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鬼差這一方面,李元修已經把他們得罪了,即使再加上這一次又能如何?當然,如果盧正陽能聽到單冰山的話,那就更好了,也不需要自己……不過李元修心裡很明白,這是自己一廂情願,如果盧正陽聽到單冰山的話還會如此無動於衷?
但是管不了這麼多了,眼前都活不下去,還談什麼以後?
李元修跟在單冰山後面說道:“先讓我看一眼令牌的真假。”
單冰山一邊往前走,一邊不動聲色的將令牌懸掛在腰間,他走到房間門口說道:“盧判官,你來看這間屋,有什麼與衆不同嗎?”
李元修凝神向單冰山腰間的令牌看去,這腰牌不像是用純金打造,但是做工精細,上面的圖案清晰逼真,線條流暢,粗細均勻適中。令牌上面只有四個字“如朕親臨”。看到做工這麼精細的令牌不像是假的,李元修對着單冰山點點頭。
盧正陽走到房間門口向裡面看去,說道:“沒有什麼不同啊?”
李元修默默地跟上來,單冰山又道:“盧判官,你看這門鎖已經生鏽,顯然這屋裡不會有人住,但是你看屋裡面,哪像有一點沒人住的樣子?屋裡沒有一點灰塵,沒有一點黴味,這像是沒忍住嗎?”
緩了一口氣單冰山又說道:“沒有灰塵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這裡有一股陰氣。盧判官來自陰府也許感覺不到,但是我們這些生活在陽間的人很容易就感覺到這股陰氣,顯然這裡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
說着打開房門的鎖,李元修看到單冰山開鎖用的不是鑰匙,而是一根黑白色的細絲。單冰山將這個人細絲慢慢的插進鎖眼,不斷的向裡面插入,看細絲的這段長度應該足有三把鎖的長度,這才停下。
然後單冰山慢慢捻動這跟細絲,只聽“啪”的一聲,鎖裡面的彈簧彈開的聲音,這把鎖就這麼容易被打開。
事實上盧判官等幾個鬼差不需要開門就能進去,但是盧判官還是等待單冰山將鎖打開後才進去。
李元修早就看到了,這個房間裡瓷器類只有一個花瓶在牆角下,除此之外只有茶壺茶碗等物。
李元修跟着進到屋裡來,默默的轉到花瓶處,單冰山對着李元修點點頭表示確定就是那個花瓶。而盧判官是有意無意的走到花瓶處,其他幾個鬼差卻四處開始查看起來。
李元修凝神看向花瓶裡面,花瓶裡面果然有一塊不大的長方體木頭,大約一手就能握住。李元修思考該不該用六甲純陽符扔到這塊木頭上?只要將六甲純陽符扔到這塊木頭上,裡面的鬼魂可就完了。
但是如果這樣做,李元修會覺得自己跟殺了一個人一樣,會讓自己的內心在下半輩子都處於不安的狀態。所以,李元修猶豫了。爲了自己生存去殺一個素不相識的可憐人,這不是李元修的性格。
可就這時候盧正陽彎下腰,一把就將花瓶拿在手裡,嘴裡說道:“這個花瓶有點奇怪啊?”
單冰山不斷的對李元修使眼色,示意李元修趕緊動手,並且把腰裡的令牌悄悄地用兩個手指捏了出來,在手裡晃了晃。
而這個時候盧正陽將手一揮一個鬼魂被招了出來,出來的是一個少婦模樣的鬼魂,滿臉凶神惡煞的樣子,眉毛倒豎,目光冷冽。但是當她看到單冰山的時候,臉色緩和一下,不再這麼冰涼。
盧正陽卻冷哼一聲說道:“哼,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破壞鬼司的規矩,私自煉製鬼魂?真的當我盧正陽是傻子……”
此刻的單冰山不斷地向李元修擠眉弄眼,示意李元修趕緊動手。李元修卻在在心裡得意的說道:哼,剛纔還對我哼了吧唧的,現在知道求人難了?
正在盧正陽示意不滿的時候,李元修突然對着這個女鬼魂扔過去一張定身符,然後轉身撲向單冰山,將單冰山手裡的令牌搶走。
速度之快令單冰山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李元修奪走令牌,單冰山扭頭看向盧正陽面前的女鬼魂,卻見這個女鬼魂一動不動的定住身影。單冰山很懷疑,懷疑這個女鬼魂是否已經死了?
盧正陽大怒道:“好大的膽子,敢在我面前行兇?來人,給我拿下。”
但是李元修已經衝出屋裡,前面大堂的側門已經打開,讓李元修省了翻牆的時間。跑出八寶宅院後他就用處借地加步法逃走。
兩個鬼差剛追出門就不見李元修的人影了,兩個鬼差對看一眼,無奈的回頭交差,說是交差就是捱罵。
李元修離開八寶宅院卻不知道該往哪裡走?他手裡拿着沉甸甸的令牌總害怕被單冰山騙了。他索性走到一隊巡邏兵面前站住。
“喂,你們幾個過來。”
巡邏兵見到有一個士兵打扮模樣的人裝模作樣的招呼他們,不由的心裡不快。
“你是幹什麼的?出示你的……”
這個士兵沒說完,李元修將手裡的令牌亮出來給他看,這個士兵頓時啞火了。作爲皇宮裡的巡邏兵,對各種令牌都要謹記在心,否則就有可能被斬頭。
這塊金牌恐怕所有皇宮裡的士兵都認識,愣了片刻,他們立刻跪倒在地叩拜起來。
李元修趕緊問道:“你們剛纔可看到有一個人從這裡經過?”
“回大人話,我等沒有看到任何人。”
李元修又問道:“從這裡去皇宮大門最短的是那條路?”
“回大人的話,從這裡一直往前走,可一直走到城牆腳下,到了城牆腳下在往東走一百五十米左右的距離就到了皇宮大門。也可以從這裡先往東走大約一百五十米的距離,然後一直往前走就會看到城門口。還可以……”
李元修不等這個人說完已經不見身影了。這羣巡邏兵在周圍仔細的尋找一邊說道:“我們剛纔是遇到一個人吧?”
“頭,這個人會不會有問題,一個士兵怎麼會有這樣的令牌?會不會是假的?”
這個小隊長心裡直罵這個人不懂事,這種事情就算這個人持着假令牌,也不能說破,更何況那個了牌是真的。
“放屁,老子豈會看錯?而且剛纔我身後的幾個兄弟也都看到了,那令牌豈會有人敢作假?”
“頭,會不會是八寶宅院出來的?”
“別,別說,這種事情不能說,會倒黴的。”
這一對巡邏兵戰戰兢兢的走了……
而八寶宅院的單冰山很快就發現那個鬼魂沒有死,只不過被定身了。心裡不由大罵李元修狡猾,因爲剛纔情急之下令牌被李元修搶走他也沒有去追趕。現在不由得後悔起來。
但是後悔也不能去追趕李元修了,而是想辦法把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處理了。如果讓她活着把自己供出來,那可就糟糕了。
單冰山對盧正陽說道:“盧判官,你看我說的沒錯吧,我就說這個人有問題。果不其然,他居然敢煉製鬼魂?真是膽大包天。”
盧正陽說道:“哼,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作惡多端的人這麼容易就逍遙法外。等我拿了證據,看他還怎麼狡辯。”
盧正陽的這幾句話把單冰山講的渾身起雞皮疙瘩,心裡感覺事情不妙,似乎這個盧判官在懷疑自己?那麼他說的所謂的拿到證據是什麼?難道是她……
聽了盧正陽的話,單冰山感覺決不能讓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活下去了,此刻殺了她,總比盧正陽從她嘴裡套弄出話來,然後收拾他單冰山要好得多。
想到這裡單冰山心裡有了決斷,決心自己親自動手解決這個潛在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