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時兮停在白雲客棧的偏巷外,擡頭看天,一片晴朗,萬里無雲。
偏巷前有幾個以往沒見過的商販,鋪子前幾個買東西的客人時不時的朝時兮看去。
時兮轉着腰間的白色腰帶,勾着脣角,往偏向深處走去。
“跟上。”
時兮一轉身,那幾個商販和客人立刻跟上時兮。
時兮的腳步不緊不慢,左右兩個分叉,時略頓了一下,往左走去。
沒走幾步,一堵牆直接擋住時兮的去路。
她回過頭,幾個人把路堵的死死的。
“就憑你們幾個,也想攔我?”時兮發現,這幾個人是上次在十里香外抓青玉去程府的小廝,不屑笑了一聲。
“臭娘們,總算被老子抓住了。”
程硯冬的聲音赫然在這幫小廝的後面響起,小廝自覺讓開,偏巷裡停下一頂轎子。
“呦,能下地了?”時兮瞧着程硯冬攙着兩個柺杖下轎,打趣一聲,勒緊了手上的腰帶:“轉過去,讓本郡主瞧瞧屁股開花的壯舉。”
“你他媽的給老子閉嘴。”程硯冬怒火中燒,恨不得殺她一萬遍。
轉而又露出極其殘忍的笑容,扔掉柺杖衝轎子裡把青玉扯出來重重的摔在地上,一腳踹上去。
青玉一口鮮血吐出來,染紅胸前的衣裳。
“調侃老子是吧,老子讓你多管閒事。”程硯冬罵罵咧咧,又是一腳往青玉的肚子上踹。
“程硯冬,你混蛋。”時兮兩通紅,他一腳下去,青玉不死也去了半條命。
“老子有什麼不敢的。啊。”一聲尖叫,程硯冬摔在轎輦上,屁股冒出血花。
柳時兮把青玉扶起,護在身後:“有我在,誰也動不了你。”
青玉強忍着痛楚,艱難的點頭,但是眼中滿是絕望。
她們兩個弱女子,怎麼對付的了十幾個男人。
接下來的事很快的出乎青玉意料,就見時兮抽出腰帶,幾個轉身,那些小廝全部被打趴下。
柳時兮卷着程硯冬的上半身,使勁兒的擡起,腳踩在他的冒血的屁股上,重重一腳。
“啊啊啊。”程硯冬疼的嗷嗷大叫,眼淚鼻涕直往下流。
“小郡主,我錯了,你放過我,我給你銀子,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柳時兮眯起眼睛,冷冷地吐出兩個字:“晚了。”
眼睛瞥到袖口裡半掉出來的紅繩,渾身的戾氣從內而外的散發,腳更用力的往下踩,語氣極其冰冷。
“程硯冬,我只問你,繩子哪裡來的?”
“撿的,撿到的。你放開我,柳時兮,你他媽的把我放開。”
柳時兮再加重力氣,咬着牙問:“最後一次,繩子從哪裡撿的?”
那是瑜洇的紅繩,離開涼州之前,她給瑜洇和瑜承編了各編了一根,用的是十問結的編法,絕對不可能再找到第二條。
“我不知道,我忘記了,真的忘記了。小郡主,你放過我一命,求你放我一命。”
“忘了?你當我跟你姐姐一樣傻,嗯?”柳時兮呵呵一聲,另一隻腳踩到程硯冬的手上,使勁兒的摩擦。
程硯冬的肚子好像要爆炸,肚子裡的器官被擠在一起,隨時能了結他的命。
“知道腐刑嗎?”柳時兮忽然扯起一絲笑,刀順着他的喉管漸漸的往下:“太監入宮時,那玩意兒用利刃完全割掉,我沒刀,一石頭下去,保證也是一樣的。”
時兮顛起一旁大大的石塊,程硯冬緊閉着眼睛,她的每一個字都在腦海裡形成了畫面。
在那石塊即將落下事,程硯冬緊閉着眼睛,大喊:“在我爹的書房裡。”
柳時兮聽見後,還是鬆了手,一聲劇烈的慘叫隨之而來,鮮血浸沒衣裳,時兮嫌棄的把他踢到一邊。
第一次見面,程硯秋陰陽怪氣的恭賀她留在京都,這一次,她妹妹的紅繩在程的書房裡,絕對不是巧合。
程府派人殺了廣長妃,再嫁禍給她,絕對是他們能幹的事。
廣長王一脈被貶涼州,廣長往沒幾天就在涼州歸西,他們幾個在涼州呆了整整三年,又是什麼理由,能讓程府冒着誅九族的風險千里迢迢的派人去涼州殺人。
柳時兮忽然覺得,相府與程府之間的過節,絕對不止要把應採擷推上太子妃一位這麼簡單。
“殿下,殿下救我。”程硯冬忽然開始掙扎,帶着希望看着走進偏巷的人:“這個瘋女人想殺我,殿下救我。”
柳時兮回過頭,見到解慍和餘千影,最近舔起一抹嗜血般的笑容,再撿起一塊石頭, 朝程硯冬砸去,用腰帶堵住他所有的痛,把他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