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兮抽出發間的玉簪,朝他揮去,隨後看見一個飛鏢從窗下極小的縫隙裡穿進,將她的簪子破成兩半。
解慍坐在那裡,巍然不動,繞有樂趣的品着茶,朝時兮投去挑釁的眼神。
柳時兮氣的跺腳,媽的,打也打不過,臉皮也沒人家厚。可她特麼的纔不要給解慍跳舞。
結果一不小心把水盆踢翻,水流到原本的衣裳上,也就是說,她要麼穿驚鴻霓裳,要麼光着出去。
“解慍,你給我等着。”柳時兮咬着牙憤憤的說。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記住了。
屏風印着時兮穿衣的影子,指尖揮動,霓裳入身,繫好腰帶,走了出來。
解慍望着時兮,滿目柔情。
“太子殿下,你可滿意了?”時兮的眸子裡帶着火,不滿的瞪着他。
“打開看看。”解慍遞給她一個信箋,時兮傲嬌的撇過頭,沒等一會兒,要與獻舞團主舞一決高下。”
“如果在哈吉而公主來之前,還未定下主舞之位,豈不讓人笑話我北眀無人。”
柳時兮一掌捏緊信箋裡的紙條,“定是有人故意把消息傳給哈吉而公主,不然遠在蘄州,怎麼會知道。別讓我知道是誰,不然有他好果子吃。”
解慍聽後直搖頭,嘴角蕩起好看的弧度:“怎個不好看法。”
柳時兮白他一眼:“要你管?”
“孤是不管,但是父皇已下令,明日從三品以上官員的女兒或者親眷均可參與主舞競爭之中。皇后、應該貴妃一同定下主舞之人。”
“驚鴻驚天下,別丟孤的臉。”解慍撫上琴,時兮聽着熟悉的琴聲,偏偏起舞。
柯婉說的沒錯,解慍確實爲她撫過琴,不過可不是什麼琴瑟和絃的愛,他就是在整她。
她的舞步必須跟上他的琴聲,琴聲快慢全憑他的心情。
有一次她實在跟不上他的節奏,抓着他掉入了湖裡。
“別分心。”曲中傳來解慍細微的聲音,拉起時兮的回憶。
時兮不再回憶過去苦逼的日子,她的未來還在前方。
一舞畢,時兮定格。整個北眀,或者放眼三國,能完整的跳下驚鴻的一隻手可以數的過來。
論舞技,她有信心。應貴妃是應採擷的姑姑,和皇后不對付,必然不會投給程硯秋。
皇后不必說,唯獨看的,就是皇上的態度了。
解慍輕輕的彈着柳時兮的腦門:“水到渠成,別多想。腰再低些。”
“哦。”時兮垂着腰,她想說,她自己可以,殿下你的手能拿開嗎?
……
天空破曉,白晝將黑暗緩緩向天邊逐,迎來了初升的陽光。
時兮掏掏錢袋,只掏出個碎銀子,望望熟睡中還緊皺着眉頭的青玉,把所有銀子全給了她。
換好衣裳,坐上禮部準備的轎子,去到皇宮宮門外。
“多謝公公了。”
時兮出轎,旁邊的小姐抓了一把金葉子給帶路的太監,公公笑容滿面,說了些祝賀的話,帶小姐進去。
“咳咳。”時兮尷尬的咳嗽兩聲:“多謝江侍郎。”
江明忙上前,伸出兩隻手。時兮的小眼神飄向別處,摸摸衣袖。
“哎呀,今天出門忘帶啦。”
江明把手收回去,蹭了兩把衣裳,行拱禮對時兮說:“祝小郡主旗開得勝。”
時兮點頭,道了句謝謝,跟着公公一塊進了皇宮。
“這涼州來的小郡主也太窮了吧。”轎伕不滿的嘟囔兩聲。
“去去,你懂什麼。”江明拿出幾塊碎銀子,給轎伕去分:“來京都不過五天,進了獻舞團,不得了啊。”
“你才窮呢。”應採擷下轎後聽見轎伕評價柳時兮的話,不開心的走過去,抓了一大把金葉子甩給江明。
“把它給本郡主分了,我們家時兮可棒可棒了,別老在背後說人家壞話。”
江明看的眼都直了,急忙接過:“謝謝羅英郡主,等回去下官一點教訓他們。”
“哼。”
應採擷不爽的哼了一聲,揚着腦袋離開。
江明顛了顛手裡金葉子的重量,樂的合不攏嘴:“小郡主不得了啊。”
入座後,時兮瞧見應採擷也到了,朝她揮揮手。
應採擷興奮的跑過去,拉着柳時兮,在她耳邊小聲的說。
“你知道嘛,聽說不光太子,其他皇子也會來哦。”
“那個皇子?”時兮聽到“太子”二字就想到昨日他的所作所爲,虧她以前想撮合他和她家寶貝,顯些釀成大禍啊。
應採擷的小臉扶上一抹紅暈,捂住小臉:“還有六皇子。”
“六皇子?解,不,太子的胞弟?”
皇后一共生了三個孩子,六皇子和最小的公主。
三年前,六皇子不過十五歲,時常能聽到一些緋聞。
果然,和解慍一個德行。
“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