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意外來信

儘管多了一個助手,但鮑勃仍然很孤立,既不知道戴維在忙什麼,又不見他主動彙報工作,分頭行動的副作用就是各忙各的。鮑勃心生不滿,於是,約了戴維一起到酒吧聊聊,不料竟被戴維放了鴿子。

坐在昏暗的角落裡,鮑勃獨自借酒消愁,越想越鬱悶。他需要的是作案的直接證據,而不是一大堆科研理論。現在,鮑勃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霍爾頓身上,至於丹尼爾,自從鮑勃給他寫完信之後,還沒有收到任何回覆。搞得鮑勃現在都不敢待在警察局,唯恐警長找他!

一對對俊男靚女,不時地從鮑勃眼前說笑着經過,失落的鮑勃連眼皮都懶得擡一下。或許是累了,或許是醉了,最後趴在酒吧的桌子上睡着了。

等鮑勃醒來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多了。回到家裡,珍妮竟然沒在家,鮑勃突然想起珍妮說過今晚參加同學聚會。鮑勃一身酒味兒,頭疼欲裂地躺在沙發上,爲了避開警長,他打算明天利用早會時間走 訪霍爾頓。

霍爾頓是個大人物,他是國立生命科學院院士,曾立下汗馬功勞,他的成就在國內屈指可數。曾經出版的《超常感知能力是否真的存在》轟動一時。在書中,他列舉了多年來測試的大量數據,比如8個分子即可引起人類嗅覺細胞的活動,魚的嗅覺比獵犬靈敏1000倍等等,有關人士幾乎人手一冊。

第二天,走訪完霍爾頓,鮑勃直接返回警察局,由於途中遇到一起交通事故,道路行駛也有些擁堵,車子只能一點一點地從事故車輛旁邊繞行。鮑勃陰沉着臉,他一邊開車,一邊走神。儘管走訪完霍爾頓毫無所獲,但鮑勃對霍爾頓印象非常好,他認爲霍爾頓纔是真正值得尊敬的人。

在此之前,鮑勃只是在電視上看到過霍爾頓。霍爾頓深居簡出,雖然白髮蒼蒼卻雍容儒雅。跟霍爾頓在一起,鮑勃就像涉世未深的孩子遇到了久經滄桑的父親。尤其是霍爾頓的家中,到處都是書籍,讓鮑勃油然而生一種莫名的欽佩。

霍爾頓跟弗得爾原本是很好的朋友。儘管霍爾頓非常欣賞弗得爾的才華,但他一直都反對弗得爾強行改變以及操控人類的精神活動。霍爾頓認爲任何事物都有它的自然規律,人類不能破壞上帝的每一件原創作品,那樣對上帝極爲不尊重。由於倆個人在觀念上背道而馳,所以霍爾頓曾多次勸說弗得爾,但是根本沒用,他們的關係也漸行漸遠!

之所以弗得爾跟門森斯特走的更近,是因爲門森斯特雖然以電子工程師著稱,但他也是一名非常出色的物理學家,他在物理學方面的才能,和弗得爾不相上下。他們都非常喜歡幹出違背上帝的事兒,倆人一拍即合,只不過,門森斯特沒有弗得爾那麼瘋狂。

相比之下,門森斯特雖然非常了不起,但鮑勃更支持霍爾頓。人類,一定要尊重大自然,尊重事物發展規律,絕不能人爲干擾和控制,那必將會使人類社會漸漸失控!

車子駛進警察局大樓的時候,鮑勃也做好了挨訓的心理準備。

早會已經散了,所有人都各忙各的。剛回到辦公室,鮑勃就看見戴維手裡拿着一封信。

“嗨,鮑勃,有你的信,是丹尼爾的回信。”

“哦?天吶!丹尼爾竟然給我回信了!我說戴維,你這傢伙,我怎麼連你的人影兒都看不見?”鮑勃非常驚訝。

“我去了貧民窟。你還是趕緊把信打開,看看有什麼重要的信息。激動人心的時刻就快到了,我得趕緊去整理一下資料!”說完,戴維把信放在桌子上就走了。

哪有什麼激動人心的時刻?鮑勃不明白戴維在說什麼,他迫不及待地撕開了信封。

尊敬的鮑勃先生:

您好!收到您的來信,我十分驚訝,我認爲你們有點小題大作。弗得爾教授絕不可能走上犯罪的道路。是的,我對此深信不疑,因爲我瞭解我的導師!

若不是有弗得爾教授鼓勵我,我根本沒有信心完成我的學業。

弗得爾教授衣食無憂,矢志科研,不會有任何殺人的動機。當然,他的身份使得他自始至終都有機會接觸和研究各種精神病患者。如果說他有什麼偏激的行爲,我們必須給予理解和諒解。請相信我,無論如何他都不會犯罪,更不能與殺人越貨的強盜相提並論。

另外,我即將返回愛爾頓大學,安排回國後的工作。當我接到您的來信後,更加歸心似箭,甚至,現在就想飛回美國……

看完丹尼爾簡短的回信,鮑勃有一種瘋掉的感覺,他面色鐵青相當氣憤地把信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對於鮑勃來說,這封不痛不癢廢話連篇的信,簡直屁用沒有!可以說除了辯護,就是拍馬屁!

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號碼顯示是沃爾曼警長打來的。

“鮑勃,到我辦公室來一趟!”警長說。

“好的,警長,我馬上到。”掛掉電話,鮑勃就開始緊張。他纔剛進辦公室,屁股還沒坐熱乎,就被警長點名了,而且刻不容緩!

當鮑勃懷着十分忐忑的心情敲門而入的時候,戴維早已經坐在裡面了。當然,鮑勃並不知道在此之前,戴維都跟警長談了些什麼。鮑勃明明記得,剛纔戴維說他要整理資料。

警長臉色陰沉,非常嚴肅地說:“鮑勃,我對你感到非常失望,你急需提高團隊意識!今天的早會非常重要,你應該參加早會。你的進展太慢了,弗得爾的案子即將告破。戴維按照瑪利亞小姐提供的線索,進行排查後,現在案情基本水落石出。弗得爾與本市貧民窟裡的一起失蹤案有關。貧民窟裡有目擊者提供線索和證言,說他們那裡一名叫洛克的小男孩失蹤了。據說是因爲過於貧窮,所以洛克的父親把洛克賣給了弗得爾,是弗得爾帶走了洛克。我想,無論出於什麼目的,哪怕是搞科研試驗,只要弗得爾確確實實殺害了洛克。那麼,追究他的刑事責任將不容置疑!”

說到這,警長停頓了一下,眨了眨深邃的眼睛,“現在,當務之急是儘快找到洛克的下落,目前很難說洛克是否還活着。雖然洛克的父親已經被我們控制,但他總是閃爍其詞,出爾反爾,似乎有什麼顧慮。明天你和戴維再去一趟貧民窟,把目擊證人帶回警察局。然後,下一步準備對弗得爾實施抓捕!”

鮑勃沒想到,就在他困頓不已、一無所獲的時候,此案即將告破!

作爲助手,戴維不但爽約,還把線索直接上報給了警長。當鮑勃垂頭喪氣地站着挨訓的時候,戴維則一身輕鬆地坐在沙發上,這讓鮑勃非常惱火!

在警長眼裡成了飯桶,在戴維眼裡像個傻帽兒。鮑勃一肚子苦水沒地方倒,鮑勃剛想辯解,可話到嘴邊又噎了回去。畢竟,千言萬語都不如交上一張成績單!警長說過,他只要結果,不要理由。

是的!現實就是如此,無論多努力,都不代表有成績。輸了就是輸了,沒那麼多理由!

鮑勃沒想到的是,瑪利亞明明說的是精神病院,爲什麼突然冒出來個貧民窟?

鮑勃更沒想到的是,戴維工作效率爲什麼那麼高?

當然,鮑勃永遠都想不到的是——戴維特地捧着玫瑰花,把瑪利亞小姐約到了酒吧,最後醉倒在賓館那張雪白的大牀上,從瑪利亞嘴裡得到了洛克的重要線索。

然而,對於單身的俊男靚女來說,戴維爲工作“獻身”並不違法,他不會像鮑勃那樣避開瑪利亞。之所以戴維贏得如此漂亮,正是因爲戴維信奉:重要的事情只能在牀上談。

滿心歡喜的瑪利亞還被矇在鼓裡,她並不知道與戴維的一夜之歡,竟會意外懷孕,更不知道戴維對她僅僅是利用和玩弄。她本想用戴維報復一下弗得爾,卻不料,到最後竟然被戴維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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