”谷振東招過曹百原道:“我們如今所處的位置是庯憲城外三十里,你再看看我們周圍的地形,看看。都是森林,本將軍仔細的研究了一下,在安南最多的就是這種森林,現在還好點,到了夏天來臨的時候,這裡的天氣就是下雨,瓢潑大雨中的樹林容易產生瘴氣,而在安南,毒蛇也是經常出沒的東西,我軍雖然是來自南方,但是象這種天氣還是很難見到的,而安南人就不同了,他們對地形熟悉,對瘴氣有一定的免疫力,又更是玩蛇的祖宗,如果他們把這種情況利用起來,我軍就會象幾百年前的元朝的軍隊一樣,師老兵疲,暑雨疾疫,陷入內外交困的局面,這種情況如何與對方糾纏。”
“既然如此我軍爲何要勞師遠征呢?乾脆在這裡扶持一個傀儡,向他提供武器、幫他訓練軍隊,不是可以減少我軍不少的麻煩嗎?”曹百原又問道。
“曹賢弟,你知道什麼是爲將之道嗎?”谷振東突然問道。
“小弟知道,在《六韜論將》中,凡是大將之才,自身必須具備‘五才十過’;‘五才’者爲‘勇、智、仁、信、忠’也,所謂‘勇則不可犯,智則不可亂,仁則愛人,信則不欺,忠則無二心’也。而除了‘五才’之外還有‘十過’,這‘十過’分別爲‘有勇而輕生者,有急而心速者,有貪而好利者,有仁而不忍人者,有智而心怯者,有信而喜信人者,有廉潔而不愛人者,有智而行緩者,有剛毅而自用者,有儒而喜任人者’。這個主公曾教導過。”
“你說的不錯。”谷振東點點頭道:“但是你還忘記了一點,那就是爲將者需要一個全局,你認爲主公征伐安南真的是因爲安南對我大漢民族不敬嗎?不是,中原局勢日益緊張,主公有鴻鵠之志,報國救民,振興我大漢江山的雄心壯志,如今朝廷**,奸佞重生www.Freexs.Cc,關外的後金虎視眈眈,隨時都能滅我華夏文明,主公要興義師,弔民伐罪,而這一切就必須有實力說話,我臺灣軍隊甲天下,那是用大量的錢財累積起來的,而如今史可法逃離了臺灣,朱由檢肯定在沿海一帶佈置了重兵,封鎖臺灣。缺銀少糧的臺灣能支持了多久,也只有天知道,所以主公纔打安南的主意。纔會派本將軍來,論智謀,我不如施琅將軍,論勇武,我不如劉啓將軍,但是我比他們更狠,只有我這個惡魔才能給主公帶來他想要的,也只有我才能威懾我們以後扶持的傀儡。你這下該明白了吧!”
曹百原點了點頭,又沉吟了好半響,方小心翼翼的問道:“將軍,您殺人無數,難道不怕日後史書上給你重重的寫上一筆嗎?”
谷振東眼睛中殺氣大盛,盯的旁邊的曹百原嚇的象後退了一步,好半響才冷靜下來,谷振東吐了口氣,輕聲道:“賢弟,今日這裡就你我兩人,日後此話不要問了,要知道史書是勝利者書寫的,主公鼎定中原,自然不會說本將軍是個惡魔,上面只會說本將軍是霍去病,你懂嗎?”
曹百原聞言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去準備攻城吧!”谷振東閉上眼睛道:“還是用老辦法,讓那些炮灰衝鋒,打開城門,火槍陣在後,大將軍炮壓陣,對準城牆轟炸。”
“是。”曹百原神色大振的了領命而去
不一會兒就聽到帳外炮聲隆隆,喊殺聲不斷。谷震東毫無反映,臉色冰冷,好半響才嘆息道:“哎,也許這次是我谷振東最後一次出征了,中原的花花世界,恐怕不是我谷某人建功立業的地方吧!主公恐怕也不會讓我這個鄶子手去玷污他的清名吧!”一代名將長嘆吁吁。
崇禎十五年,炎黃五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右金吾大將軍,徵南大元帥谷振東率領大軍十萬,攻陷安南第二大城市庯憲,下令屠城三日,除缺漢人,倖存者僅三百五十七日,還是因爲收殮死屍的緣故。谷振東這尊殺神用他自己的特有的手段告訴世人,敢於大軍相抗衡者的後果。以往以仁義而著稱的泱泱上邦撕開了他虛僞的一面,以殺戮來征伐天下,血腥的手段讓安南朝野爲之震動。順王黎維佑乘機宣稱其兄黎維祺獲罪於天,聯合御林軍都統鄭元琅、交趾五城兵馬使鄭泰等文武大臣數十人,威逼黎維祺退位,一邊發佈勤王令,召集各地軍隊救援交趾,一邊派出使節求和。
三天後,徵南大軍沿着官道朝交趾開進,一路上,逢寨滅寨,遇城滅城,殺戮遍佈了整個安南,恐怖籠罩着整個天空,有不少的人都望山裡躲去。從庯憲到交趾的路程大約有一個月的路程,谷振東的血腥政策以及他獨特的進攻方法讓大軍並沒有多少的抵擋,基本上是毫無阻攔的到達了交趾城下。
交趾這昨有着數千年的歷史名城,又一次迎來了異族的敵人,只不過這次迎來的不但是敵人,或者可是說是惡魔。
交趾城下,谷振東騎着一匹高頭大馬,手中的馬鞭不時的輕輕揮動,再他的旁邊正是曹百原、鄭森與羅振川兩人,谷振東看着城牆上站着的無數士兵,手中的長刀不時的閃過寒光,谷振東的眼睛裡流露的是譏笑,他不由的想起了,前些日子前來想投降的傢伙,卑躬屈膝、低眉順眼,滿嘴巴的阿諛諂媚之詞。“你以爲獻點東西就能換取我們去撤兵嗎?簡直是好笑,既然你的東西多,我要你每年進貢幹嘛呢?還不如由我自己去取,得到的比你還多。你鄭家在黎朝樹大根深,留你們在這裡只能壞主公的好事。想那莫家如今是日落西山,主子年幼不說,就是他的那個姐姐也是十分美貌。”想到這裡,谷振東不由的朝後面的大營望去。
“進攻。”谷振東馬鞭揮動,“先給他點顏色看看。”
戰鬥終於打響了,炮聲隆隆,半邊天都紅了,各種火炮的巨響匯成了一氣:加農炮,榴彈炮、沖天炮,只要是臺灣所能製造的炮彈在這裡都得到充分的應用。各種炮彈從士兵腦袋頂上都往交趾飛去,交叉火力拖着火尾巴划着各種弧度和線條,狠狠的砸向高大而堅固的城牆,城牆一陣顫抖,有的炮彈落在城牆炸的黎軍死傷無數。無數炮彈將人體撕成了碎片,殘肢隨着氣浪飛向天空,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向了城牆下,化爲肥料,滋潤着大地。
這個時候,數萬由安南人組成的炮灰在督戰隊的威逼下,揮舞着手中的殘破的大刀,扶着前不久趕製的攻城梯朝城牆撲去。明晃晃的刺刀在烈日下爍耀着逼人的寒光。“放箭,放箭。”鄭元琅殺紅了眼,怒張着大嘴,大聲喊道。一切的狂暴盡畢露於他和他身後士兵的雙眼裡。炮灰們在這近似瘋狂的反撲面前怯懦了,敗退了,但他們身後的督戰隊卻無情的行使了權利,這剝奪了數以十計敵軍士兵的生命;無奈,憤怒,絕望迫着這些戰爭狂的炮灰們掉轉身子迎向更殘酷的死亡,用手中的鋼刀砍向自己的同胞。瞬間,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兩隻受傷的軍隊已經糾纏在一起了。此刻城下的炮聲也驟然停止了,衆人都在注視着等待着這轉眼將至的血肉橫飛的死亡,他們沒有任何的奇怪,戰爭就是這樣。
“收兵,以後每天再這麼來一次。”谷振東淡淡的說道:“交趾有四門,我們四個人一人守一門,把交趾團團圍住,主要精力用來對付即將前來支援的援軍,等待把他們都消滅了,再來收拾交址想來不是什麼難事。”
“圍點打援。將軍好計策。”羅振川說道。
“這不是本將軍想到的,是主公教的。”谷振東臉上並沒有任何的得意。
崇禎十六年,炎黃六年二月三日,圍困了一個多月的交趾城終於在內外交困的情況下,被谷振東的大軍攻破,城破後,城內黎氏族人與鄭氏家族皆被屠殺。炎黃六年二月十日,莫氏王朝統治了安南北部,李無庸派人攜帶金印,封爲“越南國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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