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廟鬼跟泄洪一樣,要從門口跟進來,我回身一腳把門踹回去,門一合,裡面頓時噼裡啪啦一陣亂響,震得我腳都麻了。
腦門上都是汗,我一把擼下去也禁不住有點後怕。
小白胖整個人癱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身上全溼透了,半晌纔回過神來:“師哥,你來過這個塔啊?”
什麼意思?
小白胖接着就問:“那你怎麼對這地方這麼熟悉?一下就找到出路了!”
我一下皺起眉頭:“剛纔,你沒聽見有人說話?”
小白胖歪頭看着我:“誰說話了?”
他沒聽見那個嬌柔的女聲?
媽的,我聽錯了?
不可能啊,我們確實是從“綠門”裡逃出來的。
我忍不住回頭就看向了那個門,這才發現,那個門後面已經沒有了動靜,剛纔的一切,就跟一場幻覺一樣。
那個女聲,是誰啊?
這麼想着我又擔心了起來,程星河他們到底怎麼樣了,不能真的是被廟鬼吃了吧?
環顧四周,總覺得這個塔氛圍很怪,是他孃的邪門——怎麼還機關重重,這麼多密室暗道。
這會兒我們已經重新到了走廊上,不知道離着被神像砸斷的位置多遠——手機光照不到了。
而這會兒小白胖爬起來,接着就問我:“哥,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靈骨和遮婆那是重要,可哪兒有程星河他們的命重要,現如今我成了光桿司令,當然是要先把他們給找到了。
於是我就繼續往裡看,可就在這個時候,房頂上嘩啦一聲掉下個東西,正砸在了我腦袋上。
我一把將那個東西抓住,但馬上甩手就扔了,同時心情不痛快了起來。
掉下來的是個大蜈蚣。
這不是好兆頭——人看到了黑虎抱柱,是主財,但是這個正相反,蜈蚣墜頭,必有近憂,意思是眼下我當上事兒了,怕是要倒黴。
小白胖一瞅我扔出去個東西還挺好奇,伸脖子一看又縮回去了,嘀咕着:“掉的還挺是個地方。”
啥意思?
我一瞅,剛纔我心情不好,蜈蚣又是毒蟲,甩手就出去了,這一扔,竟然正卡在了欄杆的縫隙上。
可無意之中一看那個欄杆,我倒是來了精神——那個欄杆上,竟然留着一截子絲線,看着質料,像是白藿香身上的。
她們也從那個綠門給出來了?
我立刻舉起手機,去看欄杆附近的痕跡,果然,厚厚的灰塵上,有不少雜亂無章的腳印子,看着方向,還真是衝着前面走的。
順着腳印子,那不就能找到她們了嗎?
小白胖也高興了起來:“你看,我早就說過,人過留聲,雁過留毛……”
可再一瞅那些痕跡,我剛落到了肚子裡的心,一下又給提起來了。
白藿香步子小,啞巴蘭步子大,可現在,那些步伐竟然是一致的——就好像,他們被誰給控制了。
他們是被人給抓了?
遮婆那出現了?
我二話沒說,立馬奔着這些腳印子追了過去。
那些就腳印子一路蜿蜒而上,小白胖看我追的那麼緊,也哭爹喊孃的跟在了後面:“師哥,我也知道你救人心切,可這個地方不是什麼風水寶地,你倒是提防着點啊!”
很快,我們到了這一層走廊的終點,那些腳印子一路順着臺階上去了,應該是到了塔的第三層。
剛要順着臺階上去,忽然小白胖拉了我一把:“師哥,你先等一下,第三層恐怕有點危險。”
我回頭就問他什麼意思?
他指着梵文,說道:“這上面說,第三層上,爲了防止裡面的東西逃出來,外面的東西闖進去,有東西把守,說叫什麼溼蠟陀——好像也是一種妖怪。”
說也是……我就反應過來了,剛纔一直有廟鬼在我們身後出現,可到了這附近,就沒有廟鬼的蹤跡了。
難不成——那些廟鬼,也怕這裡的東西?
我點了點頭謝過了小白胖:“這一路上可多虧你了。”
小白胖食指搭在腦門上,做了個帥氣的飛行員手勢:“嗨,外道了,一起進來,那就都是緣分,師哥別客氣。”
這裡的樓梯板十分糟朽,一上去就是一股子異味兒,讓人別提多不舒服了。
上了第三層,牆壁上描繪的,就不是壁畫了,而是大片的文字,小白胖靠近了,就研究了起來,我則繼續追尋腳印子的蹤跡。
之前還一直防着廟鬼出來搗亂,現在身後是一片黑暗和未知,倒是比剛纔還讓人緊張。
我就調動了老海的天階行氣上了監察官,還真在一片黑暗之中,見到了一絲紅色的生人氣!
太好了,我立馬奔着那邊就跑,那邊在走廊盡頭,就看見了一個大房間。
他們應該就在這裡!
我剛要破門進去,忽然就聽到了之前那個嬌柔的女聲:“小心,這裡有東西。”
我猛地回頭,可身後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