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穿自己設計的衣服了,好在生了小碧碧以後也沒有胖,不然好好的衣服一次沒穿就要浪費。從春橋手裡接過小碧碧,站在橋上看西豐國的風景,感覺就像是在做夢一樣,二十幾年的生活,彈指如煙雲,漸漸地眼前的景物也模糊起來,我楞楞地站着,小碧碧也陪着我看遠方,風吹起來,我的裙子上的輕紗飛揚,大幅度吹到半空中,又恍然落下。
聽到馬車的聲音,我回過頭,一行要離去的隊伍停下來,馬背上的男人看着我,他總是又那種極美的神情,高貴地坐在那裡,手握緊繮繩,修長的手指很好看,優雅地從馬背上躍下。
我笑笑,往前走一步。
東臨瑞眯起眼睛,“娘娘這是來送行的?”手指無意識地交叉,又鬆開,最後整理了一下袖口。
我搖搖頭。經過了精心打扮,人也顯得有信心起來,跟東林瑞對視着,“這麼快就要走了?”
東臨瑞看着我出神。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過了一會兒,東臨瑞說:“來做什麼?你以爲你昨晚會出現,誰知道準備好招待你的一切你沒來,今天我以爲會順利地回到東臨國,誰知道有這麼大一個驚喜等着我。”他抿着嘴脣,淡淡的笑沒有了。
我抱緊小碧碧,不知道該怎麼說,想了一會兒剛擡頭,就看見東臨瑞的手僵在半空中,然後放下,臉上嘲諷的表情更濃,“回去吧。表示友好的話,做做樣子就可以了。”
我吞嚥了一下,想說的話。被他封在了嘴裡,有些尷尬。東臨瑞揚揚頭。“還不走?”
我咬住嘴脣,小聲說,“不走了。。”我知道這個聲音可能其他人都聽不到,但是東臨瑞應該能聽清楚。可是他沒有動,好像整個人忽然變成了雕塑。連呼吸都忘記了,好半天,他才說:“那還真……”聲音有些顫抖,手指拼命地交叉再分開,調節着呼吸,可惜這一次好像不大管用。我也好不到哪去,不知道該說什麼,“你不願意?”
東臨瑞看我,嘴角上彎。又控制住,看起來有些抽搐,他一直在觀察我地臉。終於伸出手,修長的手指一點點撫摸到我臉上。“很辛苦吧。難受嗎?”
我垂下眼睛,“有點。你知道的,心裡總是……不過沒關係。”
靜謐了一會兒,東臨瑞說:“其實你只是來送我地,”我沒聽懂他的話,還是他沒聽懂我剛纔地意思?我擡起頭看着他,東臨瑞接着說:“你不應該再在我面前出現,”笑笑,“我忍不住要搶你回去,怎麼辦呢皇后殿下,我搶你,你抵抗不了,只能無可奈何,你是被動的。”
我好像有點明白了他的意思,拼命地搖頭,“不是,不是,是我自己要走的,我自願跟你走。”
東臨瑞看着我,俯下頭,輕輕地親吻我的嘴脣,“讓我來揹負好不好?你會很辛苦,我沒有猜透你地心,不然我會強制帶你走。其實我早想好如果你來,我就帶你走,一切都是從我開始,讓我一直走下去。”
我拼命地搖頭,“不行,”東臨瑞攬住我的腰,頭慢慢地往下垂,一直到我耳邊,“你沒有錯,你是我搶回來的。我會對你好,永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我愛你。”
我的眼淚不停地往下掉,“你不搶我,我也會回去的,回我們的家,那顆漂亮的人魚眼淚還在麼?你給我做的風箏我還沒親手放過,你編的那些螞蚱小碧碧都給我搶走了,我用自己編地跟他換,他也不肯。”
東臨瑞說:“他不乖,以後我教他,這世間最好的東西都是媽媽的,他不能搶。”
我哭地一塌糊塗,早上化好的妝全都完了,現在肯定很難看,我想把自己埋在袖子裡,東臨瑞不肯,小心翼翼地幫我擦眼淚,我說:“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東臨瑞輕輕摸我地眼角,然後親了一下,“我除了愛你,什麼也不會做,怎麼辦呢?你還願不願意在我身邊。”
我說:“我願意,”東臨瑞看着我,用盡溫柔,嘴角一彎,把我抱緊懷裡,“若若,我有禮物要送給你。”
我仰頭看他地眼睛,像細碎的寶石在發光,東臨瑞說:“我本來想臨走之前去跟他說說,讓他找你說清楚,現在看來,你今天就能見到他。”
我地心忽然一動,忍不住問,“是誰。”
東臨瑞親吻我的眼睛,“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握住我的手,“冷嗎?”我點點頭。東臨瑞抱起我懷裡的小碧碧,往前幾步,交給春橋,小碧碧有些不願意,撅着小嘴,手腳亂搖。
我急忙說:“他離不開我。”
東臨瑞摟住我的肩膀,手放在我的腿下,“他早晚要長大的。讓我跟你說說話,給你捂捂腳。”
坐在馬車裡,往外看,我才知道東臨瑞要帶我去哪兒,是埋葬我父王的地方,我來過一次,哭的一塌糊塗,除了難受還是難受,現在越接近那裡,我越坐臥不安,好像能想起自己以前的罪過。
東臨瑞抱着我,就像在抱孩子一樣,小心翼翼安撫着我。
馬車停下來,我看見鬱鬱蔥蔥的小樹林,那裡有一個少年在一座墳前練劍,汗水從他年輕的臉上流下來,黑黝黝的皮膚上有幾分濃濃的光彩。
我又想起前世,喜歡蹲在陽臺上抽菸的小弟,夜裡我看見火光一閃一閃,就會去抓包,他總是衝我笑笑,用懇求的聲音,小聲喊,“姐。”
我好像沒有了力氣,還好後背靠着東臨瑞,少年停下來,地上的土撥鼠立即三跳兩跳竄到他肩膀上,我輕輕喊了一聲,“丫頭。”
少年衝我咧嘴笑起來,滿口白白的牙齒,明媚的笑容,黑黝黝的臉,用成熟的嗓音說:“姐。”
“恩,”我再一次落淚,這簡直太丟臉了。
丫頭轉身跑進樹林中,手裡多了一個包袱,拉拉扯扯一個人,那個人穿着青衫,如玉的臉龐,清澈見底的眼睛,腰間的劍柄上綁着一隻鮮紅的情人結。
丫頭咧嘴笑,“姐,我們跟你一起走。”
藍玉擡頭看我,想起那天晚上,少年望着遠方,劍柄上的情人結輕輕顫慄,年輕的眼睛蘊着溫柔的月光,他的長髮在臉側輕輕的吹,本來清冷的臉上,浮起一絲倔強,“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側過頭咬緊嘴脣,明澈的眼睛,純淨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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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在忠粉羣裡跟大家說要準備好面巾紙笑,可是情節居然沒有寫到笑的地方,那週一笑吧。
教主回老家了,週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