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真道:“我可以讓你留在內門繼續修仙,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
啪!
君意蓋上手中的盒子,也蓋上記憶的潘多拉盒子,想把後面連回憶都不敢的記憶塵封在心底,但潘多拉的盒子一旦打開就再也蓋不住,裡面的怪物化成黑色的煙霧從蓋子的縫隙中流淌出來,很快就流淌了一地,淹沒了君意。
明真道:“我可以讓你留在內門繼續修仙,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
那一瞬間,君意有些恍惚,覺得眼前的師兄很陌生,明明從小一起長大,卻好像沒有認識過這個人一樣。
“什麼條件……”君意問道,明明預感到答案是自己不想聽到的,卻總是忍不住問一下,忍不住想確定自己的預感是對的。
明真沒有說話,吞口唾沫,顫抖着伸手便抓住君意的衣領往下褪,君意感到肩頭接觸到冰冷的空氣,發覺衣服已經被褪到肩膀了,她緊緊抓住衣服後退:“師兄,你要……做什麼……”
君意此刻並不害怕,比起害怕,她此刻更多的是疑惑,疑惑師兄要做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做。
明真在害怕,他心裡忐忑地很。
師兄弟們在一起的時候經常會討論女人,哪個師姐好看新來的哪個師妹性格好,(逍遙派十大派花就是他們開牀頭會評出來的,內門寸土寸金,有很多集體宿舍),有次喝了酒,他們各自躺在牀上,說起讓女人聽話的問題。
關於怎麼讓女人聽話的牀頭會,一個有“經驗”的師兄用切身經驗“教授”道:“女人啊,只有上了之後才聽話,你看我的小莫莫,之前高傲無比什麼都得聽她的,上了之後怎麼樣,成了我的人之後,立刻就不一樣了,說什麼聽什麼,立刻從一條漂亮的花斑毒蛇變成溫順的小鳥了,那個之後啊,看我的眼神都一下子變得怯生生的,哈哈……跟我說是我的人了,以後都聽我的,什麼都依着我,我要做什麼都行!哈哈……”
然後,他們討論了女子“把身體給了”之後會這麼轉變的原因,夜深後牀頭會達到高潮,他們還說了“那個”事情的一些細節。
從那次牀頭會後明真堅信,女人把身體給一個男人後就會什麼都聽這個男人的,即使發發脾氣也蹦躂不到哪裡去了,因爲第一次給這個男人後只能死心塌地跟着這個男人了,不然身子都“破”了還有誰要?
明真現在需要君意,需要君意聽話,君意,君意,聽君之意,他需要君意用火系靈力給他淬鍊體內的靈力,讓他的修爲長進!自從在婚禮上拋棄君意之後,君意就沒有再爲明真淬鍊過靈力,明真也處處躲着君意,兩年來,明真的修爲漲進緩慢,體內的靈力雜質一天比一天高,一度超過危險的臨界點,他這才意識到君意對自己多麼重要。
他不是沒想過別的方法,他有找要好的修煉火系的師弟幫忙,但是就算再要好,再崇拜這個師兄,一次兩次之後也不願意了;就算給一點好處,三次四次之後也不願意了。
淬鍊靈力助修消耗的可不是一點半點,而且天天這樣誰受得了,自己不修煉了麼?!
明真真沒辦法,要是他有大把的晶石做報酬,不會沒人幫忙,但是晶石也要用來自己修煉的,他根本沒那麼多晶石當報酬給師弟,最後沒辦法,他厚着臉皮求師傅棲雲子。
他知道師傅就等着自己去求呢,果然,棲雲子罵了他一頓,教導他“修仙先修心”,然後苦口婆心說君意一直爲他做了很多,他欠君意的很多,如果不能給君意一個名分,簡直跟道德敗壞到把君意當爐鼎用沒兩樣。
“助修”和“爐鼎”,有等價的報酬的叫“助修”;沒有給等價報酬的就是“爐鼎”,就事論事說,娶做妻子做夫妻的叫“助修”,不娶的叫“爐鼎”。
用爐鼎者,道德敗壞,其心當誅,人人可見而誅之。
見他意識到君意對他自己的重要,棲雲子叫他去跟君意好好道歉,要是君意不原諒就跪在門口不起來,回頭再補辦一個婚禮,以後好好對待君意,即使君意發脾氣也忍着。
但是明真不願意,他心裡有別人了怎麼娶君意?
他想娶另一個女子,他第一眼就癡迷的女子。
他不願意,但是他又需要君意,思來想去,他想到一條妙計,跟他在婚禮上哭着拋棄君意一樣,他想了一條計策。
是的,他在婚禮上哭着拋棄君意不是衝動,不是無法忍受了爆發,而是想好了的,至少有一大半不是衝動,而是在心裡策劃了很久的,哭着說自己無法忍受,在很多人面前,在一個最不應該的時候,這樣便從一個負心漢變成了值得同情的“遇人不淑”的苦命男人,而君意,從一個被拋棄的可憐女子變成一個有不爲人知的“問題”的女性施虐者。
現在,他又策劃了一個計劃,要入門測試了,外門的人手不夠,大家心知肚明內門要篩選一些修煉沒指望的弟子去外門,一次和師傅一起煉丹之後,師傅問起他的意見,他假裝說要想想,然後等第二天跟棲雲子提名君意!
他的理由很充分,他先讓棲雲子確定自己不會再娶君意了,即使修爲增長會受很大影響,無論如何他也不會再回頭了,然後他跟棲雲子許諾他願意以後在其他地方補償君意,但作爲大師兄,要秉公辦事,君意確實是不適合在內門了。
明真跟師傅稟報,君意作爲師姐一直沒有盡到責任,尤其是這兩年,大師姐該做的事情幾乎全靠新來的冰微小師妹做,大家都對她很有意見,雖然君意的修爲還算中上,但是修煉先修心,“君意師妹的心確實不適合修仙。”
棲雲子當即把明真罵了一頓,“你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麼!修煉要修心,你倒是會運用了,但你真能明白麼?孽障啊……給我跪下!好好想想!”隨即他又苦苦婆心跟明真掏心窩子,明真是他故友的遺骨,他真是當兒子養的,甚至比兒子都親,“明真啊,你實在不喜歡了,兩人在一起也不會幸福,好好分手,好好補償人家,哪怕給人家做牛做馬求得人家的原諒,這纔是彌補錯誤唯一正確的方法,哎……師傅也是男人,師傅能明白你,我們哪個不喜歡漂亮的,哪個不喜新厭舊?喜新厭舊可以,但連最後的情分都沒有你就做過了啊……”
明真跪着低頭受教,心想計劃流產了,聽師傅說了之後也覺得自己做過了,確實不太應該,已經很對不起她了,還想繼續傷害她……那一刻,明真真的思過了。
但是幾天後他聽說,棲雲子把從外面回來的君意趕到外門了!
這是什麼情況?明真想不通了,他無法揣測師傅是怎麼想的,一方面教訓自己,一方面又同意了自己的提議,但師傅同意了自己的提議,他可以認爲,至少潛意識裡可以認爲自己的提議是對的,自己沒有做錯任何事。
棲雲子的決定是經過深思的,他看出明真深深爲冰微癡迷,真的不可能回頭跟君意在一起了,冰微家世顯赫、年輕漂亮、性格也不知比君意好多少倍,隱世冰家人傑地靈,不知道有多少的寶物,如果這事真能成,對明真的好處真不是一點半點,連他做師傅的都跟着沾光。
而且,冰微有土系和火系雙靈根,修煉了土系和火系,就是因爲雙靈根修煉現在修爲還很低,等修爲高了她的火系是可以給明真助修的。
除了擔心明真心道不正以後心裡留下魔障,棲雲子作爲師傅是暗地裡希望明真能追到冰微的。
君意是他爲了明真抱回的,爲了與明真雙修精心挑選,爲了明真養的,現在她不給明真助修了,也就沒什麼用了。君意修煉刻苦,根底打得紮實,這十幾年在自己的指導下也找到了正確的合適自己的修煉方法,修爲中上,棲雲子毫不懷疑如果不給明真助修,君意的修爲會在現在的明真之上。
但是這兩年君意的修爲確實沒有長進,很難說以後還會不會有漲進,而且煉氣期修煉每月也要消耗一筆不少的晶石,以後衝擊築基還要築基丹還要師傅耗費靈氣和精力給護關……
君意跟師兄師妹們的相處確實不好,確實成爲了影響穩定的因素,影響了大家的修煉。
棲雲子權衡之後,他放棄了君意。
簡而言之一個原因,君意沒有用了。
他知道這個決定對君意很不公平,但是他看得多了,世間本就不公平,優勝劣汰,適者生存,不存在絕對的公平,他正直、心腸也不壞,但他是個很現實的人,現實就是這樣的,沒有用的要被淘汰,如果有一天他自己沒有用了,一樣也會被淘汰。
君意現在搞得名聲不好、人緣不好,在內門飽受歧視和冷眼,外門對她也算是個好去處。
所以棲雲子宣佈了這個決定,棲雲院君意調去外門任執事,君意從外面一回來,棲雲子就跟她說了,並且好好談了,給外門好友寫的信也給她了,外門的路也給她鋪好了。
棲雲子想得周全,但明真不知道,他只道師傅又一次聽了他的話,那他的計劃可以繼續實施了。
夜最深的時候,他把君意約到僻靜的地點,想許她好處,想把她變成自己的人,想她聽話,從此後任憑“君”意。