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學一個月裡,我們班已經與外班發生了兩次羣毆事件,第一次我們班的男生在動手之前理直氣壯的說:“記住,小子,我們班的班花我們都還捨不得追到手,你小子靠邊站。”這裡所說的班花,即是鄙小女子也,小女子不才既被如此掛名,實在是羞愧難當,拉開那些羣情振奮被高三生活壓抑得快要變態的男同學,看到那個被打得縮成一團的男生,好象有些眼熟,旁邊的依朵提醒我:“情書王子呢!”
仔細一看,還真是那個老是堵在路邊給我塞情書的長得很清秀的男孩,我看了看地上的他,環顧四周,我班的佔多數,但是慢慢聚攏的好象陌生臉孔多了起來,我手一舉,非常帥的說了一句話後轉身而去,丟下一羣目瞪口呆男生然後慢慢的解散,按依朵後來回來的說法:“哇,酷斃了,暮菲就說了一句,你們想打就接着打吧,但是誰先動手了後果自負。”
依朵後來又分析,你說這些男生吧爲什麼就那麼怕負責呢,想打架又不敢負責,都是幫熊包!後來她又往深了一分析,終於明白爲什麼那些男生後來又不打了,你想想,他們打架無非是想警告那些人不要打暮菲的主意,因爲他們以後自己也要追的嘛,那如果因爲這次先動手了,暮菲知道了就讓他後果自負,他完全失去機會了,那他還打個屁啊!依朵說這個屁的時候噴了我一臉的口水,我摸幹臉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她爲自己的分析結果興奮無比的表情。
反正第一場架打了一半沒有打了,那個以前每星期二、四固定兩封以各種方式出現在我眼皮底下的情書嘎然而止,這實在是讓同宿舍的萍兒遺憾不已,因爲她太喜歡那個男生的鋼筆字了,每次情書到了她都是第一個看,並且還偷偷複印了一份拿了做字帖每天在那裡臨摹,爲了安慰她失望的心靈,我在她得到她絕對不外傳的保證後將那些絕版真跡全部送給她了,換來她答應幫我打一個星期的飯。其實還真不是我卑鄙,實在是收到的情書太多,而且不送給她,按照目前這段夭折的故事來看這些真品也只會落得個煙飛灰滅的下場,現在資源再利用,還能讓情書的主人的心愛的她享受一個星期的福利,也不辜負那個男生的一片癡心啊!這樣想着每次萍兒端來飯,依朵她們在一邊用那種鄙視的眼神看我時,我也不會覺得心虛了。
第二次發生羣毆仍然是因爲依朵口中的我這個“禍水”,這一次卻讓我在徹骨的痛中找到了自己迷失的心。
開學兩個多月了,學生會組織黑板報評比,作爲宣傳部長,除了要組織要學校的這次活動以外,本班的任務也被那個老學究班主任指示到了我的頭上,同學們剛認識,我也不知道哪些是有特殊才能的,指望剛認識的這些同學並且去求他們,還不如發揮我那三腳貓的工夫,自己上場。
星期天我拉着依朵準備出去買工具,剛走到學校大門口的時候既然碰到了上次那幫打羣架的傢伙,一行十幾個高高大大的男生把學校的門都快堵了,“班長,出去啊!”有人和我打招呼,我一看是我前排的杜宇,這是個平日說話痞氣十足但是很善良的男孩,正在追依朵,“是啊,我們去買點辦黑板報的工具,小向,你不是南京本地人嗎?應該知道哪裡有吧!”依朵和杜宇那點事大家都很清楚,反正用依朵的話說:還需要考察考察。整體來說,這個杜宇也不是完全沒戲。
“這個啊,這個只有夏牧最清楚哪裡有了。”杜宇趕緊拉過站他後面那個高高的男生夏牧,並且詭秘的朝我們眨了眨眼,夏牧雙手插在褲兜裡,上前一步站到我面前,一雙深如古井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我,我連忙把頭偏向一邊。
夏牧是學生會現任體育部長也是我們班的體育委員,說起這個人還真的是要好好的介紹下。
這種人應該就是人們常說的那種典型的校草,和我這名不副實的校花比起來,他那還真是貨真價實,不光人長得非常高大帥氣,而且據說是多才多藝,是本地人,家裡似乎很有錢,所以帥氣的外表加上不俗的打扮,對於這所學校女生的榮幸還是災難,只是聽說他很酷,很少說話,尤其對女生,似乎那些驚叫那些仰慕的眼神對岸他而言全然不在,我想這種人要不就是天生冷血要不就是從小到大都是沐浴在這種眼神中長大的,所以已經見怪不怪了。
他無疑是個男女通殺的傢伙,並且一定是個狂人,在一個星期的時間內,在那羣我看着一天到晚東倒西歪懶懶散散的男生中既然組織了一支籃球隊,那羣人把球衣一換,往籃球場上一站,讓我們班一直嘆息男朋友預選人除了夏牧再無第二的女生們眼睛一亮,連我都以爲是有別班的濫竽充數,特意利用工作之便親自一一點了次名,才確定是我班那幫如假包換的小子,我才慎重的在宿舍宣佈:我們班有很多種子選手,未來的三年,女同胞們要同仇敵愾,不能讓肥水流了外人田!
這支狂妄的籃球隊,在成立一個星期後直接向學校校隊挑戰,惹惱了那些高年級和別班同樣青春無限的年輕人,來了一場正宗的籃球車輪式挑戰賽,擂主自然是我班的這幫寶貝,着實讓我捏了把汗,作爲副班長,我偷偷的召集班上的女生組成了啦啦隊和後勤小組,甚至還打聽了救護車從醫院出發學校要多長的時間。
還別說,他們還真有兩下子,不光是在技術還是氣勢、配合方面都讓我這個門外漢歎爲觀止。那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裡,學校最大的最讓人興奮的事情就是每天下午的籃球賽,最終他們將全部來應戰的隊伍打敗,這樣換來的結果是以前的體育部長自動退位給他,我們的班隊直接升成了校隊,原來的校隊的成員成了替補,籃球隊全部成員都成爲了校園女生的偶像,而夏牧則惹來了更多女生瘋狂的追捧,有一次依朵提了一大袋巧克力回來到宿舍,說是夏牧他們宿舍的男生吃巧克力都吃膩了,最後大家都不吃,放到那裡引來了一隻大老鼠把一個叫嚴中的男生的被子都咬了個洞。
我不喜歡這種衆星捧月中的月,甚至是很反感,反感他讓那些女生一看到他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時他那種毫不在乎的神情,還有更反感的是,有一次我生病了,同宿舍的淑娟拿了一包藥上來惡狠狠的丟在我牀上,還莫名其妙的說:“虛僞!”眼光中的恨意差不多快要殺死我,淑娟喜歡夏牧是全宿舍都知道的事情,我雖然不喜歡夏牧但是也希望淑娟能如願,平日裡還湊一起幫她出主意呢。
那包不明的藥物後來被我丟到了垃圾桶,淑娟幾天都斜着眼看我怎麼表現“虛僞”,還是依朵最終解開了這個謎底,那包藥是夏牧買的,並且該死的既然讓崇拜他的粉絲送上來給我。真的是流年不利!我不知道哪裡惹到他了,既然這樣害我。因爲這件事情我更討厭他了。
後來聽說那次羣毆事件也是他帶頭,我氣得簡直是想去打爆他的頭,但是實在是害怕引起那些瘋狂擁戴者的怒火,也只能在心裡將他罵個痛快。
其實我們平日也沒有什麼正面的接觸,在班上,我的座位在中間,他個子高本來是坐在最後一排的,不知道爲什麼,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讓第一組靠牆的那個男生給他換了,他坐在那個角落裡,上課的時候就只能斜着,而從我這個角度一擡頭經常無意的碰到他安靜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