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今日已經過去五六年了,這事情幾乎已經快被人們忘卻了,今天卻又舊事重提。這裡有很多士兵沒有經歷那個時代,不知道當時有多麼恐懼。
其中一個老兵對身邊的士兵說道:“別以爲這只是空穴來風,這是真的,當初的那個慘叫聲,讓整個皇宮都恐慌不安。按說在這裡如何大聲呼叫,也不會聽到,可事情偏偏就這麼邪門,整個皇宮都能聽到那個悽慘的叫聲。”
“還有更邪門的,經過八寶宅院的人經常會聽到哭泣的聲音,和唉聲嘆氣的聲音,甚至有人會莫名其妙的暈倒在八寶宅院附近,醒來一定會大病一場。”
“就是,有個校尉不信邪,由此偷偷潛到八寶宅院附近,他想爬上牆頭看看。當時有很多士兵在周圍看着,結果這個校尉剛爬上牆頭就一頭栽倒在地,七竅流血而亡。而周圍的士兵也暈倒,後來這些士兵大病一場,虛弱了一兩年才恢復。”
這時另一個老兵說道:“別說了,難道你忘記了議論此事的人都要被砍頭的。”
李元修心想這個校尉一定看到了什麼被人滅了口。可是這讓他很想知道這件事的始末,他說道:“沒關係,我是欽天監的人,來調查很正常,只要我說沒事,就沒人會追究。”
諸葛多一看着李元修,覺得這個人真是怪,他怎麼又對這個鬼地方開始感興趣了?
士兵們對剛纔在李元修身邊的兩個士兵感到嫉妒,因爲剛纔兩個士兵給李元修辦點事居然就可以榮華富貴後半生,真是讓人嫉妒羨慕恨。於是對這件事紛紛抖出自己知道的東西。
這個說:“八寶宅院以前是一個軟禁皇室內部成員的地方,說是軟禁,但是幾乎沒有人走出過八寶宅院。被軟禁在裡面的人幾乎都是死於非命,但是從沒有人敢提起這件事。”
“對,我還聽說過,八寶宅院以前在建的時候就出過一次奇怪的事情,這個地方挖下去以後泥土都結冰了。那個時候是夏天,泥瓦匠熱了就來乘涼,不過一會就受不了。很多人都因此而生病。”
“那是以前的事情,現在已經無法考證,但是前幾年聽說有人夜間在八寶宅院看到過一股藍光,那股子藍色的光芒像是把人包裹進去一樣。一閃而過,看見的人從此一病不起,十幾天後就死去了。”
“我當時在八寶宅院附近巡邏,經常隱隱約約的聽到鈴聲,但是聽到後就會覺得眩暈。後來我的幾個兄弟都說自己也經常這樣。”
李元修忽然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去年和今年都有這樣的事情,一般都是發生在颳大風的天氣,順風時會聽得到。”
“繼續說。”李元修心裡有了一個大概。這個八寶宅院很可能是人爲的荒涼。尤其是那個鈴鐺最可疑,很可能是一種邪門的法術。
有士兵說道:“有人看到過八寶宅院有人出入,只不過沒有看清是什麼人。”
這句話更加堅定了李元修的看法,想不到皇宮裡還有這樣的地方。看來到是一處極好的避難之處。
這時候諸葛多一高興的喊道:“來了,來了。你看看那個女人是不是六花?”
李元修走到偏門向外看了一眼,果然兩個士兵將六花帶過來。只不過六花已經傷痕累累,走起路來搖搖欲墜,而且她身上還帶着鐐銬。
李元修覺得很奇怪,大堂外是一個院子,雖然院子很小几乎去了走廊就沒多大的地方,但是這裡卻沒有一個守衛,難道屋裡這些士兵就是院子裡的守衛?
最可疑的是,兩個士兵拿着巴魯特爾的腰牌將人提出來,居然沒有一個人,或者是想巴魯特爾彙報。
李元修對諸葛多一說道:“小心點,我總覺得這裡面有什麼不對。”
諸葛多一大大咧咧的說道:“俺不相信還有誰敢對欽天監的人不利,難不成他想造反?”
李元修看了巴魯特爾一眼說道:“不要大意,有人都敢逆旨,又有什麼不可能的?”
諸葛多一也看出有什麼不對,他疑惑的說道:“這裡怎麼除了這幾個人之外再也沒有守衛?我去問問這些士兵。”
李元修想到:對啊,自己可以問問這些士兵,怎麼我反而不如諸葛多一腦瓜靈活了?
諸葛多一走到這羣士兵面前問道:“你們這裡怎麼就你們這麼幾個守衛?萬一出什麼事你們能抗住?”
經過剛纔的一番文華,士兵們也覺得李元修沒有什麼官威,比較好說話,而巴魯特爾有卜志勝。所以他們有什麼說什麼。
“我們是守在院子裡的,而還有兩隻隊伍在監獄裡帶着。就是爲了防備有人劫獄,我們都在大堂裡,外面自然不會再有人。”
李元修心道:原來是自己多疑了。
說話間兩名士兵將六花帶來,六花似乎認識諸葛多一。她看到諸葛多一頗爲驚訝,再轉頭又看了一眼李元修,但是她很快就明白過來了。
在李元修看來六花似乎沒有認出他來,不然只看了一眼沒有任何表情。
還沒有等六花開口說話,李元修咳嗽一聲說道:“本官乃是欽天監的五品護衛,奉皇上口諭將要犯六花帶走。六花,只要你肯跟我們合作,皇上說了,你以往的罪行可以一概不予追究。”
李元修說這番話就是爲了提醒六花不要多嘴,不要說破他和諸葛多一的身份。
但是諸葛多一卻說出一句讓人驚得合不攏嘴的話,諸葛多一指着六花說道:“她,她不是六花。”
李元修心中一驚:難道還有一個六花?這個六花就是我認識的你個六花啊?
李元修剛想問諸葛多一是怎麼回事,六花卻突然破口大罵:“死傻子,你纔不是六花,你睜開你那狗眼看看,本小姐哪裡不是六花?你再多嘴小心本小姐摳出你的眼睛喂狗。”
不過六花說話很有分寸,沒有道明李元修和諸葛多一的身份,只是隱晦的恐嚇一下諸葛多一。
李元修一愣,這話中似乎帶着威脅,再看諸葛多一果然蔫了,不在說話了。
李元修問周圍的士兵:“你們可知道監獄裡關押着幾個前幾天捉到的侵入皇宮的人?”
“就她自己,據說前幾天一共有兩個人侵入皇宮,最後只抓到這麼一個笨的,了一個人很狡猾,只閃出幾次身影就不見了。”
“放你的屁,本小姐怎麼就笨了?你娘才笨呢?就是因爲你娘笨,纔會生出你這麼一個笨蛋。”六花根本就是一個潑婦,簡直顛倒了之前六花在李元修心目中的形象。
李元修對諸葛多一說道:“將她帶走。”
李元修帶頭向外走出去,大堂裡有士兵問道:“大人,我們巴魯特爾大人怎麼辦?”
因爲巴魯特爾被定住身形不能動,李元修回頭看了巴魯特爾一眼說道:“後面很快就會有人過來解決,你們繼續守在這裡。”說完頭也不回走出去。
六花滿身是傷,根本走不快,李元修不由皺了皺眉頭說道:“先忍忍吧。如果你肯跟我合作,我馬上治好你的傷。”
六花冷笑說道:“少在這裡吹牛,本姑娘不信。”
李元修也懶得跟她解說,只是一個勁的催促快走。走出刑部大堂後,六花卻說道:“怎麼?還不打開我的鐐銬?難道想一直烤着我?”
李元修暗叫糟糕,他還指望着這兩名士兵給他帶路,這樣會一路暢通的。
果不然,兩名士兵對看一眼,腳步放慢下來問道:“你們認識?”
李元修解釋道:“她應該與他認識。”說完對着六花使了一個眼色。
誰知道六花就像沒看到李元修的眼色一樣說道:“原來這兩個士兵不是你們一夥的,解決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